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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沦为酒吧高级陪侍女子:我的风尘岁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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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了吧,做做善事吧。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我把三十万匿名汇到了捐款账号上,老婆终年紧皱的眉头竟也展开了许多。后来,听说庙就建起来了。我老婆一直想让我带他到庙里看看,但我一直没敢,我怕见到菩萨。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七(5)
然后,我们去了苏州,最后又来到了华城。
我们在城北租了房子后,又接着让俩孩子要钱,不要不行啊,一家四口人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华城的主干道沿线不让要,我就带着孩子到处跑,华城的大街小巷以及下面的乡镇,没有我没去过的。几年中,也要了不少钱。
也许是菩萨保佑,来华城几个月后,我老婆又怀孕了,一年后,生下了儿子。我们的儿子长得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儿子也一天天地长大,失去女儿给我老婆带来的伤痛,也在一天天地被日子抚平。我们也想,再过一年,就不要钱了,好好做份生意,把几个孩子带大就算了。
可是,老天偏偏不放过我们,在去年的这个季节,在一个下午,我儿子突然不见了。
我们住的地方比较杂,外地人很多,我们租的房子也很大,一共三间,一间给两个残疾儿住的,一间我们夫妻和儿子住,最外面的一间是厨房。
当时,我和俩残疾儿在外面的街上,我老婆带儿子在厨房忙,老婆到里面房间里一会出来,儿子就不见了。老婆到处找,没找到,就打我电话,我回来后又找,也没有找到。
我们一连找了多天,都不见儿子的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们报了警,警察登记后告诉我们,一有消息会通知我们,但到现在也不见有消息。
我给电脑配上打印机,印了无数寻人启事,到处张贴,车站、码头、商店门口,电线杆上,贴得满大街都是,但都没有回音。这台电脑是我晚上趁老婆睡觉后,上黄色网站和女孩们聊天用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那个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果然应验了。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我的儿子。
儿子不见的一个月后,我老婆整日恍恍惚惚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知道,再在华城待下去,是要出事的。我对老婆说,我们不到街上要钱了,去找儿子吧,老婆对我点点头。我说把俩残疾儿送福利院吧,老婆还是点头。我说,我们一定要把儿子找回来,老婆突然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
我把俩残疾儿送到福利院。送福利院时候是在晚上,孩子大约知道我要送他们走似的,不肯。我叫好电瓶车准备拉他们去,他们死活不肯上车。平时他们出去要钱,都是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现在是晚上,他们大约预感到了,我好哄歹哄才把他们抱上车。
到福利院门口,我把孩子抱到院里,然后大声敲门,直到老师出来,我躲到树丛里,直到看着老师领着俩小家伙进去,我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离去。
送走了陪了我们十年的两个孩子,我们就开始找我们的儿子,我们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找,我也知道这样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我没有办法,我必须找,我只有用找儿子来缓解老婆心头的伤悲,我天真地想,要是现在老婆再怀孕,就好了。
可是老婆最终也没有怀孕。
就在我们找了差不多一年没有找到儿子后,老婆终于离开了人世。
我老婆是投江自尽的。
我老婆跳江是在上个月,那时我们已经踏上了故乡的土地九江。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样找到九江的,反正就是一路瞎找。
我们先找了华城周边的几个城市后,就坐火车全国瞎跑,每到一个城市,就找火车站,找汽车站,找人行天桥,也找人贩子。但现在的人贩子不再像以前一样好找了,随你怎么打听,人家都说不知道。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七(6)
那个时候,我们蓬头垢面,不成人样,老婆沉默寡言,话一天比一天少,我想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晚上我就带老婆到处玩玩,有时候也带老婆到江边吹吹风,没想到,第二次去江边的时候,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我老婆趁我不备,翻过坚固的石头护栏跳江了,我大喊着我老婆的名字,朝江下看,但除了滔滔的江水,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候,我也听到别人在喊,有人跳江了。
江边很快聚集了许多人,后来警察也来了,但都无能为力。水上警察开着汽艇打开探照灯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人。
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老婆,死了。
我们一家人,只剩下我一个了。我花钱请来打捞队,沿途寻找老婆的尸体,找了一个月,从九江一路找到上海入海口,也没有找到。那个时候,我也想死,也想往江里一跳一死了之。
但转念一想,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有另外两个残疾孩子在华城,一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会不会被福利院赶出来?我想临死前看他们一眼,看完他们再死。
于是我又回到了华城。
我租的房子还在,家里的东西一样没有动,电视机、电冰箱都还能用,包括这台电脑都是好的。我临走的时候,付了房东足够的钱,房东还经常进去帮我们打扫。
