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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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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的爹娘……。
在梦到爹娘的时候,戴斌含着泪水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这是他失去自由之后的第一次哭泣,羞愧的泪水顺着脸庞恣意的流淌。
第一章 十年铁窗泪 四、情人的眼泪
是夜,同一轮月光下,在M市的一家小旅馆的一个房间里,薛小云正埋在被窝里伤心的抽泣。
这一年来对二十四岁薛小云来说是人生中最暗淡无光的日子,让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先是情人戴斌被双规,来的十分突然,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自从那次戴斌让她去省城捐掉八十万元的时候,她就有些疑惑,虽然戴斌从来没有告诉她这八十万块钱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要捐到慈善总会去。但自那以后,见到戴斌的时候总是见他带着一丝隐约的愁容,几次来她租住的房子里的时候,总是有些近乎疯狂的和她*,但发泄之后又沉默不语,女人的敏感让薛小云感觉戴斌有什么事情老是放不下,但她又不敢问,她怕戴斌嫌她烦。
突然的,戴斌就失去了联系,直到两位自称是省纪委的人在一名警察的陪同下找上门,她才知道戴斌被抓了,“双规”这个词对她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
在一间密闭的小房间里,负责审问她的一位中年妇女直接问她是不是戴斌的情人,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显然负责审问的那位妇女带着一种鄙夷的神色,薛小云想说自己是喜欢戴斌才和戴斌在一起的,但现实告诉自己,自己一个东北乡下出来的按摩妹是无法与一位市长以感情的纽带联系在一起,实质意义上自己就是戴斌包养的情人。
薛小云只好回答是,那位中年妇女一副深深鄙夷的哼了一声,低头在纸上把这个“是”字力透纸背的写了上去,薛小云年轻的自尊彻底被击的粉碎。
做别人的情人可以,但在别人这种鄙夷的眼光下认罪般的承认是件极其难堪的事情。
但薛小云一直认为,自己是在知道戴斌以她的名字向她老家父母寄去五万块钱的时候,她彻底喜欢上这个比她大十九岁的男人。她也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扶着戴斌的胳膊回老家乡下走上一遭,哪个姐妹敢说俺男人岁数大,俺男人是市长。
其实多年以后薛小云也理不清,当年是因为戴斌那在市长位置上令人仰视的气质折服了她,还是用那五万块钱收买了她的心,但她只能确定一点,当年她是喜欢上了他,而不是想当他的情人挣钱。而真正让薛小云为戴斌牵肠挂肚的却实实在在的是那要命的五万块钱。
当那位中年妇女问到戴斌是不是给她家寄了五万块钱的时候,薛小云明白麻烦来了,这五万块钱绝对是害人的五万块钱。
这五万块钱不但害的戴斌被判了10年的有期徒刑,还害的薛小云从此时有家不得归。
当纪委将案件移交给检察院的时候,检察院的人就找到了薛小云,带着薛小云到她老家核实这个证据并且要追赃。
临近薛小云家的乡上时,迷迷糊糊的薛小云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不能再和检察院的人一起走下去了,要是真的去了村上,自己也就不用再回来了,她爹没准就会用猎枪轰了她,然后再把那五万块钱盖的房子烧了。她借口小便下了车,一头跪在了车前,打死她也不起来。检察院的同志说,你有什么想法你就说,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薛小云从最里面的衣服里掏出一张存折,这是她这些年打工存下的,都是她的血汗钱,除了寄给老家盖房子,给他哥娶老婆,就剩下这2万块钱了。薛小云递给检察院的人说,不够的话,俺打工卖血都还上,不要去俺家了,你们要去,俺就死你们面前,撞死在你们车子上,你们也别拉俺,现在看住了,俺回去就找根绳子夜里吊死在你们单位门口,反正到了俺家让俺爹俺哥知道自己当人家小老婆挣的钱盖房子的,俺也活不成了。
