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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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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快走!”
久经战阵的牛录章京很清楚,稍稍松懈一下,动作慢一点就有可能被包抄进包围圈,这一招,他已经从主子们那里领教过了,可是不想再当第二回俘虏。
全部挺起自己的长枪,前排枪手,对冲到近前那些稀稀拉拉,己经疯狂的清兵重甲们举枪就刺。枪戳入肉的声音不绝,彼此闷哼惨叫不断响起。
这些正红旗的兵丁、包衣,还有方才冲上去的四个正白旗包衣牛录,先是被吴标所部的火铳轮番打击,之后面对着菱形方阵的防御,更是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口,几番冲击下来,可以说是伤亡累累。那些还有一战之力的人也被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战斗搞得没有了打下去的想法。最要命的是,各个牛录中,特别是那个正红旗满洲牛录中壮大、分得拨什库的大量伤亡,让军中没有了主心骨和指挥官,整个体系开始崩溃,那些出身于关宁军的正白旗包衣牛录中很多人又开始施展保命绝技——逃跑。于是,真正面对南中军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大多数人则是后背冲着南中军的刺刀。
他们原本森然。密密层层的军阵早己不成阵形。特别各人那股血勇之气早被打击了一大半。
就算这些人个个都有佛库伦女神保佑,有着李元霸那样的战斗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李华梅的师傅柳桂丹为南中军编出的这套刺枪术,又是最善于以众凌寡的。几个火铳手按照各自在甲中的编号分别站位,不需顾念自己两侧,只需往前突刺。或是一人诱敌,两人从两侧猛地向前刺出。
随着锋利的铳刺不停的刺出,又迅速地收回,再猛地向前刺出。每一次三尺长的铳刺如怪蟒探出,都收割着面前清军残兵的生命。
几乎每一个清兵,不管是重甲、白甲、旗丁、余丁、还是包衣阿哈。都面对着几个火铳手用铳刺围攻他们的局面。只能是无奈的挥动着手中的刀枪进行抵抗。就算是有那悍勇之徒,依靠个人武力砍到刺穿了一个铳手,那么他立刻会面对更多的铳手上前围攻,直到他倒地为止。
滚热的鲜血流出,湿润了干燥寒冷的大地,迅即冻成了一层薄薄的鲜红的冰碴。残阳之下,显得绚烂而又诡异的美丽。
。。。。。。
济南城内的德王府王城墙上,二丈九尺高的城头上每一个垛口上吊着一具尸体,那是兵败逃回济南的正红旗满洲官兵的尸体。
在德王府内,往常为德王起居、接旨、祭祀等重大礼仪活动的场所承运殿前。几名巴牙喇兵正在挥动手中的长鞭奋力抽打着跪伏在丹陛之下的几个人。
“打!给本王好好的打!这群奴才!稍稍遇到一个强硬些的明军就三魂走了二魂,七魄短了五魄的。被人打得如此!”
扬武大将军,正红旗旗主成郡王岳托,坐在从德王书房中搬出来的一张楠木太师椅子上,余怒未消的指挥着自己的巴牙喇兵教训手下这群不中用的奴才。
被鞭打的几乎看不出人形的,正是正红旗满洲的甲喇衔牛录章京瓜尔佳,而在他身旁,两名侥幸和他一道逃回济南的正白旗下包衣牛录章京正在胆战心寒的看着这一幕。
高踞在高六尺九寸正殿殿基上的奉命大将军多尔衮,镶红旗旗主杜度,镶白旗旗主多铎,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岳托处理着旗内的军务。
瓜尔佳领着两个正白旗包衣牛录和数十骑军马大败逃回济南城后,他的本旗主子立刻暴跳如雷。本身这正红旗中就有不少是他老爸代善安插进来的眼线、钉子,上下左右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死了他,等着他犯错。这群奴才去打区区一个长清县,不算那些包衣阿哈,光是牛录就去了五个,可战之兵达到了将近二千五百多人!算下来几乎是一旗兵马的三分之一了!但却是大败而回,正红旗满洲那个牛录,除了牛录章京仅以身免,其余的几乎全灭。
这如何不令他恼怒?