我到家后,看着人去楼空的房子,不禁悲从中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报应。在家坐了一会,我就去看那俩孩子,在福利院周围断断续续转了两天,终于见到了他们。
那天,他们和一群小朋友一起到操场玩,我看到他们了。我在树荫下看着他们,他们没有看见我。看着俩孩子在操场上艰难地玩耍,我流泪了。但看到福利院真的收留了他们,我又放心了。本来想给福利院一点钱,但我不敢进去,又听说福利院有国家拨款,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钱已经不多了,全国各地找孩子,再加上找老婆尸体,也花了不少钱。这个时候,也就剩下十几万元了。我想把这些钱,捐给菩萨。听说华城灵岩寺的菩萨厉害,能帮死后的人超度,我一直想去拜他们,请他们原谅我,不求这辈子了,但求他们保佑我们一家死去的和即将死去的我吧,还有那个被我害死的孩子,保佑我们来生过得好一点,还要保佑我们那个丢掉的孩子。
中国这么大,想找到是不可能了,我上寻求网上看了看,丢孩子的人家太多了,但找到的,没几个。保佑他被一户好人家收买,千万不要落到像我这样的人手里。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毕竟少,这个我倒是放心,我只想他被卖到好一点的人家,千万不要太穷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被人贩子偷去的,这个已经不用怀疑了。要不然怎么会不见呢?就是跑出去掉进下水道淹死,最后也会发现啊,华城只有大运河,又没有长江。
其实,我儿子不见的第二天,我已经预感到是被人贩子偷去的,只是没敢和我老婆讲。我还想请菩萨保佑那两个残疾儿。可我一个人不敢去,我怕!我的罪孽太深重了,我怕见到菩萨,我想找个人陪我去,可是让谁陪我呢?在华城我除了房东,一个人也不认识,而房东大妈耳朵不太灵光,我不想和她说得太多。
费小姐,你不知道我回华城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一边想怎样去见菩萨,一边又想着怎样去死,是像老婆一样跳江?还是上吊?我想了好多天,这些死法都是我害怕的,跳江,我怕水呛着难受,我听说人入水后会垂死挣扎,即使自杀的人也一样,那在水里垂死挣扎的时候,一定特别难过。上吊,我怕痛,我看过上吊死的人,我们老家以前有个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老头,上吊死了。我们看到他的时候,舌头还伸出老长,脖子上还有很深的勒痕,样子很吓人。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七(7)
我还听人说,上吊和入水死的人,非要在害死一个人后,才可以投胎转世,我不想再害人了,所以我不想这样死。这事我也要和菩萨说说,求他保佑我老婆平安转世吧,不要再害人了。小敏小姐,不要不相信这些,这世上的有些事,是我们人无法看清的,有些事,只有神知道,你看,那些外国人都相信上帝呢,就连外国的那些有文化有水平的教授也相信,中国的上帝,就是菩萨。冥冥之中,一切都有菩萨注定,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世间万物,天地人神,都是循环往复的。我以前也不太相信这些,但我现在真的信了。
我想去买安眠药,吃安眠药死的人,可以平安转世。可是药店要处方,没有处方不卖给我。我想啊想,想到后来,我觉得我还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了,我这样轻易地死去,对不起我那个丢了的孩子,对不起我死去的女儿和老婆,更对不起被我害死和害残的三孩子。
我要是这样死了,这世间的人还不知道我做的这些坏事,有的人家还不知道要把自己的小孩看好,他们还不知道这世上有偷小孩的人贩子。我要去警局,我要去自首。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的日子更难过了,茶饭不思,彻夜难眠。
白天,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到人群中走走,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临死的人,我讨饭讨的钱,自己还没怎么花呢,在捐给菩萨之前,我要自己花点,不花一点,多冤啊。可是,我吃不下饭,我只能喝一点酒。
最难过的是晚上,我睡不着觉,我怕黑夜,我在床上纹丝不动地坐在漫漫黑夜里,等待天明。我也去叫过酒吧女,叫了几次,在白夜酒吧也叫过,我想在临死之前享受一下做人的乐趣,下辈子,菩萨不一定会让我转成人了。可是上床以后,我又提不起来兴致。你知道的,有些酒吧女,不像你……唉,不说这个了。
我多想有个人能陪我聊聊,可是我找不到。我在酒吧观察你好多天了,我想你是最合适的人,我一直想和你聊聊,但一直没敢。我想找你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是你认识那个警察。
小敏小姐,我要去自首,我要得到法律的审判,只有这样,我的灵魂才会安宁。
所以,我求你,请那个警察帮帮我,我进去后,不要打我,我也想注射死,我不想被枪毙,枪毙的人,投不了胎的。我知道你和他很熟的,你的话,他会听。
啊,天什么时候亮啦?还有好多话想说,没有说完,天就亮啦。就写到这里吧。
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李德贵
打印稿的背面,又用蓝色的圆珠笔写道:
小敏小姐,很感谢你陪了我半天一夜,还大老远的陪我去了灵岩寺。
昨晚是我这一年多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觉了,很感谢你。
我就要去警局了,你一定帮我同那警察打声招呼。谢谢你。这两万元,就算是对你的报答吧,这可都是天下好心人的钱,很干净。请你收下。
看信的过程中,小敏似乎跌进一个阴森恐怖的黑洞,浑身毛骨悚然。
看完信,小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心脏地带,以至于心脏不堪重压而急速地乱蹦。她感到胸闷,缺氧,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变成一具被掏空的躯壳。
小敏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好久才回过神来。
虽然李德贵的信,写得语无伦次、磕磕碰碰,甚至还带有一点神经兮兮的味道,但大致的意思,她还是看懂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我的风尘岁月 二十七(8)
回过神来的小敏,心中五味杂陈,天下竟有这样的事!她为那俩孩子感到悲哀。
同时,她也莫名地同情起李德贵来,小敏知道这种同情是毫无原则的同情,但李德贵信中的恳切打动了小敏,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小敏甚至还不住地责备自己,那天回来后怎么就忘记打开包呢?