其中一个人有些个不信这个邪,这眼看着要到了目的地还来这么一出,就要上来拉薛小云,薛小云在他手未到之前,一头就撞在车头上,血顿时就流了一地。那个不信邪的顿时吓傻了眼。
血流满面的薛小云在和他们达成了君子协定之后才去了医院包扎。
根据协定,检察院去薛小云家核实的时候就说薛小云在外面打工卷了人家的钱走了,核实薛小云有没有寄钱回家,核实了有五万元寄回家之后,检察院看着薛小云家的状况也没指望能还上这钱,掉头就走了。
但就这样说,薛小云也自此不敢回老家,虽然顶着个卷人家钱的名义比做人家小老婆名义好,但薛小云也自此没有脸面见自己爹娘。
不能回家的委屈是一方面,但薛小云婉转的在检察院的人口中知道了戴斌就是因为在那八十万里面动用了这五万块钱才坐实了罪名,她的心情已经不能形容,这个男人为了给自己家寄着五万块钱要坐上十年的大牢,薛小云连把命赔给戴斌的心都有。
薛小云躲在被窝里是哭自己的委屈,又为戴斌伤心而哭。
第一章 十年铁窗泪 五、看守所的会见
第二天清晨,林燕妮就把儿子戴晓天从被窝里拽出来了,母子两个吃了饭就上了路。林燕妮找同学借了部车,自己开,虽然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戴斌已经不是自己丈夫了,但林燕妮还是觉得去看守所看他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自己开车去心理上要好多了。
出了城,路两边的景色虽然算不上秀美,但总比每天在城市里的钢筋水泥看上去要舒服许多,但林燕妮却没有心思欣赏。她边开车边想,自己有多长时间没看见戴斌了。自从他被双规,就不许家人见面,直到专案组调查结束移交检察院前的那当口,那时候林燕妮要想点办法,找点人,或许能见上一面,但是林燕妮那时刚刚知道戴斌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叫薛小云的情人,哪里还想见他,一门心思就想着离婚了。检察院逮捕了戴斌后,作为未决犯,戴斌是不许见家属的,那又没得见了,就连离婚协议也是让律师带进去给签的。
林燕妮算了算,足足有将近一年时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这死男人现在成什么样了,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养尊处优的,现在坐牢了,能熬的下来不?想着想着,林燕妮不自觉的“呸”了一声,心里骂自己没出息,都已经离婚了,还管他干什么,从此已经是陌路之人了。
她转眼看看坐在副驾驶的儿子,即将上大学的儿子已经长成个大男人的样子了,正一脸深沉,一言不发的看着外面。林燕妮看着儿子心里不由得一酸,两颗清泪就流了下来,感觉趁儿子不注意用纸巾擦掉。
人生路上极其重要的高考,父亲却在看守所里,对儿子是多大的打击,林燕妮想想又难过,不禁心里又把戴斌给骂了个够。不过骂归骂,林燕妮还是想让儿子见见戴斌,离婚也好,坐牢也好,毕竟还是父子。以前不觉得,前几年陪着戴斌送走了他的父母,自己也送走了母亲,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林燕妮从戴斌和自己身上有着深切的体会,自己与戴斌离婚,不能因此了了他们父子之情。
戴斌根本没有想到林燕妮会带着儿子来看她,就凭这一点,他进了会见室,第一眼谁都没看,看着自己的前妻,很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林燕妮扫了一眼戴斌,清廋清廋,腰似乎勾了些,虽然人看上去还精神,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显老了不少。她能看的出戴斌道谢的诚意,但也是这一声“谢谢”提醒了她,两个人现在已是陌路。她没搭话,拉着戴斌的姐姐戴红梅对站在一边的管教说:“让他们父子两个单独呆一小会好吗?”
管教还是比较爽快的,因为看守所所长已经打过招呼,尽量给省纪委的林主任方便,于是就点点头同意了,反正在外面也能监视着。
戴晓天也不说话,看了一眼隔着铁栏杆的戴斌之后就一直把头低着。戴斌叹了口气,他也怪不上儿子,现在这做爸爸算是给他丢脸了,想了想说:“快开学了吧?”戴晓天一抬头,挑衅的看着戴斌说:“是啊,是要开学了,戴市长还能派车送我去吗?”
