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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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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不该试着影响这个决定吗,倘若咱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马祖摇摇头,“他知道能从您手中得到什么,陛下。”
“他知道?”巴蒂尔口气一凛,“我都不知道。他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
宰相将酒杯放下,坐直身子。他俩已经喝了一整夜,先是在宴会上,然后又私下对酌。本·雅夫兰身体疲惫,但头脑清醒。“当然,这永远都要由您决定,陛下。但在我看来,他只要选择留在咱们身边,就大可予取予求。”
屋里一片沉静。这话实在惊世骇俗。两人都很清楚。
“我就那么需要他吗,马祖?”
“如果咱们选择保持现扶,就不必了,陛下。但倘若咱们希望得到更多东西,就必然如此,您非常需要他。”
又是一阵沉静。巴蒂尔陷入沉思。
“我当然希望得到更多。”拉寇萨王说。
“我知道。”
“等我死后,我的儿子们能掌握一块更加广大的疆土吗,马祖?他们是否有这个能力?”
“如果得到帮助,我想是可以的。”
“他们能得到你的帮助吗,老朋友,就像辅佐我一样?”
“只要我还能帮到忙。您也知道,陛下,咱们年纪相仿。”拉寇萨宰相道,“这也正是我刚才那么说的原因。”
巴蒂尔看着他,举起几乎空了的杯子。马祖稳稳当当地站起身,走到餐柜前,拿出酒瓶替国王斟满,又在对方示意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宰相把瓶子放好,重又坐回软垫间。
“那首诗短得出奇。”拉寇萨王说。
“的确。”
“几乎……像在敷衍了事。”
“几乎,但不准确。”宰相沉默片刻,“我想他是在向您献上—种非比寻常的赞扬,陛下。”
“哦?此话怎讲?”
“他让你看到,他的内心正在挣扎。伊本·哈兰没有用那些巧妙但乏味的敬意掩盖这个事实。”
国王再度陷入沉默。“不知我对你的话理解是否正确。”他最终说,语气中带有一丝罕见的焦躁,他也累了,“阿马尔·伊本·哈兰请求为我的生日献诗,并朗诵了一首非常简短的作品,说什么只愿池中总有清水,我的杯中总有美酒。仅此而已。统共六行。然而我的宰相,我的诗人,却说应该把这首诗解读为—种赞扬?”
马祖镇定自若,“因为他可以轻轻松松写首长诗,陛下,或者至少声称他的灵感配不上宫廷晚宴的盛大恢宏。伊本·哈兰的经验非常丰富,假如他觉得有必要进行一场宫廷游戏,就不会草草收场。也就是说,他希望您——估计还有我——能理解,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都会对咱们坦率相告。”
“这是—种赞美?”
“对于他那种人来说,我想是的。他的意思应该是说相信咱们的洞察力足够精深,能够读出六行诗中的信息,并且等他做出决定。”
“咱们会等他吗,马祖?”
“我建议如此,陛下。”
国王随即站起身来,宰相也依样行事。巴蒂尔足蹬镶金带玉的凉鞋,大步走过地毯和大理石地板,来到一扇窗前。他转动窗闩,把两扇蚀刻得美轮美奂的玻璃窗推开。国王俯瞰庭院,那里满是杏树和柠檬树,还有一座喷泉。火把仍在下方燃烧,照亮了喷洒的水流。
宫殿之外,城中街市寂静安然。明晚就是另一副样子了。一段弦乐从远方隐隐飘来,歌声随之响起,诉说着相思情愫。蓝月高挂在天,光芒照进敞开的窗子,照亮了喷泉和草地。星辰散落在月亮周围,透过高大树木的枝桠熠熠放光。
“你对阿马尔考虑得很多。”巴蒂尔王目视夜色,最终言道。
“假如您允许我固守诗人的骄傲,把人们想象成空中的天体,”宰相说,“那么我想的是,今年春天拉寇萨的天穹中有两颗最耀眼的彗星。”
巴蒂尔转身看着他,片刻之后,脸上露出微笑。
“那么在如此光华夺目的天空中,你把自己置于何处呢,老朋友?”
宰相闻言也报以微笑。
“说实话,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我是您身边的一轮月亮,尊贵的陛下。”
国王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不准确,马祖。双月永远都在流浪,你的民族因此而得名。你则不然。你始终坚定不移。”
“多谢您的夸奖,陛下。”
国王抱着胳膊,依旧在思索。“而且夜空中的月亮比彗星还要明亮,”他说,“尽管因为过于熟悉,人们常常熟视无睹。”
马祖颔首致谢,但没说话。
“你明天晚上会出门吗?”
