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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劈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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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这些全部做好,待要调制汤料时,先将葱、姜、蒜、花椒、丁香、肉蔻、三萘、草果等底料干煸,煸出香味时滤掉底料,锅中倒入预先吊好的羊骨汤,待锅里的汤烧至翻花大滚时再放入两三尾事先煎好的鲫鱼,然后改文火慢炖。
  说来也怪,放入鲫鱼后,原本清亮亮的羊骨汤不大一会便变得牛奶一样雪白,再捞去鲫鱼、撇去浮沫,舀一大勺熟羊油沥入汤中,一锅浓香如奶似的汤料便已调制成形。然后用汤分碗汆肉或整盆汆肉均可。
  这里面共有三大诀窍:一是用羊骨汤烩杂碎,羊杂汤中便有一股特有的骨香味;二是“鱼”加“羊”得“鲜”;三是煎鲫鱼时须用花生油,只有用花生油煎出的鲫鱼炖汤时才能得到牛奶一样的颜色。用其他油,如菜籽油、胡麻油等煎鱼均不能奏效。
  严格说来,龙远鸿制作的羊杂汤只在最后一道工序上同当地作法相同,其他工序均作了改进,而成本上依然相当低廉。开业时,龙远鸿沿袭老店名给该羊杂汤起了个响亮地名称——“一品羊杂汤”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品羊杂汤一亮相基本上便把周围所有的羊杂汤买卖搅黄了。
  开业头三天,免费酬宾,除了本镇的老客商旅,四乡八里的闲人懒汉也都闻香而至。真应了那句老话: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食客们吃完之后便是无穷的回味,今天吃了明天还想来。再想想以前吃过的那些乌蒙蒙的羊杂汤,不由暗啐一口:呸——那也叫羊杂汤?羊粪!
  仅仅三天功夫,“一品羊杂汤”便一炮走红声名远扬,大有当年花粒棒掌厨时一品香碗碗菜之盛况。
  至于一品羊杂汤制作过程中那些特别的窍道,龙远鸿并不藏着掖着,甚至有意识地悉心点拨打下手的尕伍子、小亮子以及堂倌小顺子。三人挣了钱学了艺,对龙远鸿自是感激不尽,跟在龙远鸿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师傅,俨然是龙远鸿登堂入室的弟子一般。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是三人一致的看法。
  以前花粒棒作“牛肉丸子”时,不是关上厨房门就是独自一人鬼鬼祟祟躲在里面调制高粱面,根本不允许别人在一旁看,生怕别人偷了他的艺;吊鸡骨汤时总是借故支走旁人,神秘得不得了。
  三人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了龙远鸿,龙远鸿淡淡笑道:“‘一招鲜、吃遍天’这在勤行中是人人皆知的看家规矩,个中的窍门密技勺勺客们向来都是守口如瓶,否则别人就会呛你的行、夺你的饭碗,记住了吗?”
  都不是三岁小孩,生意场上也都滚打了多年,三人立即领悟到龙远鸿说这番话的意思,三人遂收起笑脸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见三个半大小子煞有介事的样子,龙远鸿忍不住喷地一笑。
  “其实花粒棒作牛肉丸子最关键的一样秘密添料就在咱们身边,百步之内便有,而且在咱这地方多的不能再多了,你们好好琢磨琢磨,改天咱们试试。”
  一品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重打鼓另升堂,而且扎扎实实地稳住了台面。顾客盈门、人如潮水,绝不亚于当初,风头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劲。这种出人意料的情形让两个人暗中感到了吃惊、失望、郁闷。

第三章 牛刀小试(7)
一个便是花粒棒,他一直都没放弃过幻想,总以为荇儿会有吃不住劲儿的一天。到时她还得挺着*撅着屁股颠颠过来骚情央求自己,请自己回去主持店里的买卖。挨了二锁浑家一顿老拳之后,这厮反而变得清醒了许多。他把身上的钱细细梳拢了一遍,然后找了一家最便宜的车马大店住下,每日里粗茶淡饭清汤寡水地打发光阴,盼着荇儿来请自己。
  一品香改作一品羊杂汤隆重开业,仿佛一记闷棍擂在他的花斑秃头上,花粒棒心中淌血、满眼金星,半天缓不过劲来。这等于是绝了他再回一品香的念想,他能不生气上火?只能把最后一丝的幻想和希望寄托到笑面虎马大胖子这儿了。
  另外一个很不爽的便是马大胖子了。他原以为,荇儿开销了花粒棒纯粹是自毁长城,要想再找到如花粒棒这样的勺勺客很难,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一品香将一蹶不振。
  所以他并不着急伸手给花粒棒,他要把花粒棒晾得透透的再动作不迟。他一直密切注视着花粒棒的行踪和境遇,后来发生的事情和他预想的一直很吻合,于是就更放心了。老谋深算的他觊觎一品香已久,他的欲望并不是仅仅挤垮一品香那么简单,他的最终目的是想把一品香肢解吞下。一品香的位置太理想了!如果能和自己的万盛楼隔街连成一体,在青狐桥这块地界上自己可算占尽天时地利之便,如能再将花粒棒据为己用,人和一项自然也顺手搂来。
  独占天时、地利、人和,自己还有何惧哉?