顾不得逃回的人中还有不少是正白旗下的包衣,岳托下令全数吊死在王城城墙上,给全军上下的奴才们做个榜样!
打了好一会,几名巴牙喇兵将瓜尔佳架了起来,一路拖曳到岳托脚下,将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瓜尔佳狠狠的丢在坚硬冰冷的汉白玉台阶上。
“瓜尔佳,你这不中用的东西!你真是丢尽了我正红旗满洲的脸面,你领着千余兵马,去攻取明国区区一座县城,居然就逃回来的这么几个人?!你这奴才如此无用,我正红旗留你作甚!来人!拖下去!军法处置!”
“扬武大将军且慢。”居中而坐的多尔衮摆手制止了岳托的表演。他在正红旗中的眼线告诉他,这个瓜尔佳同岳托的弟弟硕托有点关系,硕托镇守保定,为大军看守掠来的财物人口,守住后路,地位自然重要。且二人又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这么多年患难想从,岳托怎么会杀自己弟弟的心腹人?这个顺手人情,多尔衮为什么不要?
“奉命大将军,您有何吩咐,请讲便是。”
“这奴才,打了败仗,辱没了正红旗满洲的军威,自然要严加处置。但是,对阵的敌军是谁,如何作战,怎的就战败了,这些我们都没有问,扬武大将军如何便要将他处决?”
“瓜尔佳能够在正红旗满洲中充任甲喇衔章京,自然也是英勇敢战之士。入关以来立功颇多,此番出战,领着将近两千兵马出去却如此惨败而回,贤侄,如何不问清楚缘由就要行军法呢?”
“至少,我们也要知道,究竟是明国那支军队如此强悍,能够一次战败我如此众多的兵马?”
“十四叔教训的是,却是我有些急躁了。”
多尔衮给岳托搭的这个台阶恰到好处,令岳托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瓜尔佳,你说!你是被哪支明**队战败了的!”
“主将是谁!”
不问还好些,等听得瓜尔佳说出了作战的经过,不由得在场众人齐声咆哮起来。多尔衮、多铎、岳托、杜度这两对叔侄暴跳不止。
“杀将去!一个不留!”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进来!”
“三年了,三年寻你不到,今天你撞到了咱们的刀口上了!”
有分教:大清河边,翻作修罗场,五峰山下,顿成尸骨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长清,刺刀突击(2)
“上马!”
“准备!”
瓜尔佳和吴标几乎同时下达了作战预备命令。
几个火铳手将手从手套中取出,放在嘴边用口中的热气哈了两口,防止过一会双手过于僵硬无法扣动扳机。这次北上,所预备的防寒服装、设备中,手套未能考虑到火铳手们的需要,如果要开铳,便不能戴手套。原因无他,一,手套是拇指与四指分开那种。二,就算是三指手套,食指也无法伸进扳机弧圈之中。
沉闷的牛角号声中,清军开始出动,重甲兵在前,披甲兵居中,那些刚刚归附的包衣牛录们紧随着披甲兵充当第二梯队。第三波次则是那些渴望着用别人的鲜血改变自己身份和命运的包衣阿哈们,最后则是甲喇衔章京所属的白甲兵充当督战队。
马队慢慢汇成一片,开始缓缓的行动起来,为了节省马力,起步时并没有策马狂奔。
“弟兄们,好好的打!这群鞑子能打得不过一千多人!我们每人放一枪也就差不多了!”
接到了敌情通报的吴标,得知清兵此时是朝他的阵地正面冲击而来,人数大约有三千五六百人左右,其中披甲战斗兵大概占了一半。
距离吴标所部阵地一里有余时,清兵集体朝马屁股上加了一鞭子,马的速度登时加快了。随着速度的拉开,马匹的素质和等级显现了出来,距离迅速拉开。前后左右散得更开。从南中军这个方向望去,给人以一种感觉,似乎正前方漫山遍野的都是建奴骑兵,黑压压的满是马匹与人头,除了阵阵野蛮欢快的嚎叫声之外,还有一片如云的旗帜,被北风拼命地撕扯着。
俗话说一马生风十马生雷。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一匹马冲阵时占的位置是几人之多,大批骑兵冲阵,直比几万步兵冲锋还有威势。
“丢那妈!当真有他的!”
