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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把我当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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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累坏了,日子还长着呢。”

“没关系,我打小就帮家里干家活儿,什么苦都受过。”

“你会女步吗?”“别别,您可千万别同情我,让我累死。”

“可我连猫都不虐待。”

“我这是自才,跟您没关系。”

“想想磨房里的驴,你会好过一点。”

一曲终了,小个子靠在元豹手上休息了一会儿,站直向元豹道谢,噙着激动地向一旁走去。站在那里的教务处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些勉励的话,”在他手里的本子上郑重地记上个红点。教务处主任一挥手,又一个义士悲壮地走出来,向和姑娘们坐在一起的元豹走来。

“你们成立了一支敢死队是吗?”元豹问一旁的王姑娘。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王姑娘反问,“不是敢死队吗?”

“这么说,有两个支队。”

义士走近元豹,脸上堆起甜蜜的微笑。

元豹也忙堆起笑,多情地望着义士。

“可以认识一下吗?”义士不请自坐在元豹身边,“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我也好象在哪儿见过你。”

“你叫什么名字?”“小姓唐,唐三彩。”“真的?怪不得觉得你与众不同。”

“是吗?喜欢我对吗?”

“不自禁。”“那就请我吃饭吧,有胆量饭后再跟我上床。”

“我就想跟你聊聊,不想动手动脚……”

“这回怎么这么乖了?平时你不这么。”

“别不知好歹。我可是仁至义尽,你要不配合那就是你的问题——你太动人了。”“这会儿叫爹都行,完了事再见我你能撒腿就跑。”

“你怎么这么了解男人——”义士忍着气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亲我一下。”元豹撅起大红嘴,义土噌地站起来,大步离去。在教务主任那儿他连喊带叫地分辩,教务主任只是摇着头,遗憾地打开本,给他记了个黑点。义士咬牙攥拳绝望看天。

“来吧,我们一起跳。”

乐曲又响,王姑娘拉起元豹和其他姑娘手搭着围成一圈,打夯似地低着头随着舞曲节奏拉来晃去,紧紧在一起。

一群男生过来,生拉硬拽把她们拆散,一个带一个地起舞。元豹看到那个义士畏怯瑟缩进退两难的样子,主动走过去,伸开双臂让他带着自己跳。

“你不必惭愧。”乐曲优美雄浑,几台电子合成器加入乐队,用拟声和节拍烘出海潮涨落的氛围,音量子增大了,似有无穷无尽的海潮涌上沙滩,沉重地叹息着,悄然退去……

饭堂已改换了格局,两块幕布搭在一端,幕布之间伸出一条长长的T型舞台,房顶四周架起的灯把强烈的灯光打在舞台上。幕布上方挂着一条横幅:“首都高校业余模特儿大赛选拔赛初赛。”T型台三面坐满黑压压的学生的来宾。孙国仁和刘顺明也坐在里面。在海浪的拍打声中,一个姑娘穿着泳装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幕布之间,大模大样地向T型台尽头走来。每走上几步便转个圈,左右炫耀一番,待走到横台上,更是挺胸撅臀四处展示,又是叉腰又是伸臂夹裆屈膝贫腿肃立,作尽各种放浪状,一扭身走了,走一段转个圈,下死劲儿盯几眼坐在正中的评委。走一段转个圈……直到幕布外仍恋恋不舍,长看一眼全声观众,造个最撩人形状,板着脸走了——使观众对她的长腰扁臀刻骨铭心。第二个出场的是王姑娘,虽然单薄点,但该有的基本都有,起码有那意思。鞋跟高点走起来有点踩泥的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如果宽厚点。倒也差强人意。要命的是她那一脸绝对专业的神态。冷淡、高傲、美不胜收却又屈尊俯就。一步一个脚印,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走呵走,走出一腔凄恻哀婉。郑姑娘屁颠屁颠地走出来,笑容可掬,脚下生风,说她急着下海可以,说她急着去赶公共汽车也行,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起疑。周姑娘扭扭捏捏地走出来,一脸微笑掩饰不住内心的空虚。知道的明白她转一圈就能回去,不知道的会以为她是要去喂鲨鱼。其实她没什么好怕的,别说身上还有块遮羞布,就是一丝下挂再眼尖的观众也看不着什么。好在她还是个人,要是只鸡,卖出去也得叫顾客退回来,以为好部位被售货员贪污了。吴姑娘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几乎是腆着脸出来的。除了她,全场观众都象犯了什么错误似的难为情地低下头,觉得时间突然变得漫长了。吴姑娘给观众的打击还没恢复,元豹出场了。海浪的节奏也有点紊乱了,潮水涌上来,迟迟不肯退下,第二道浪无处可去,憋出了点难以形容的声响。