马祖笑道:“我从不会错过狂欢节,陛下,我总要出去转转。狂欢节中,满可以微服简从四下探访,评估城中人心所向。”
“这是引你出门的唯一理由吗,我的朋友?你夜里就不准备找点乐子?”
“我可没这么说,陛下。”
两人会心地相视而笑。
片刻之后,巴蒂尔兴味十足地问:“但为何是池中的清水,马祖?他的诗句中.为何不止是醇厚红酒?”
这个问题,宰相也一五一十解释给他听。
没过多久,马祖·本·雅夫兰便向国王告退。等他最终回到宫中自己的房间时,扎比莱夫人正在屋里等待。
她当然出席了今晚的宴会,并作为对王室宫廷了解颇深的贵妇,提出了所有应当在这个场合提出的问题。她同样得体大方地表现出长盛不衰的愿望,希望满足拉寇萨宰相的各方面需求,那强硬态度似乎有意击败任何可能挡在面前的对手。
她整个冬天都在这样做,令宰相大感快慰,也倍觉惊奇。他本以为自己年事已高,不会再遇到这等好事。
那天夜里晚些时候,宰相正在半睡半醒间徜徉,感受着贴在自己身上的那具柔若狸猫、暖似美梦的赤裸娇躯。马祖听她说出最后一个问题:“国王明白伊本·哈兰今晚那首诗的深意吗,关于饮水处的清水?”
这位卡塔达贵妇同样聪慧过人,头脑锋利得像一柄尖刀——他最好把此事牢记。本·雅夫兰虽说年纪日增,但绝不允许岁月让自己变得软弱。他在别人身上见识过类似的悲剧。
“他现在明白了。”宰相闭着眼睛喃喃低语。
他听到扎比莱轻声欢笑。那亲呢的笑声似乎在抚慰他的身心。女人一只手搂住他的身躯,挪了挪身子,好跟他贴得更近。
扎比莱说:“我今晚一直在观察阿马尔。根据对他的多年了解,我敢说伊本·哈兰烦恼的不止是……被撕裂的忠心。我想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意识到……倘若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很有意思,真的。”
马祖睁开眼睛,看着枕边人,默默等待。她说出了一个宰相永远不会想到的问题。女人,马祖·本·雅夫兰早就想过,看待世界的角度和男人截然不同。这也是他喜欢与女人为伴的原因之一。
扎比莱很快坠入梦乡,但拉寇萨宰相在床上躺了很久,思考着她刚才说过的那番话,在脑海中反复把玩,如同把玩手里的石子,或是—首诗的结句。
致万民敬仰的拉寇萨明君:他劳心戮力,永保国祚久长愿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月光池里总有清水
水晶杯中佳酿不绝
阿马尔·伊本·哈兰心想,他也许可以写成“独饮池边”,但无论词句多么微妙含蓄,都难免有些阿谀奉承的味道。而且,才为阿玛力克作过悼诗不久,他还没准备好在诗文中给予拉寇萨的巴蒂尔王如此礼赞。这也是症结之一。
自不必说,独自来到河边饮水,乃是雄狮的特权。
他揣度着国王会否因诗文简短而心生不快,那就太遗憾了。坐在宴会桌旁的人们几乎还没安静下来,有幸开场献诗的伊本·哈兰就已经朗诵完那六句短诗。他将文句尽可能简化,更像是祝福而非致敬,除了诗中的暗示——被月光照亮的水面。他不知国王能否明白。
我太老了。阿马尔·伊本·哈兰在心中为自己辩护,不该滥用才华。
你的各种才华?
心底的声音总能提出最严苛的问题。他是诗人,更是军人和外交家。他在拉寇萨讨生活靠的正是这些才华,就像当初在卡塔达时一样。诗歌?那要等到世间的飓风狂澜平息之后再说。
一个人应当体面地做些什么?矢志不渝地追求什么?莫非是他梦到并写到的那汪池水的宁静无澜?那只有孤独的狮子才敢于走出黑暗丛林,在月色星辰照耀下欢畅饮水的池塘?