吴标口中骂了一句,耳中听到了身旁军官和士兵们粗重的喘气声,他忍不住向各人看去,所有的军士们,都在极力等待,他们瞪着眼,直直看着那方。似乎欲将那边清兵揪下马来似的。
他狠命扯下手套,让寒风将汗涔涔的双手变得干燥些。略微停顿了一会,他眯缝起眼睛望着对面冲来的那些重甲骑兵。
不到二百步了。
“告诉兄弟们。最后一遍检查火铳!”
对付这股可战之兵不过千余的建奴。吴标还不打算大动干戈的动用火炮,只打算用火铳给他们好好的上一课。
很快,建奴骑兵滚滚而来,排山倒海般的铁蹄如洪水般绵延到了吴标的阵地之前不远。让他们有些奇怪的是,这支南蛮的军队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不过这个己经不是问题,在大清铁骑面前,任何一支野外列阵的军队都是一触即溃的。击溃这部明军后,等待他们便是尽情屠杀的快感。
“阿爹,王叔。吴旅长那里不会有事吧!”
被数千马队狂风暴雨般的气势袭来,李华宝显得有些慌乱。他的小脸上满是关切和不安。
“放心。二公子,如果吴标不能对付这群辽东反贼,那他这个旅长也就不用做了。”
王宝头也不回的回应着李华宝的疑问。
天空中不时刮过一阵寒风,卷过来几片小雪花,打在脸上有点生痛,众军士呵出的口气,也都变成浓厚的白气,骡马也不时打着响鼻。
越发的显得整个战场威严肃杀之气浓烈。
“大人!敌骑距离我不到八十步!”
“慌什么!不到六十步不准开火!”
“七十步!”
“传令,举枪!”
哗啦啦的一阵响声,前排的火铳手们将火铳从肩头取下,平端在手。
“放!”
六十余步的距离,加上战马狂奔的速度,火铳的射击效果是致命的。
第一排五百火铳兵齐齐举起他们的火铳,顿时一片密密层层的火铳如林般出现在队列中,对准冲近四、五十步的清军骑兵不留情地扣动板机。
“卟卟卟”火铳闷响不绝,一道道猛烈的火光冒出,紧随着这火光,火铳发射产生的大量浓密烟雾,最后在吴标旅阵前汇成一道宽阔的硝烟地带。
密集的火铳攒射,对于正在高速奔驰的骑兵来说杀伤力是巨大的。(大家可以自己想象一下高速行驶的车上突然有人用弹弓子朝车玻璃打了石子或者不锈钢珠子过来。)五百杆火铳近距离射击,如狂风扫过树叶,而且威力更可怕。火药如同一个很称职的拉皮条的,在弹丸与骑兵之间充当了媒介的作用。
密密麻麻的弹丸被火药燃烧产生的动力热情的推向前方,半推半就的朝着扑面而来的骑兵扑了过去。而那些可怜的骑兵们,不管身上披着多厚的甲胄,近距离的被这些家伙拥抱亲吻上,不论人马,身上立刻便是密密麻麻的粗大血洞。
伴随着火铳齐射的声音,对面那些正红旗重甲兵身上立刻冒出大股大股的血箭向外,人和马成片成片的倒下。
弹丸打在人的身上,就是一个碎裂破烂的大洞。弹道的不规则,造成最终创伤面积可能是弹丸面的数倍,甚至数十倍。这种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也很少有人躯干中弹还可以存活下来。
射人先射马的道理自古皆然,马的体积大,自然成为首选目标,它被打倒了,身上的骑手自然是非死即伤。大片人马中弹扑倒在地,不断有马背上的骑士被摔了个狗吃屎,随后这些人多被滚滚而来的骑兵踏成肉泥。在吴标军阵前的几十步内,聚集了大批的死人死马。它们成为了吴标的义务助手。阻碍了后续骑兵的冲击速度,成为了阻碍他们前进的障碍物,使得后续清军骑兵的冲击速度变成小脚女人。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
一阵尖利的叫好声从李守汉身后传来,方才不知道躲在何处的二位天使从望远镜里看得清楚,不由得鼓掌喝彩。
如同惊天洪水一般突进的建奴骑兵进攻势头,仿佛遇到了拦洪大坝一般,溅起了巨大的血色浪花之后,暂时停顿了一下。这一下。立刻引起了王德化与王承恩的大声叫好。
亲临战阵,督帅士卒力战,这份功劳和资历这就算熬下来了。就算是二人已经是太监行业的顶尖儿人物,但是就算是在茶余饭后做个谈资也是可以笑傲群阉的。
“二位莫要高兴的太早了。建奴只是前锋受挫而已,马上就会改变进攻方法。”守汉觑了二位王公公的表现,有些不屑的提醒了一句。
“发信号给吴标,让他注意控制好部队,准备变阵!黄一山、炎龙!你们两个给老子把骑兵拢好,随时准备出击!”
