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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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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寇萨总是生机勃勃,永远色彩缤纷。每当太阳照耀,天空和湖面都会像金达斯斗篷一样蔚蓝,整座城市几乎可以说是在光芒中闪亮,大理石、象牙、马赛克,还有拱道和门楣中的各色雕刻。即便如此,半年来的阅历还是没能让阿尔瓦对眼前的景象做好准备。
沿着狭窄崎岖的小巷,临时货摊匆匆拼凑起来,总共有好几十家。他们的柜面摆满飞禽走兽的面具,既有真实的动物,也有神话中的生灵,组成一团颜色和形态的旋涡。
贾罕娜快活得大笑。胡萨里微笑着摇摇头。小奇里站在街对面,嘴巴张得老大。阿尔瓦肯定自己也是目瞪口呆。
他看到狼头、马头、金黄色的太阳鸟,还有格外逼真、样貌吓人的火蚁面具,而这些只不过是第一个摊位上的东西。
一个女子迎面走来,衣着华贵,饰物雅致。跟在她身后的奴隶手捧一件精美艺术品:由皮革和软毛制成的山猫头面具,领口镶嵌着各色宝石,还装了个环套用来配系带。阿尔瓦看刭女人手里拿着的带子,好像是用金丝打制而成,这套东西多半需要半年时间制作,而且肯定得花不少钱。女人走到他们三人近前时明显放慢了脚步,看着阿尔瓦的眼睛,冲他微微一笑。阿尔瓦转回头,目送她远去。伊本·穆萨朗声大笑,贾罕娜扬了扬眉。
“记住那张面具,我的朋友!”胡萨里高声笑道,“明天千万别忘了!”阿尔瓦希望自己没有脸红。
他们约在温和芬芳的上午碰面,是为了购买明天晚上用的化装面具。今夜拉寇萨的街市会点起火把,通宵达旦地燃烧。明晚整座城邦都要欢庆春季来临,同时也庆贺巴蒂尔王的诞辰。音乐、舞蹈和佳酿应有尽有,更少不了某些明显偏离亚夏苦修禁条的乐子。当然,这方面也同样背离了贾德牧师和金达斯大祭司们的教诲。
尽管精神导师们公开表示反对,人们还是从四面八方远道而来,有时甚至不顾东方关口未融的积雪,旅行数周时间,从菲瑞尔斯或巴提亚拉赶到拉寇萨参加狂欢节。春天回归永远值得庆祝,而且哈里发政权垮台后执掌拉寇萨大权的巴蒂尔王,是个广受尊重甚至爱戴的人。无论瓦祭们如何评价他和他的金达斯宰相,这个事实都无法改变。
他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中,七拐八绕,勉力前行。阿尔瓦用手捂着腰带上的钱包——这种地方显然是扒手的天堂。在第一家吸引他们驻足观赏的面具摊位上,阿尔瓦出于对罗德里格爵士的敬意,拿起一张苍鹰面具,试戴了一下,工匠举起镜子,热情洋溢地点头表示赞赏。阿尔瓦简直认不出自己。他看起来像只老鹰,显得凶猛危险。
“太棒了,”贾罕娜断言,“买下它。”
面具后的阿尔瓦听到报价,倒吸一口冷气,但胡萨里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便宜了一半。丝绸商人今天上午显得诙谐幽默、兴致勃勃,他带领众人推推挤挤,穿过人群继续向前,没走多远便惊呼一声,扑向一副翎毛鲜艳、瑰丽壮观的艺术化孔雀头。他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把这东西戴在头上。人们被迫向后拥去,给他腾出地方。孔雀面具华美非凡,蔚为壮观。
“没有人,”贾罕娜退了一步,以便看个究竟,“能靠近你身边。”
“我能!”围观人群中传来一名女子的喊声,粗俗的笑声轰然响起。胡萨里小心冀翼地冲那女子鞠了一躬。
“根据我对这种节日的了解,”胡萨里的声音穿过贴面头套和壮观的羽毛显得有些奇怪,“有办法可以绕开窘境,贾罕娜。”
阿尔瓦也听说过那些故事。过去几个星期,兵营、酒馆和夜岗哨塔中流传着类似的东西。贾罕娜试图对这句话表示不满,但没有成功。阿尔瓦心想,你很难对胡萨里表示不满。似乎所有人都喜欢这位丝绸商人,在过去一年中,他的生活也发生了彻底改变。
伊本…穆萨过去养尊处优、身材圆胖,而且早就不年轻了,但他如今已被罗德里格的部队完全接纳。队长不时向他征询意见.连坏脾气的莱恩·努涅斯——他那些冒渎天尊的言行表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贾德人——也把他当成兄弟。
