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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矜持一点(含番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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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鼓声,还夹杂着欢快的歌声,孩子被音乐吸引,拉着从善就往山坡上的一个石屋跑去。
屋子的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外面的男人们敲着鼓点,载歌载舞,而里面围着的却是清一色的妇女,她们低着头,将中间的事物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们在跳舞,我们也去。”孩子咯咯笑着。
“好啊。”从善的心情也很好,这么多天了,这还是她头一次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啊--!”
然而,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陡然从人群中传出,凄厉无比。
044 非洲割礼(一)
从善一惊,立即将纳姆琳达抱起来,警惕地望向石屋的方向。
惨叫声没有消失,反而一声高过一声不绝于耳,但围在外面的人们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情绪越发高涨。
气喘吁吁的姆妈终于爬了上来,从善将受到惊吓的孩子交给姆妈,开口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姆妈不会说英语,她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肥胖的大手拉住从善就往山下走。
从善不肯走,她指向人群的方向,然而姆妈却飞快地摇头,同时用力拽她。
从善恼了,听着那凄惨的叫声,她一把甩开姆妈的大掌,不顾身后大声的叫唤,就朝石屋的方向跑去。
接近了人群,从善看到人群的正中央铺了张草席,而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那些强壮的妇女们跪在地上似乎是把那人死死按住,不让她乱动。
“住手!”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做什么,但这惨叫太过凄惨,从善脸色微变,大喝出声。
几名黑人男子看到她闯进来,想拦下她,然而从善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最前面的男子放倒,拳头也毫不客气地挥中另一人的腹部,硬闯了进去。
她扒开人群,赫然被眼前所见的情景惊呆。
草席上躺着的是一名被蒙住眼睛的少女,她全身赤裸,头和四肢被死死按住,下体鲜血横流,惨不忍睹,极度的痛苦让她浑身疯狂地抖动,嘴里的呼喊却越来越微弱。
少女的旁边,一名年老妇女手持一把沾满血迹的厨刀,因为“仪式”被打断,而抬起头对从善这个不速之客怒目相视。
非洲割礼!
突然意识到她们是在做什么,从善瞬间被怒火席卷,然而她还没从亲眼见到如此野蛮残忍的风习中惊醒过来,手臂却蓦然一紧,被两名男子死死拉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野蛮人!”从善怒极,肘击撞向一人的肩胛骨,同时后踢中另一人的胸膛。
她猛地推开人群,将老女人扯起来,愤怒地夺下其手中的血刀,“哐当”一声用力扔出人群。
“你会害死她!”从善怒吼道,一把将老女人推到在地上。
然而她的举动却激起了众怒,女人们用席子把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女裹住,男人们操起木棍就向她砸来,慌乱之中,从善的腰和肩膀挨了好几下,然而她却不肯离开,咬紧牙关,顶着如雨的棍棒,努力想靠近少女。
“咚!”一记闷棍打在了她的旧伤上,从善浑身一僵,后脑勺接着又被打中,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屋里,一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从善立即想坐起来,然而她刚一动作,就感到脑袋晕得厉害,身旁照顾她的奴仆惊叫一声,急忙让她躺下。
从善摸向额头,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她才意识到自己受了伤。
见她醒了,奴仆急忙去通知阿斯法,很快,房门被推开了,两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同时疾步走了进来。
“阿斯法阁下,请你派人去阻止割礼,这种手术会死人的!”一看见来人,从善着急地说道。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听见她的话,韩熠昊脸上的担忧立即转变成了怒气,真不知道这女人脑袋里装的什么,差点被人打死,清醒过来第一句话竟然还是担心别人。
“阁下,这种手术即不科学也很危险,快去阻止村民们啊。”从善继续对阿斯法说道,她想下床,但四肢却没有力气。
“割礼几小时前就已经结束了。”阿斯法的一句话顿时让从善绝望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从善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又问道:“那女孩怎么样了?”