元豹穿着斑斓的宰背泳衣,神态自若的走着,按着要领一步一步地边走边往前送着胯。走到横台上,俯视着底下体面的先生们和女土们,挺起小腹向他们展示自己的身体,转过身来,用屁股对着他们,绷紧,让他们尽情欣赏。然后把这一切周到地轮流给其它方向的人看,转身而去。

人们鼓起掌。

元豹停下来,再次转过来,面向观众挺起小腹,微笑着,迷人地微笑着,挺小转身而去。

“你觉得有什么异样吗?”刘顺明问孙国仁。

“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就是觉得有点碍眼,应当尽早给他割了,那就一模一样了。”

“是呵,比较而言,还是没有的舒服。”

“那玩艺儿有点凶相,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总象是含着什么威胁——尽管他脸上在笑。”“那玩艺儿使我不安,也许姓赵的说得对,没有一个可靠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应该对唐元豹进行一次测试,了解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越来越怀疑他也许不象看上去那么简单,也许被捉弄的不是他而我们。”

“要真觉得十分必要,我同意对他进行一次测试。”

“他一天不被我骗,我就一天睡不好觉。”

泳装表演结束。乐曲轻松起来,活泼欢快,模特儿们开始时装表演。元豹和众姑娘戴着草帽,穿着土造的寒伧礼服、常服、一起庄重地走出来。象搜索八路的便衣特务队,走走停停,不时手扶着帽沿儿东瞧西瞅,有人边走边一件件脱衣裳单手拎着走上,一会儿又一件件穿起来,走到横台,一个个亮开大襟,露出衬里,象是兜售衣服的小贩,匆匆让你看看商标,一掩怀,颠了。元豹手按帽顶,一手提裙一转,裙也起伏有致地飘起张开。………

评委们闭上眼。元豹闭着眼,光着膀子躺在一张雪白床上。室内很昏暗,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窗帘。四周很安静,只有清晰的水龙头滴水声,一个小声音轻轻地在元豹耳边数着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这里已经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和滴水声,你什么也听不见了……你已经困倦了……你要入睡了……现在我给你数数了……随着我数数你会加重瞌睡……一……一股暖流舒服地流遍你的全身……二……你的头脑模糊不清了……三……愈来愈模糊了……四……五……你愈来愈困倦了……六……周围安静极了……七……你入睡吧,深深地入睡吧……八……九……不能克服的睡意已经完全笼罩着你了……十……你已经舒服地熟睡了……十一……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你什么也听不见了……十二……你睡吧,尽情地睡吧……”

元豹呼吸均匀了,胸膛平稳地一起一伏,微微打着鼾。

身穿白大褂的刘顺明和孙国仁悄悄溜进来,催眠师耳语般地对他们说:“睡了,可以问话了。”

刘顺明从兜里换出一张写着问题的单了,递给催眠师。

催眠师看着单子,在元豹身边坐下。

“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愿意回答我吗?”

“愿意。”元豹语调愉快地说。

“你喜欢那些花衣服吗?”

“喜欢。”“是喜欢看见别人穿还是自己穿上也喜欢?”

“别人穿喜欢。自己穿也喜欢。”

“你象女人一倦妆扮,穿着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感到别扭吗?”“不。”“为什么不?那并不好看,一个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怎么会好看?”“那不是为了好看……”

“那为了什么?”“好看并不重要……”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为好看为什么?”

“好看并不存在,谁也不好看,这不是个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元豹的声音变得焦躁了。”我说不清楚,我穿女人衣服不好看可也不难看,这只不过有点特别并不许逆,我并不重视穿什么样的衣服,完全不重视。”

“你是否一直暗暗希望做一个女人?”