在工匠的帮助下,胡萨里摘掉了面具。他头发蓬乱,面色潮红。
“多少钱,我的朋友?”他问,“这货色还说得过去。”
工匠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报出一个价码。伊本·穆萨尖叫一声,仿佛受了重伤。
“我想,”贾罕娜说,“这场谈判恐怕需要不少时间。倘若你们允许的话,奇里和我可以自己去逛逛。如果我要化装改扮的话,那被别人知道我戴什么面具就没意义了。”
“我们不算别人。”胡萨里从已经开始激烈交锋的议价谈判中,抽空扭回头来抗议道。
“而且你已经知道我们的面具了。”阿尔瓦附和。
“我知道了,不是吗?”贾罕娜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这很有用。如果我在狂欢节上想找你们俩中的某个人,就知道该去鸟舍。”
“别太自以为是了,”胡萨里摇着食指说,“也许阿尔瓦会出现在山猫窝里。”
“他不会那么干的。”贾罕娜说。
胡萨里哈哈大笑。贾罕娜迟疑片刻,瞥了阿尔瓦一眼,转身向前走去。贾德人手里抓着苍鹰面具,目送医师远去,直到她和奇里被人潮吞没。
胡萨里激烈的谈判又引来一群看热闹的人。他最终买下孔雀面具的钱,差不多等于职业军人一年的薪俸。工匠同意晚些时候,等人潮大致散去后直接送货上门。
“我想我需要喝上一杯,”伊本·穆萨宣布,“愿神圣亚夏宽恕我们在俗世间的所有罪恶。”
对阿尔瓦来说喝酒不算罪孽,虽然现在时间还有些早,但他也想来上一杯。结果他们在离开酒馆之前,总共喝了好几瓶。
“据说,”喝酒时,胡萨里若有所思地说,“山猫交配时非常凶猛。”
“别跟我说这种事!”阿尔瓦呻吟道。
胡萨里·伊本·穆萨——丝绸商人、战士、亚夏人、朋友——不禁哈哈大笑,又点了一杯上好的红酒。
独自走过一个个面具摊位、穿行在人群之中,贾罕娜坚定不移地劝慰自己,这只是个小小的谎言,而且她绝对有权保护自己的隐私。
但她不喜欢装聋作哑,她非常关心那两个人。她甚至惊讶地发觉,那戴着山猫面具的长腿亚夏尤物以不容错读的方式冲阿尔瓦微笑时,自己心中陡然一疼,无疑是嫉妒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她早已有了一张狂欢节面具的情况不关阿尔瓦和胡萨里的事,那是拉寇萨宰相的礼物。长期围绕在两人周围的各种猜测,总令她气恼厌倦。自从迷人的卡塔达城扎比莱夫人到来后,马祖对她的追求几乎变成了一种形式,她也就更加讨厌那些流言。
宰相当初认定医师早晚会就范,这让贾罕娜颇觉烦扰;如今马祖几乎放弃了努力,她又有些不快。这似乎是种矛盾,但贾罕娜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就是这么觉得。
她叹了口气,几乎能想象出巴提亚拉的雷佐尼爵士会如何评价这件事,某些有关女人本性的论断。大神和双月姐妹知道,贾罕娜在巴提亚拉求学期间,他们经常为此争论不休。她听说索兰尼卡的消息后,曾给他写过信,但至今没有回音。雷佐尼一般住在那里,偶尔也会外出,他会带着全家人一同北上,到其他学院讲授课程。可能他已经死了,贾罕娜费了好大力气,才能不去多想。
她环顾四周,发现奇里穿行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当初那些卡塔达刺客为了对两名王子下手,绑架了她和维拉兹。此后一段时间里,贾罕娜每次走到街上,都必须克服一丝焦虑紧张,但她很快意识到,奇里一直守在附近。她这道敏捷的影子,虽然只是小小年纪,却已经在学习如何把匕首藏在身上,又如何用它们造成致命伤。奇里为了救她的命,已经杀了一个人。
有天晚上,瓦雷多人叫她到兵营里去给奇里看病。她一眼看去,只觉得男孩似乎病入膏肓——面色苍白,痉挛呕吐,但结果只是因为酗酒,罗德里格的人头一次带他去了酒馆。贾罕娜为此愤怒地臭骂了他们一顿,所有人都没敢还嘴。不过说实话,贾罕娜知道那些贾德人引他走上的这条生活之路,远比留在奥韦拉村回报丰厚。这会是更好的命运吗,能否更加幸福呢,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回答?