守汉的中军中竖起了大明龙虎将军、总督南中各路军马粮饷事宜、总督两广剿匪事务的大旗。旗号摇动之中,司号员用尖厉的号音将守汉的命令传到了吴标耳中。
“主公也是忒以的谨慎了!”听得号声,吴标有些不太在意。但是慑于军令。他只得命令部队暂时收拢,四列火铳手将炮兵和旅部人员围拢在当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菱形方阵。
在付出了近百名重甲骑兵的代价后,建奴的第二波攻势迅速开始改变主攻方向,不再对吴标阵地的正面进行强攻,而是将兵马分为两股。试图绕过正面对这股南中军进行合围之后,再以骑射之术不断的杀伤对手。直到对方崩溃为止。
“切!多少年了,这群胡人还是没有长进啊!”
初临战场的李华宝,已经从最初的紧张中解脱出来,取代的是兴奋。
“从铁木真那个年头起。他们就玩这手,什么其阵利野战。不见利不动,动静之间,知敌强弱,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摧坚陷阵,全借前锋…… ;, ;凡遇敌阵,则三三五五四五,断不簇聚为敌所包 ;, ;敌分亦分,敌合亦合,故其骑突也,或远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没,来如天坠,去如电逝。自迩而远、俄顷千里,无非是利用骑兵的速度,用弓箭与敌军对射,直到敌军坚持不住崩溃为止!”
对照着眼前建奴的战术,想起学堂里先生的教诲,华宝变得很高兴,有些卖弄的指着远处那一幕活生生的教材大声炫耀着自己的见识。
“那,以二公子所见,应该如何处置?”
王德化有些不怀好意的给李华宝搭着表演的舞台或者是挖着大坑。
“用火铳与之对射!反正我军开一铳消耗体力不大,他在马上拉弓放箭可是要比我军消耗的时间、体力都要大!”
吴标部队阵前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火铳齐射声响个不停。整个阵型如同一个张开了浑身尖刺的刺猬、豪猪,尖刺便是处于最外层火铳手们铳口的刺刀,令建奴们无从下口。
方才的火铳密集轰击,己经成功地将清军骑兵冲击威势大大减弱,阵地外侧倒毙的人马,也阻碍了后面的骑兵们,令他们无法冲得更近、冲得更快!火铳不断的轰响齐射,在这个菱形空心阵型周围六十步这个距离内,己经成功地构建了一道绚丽而又残酷的火网。
第二波的骑兵大多数是新归附的关宁军,被身后的白甲兵驱赶着,被身旁那些红着眼睛只想用人头来换取军功改变身份地位的包衣们裹挟着冲上来,很多人己经不得不在百步外或是七十八步外就开始放箭,或是用力地投出标枪飞斧。
这样一来,骑射的威力自然大大减弱,毕竟马弓弓力较弱,射程不远,就算借着马力,箭矢在百步之外射出,对上身上披着九转钢甲又有皮坎肩保暖的南中军来说自然是强弩之末,而包衣们投掷出的标枪飞斧同样如此。此类武器最理想的抛射距离是三十步内。(解放军的手榴弹投掷,及格标准为35米。)
“放!”
后三列的火铳兵轮番向阵前拼命轰击,每一轮排铳打出,就是一片的人喊马嘶,不断有清兵落于马下,或是战马痛苦地扑倒在地,很多马匹中弹后,巨大的痛苦让它们狂暴着。四下里横冲直撞,将刚刚被掀翻在地的骑兵们踏得骨断筋折,激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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