  之所以不急着将花粒棒拢入袖中,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彻底晾透他,晾的时间越长,花粒棒对一品香的恨意就越浓。
  老于世故的马大胖子太清楚人性中丑陋的一面了!世人常说:升恩斗仇。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儿。譬如要饭的,饿得半死时你视而不见,他绝不会怨你恨你,因为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偶尔扔一块溲馒头给他,他会认为你救了他的命而感激不尽;倘若你天天将其延至酒楼饭庄大吃二喝,时间一长他便认为理所当然,继而得陇望蜀:你既如此有钱何不给老子置房子买地娶妻生子?
  袜子有底,人心无底,稍不如意就会生出愤恨之意。
  花粒棒原本只是个走村串寨的乡下勺勺客,整天身背褡裢、肩扛大勺,讨吃花子一样风里来雨里去。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便凑上去张罗一两天,混上些银钱打发时日,类似于打短工性质,收入和名气都很一般。后来张博君张大少爷误打误撞请他到店里来掌厨,花粒棒这才有了施展的机会,以至于后来威风八面名动青狐桥,以至于近一年来动辄越俎代庖行使东家的权利,即或如此仍不知满足,大有将一品香攫为己有之意。说来说去就四个字——欲壑难填。
  眼下被骤然开销,眼瞅着唾手可得的产业和美女与自己擦肩而过,他能不生出怨恨来?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那一套思维逻辑,到了这步田地他一不会自省其身,二不会过多怨恨马大胖子,更多的是迁怒于荇儿和一品香,落魄的时间越长这种恨意就越浓。
  马大胖子也就是吃透了这一点才会放心地对其置之不理,冷落的时间越长将来用起来越顺手。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品香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元气,马大胖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慢慢踱到了景荫桂的账房里,还没开口,景荫桂便站起来笑道:“我猜掌柜的是为对面的一品羊杂而来?”
  马大胖子咧咧嘴。“花粒棒这条瘦狗已饿得差不多了,是时候了。”
  “按理说还欠点火候,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份儿上,咱也不能过于拘泥成算。”景荫桂白皙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玩弄着湘妃竹扇,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我敢保证,只要放出花粒棒这条恶狗,不出两天咱就可以和对面一品羊杂平分秋色。”
  “花粒棒那儿如何打发?”
  “包吃包住每月五块现大洋。”
  “可以,他现在也就这么个价,省得这孙子吃了五谷想六谷。”
  “那我这就去车马店找他。”
  景荫桂说着就要挪步,马大胖子拦住了他。
  “桂子,你不用去,下了汤锅的骡子不值个毛驴的价,花粒棒是个!让堂倌小四儿去请便已经给孙子天大的面子了。”
  “嘿嘿,还是您老看得透。”
  

第四章 市井狼烟(1)
三月三,雾擀毡。
  每年三月三这天,天刚麻麻亮时,青狐桥附近一带的河面总要漫起一阵天罡大雾。晨曦中,团团雾气仿佛黑夜析出的影子,朦朦胧胧铺天盖地,太阳出来后却又莫名其妙地烟消雾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年复一年,神秘而诡异,准时得好像老天爷不厌其烦地向人们暗示着什么似的。
  一大早,住在柳林渡口的筏子客李碾子便被树上聒噪的乌鸦吵醒,他光着身子怒冲冲扑出泥屋,捡起一块石头朝乌鸦砸去。吃惊的乌鸦顿时扑棱棱飞了起来,在他的头顶盘旋不已——叫声更大了。
  呸,日妈妈的!够不着打不上,碾子无可奈何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走出黄泥小院对着大雾弥漫的黄河滩恶狠狠撒了一泡热尿,接着很响地擤了一滩黄鼻涕,然后在河边撩了捧水抹了把脸,转身从屋里取来水吊子到河边的沙坑里打了一吊子清水熬上砖茶,这才消消停停取出裤衩穿上。坐在门口喝了两吊子酽酽的热茶,碾子身上微微冒出些热汗,浑身上下滋滋润润的,遂叉开腿站在黄河边又撒了一泡尿,这表明他已经喝透了。
  太阳渐渐露出了脑袋,河面上的大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水面和雾气被旭光映得红通通一片,视野基本可及河心位置。
  碾子忽然高兴起来,挥舞着胳膊荒腔走板地唱起了荤调调(酸曲儿)。桃花花开来五道道瓣,
  姐在湾里洗罐罐,
  小哥有心帮一把,
  又怕罐罐夹了俺。杏树树开花六道道弯,
  妹在林中晒毛毡,
  哥拿棍棍不敢弹哟,
  ……唱得正起兴,忽见河心漂下来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碾子的歌声戛然而止。那东西长长的一条,呈青白色,在红彤彤的河心中显得很耀眼。
  河漂子?