你草草碰触了别人的生活,别人的生活就会永远改变。有时这件事会变得相当棘手。
奇里也许已经发现,至少也会很快发现,她今天上午不准备买面具。没关系,哪怕对他严刑拷问:男孩也不会向任何人说一句可能泄露她情况的话。
贾罕娜正学着适应这个事实:除了父母以外!可能还有别人全心全意爱着她,并愿意为她赴汤蹈火。这又是个困难的课程,而且相当古怪。她小时候不算美丽也不能说特别可爱,倒是十分叛逆调皮。她心想,世上有的人没能早早学会如何应对旁人的关爱,没有进行足够的练习。
贾罕娜放慢脚步,欣赏着陈列在货摊上的工艺品。就连那些最不讨人喜欢的动物也被塑造得曼妙迷人,让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比方说獾、野猪,还有用最柔软的皮革制成的带须灰老鼠头。一颗野猪头怎会变得迷人的?她不知道,她不是工匠。贾罕娜意识到,等明晚火把点燃、月亮升起,酒水在城里的大街小巷流淌,这些面具会变得更加诱人,将欲望和隐秘的快感混杂起来。
马祖昨天夜里邀请她共进晚餐,这已是许久未有的事情了。用罢酒饭后,宰相呈给她一件礼物,态度还是那么殷勤笃定。
贾罕娜打开对方递上的盒子。就连那容器也相当美丽,它由象牙和白檀木制成,有一副银锁、银匙。匣内的深红色衬里上,放着一张白色猫头鹰面具。
贾罕娜知道,它是医师的猫头鹰,象征白月和对知识的追求,犹如投射在漫漫黑暗长路上的一道白光。医术之父加利努斯的杖头上就雕刻着一只猫头鹰。知道这典故的人并不多,但马祖显然是其中之一。
这是件慷慨体贴的礼物,来自对她向来慷慨体贴的人。
贾罕娜看着他。宰相面露微笑。医师心中暗想,马祖·本·雅夫兰的难缠之处在于,他永远知道自己的心意能被领会,知道他送出的肯定是一份恰当的礼物。他心中没有任何疑虑,不用等着看对方是否认同。
“谢谢,”贾罕娜说,“真是美极了。能戴上它是我的荣幸。”
“它应当变成你。”宰相严肃地说。他安逸地斜靠在贾罕娜对面的躺椅中,手里拿着一杯酒。屋里只有他们两个,晚餐布置好后,下人们便被遣退了。
“告诉我,”贾罕娜说着关上盒盖,转动锁眼里的精巧钥匙,“你为扎比莱夫人选了什么,如果这个问题不算过于冒昧的话?”叛逆,调皮。一个人的天性如何能够改变?而且,能让马祖犹豫迟疑,哪怕只有短短瞬间,也总是件乐事,相当罕有的乐事。她知道这样做几乎有点孩子气,但并非所有孩子气的举动都是坏事吧?
“如果我泄露她的装扮,未免有些失礼,不是吗?就像我不该告诉她给了你什么面具。”
马袒总有办法让你觉得自己很愚蠢。
但贾罕娜不吃这招,她有自己的一套。“我在想,”她轻声说,“你到底替多少人准备了狂欢节装扮?如此一来,除了你以外没人知道我们是谁。”
宰相又愣了一下,但这次不是因为尴尬。“两个,贾罕娜。你和扎比莱。”杯中白酒倒映着烛光,伊本·雅夫兰沮丧地笑笑,“你知道,我不像过去那么年轻了。”
他在这方面常常口是心非,但贾罕娜有种感觉,他说的是实话。医师深受感动,还有一点点内疚。
“对不起。”她说。
宰相耸耸肩。“用不着。五年前,甚至是两年前,我活该受此责难,”他又笑了笑,“但我必须说,其他女人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我妈妈要是听你这么说,肯定要吓个半死。”
马祖微微摇头,“我想你是在诽谤她。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配得上任何男人,肯定会很高兴。”
“那我可算不上,马祖。我只是浑身带刺,有时还会碍事。”
“我知道,”他说着做了个鬼脸,“我当然知道。”
贾罕娜又笑了笑,站起身来,“时间对于执业医师来说已经不早了,可否允许我再次向你道谢,然后告退?”