“就算你现在再关心,也起不了丝毫作用。”韩熠昊冷冷说道。
从善顿时语塞,韩熠昊说得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她终究还是没能帮得了那女孩。
一想到这,头痛加晕眩袭来,从善脸色变得越加苍白。
“你怎么样了?”韩熠昊见她的脸色变差,坐在她的床边,冷酷的表情霎时褪去,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出那女孩的惨状,一时间喉咙被堵着,气息不顺。
“快看看她究竟怎么了?”韩熠昊立即转头对阿斯法说道。
阿斯法闻言,走上前替代韩熠昊的位置,在从善不解的眼神中,平静地开口说道:“我毕业于哈佛医学院。”
从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可能吗?非洲部落的酋长竟然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
然而韩熠昊的表情却丝毫不见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当他把从善从人群中抱出来之后,正是阿斯法亲自替从善缝合的伤口,比起那个只会跳大神的老巫师来说,韩熠昊倒宁可相信阿斯法。
阿斯法叫人取来了医药箱,询问了从善几个问题,手法专业地查看了她的伤口,一系列动作似模似样,很快就打消了从善的顾虑。
给她注射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阿斯法让其他人离开,好让从善好好休息。
然而,韩熠昊却说道:“我留下来陪她,等她睡着了再走。”
阿斯法沉默了一会,见从善没有反对,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虽然他不相信,但韩熠昊的态度完全是以男友自居,而从善似乎也默认了。
“注意她的体温,她的伤口有些感染。”阿斯法交代了一句,转身离开,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那就是处置伤害从善的那些人,虽然他们都被狂怒中的韩熠昊打得几乎吐血,但经历了金铃的事之后,他曾发誓,要让所有胆敢伤害他在意之人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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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汗滴滴地肥来更新鸟~前两天有点忙有点烦,所以断更了,让大家久等了,罪过啊罪过,今后俺争取不断了(⊙﹏⊙b汗本来就不应该断)~
045 非洲割礼(二)
第二天,从善不顾韩熠昊的反对,执意去看望受到割礼的少女,在一间破旧得几乎快要坍塌的石屋内,她见到了女孩和她的母亲。
没有麻醉药,没有干净的饮用水,也没有一丝半点医疗用品,只有一张被鲜血染成暗红的草席和痛苦哀嚎的声音。
女孩的母亲见过从善,知道她是阿斯法的贵客,因此当从善掀开女孩身上盖着的麻布时,她不敢阻拦。
尽管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从善真正地看到割礼造成的伤口时,仍忍不住倒抽了一大口冷气。
这个号称非洲大陆上最野蛮最惨无人道的残忍陋习,实际上是一种最原始最落后的切除手术,整个“手术”过程中,施刀者不借用任何麻醉药品,“手术刀”也可以不经过任何处理,受害者经历的痛苦难以描述,术后她的双腿还会被人用绳子紧紧捆住以便让伤口长合,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受害者不能吃任何东西,以减少排泄。
从善看到溃烂的伤口招引来了许多苍蝇在附近产卵,极度的痛苦造成的大小便失禁,再加上血腥腐烂的味道,恶臭得让人作呕。
从善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她冲出房间,却被等在外面的韩熠昊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韩熠昊眉头微蹙,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声音低沉的问道。
“去找阿斯法。”从善生冷地答道,眼睛却不看向他,而是望着天上,想将眼眶里的微润逼回。
“找他又能怎么样?”韩熠昊明白她的心情,但作为外来人,他们根本就无权置喙,“如果他有心废除这种制度,你就根本不会看到这一幕。”
从善努力平复胸腔涌动的情绪,她望着韩熠昊,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这是非洲千百年来的风俗,联合国都无法干预,但以前只是听说,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亲眼看到会有这么震撼、这么悲愤。你身后的这间屋子里,躺着一名不足十六岁的女孩,她还那么年轻,哭喊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稚嫩,可是当我看到那可怕得难以想象的伤口时,我心里明白,她活不长了。”
说到这里,从善的喉咙忽然堵住了,她望向屋内,酝酿了一会继续说道:“我帮不了她,可是却不想看到悲剧一次次上演。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阿斯法,但我想尽力试一试,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韩熠昊深邃曜黑的眼落在她水晶般澄澈的眸上,将那里面的认真、悲哀、自责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尽收眼底,他变了心思,倏地启唇,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从善有些错愕,韩熠昊从来都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事,怎么...