  来不及细想,碾子返身扛起牛皮筏子扔进河里,抓起一支桨跳上筏子向河心划去。
  所谓河漂子实际上就是浮尸。
  这里的艄公筏客们有自己独特的讲究,凡看见河漂不管死活一定要捞上来。葬身黄河的人有几个是善终的?十有*身有冤屈,无论死活捞上来都是积德行善之举。侥幸活着的开导几句送回家,死了的赊领草席卷巴卷巴就近埋了,也算入土为安。筏子客们终日出入惊涛骇浪,多积阴德也是为了自个儿换取平安。
  邻近一丈远时,碾子终于看清了,的确是一具河漂。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具河漂子两手紧紧抓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赫然站着一支翘着白尾巴的青色狐狸。
  河漂他见得多了,但青色的狐狸却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见,以往也只听老辈说起过。
  青狐桥的老人们说,修炼千年的狐狸便可得道成仙。狐狸道行的深浅从皮毛颜色上便可分辨出来:修行三百年的狐狸是黄色的,六百年的是灰色的,九百年的狐狸就已修炼成精,颜色呈青色,千年的狐狸通体纯白。
  十八里黄河滩丛林茂密、蒲苇丛生,狼狐鼠兔藏身其间,黄狐狸经常可以见到。眼前这只狐狸的皮毛青中透亮,尾巴业已变白,少说也有九百年以上的道行了,至不济也已修炼成狐精。莫不是这条成精的狐狸使用障眼法将我骗到河心要加害于我?
  碾子不由害怕起来。
  就在他木格登登发愣的时候,青狐忽然凌空一跃跳下木板,箭一样掠过水面扑上岸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恍惚间碾子如做了个梦。
  碾子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揉揉眼睛定睛再看,河漂子依然紧抓木板随波逐流,他急忙追上去将河漂子搭上筏子。

第四章 市井狼烟(2)
河漂竟是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洋气的女人!
  试了试鼻息好像还有点气息。碾子忍住心中的惊恐,扛起女人上了岸,将她脸朝下搭在一块高棱石头上控水,他远远坐在一边忧心忡忡地想心事。
  女河漂就女河漂呗,偏偏和一支青狐钩连在一起,而且是一同从上游漂下来,太怪异了!
  狐狸——女人——狐狸精,那些鬼怪故事中狐狸精诱惑人的情节在碾子的脑子里一一闪现出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做的一个怪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只公蝎子,和成千上万只母蝎子在一起跳舞。被乌鸦吵醒后就把梦忘了,现在安静下来昨晚的梦不由自主又冒了出来。
  日妈妈的——蝎子跳舞是为了*,我为甚就变成了蝎子?难道是老天爷借梦给我的暗示?