宰桐也站起身来。他举手投足依然优雅如常,只是髋部有时会在下雨天给他找点麻烦,马祖不像他所说的那么苍老衰弱,他的话总是暗藏深意。阿马尔·伊本·哈兰——他当然也是同一类人——曾就此警告过贾罕娜。
有时候,她不想剥茧抽丝,寻找层层掩盖下的暗示和深意。有时候,她只想简简单单做一件事。贾罕娜走到马祖面前,第一次轻轻吻上他的双唇。
医师发觉马祖吓了一跳,甚至没有抬起双臂抱住她。贾罕娜曾对伊本·哈兰做过同样的事,那是在费扎那。啊,她是个可怕的女人。
“谢谢,”医师抽回身来,对拉寇萨的宰相说,“谢谢你送我的面具。”
她在一名护卫的陪同卞向家中走去,这才想起刚才忘了问他会在狂欢节上戴什么。
在上午的暖阳和拥挤人群中,贾罕娜心想着狂欢节的盛事,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挤满摊位的长街尽头。她往左一转,走向较为安静的湖边,深知奇里就混在人群中,跟在自己身后。贾罕娜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徜徉。
她可以回诊所去,有三名病人躺在那里;她还可以顺路去一位即将临产的妇人家中探望。但今天上午他们都不特别需要她,而且身无挂碍地在春天漫步不失为一件乐事。
贾罕娜突然想到,自己在拉寇萨城中缺少的是—个女性朋友。她身边围绕着许多功成名就、甚至是才华横溢的男人,但她现在最想要的,却是在鸟儿欢唱的明媚清晨,漫步出城去,坐在一间摇摇欲坠的棚屋里,同努那娅和其他行街女子喝点冷饮,为她们下流尖刻的故事开怀大笑。贾罕娜心想,有时你的确需要嘲笑一下男人和男人们的世界。
她在男人的世界中,做了一位——做了多久呢,将近一年?——严肃认真的职业医师。她参与冬季作战行动,睡在冰天雪地中的帐篷里。他们因此对她表示尊重,承认她的技能,信任她的判断;贾罕娜知道,其中有些人甚至爱上了自己。但她找不到任何女性朋友,可以一起说说笑笑,或是同样表示对军人和外交家的愚行无法理解,大摇其头,甚至是袒霈那些午夜的烦乱心绪,躺在床上聆听下方黑暗街道中传来的为其他女人弹奏的美妙弦乐,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如果今天能跟努那娅谈谈就好了。贾罕娜没见过有谁比努那娅更了解男人。
她不知不觉间做了个标志性的耸肩动作,随后继续向前。贾罕娜不擅长漫步。她走起路来实在太快,好像赶着要奔赴约会,而且已经迟到了。
她今年二十八岁,正在接近终将永远决定她人生道路的重要时刻。
但首先,她走在一条稍显僻静的巷道中时,无意间从一扇敞开的店门里看到了一位熟人。贾罕娜犹豫片刻,随后走进店铺。部分原因在于自索兰尼卡的消息传来后,他们就未曾私下交谈过。罗德里格独自站在屋里,背朝门洞,正在翻弄文书店中的羊皮纸样品。
队长专心致志地挑选货品,没注意到她走了进来,但店主看在眼里,正要从柜台后面绕出来迎接。贾罕娜示意他别出声。那人会心一笑,挤了挤眼,坐回凳子上。
贾罕娜心中暗想,为何所有男人都是这副笑容?店主的臆想令她心生不快,所以她说起话来有几分意想不到的冷淡。
“你准备拿它做什么用,”医师问,“要求赎金吗?”
罗德里格也是个处变不惊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笑道:“嗨,贾罕娜。这东西漂亮吧?看,瞪羚皮做的,还有羊皮。另外,你见过这家店里的纸张了吗?”店主闻言露出灿烂笑容。罗德里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另一口箱子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卷乳白色亚麻纸。
“还有麻布的。来看看。有些染了色,这是深红色的,正好用来写赎金信!”队长露齿一笑,语气中充满毫不作伪的快乐,“又让卡塔达人赚钱了,”贾罕娜说,“染料是从他们南方的峡谷中采集的。”
“我知道,”罗德里格说,“但他们能用染料做出如此美丽的东西,我还能有什么不满呢。”
“尊贵的队长大人想不想买点麻纸?”商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开口问道。
“唉,可惜队长大人不能放纵自己买如此奢侈的东西,”罗德里格说,“哪怕是为了写赎金信。我还是买些羊皮纸吧。来十张纸,一些墨水,外加半打上好的羽毛笔。”
“您要不要试试由我代笔?”那人又问,“我有些书法样品可以给您过目。”
“万分感谢,但是不用了。从您这些货品中展示出的高雅品位判断,我相信您的书法必定完美无缺。但我得闲的时候喜欢写写信,而且别人都说还能认出我的笔迹。”他说着,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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