“走吧。”韩熠昊却不再解释,拉着她快速走开。
找到了阿斯法,从善开门见山说明来意,阿斯法却丝毫不觉意外,因为他早就料到从善会来找他。
三人席地坐下,韩熠昊却率先开口,说道:“阿斯法阁下,你应该清楚,针对女性的割礼习俗,联合国一直都呼吁摒弃。据我所知,非洲已经有超过8000个社区废除了这项习俗,即使是以保守著称的贵国,也已有宗教领袖宣布应当结束这种做法。阁下出自哈佛医学院,应该比我们更懂得这种做法是毫无科学依据并且野蛮残忍的。作为维和警察,我们有义务保障人权,所以也请阁下能着手改善这种情况。”
“酋长阁下,割礼的残酷你一定比我们清楚,也一定见过因为接受割礼而致死的人。我们中国有句成语叫‘爱民如子’,我相信你是个明事理的君主,必定是把族人当做家人看待的。你也是位父亲,如果纳姆琳达长大也遭遇到这样的对待,你的心里也一定会很痛的,你说是吗?”从善动之以情地说道。
阿斯法耐心地听他们说完,他缓缓开口,陈述道:“两位的意思我都明白,说实话,我本人并不赞成割礼,但我也不是一个主张废除割礼制度的人。我这么说其实不矛盾,每一种文化都是经过长久的年月沉淀而成的,就如同割礼,我们都知道它是对身体的摧残,但在非洲,这是纯洁的象征。没有接受过割礼的女性会受到来自社会的各种压力,她的父母会受到谴责,周围人会视她为不祥,很难找到好的归宿。这种思想在非洲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转变,我接任酋长之后,也曾想改变这种习俗,但不止宗教长老强烈反对,就连曾经接受过割礼的女性,她们也坚持传统不能改变。如今族内割礼都是采取自愿原则,即使身为酋长,我也不能强迫自愿接受割礼的人放弃。”
很难得听阿斯法说了这么多,从善也听出了他的无奈,只是她认为,如果最高统治者有决心改变这种局面,强制性地下令,难道那些顽固分子们真的会以死捍卫?
她不肯放弃地说道:“阁下,我知道传统的思想很难改变,但我认为,只要有决心,这些不合理的东西统统都可以摒弃。我国曾经也有一项陋习,对女性裹脚束足,这种做法延续了上千年,但现在,却被所有人视为愚昧无知,被抛弃剔除的文化糟粕。我并不想改变整个非洲,因为不是所有领导人都像你这般开明。阁下既然接受过西方教育,如果对这些灭绝人性的行径置若罔闻的话,似乎才不合理。”
她的话已有些谴责的意味,阿斯法闻言却淡淡一笑,说道:“沈小姐,你刚才也说了,这是非洲,不是西方。虽然我接受过西方教育,却是地地道道的非洲人。这就好比世人无法理解,世界上最富饶的阿拉伯国家,他们的领导人多半都是接受过最高等教育的精英,可他们维护的却是最古老最保守的制度。这里的民智还未开启,光凭几人的声讨控诉,是不能改变什么的。就好比贵国的近代历史上,不也存在过一段很长的黑暗时期吗?”