  碾子把眼睛徐徐投向趴在石头上一口一口往外倒水的女人身上。
  莫非老天爷看我打光棍可怜,给我送来个狐狸精做老婆?想到这里,碾子渐渐稳了下来。奶奶的,怕个鸟,是神要敬,是鬼要送。拢上一堆火,备一盆屎尿,妖魔鬼怪都怕这些,破了她的法力就是个普通娘们了,到那时还不由着爷爷压在炕上随便折腾。
  大火熊熊,那女人腹中的水慢慢控净了,身上的衣服渐渐也烤干了。身上暖和,人便有了点精神,她慢慢溜下石棱,背靠石头坐在沙地上喘气,脸色还是显得有些苍白憔悴。
  望着战战兢兢慢慢走近的碾子,她虚弱地笑了笑。
  “谢谢你,大哥。”她的口音很柔软,带着一股浓浓的水乡味道。
  “你是——?”见她行为举止都很正常,不带丝毫的妖魔鬼怪之气,碾子的胆子正了起来,慢慢举起了尿罐子。
  匆忙之间,碾子并没挤出来多少尿,尿罐子里的液体并不多。
  “大哥,你要干什么?”女人闻到了液体特殊的味道,她极力扭动了一下身体试图躲避。
  “帮——帮你去去身上的妖气。”碾子有些慌张起来。
  碾子憨态可掬,一身质朴之气,一看就是厚道本分之人,这种人决不会有什么危险。女人稍一思索便猜出其中的含义,索性闭上了眼睛任其摆布。
  等碾子做完“法事”,女人睁开了眼睛。
  “我是陇南人,随父母在酒泉做买卖,这是回老家省亲,昨晚过黄河时船翻了,我抓了块木板漂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是狐狸精哩?”碾子彻底放下心来,遂把青狐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有这回事?”那女人也是一脸的狐疑,挣了两挣想站起身来却没有成功。想见是还没缓过精神来。
  “走,到屋里洗洗,歇会儿吃上点东西。”碾子过来搭了把手将她扶进自己的小泥屋。
  站起来的一瞬间,女人似乎无意识地向西边天际望了一眼,刚刚缓过来的神情忽然一暗,眼中泛出一种潮乎乎的湿润来。
  既然这女人是良家妇女,自己便不能随便拿来做媳妇,更不能随便压在炕上折腾。碾子心里竟莫名其妙生出隐隐的失望。奶奶的,还是狐狸精好啊!看来蝎子跳舞的梦并不准。日妈妈的,老子岂不是狗咬猪尿脬空欢喜一场?
  当天青狐桥许多人都看见了那只青狐,镇上纷纷攘攘嘈号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夜明珠放出话来:“青狐现,天下乱。”
  众人一时都噤若寒蝉,再往深里问,夜明珠则讳莫如深一字不说。又过了几天,人们便把这事渐渐淡忘了。
  大名鼎鼎的万盛楼竟放下身段做起了碗碗菜,掌厨的勺勺客居然是原来一品香的花粒棒,这里面肯定有戏!青狐桥镇的人们私下里猜测不已。万盛楼的几个伙计敲着锣在镇上来来回回咋咋呼呼地吆喝着,人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万盛楼。。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 市井狼烟(3)
许多食客已有二十多天没尝上花粒棒的碗碗菜了,趁着万盛楼隆重推出碗碗菜之际,狠狠白吃了三天。还是那句话: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吃到满嘴流油大汗淋漓之时,食客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还是花大勺的碗碗菜地道。所不同的是花粒棒不像以前那样神气活现了,神情举止显得有点恍恍惚惚,人也看着木讷了许多。人们便说:花大勺进了万盛楼身份高了,架子也大了。花粒棒闻言咧咧嘴,苦笑一声作罢。
  万盛楼忽然来了这么一出戏,一品香这边顿时感到了压力。人们都涌去对面吃碗碗菜去了,到店里来吃羊杂汤的食客寥寥无几,一时间店前凄凄惶惶、门可罗雀,和前一阵的盛况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品香这边头天准备的羊杂碎堆成了小山摞在厨房的案板上,猝不及防的龙远鸿皱着眉头对着羊杂碎出神,一时无计可施。
  小顺子一脸老于世故的笑容:“师傅,别着急,对面是臭脚穿新鞋——香不了两天,三天后老客们一准儿回头。”
  尕伍子给龙远鸿端过一壶茶。“师傅喝茶,顺子说得在理,出水才看两腿泥。”
  龙远鸿呷了口茶,站起身来踱了两圈,忽然呵呵一笑。“我倒不是为这事发愁。”
  “……?”
  “万盛楼玩的这出戏提醒了我,”龙远鸿坐下来说道:“咱们的玩意儿过于单一,仅仅耍了个羊杂汤,这显然不行。这跟大江大河里走船一个道理,船上装的东西少了压不住舵,轻飘飘的自然经不起风浪。”
  小顺子眨了眨眼睛,试探道:“一条腿走路当然不稳,您的意思是——?”
  “我们也搞碗碗菜。”龙远鸿轻轻一推茶壶,慢悠悠说道:“至少和他来个旗鼓相当。”
  小顺子的眼睛眨巴得更快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花粒棒的那些道道你们也给我说起过,我心里已经有点谱了。”龙远鸿脸上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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