“不,我说不上,也许有过,但不强烈。我不认为当一个女人是件天大的好事,也不认为是件坏事,我没仔细权衡过。我不太关心我是个什么样子,无论是什么样子好与坏只能是给别人带来问题,我个人很少看到自己。”

“你对你自目前作为一个男人的境遇感到满意吗?”

“我不能要求更好的境遇了。我不抱怨,一切理所应当。”〃奇…_…書……*……网…QISuu。cOm〃

“什么理?”“什么都是理,因而也就什么都不必讲理。”

“如果现在要你放弃你的男人身份你是否乐意?”“我自己不动手,可以由别人代劳。我获得这个男人身份也是别人卖的力气,我是什么我没费过劲儿。”

“得来容易去也容易?”

“无所谓窥,更无所谓捍卫。没有什么可坚持的,因为没有一样儿产我自己的。”“包括你的身体?包括你有意志?”

“包括一切,都是别的功劳和别人的罪孽。我算什么?不就是你们眼睛里的一个活物儿,只要你们都闭上眼,我就不存在了。只有你们有反应,我才会感到自己在活着。只要你们高兴,我就会觉得自己活得特有价值。不要管我,让列宁同志先走。”“你就没有感到痛苦和屈辱吗?换句话说,当你因为成全他人不得不牺牲自己时你真的那么义无反顾吗?一点情感波漾都不直?”“都到不了令我忍无可忍的程度。”

“都到不了吗?”“我的想象力已经到了极限。”

“假设真出现今你忍无可忍的局面呢——假设……我一时也实在想象不出具体的行为。”

“我将把眼闭上。”“……你会怎么会这样?如此……嗯,心里永远只有别人,没有自己。”“说来话长。”“让我们往前追溯,你在童年时,当你刚刚懂事时,你从来就没有显示过你的个性吗?”“童年……”元豹的声音含糊了,“第一次……尿……泥巴……城堡……”“用尿和泥垒的城堡是?在哪里?胡同里?马路边?大树下还是你们家院?”“马路边大树下。”“你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我感到了世界的渺小。”

“你感到绝望?”“我感到——无所畏惧!”

沉默……还有什么话要问吗?”催眠师疲倦地直起腰问刘、孙。

二人愣愣地摇摇头,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再过五分钟,我将把你叫醒。”催眠师轻轻对元豹说,“……你醒来后将感到特别痛快……你会感到象睡了一夜好觉一样精力旺盛……我的头脑将变得特别清醒……现在我从五数到一,等我数到一时你就会完全清醒,醒来以后你会觉得舒服极了!好,我现在数数了:五!四……你开始逐渐清醒了……看你精神爽快……肌肉变得充满弹性和力量……三!……你完全清醒了……愉快的感觉和良好的情绪完全支配了你……二!……你完全清醒了……愉快的感觉和良好的情绪完全支配了你……一!……醒来吧!注意不要打嗝、放屁、咳嗽……禁忌一切喷气现象……”

元豹睁开眼睛坐起来,鼻孔中冒出一个又大又亮的鼻涕泡。

第二十章

“你认为有什么问题吗?”

1373刘顺明、孙国仁并排蹲在茅坑上,挽着裤腿,手里各拿着一张撒成两半的报纸,抽着烟,边用劲边低声交谈。

“我觉得没什么理由中止对元豹的工作。”刘顺明说,“虽然我觉得唐元豹这个人思想很成问题,但还没有产生激烈的对抗情绪,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是呵,过去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点,怕他对我们怀恨在心。现在看来还好,消极是消极了点,只要没发展到反动,也许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他让我很感动,中国人民就是这样百折不挠绝处逢生韧性十足永远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台阶也许这正是我们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绵延不已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重要原因。”

“多好的人民,我们要不干点什么真是辜负了这片得天独厚的土壤。”“那样,先烈们的血才算是白流了呢。”

两人长嘘短叹地感慨一番,又回到现实中来。孙国仁鬼鬼祟祟地对刘顺明说:“你觉得赵航宇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刘顺明警惕地看了眼孙国仁,“作为一个人是有些毛病,但作为一个领导,我们已经不能对他有更高的要求了。”“你没觉得他最近情绪有点不对头吗?”孙国仁高深莫测地盯着刘顺明,语意暧昧地问。

“你什么意思吧:直说,咱们哥儿俩有什么不能明说的?”