宁静,这独一无二的意象,对他来说乃是衡量诗文的标准。犹如一处避风港,世界的喧嚣和所有缤纷色彩——他还爱这喧嚣和色彩!——暂且退去,容那带有迷惑性的单纯艺术涌现出来。
他初来拉寇萨的晚上,曾在塞兰娜湖驻足。如今伊本·哈兰又站在此地,心知肚明自己离那黑暗池塘还有很长距离。水和水。亚夏人的梦想。滋润身体的水,灵魂欲求的水。如果我不小心,他心中暗想,没准儿最终会变成行事鬼祟、言辞闪烁的教授,在索里亚某个拱顶学堂中了却残生。我会任由胡须和头发蔓生滋长,身着破烂长袍,永远赤脚而行,让学生们带来维持生命的面包和清水。
滋润身体的水,灵魂欲求的水。
借着蓝月光辉,他看到所有渔船缆索上都吊着提灯。它们尚未点燃,还要等到明天。狂欢节。面具。音乐和美酒。火光之乐。通宵达旦的璀璨光辉。
有时需要把黑暗驱赶。
挚爱的阿拉桑,思绪突然涌来,尖利锋锐,猝不及防,犹如从朋友斗篷下刺来的匕首,我今生是否也要为你谱写挽歌?
多年以前,在阿梵提那宫最深处那珠光宝气的花园中,西尔威尼斯最后一任哈里发把他当作期盼已久的客人加以欢迎,但这盲眼老者却被朋友斗篷下刺来的匕首结果了性命。
阿马尔·伊本·哈兰深吸口气,摇了摇头。今晚如果能找个朋友聊聊应该不错,但这并非他习惯的生活方式,倘若沉溺于此更会变成弱点。阿玛力克死了,这是如今诸多困境的部分原因,很大—部分原因。
两天前,朝中已议定一事,虽说暂时还没有公之于众。两周后,待到白月圆满时,拉寇萨的雇佣军便会出发前往卡塔达,从弑父罪人手中夺取城邦。他们将打出一个小男孩的旗号——也就是扎比莱的长子,正在寻求巴蒂尔王庇护支持和神圣群星调停仲裁的卡塔达合法继承人。
伊本·哈兰一动下动地矗立良久,随后转身离开湖泊和渔船往回走。他上次深夜在湖边闲逛,贾罕娜·贝·伊沙克曾在仓库区堵他,后来还在诊所遇到了罗德里格·贝尔蒙特。他和贝尔蒙特最终大笑着离开诊所,始料未及地一同喝了个酩酊大醉。那是他刚到拉寇萨的夜晚,那天下午他们曾并肩战斗。
他们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令人倍感不安。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想到,贾罕娜今晚在宴会厅里明丽不可方物。阿马尔的脚步声在码头木板上回荡。他来到第一间仓库,继续朝前走。街市空空荡荡,四下空无一人。
她身着奢华富丽的深红丝装,只戴了天青石首饰和一条象征遵从金达斯服装律法的头巾。这身衣服也许是胡萨里送的,阿马尔心想,首饰则可能来自雅夫兰。
她秀发间装饰着珠宝,耳朵和颈项上的天青石增添了双眸的光彩。医师走进宴会厅时,引起了明显的轰动。尽管她自到拉寇萨城起,就时常出现在宫廷,但往往表现得谦逊低调,讲求实际。有时候,阿马尔心想,人们希望以截然不同的面貌示人。
他今天晚上取笑过贾罕娜,说她是在试图捕捉国王的目光,肯定心存妄念,渴望成为阿拉桑第—位金达斯王后。她的反应还是那么快,她不加思索地冷言道,如果我们又拿她打赌,别忘了通知一声:这次她不介意赚点小钱。
等晚宴敞场,所有音乐和诗歌——包括他的那首——都结束后,他寻找过贾罕娜的倩影,但医师已经走了。阿马尔此刻忽然想到,当时罗德里格·贝尔蒙特也不见了。这空洞无聊的念头,如划过月面的薄云,掠过他心头。
阿马尔信步走向城市中央,心想:在此时此刻的拉寇萨城中,他只想找这两人聊天。多么古怪的组合。贾德队长和金达斯女医师。
他随即又纠正自己,当然还有第三个人。是的,另有一人。但他怀疑金达斯宰相不会孤身独处,而且此人现在是否有心情讨论诗歌的微妙之处都很成问题。天色这么晚了,还有技艺娴熟曼妙诱人的扎比莱在他床上。
他想得对也不对。但无论如何,伊本·哈兰孤身走回家中。他从替前任卡塔达王效力换来的巨额财富中拨出一小部分,租下了这处宫殿区边缘带花园的宅院。
次日清晨,也就是拉寇萨狂欢节当天早晨,一队人马驰骋在瓦雷多国养育良种骏马的富庶草原,来贝尔蒙特家族牧场寻找迭戈·贝尔蒙特。男孩在短短的一生中,还从未离开过这个地方。
每年这时节,他妈妈都会到贝尔蒙特牧场东围去,监管牧民把新生的驹子在春季聚拢起来。领地女主人的暂时缺席,倒不在这些访客的计划之中,但他们都将其视作天赐之福。谁都知道贝尔蒙特夫人性子刚烈,甚至有些暴力倾向。不久以前,她刚在家门口杀了个人,更准确地说,是一箭穿喉。今天到达农场的队伍身负一项特殊而微妙的使命,他们并不觉得米兰达·贝尔蒙特·德尔维达会欢迎自己和这项任务。