她认真而小心翼翼地收起信,给陶亚伟打电话,问陶亚伟听说过李德贵的事情没有,陶亚伟说哪个李德贵?没有听说过嘛。
小敏又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让他查一下最近全市范围有没有关押过一个叫李德贵的人,陶亚伟答应了。小敏还不放心,叮嘱了几遍让他马上就去,陶亚伟向小敏保证:马上,马上!小敏这才放下电话。
李德贵确实是自首了,是在一个镇上的派出所自首的,人现在关押在看守所。
晚上,陶亚伟和小敏在宾馆见面后,陶亚伟告诉小敏查到了。
这在预料之中,所以小敏并不吃惊。听陶亚伟说完,她怯怯地问:“会不会被判死刑?”
“看来死刑是免不了的,这家伙本来就不想活,经查他交代的句句属实。”陶亚伟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地说。
“他不是投案自首吗,是不是可以减轻?”小敏急切地问。
“那也要看情况的,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很难!这狗日的,死有余辜,把好好的孩子弄残疾了帮他要钱,自己日子过得潇洒无比,警察到他房东家看看,睡的床是几千元买的,坐的沙发是真皮的,一家人的衣服全是名牌,家用电器一样不缺,包括电脑都有。”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小敏对陶亚伟说的这些不感兴趣,她只关心他会怎么判。
“没有。”陶亚伟耸肩,摇头,然后又问:“他是你什么人啊?这么关心?”
小敏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对一个几乎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的生死这么关心。
过了一会,小敏问:“我能去看看他吗?我想去看看他。”
“这不行,现在只有律师能够见他。”
小敏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那你帮我想想办法,让他在里面不要受同号子的人欺,他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不应该再受折磨,行吗?”
“这个好办,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
陶亚伟打完电话后,过来用手搭在小敏的肩上,小敏的肩在微微地抖动着。
陶亚伟说:“电话打了,他们会照顾好他最后的日子的。李德贵不是你什么人吧?”
小敏轻轻地摇头,回道说:“不是。”
第二天,小敏带着李德贵的那两万元,目光迷离地到福利院看孩子。
福利院的孩子有很多,有看上去健康的,但大多数是明显不健康的,有歪鼻斜眼的,有缺臂少腿的,有黯然沉静的,有欢蹦乱跳的,但在老师的照顾下,个个穿戴干净,显得可爱。
小敏不知道谁是李德贵说的那两个孩子,来的时候本准备打听的,但到这后,小敏又不想打听了,现在她不想知道到底谁是那两个孩子,也不忍心知道。
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眉清目秀,花样年华,脸上还有甜甜的酒窝。
老师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以为是来参观的,带着她参观孩子们的宿舍,食堂,操场。
小敏对老师说,想见见院长。老师同意了,带着她从一群孩子中间穿过,孩子们咿咿呀呀参差不齐地对她说:“阿姨好。”
小敏向孩子们挥挥手,没有说话。
院长办公室很简陋,两张很旧的办公桌放在屋子的中央,上面铺了玻璃。院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脸上皱纹丛生,但看上去很和蔼。
小敏不想在这里待太久,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所以见到院长后没等院长给她倒完水,就从包里取出一万元,想了想,又取出另外一万,一起交给了院长。
她本是想留下一万元的,但看着苍老的院长,她还是拿出来了。
院长接过钱,很感动,慌忙拿出一个本子,手颤抖着让她留下名字。小敏摇摇头,艰难地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来。小敏知道,她的笑容一定很凄惨,很难看。
从福利院回来,小敏的灵魂似乎受到一次庄严的洗礼,压抑在小敏心头对李德贵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也被逐渐稀释。小敏想,那封信早一天看到和迟一天看到,其实没有任何区别。李德贵是咎由自取,或许真像他信里讲的一样,现在已经得到了解脱。这是因果报应,怪不得别人。
这样的想法如灵丹妙药,使得郁闷的小敏如释重负。如释重负的小敏脑里,还不时浮现起年轻女老师和年老院长的形象来,一起出现在小敏脑际的,还有那些身体残缺但很可爱的孩子们。
小敏想着她们,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对生命的敬意和敬畏,脑子也变得空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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