“我倒也没其他意思。按说嘛,一个人有权表示自己的情感,但作为一个领导,过多沉溺在个人感情中,实在是有点危险。对工作的影响要超出个人的范围。需要总领全局嘛,老哭哭啼啼的象什么样子?工作也不做,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吟词写字。”“是呵,赵老是有点混同于一般老百姓。”刘顺明沉思地说。“实际上。”孙国仁吸了口烟。”这段工作也基本上是由你主持。我看没了别人指手划脚,我们也干的挺好。”

“甚至更好。”孙国仁笑了,意味深长地瞅了刘顺明一眼:“赵老喜欢诗词,我看就让他专心研究诗词岂不更好?”

刘顺明也笑了:“养养花喝喝粥,多活几年,那些操心劳神的事就让年轻人多干干吧。”

“我真替赵老担心。”孙国仁忠恳地说,“他再也不能受刺激了——白度的事后他老了一截。”

“这种国家的活宝死一个少一个——再也不能减少了。”

“要象抢救濒临灭绝的珍禽异兽一样重视起来,严加保护。”“哪怕是划出一块自然保护区。”

两人哈哈笑着,用报纸草草擦了擦屁股,提上裤子站起来。“同志好哇,怎么样?星期天都休息得好吧?”

赵航宇满面春风地提着包走进会计室,理所当然地走到会议桌顶端的位子上,一边从我里往外掏茶杯、茶叶筒和钢笔记事本,一边笑呵呵地同在座的人打招呼。

“我这几天感觉好多了,读了些诗词,心胸开阔多了。自己也写了一些,一会儿念给大家听听,哈哈,献丑啦,请大家雅正,西洋参真是个好东西,我向大家推荐,都回去吃吃,吃完那感觉主是不一样,象穿了件大皮袄,十冬腊月光着膀子上街跑步硬是浑身直冒大汗。哈哈……”

赵航宇在首位上坐下,问孙国仁:“小孙呐,今天开什么会呀?这么急急忙忙地把我找来,非要我参加不可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孙国仁坐在另一端的位子,冷冷地说。他回头找刘顺明:“人都齐了么?到齐了咱们就开会。”

“全总”主任团的成员都在会议桌两旁就座,鸦雀无声。

“今天的会什么议题?”赵航宇含笑用手敲着桌子,温和地对孙国仁说,“我这个主持人还不知道呢。”

“今天的会由我主持。”孙国仁说,面向大家,“第一个议题,就是重新明确分工。鉴于我的职务有所变动,坛子胡同保安队司令的职务空缺,我提议由刘顺明恢复原任,现在表决……”“刘顺明恢复原任怕不合适吧?”赵航宇慢条斯理地说,“他是被公开逮捕抓走的。”

“有反对的吗?没有——一致通过。”

孙国仁低头念着打印的文件:“下面,第二个议题,为刘顺明同志平反昭雪,恢复名誉并推倒强加在刘顺明同志头上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有反对的吗?””……没有——一致通过。”

“胡闹!”赵航宇拍了桌子,“谁授权你们搞这些运动的?这么大个事连个招呼都不打,擅自决定,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组织原则?”“下面进行第四个议题:宣读给赵航宇同志的致敬信……”“突然袭击,完全是突然袭击。”赵航宇气得浑身哆嗦,手不停地抖,语不成句,“对自己同志怎么能这样……诸候起兵讨伐朝庭还要先发布檄文嘛……”

“请你安静点,听我念信。”刘顺明对赵航宇说,拿着一张纸站起来,”敬爱的赵航宇同志,我们‘全总’主任团的全体成员在这里一致向您表示尊敬和谢意。在‘全总’成立的日日夜夜里,您废寝忘食,日理万机,戌马倥偬,马不停蹄,使尽了力,操碎了心,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贡献了毕生的精力。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碧血已结胜利花,怒向刀丛觅小诗。关山渡若飞,举杯邀明月;梦里乾坤大,醒来日月长;千里搭长棚,终须一君别;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得撒手且撒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世上事终未了不了了之,落花流水春去也——换了人间,小舟从此去,江海寄余生;待到山花烂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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