说好听点,母亲起码算得上是个恼人的不安定因素。
当初城堡中传出消息,说上头有意耍派人去东方牧场找到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爵士的一个儿子,带他加入正在大荒原以北集结的军队。实话实说,在卡卡西亚愿意担负这项任务的志愿者寥寥无几。
稀缺的热情后来又被泼上一瓢凉水。因为人们听说这项要求并非直接来自国王,而是出自菲瑞尔斯牧师热罗·德夏瓦雷斯之口。主教出于某种原因,要找这个男孩。兵士们一致认为,跟外国牧师扯上瓜葛准没好事。但国王批准了这项要求,军令如山。一支十人队伍被召集起来,准备踏上泥泞道路,东行前往贝尔蒙特牧场,把男孩带回来。
在一路上那些篝火旁的闲谈中,大家发现彼此大多在十四五岁就已初尝战斗滋味,有的是对抗亚夏人,有的则是跟来自贾洛纳或鲁恩达的猪猡作战。据说那男孩也快十四岁了,而且身为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的儿子……哦,贾德在上,他应该有能力战斗。谁也不知道为何瓦雷多军队需要一个男孩,但没人公开提出这个问题。
他们高擎着瓦雷多王的旗帜,前往贝尔蒙特牧场,最终在木围墙前的一片空地中遇到了几名家族执事、一个神色紧张的小个子牧师,还有两名少年,其中之一便是他们来征召的男孩。
说实话,假如贝尔蒙特夫人当场听说了他们的任务目的,恐怕会兴致高昂地把他们杀个精光。所幸牧师告诉他们,女主人去了别的她方。带队的向他亮出国王印鉴和命令书。名叫伊毕罗的牧师撕开封印,看了一遍,又转手把信递给两个孩子,大出众人意料。他们一同读了起来。
罗德里格爵士的两个儿子长得一模一样。有几位骑手偷偷比画着贾德的徽记。据说魔法和巫术特别钟情于相貌酷似的双胞胎。
“不用多说,”其中一个男孩读完信后抬头望向众人——这两个少年显然识文断字,“既然国王认为我的……天赋能派上用场,既然他希望我参加军队,那我自然乐意前往。”
小队队长并不清楚什么天赋不天赋,也不大在乎,他只是为差事进展顺利而松了口气。
“至于我,”另一个男孩接口,“迭戈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要求,但也算不得什么问题,队长应承下来。倘若国王出于某种见鬼的原因,不想让另外这男孩留在卡卡西亚,那大可以把他送回来——当然,是找别人送。两个孩子对视一眼,露出分毫不差的微笑,随即冲进农庄收拾行囊。有些士兵相视一笑,显出讥诮神情。年轻人,到处都—个样,全都向往战争。
他们非常年轻,而且不算特别可爱。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顶多是身子骨单薄苗条,但揣摩命令的来龙去脉并非士兵的本分,何况他俩是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的孩子。牧民们提供了饮料和—处住所,骑手们接受了前者.礼貌地拒绝了后者。队长认定,依靠贝尔蒙特牧场女主人今天不在的好运得寸进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们吃了顿冷餐当午饭,又让马匹吃饱饮足,补充了路上要用的干粮。
十个人护送两个男孩和一个比他们年纪稍长的侍从离开牧场农庄,顶着正午时分的太阳一路西行,经过一片杂树林的南端,按照罗德里格儿子们的建议在适当地点渡河。牧场狗群一路跟着他们,直到河边才掉头回去。
考虑到他诞生在这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伊毕罗·迪·瓦奎兹的生活可谓平凡无奇,甚至可以说寡淡无味。他今年五十二岁,在贾洛纳地区长大,小小年纪就前往叶斯特伦向牧师们求学。具体来说,那时才十三岁。
他是名优秀的侍僧,专心致志,循规蹈矩。二十岁刚出头时,伊毕罗便作为神圣布道团的一员,将瓦斯卡女王的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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