从善一滞,阿斯法说的的确有理,非洲这种特殊体制的地方,确实不能以自由国家的标准来要求,只是她不甘处于下风,因为这样会显得她错了。
韩熠昊却抢言接口道:“阁下果真是博学广闻,连敝国的历史也精通。虽说非洲大陆目前还比较保守,但即使是这样,君主专制制度的国家不也仅剩一个了?阁下也曾说过,事在人为,只要有心,就有奇迹。”
阿斯法听了,明白韩熠昊是拿当日他在晚宴上说过的话来反驳他,视线瞥见从善脸上的失望,阿斯法心里忽然起了涟漪,曾经他也是这样让心爱的女人一次次失望,思及此,他的话不再完全没有回旋余地,“我无法承诺什么,但会试着改变,身为酋长,我也不愿看见族人们遭受折磨。”
闻言,从善心中一喜,展开笑靥,浑然不觉她喜悦的模样已印入了另两人的心。
------题外话------
这章真的是改得心力交瘁啊,啥都不让写~非洲割礼是真实存在的,包括印度、穆斯林国家都有这种风俗,过程极度血腥残忍,但XX不让写,俺只能一笔带过了~叹气
046 心结(一)
从善从阿斯法那里拿了一些药,亲自去照顾割礼后的少女,然而到了晚上,女孩情况急剧恶化,从善不顾禁忌,强行拉了阿斯法前去,然而他却表示已经回天乏术。
第二天,从善与韩熠昊参加了女孩的葬礼,葬礼上,村民们表现出很悲痛,然而却没人对女孩的死提出质疑。
女孩草草下葬后,韩熠昊才发觉一直帮着女孩母亲料理丧事的从善不知何时不见了。
在一处山坡上,韩熠昊终于找到了她,而她的脚边静静地躺着一个已经喝空的酒坛。
“为什么独自跑来喝酒。”他走到她的背后,出声问道。
“心烦。”她简洁地答道,夜风吹拂起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丝丝凉意。
“你喝了多少?”他的视线瞥了一眼空酒坛,问道。
“一整坛。”从善没有隐瞒。
听见她的回答,韩熠昊忽然将她拉起,想将她带走:“这酒后劲很大,去喝醒酒茶。”
“我不去。”从善一把甩开他,头开始有些昏沉,“我要一个人在这里吹吹风。”
“吹什么风,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韩熠昊有些发怒,看见她左脚踩上右脚,赶紧一个大步上前,将重心不稳的她搂住。
如韩熠昊所说,这酒后劲确实很大,而且来得也快,从善的脸颊升起两团酡红,头也越来越沉,她望着眼前剑眉星目的男人,有些困惑地说道:“韩熠昊,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韩熠昊脸色更臭,打横抱起她,从善脚上的夹趾拖鞋“哐”地一声掉在地上。
“我不回去!”从善使起了性子,双手双脚乱蹬,拼命想从韩熠昊的怀里跳下来。
被她的拳头打中下巴,韩熠昊没好气地想将她的双手反剪,然而从善却趁机从他的臂弯中滑了下来,顺势一倒,就躺在草地上。
“起来。”韩熠昊朝她伸出手,却没想到反被她抱住,紧紧搂着。
“韩熠昊,和我一起看星星。”从善像孩子一样咯咯笑着,醉意让她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然而却比天上最璀璨的星光还要明亮。
韩熠昊知道她已经喝醉了,现在和她讲什么都没用,他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然而身下的人儿如同一只敏捷的猫儿,倏地窜起,扑向他,将猝不及防的他猛地扑倒。
“星星,要躺着看,才好看。”她笑靥嫣然,压在韩熠昊的身上,半醉半真地说道,却因为刚才用力过猛,头一阵发昏,只好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缓解晕眩感。
突然被她“扑倒”,韩熠昊霎时有些发愣,直到她打出一个响亮的酒嗝,才轻蹙着眉头说道:“沈从善,你真的喝醉了。”
“我没醉!”如同所有的醉鬼般,从善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喝醉,她逞能地抬起脑袋,赌气般地撅嘴说道:“我证明给你看。”
她翻个身,手指向星空,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那是大熊座,那是仙后座.....”
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头紧紧贴着他的下巴,漫天繁星洒下亮白如银的辉光,将两人的眉眼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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