听儿子这么一说,戴斌唰的脸就灰了,他想发火,那份火气刚提到胸口旋即就凉了下去,儿子戴晓天已经站起来掉头出了会见室。
过了一会儿,姐姐戴红梅拉着戴晓天进来了,林燕妮也进来了。戴晓天一副不理睬的样子看着地下,戴红梅在侄子耳边说着话劝着。
林燕妮走近隔离的栏杆,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那上面存着五万块钱,是在离婚协议里写着分给戴斌的。林燕妮说:“这是你的五万块钱,你收下吧。”戴斌苦笑着摇摇头说:“你看我在这里,需要钱吗?把钱给小天用吧。”林燕妮说:“儿子是跟我的,他需要用钱我有。”戴斌说:“先放你那吧!”但林燕妮丝毫没有把存折收起来的迹象。
“对、对,你先帮他保管着。”戴红梅赶紧走过来说。她用乡下妇人的智慧赶紧打圆场,在她心里还是为自己弟弟能留下哪怕一丝复合的机会而盘算。说完,她就拉着戴晓天出了会见室,要创造个单独说话的机会给戴斌和林燕妮。
会见室就剩下戴斌和林燕妮两个隔着栏杆对视着,戴斌先说话了:“谢谢你,燕妮,小天高考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本来林燕妮对这道谢的话是受之有理的,但长时间与戴斌夫妻间不自觉的对抗让她不是礼貌的对答,反而是很冲的说:“戴斌,请叫我林燕妮,记住,我们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戴斌显得有些尴尬的说:“是是,还没习惯改口。”林燕妮话出口之后有些后悔,于是就说:“今天一是把钱送来给你,还有你以前的衣服也送来给你;二是让小天来看看你,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一会就走了。”说着,林燕妮看看手中的存折又说:“这样吧,我先给你保管着,要真有什么事情,就通知我,至少你是小天的爸爸。”
戴斌刚刚因为戴晓天而消极的心情略微有些平静了,他淡定的点点头说:“谢谢你,林燕妮,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我让你和孩子丢脸了,希望你不要受我的影响。”
林燕妮板着个脸出去了,只见戴红梅拎着两个大袋子进来了,对戴斌说:“小弟,这里面是被子,要是里面冷,就加上啊,这里面是棉衣,别嫌难看,冷了就穿。”说完,手从栏杆里伸进去,触摸着戴斌廋消的脸哭着说:“小弟啊,你咋能这样了,姐岁数也大了,家里事也多,不定有多少时间去看你,自己要保重啊,错了就错了,争取早点出来啊。”
在自小溺爱自己的姐姐面前,戴斌于是再也伪装不出来那种淡定和坚强,哭了出来,朝姐姐点着头。
一墙之隔,林燕妮用手帕捂住嘴抽泣着,他凭什么,凭什么,在外面有人,对我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活该他坐牢,做一辈子都不要出来!林燕妮心里对戴斌诅咒着。
第一章 十年铁窗泪 六、没有组织和家庭的人
儿子、姐姐、前妻离开许久之后,戴斌才在管教干部的催促下清点了带来的衣物后回了号房。
这一次的会见,犹如一缕热水浇在戴斌一直故作坚强的心上,坐在号房里每一次回忆那短短的见面时每一个情节,戴斌的心终于彻底的湿润,放下那脸上一直保持的微笑和矜持,抱着头在那里放声大哭。
隔着铁栏杆与儿子见面是一种惩罚,而儿子戴晓天那刺耳的话时刻在耳边回荡,谁都不愿有一个囚犯做自己的父亲,特别是儿子在官宦门第长大,这其中的打击对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是难以承受的,自己也无颜要求儿子对自己和颜悦色,戴斌只能期待自己判刑的事实对儿子未来的生活没有更大的伤害,否则儿子与自己之间将越行越远。
林燕妮廋了,戴斌明显的感觉到她脸上的线条不再如往昔圆润柔和,有些刚硬,能想象出她承受的打击有多大。虽然戴斌对林燕妮的感情在多年前已消失,所以当初在签离婚协议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同时也存着不拖累她的想法。但这人现在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已不再是他的女人,戴斌心里多少有着怅然若失的感觉,有些东西直到失去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它的价值,女人也是一样,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懂得这个道理未必就依着去做。戴斌知道自己今后与林燕妮之间唯一的牵扯就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儿子,他们之间的决绝是很难回头的,至少现实摆在这里,自己是一个犯人,而她依旧是省纪委的处级干部,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很远。
姐姐戴红梅对自己的溺爱从小自己就习以为常,一个乡下的妇女能抛开家里事务到这里来看自己,戴斌已经很满足了,无论当时在省财政厅还是在清水市当市长,这个姐姐从未给自己找过一点麻烦,她把自己当做戴家的骄傲,不想给自己一点拖累,这下倒好,戴家的骄傲如今成了戴家的耻辱,两个哥哥一个都没来,让戴斌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两个号友都没有去打扰戴斌,默默的看着戴斌嚎啕大哭,而后入定般的呆滞,把午饭放在他面前,然后再拿走。
到了下午的时候,戴斌终于恢复过来,又如往常一般的平静。能够从一个农家青年成长为一位地级市的市长,戴斌的心智是极为成熟的,对于过去不可挽留的东西,在尽一切努力之后仍然不能挽回,那就认清现实。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十年的牢狱,自己的目标就是要提前走出监狱的大门,就如当年自己整理行李到省城上大学一般,当时他的方向就是出去混个人模狗样的,绝不会再回农村。
送晚饭的时候,戴斌叫住了值班的管教,提出要纸和笔写信,管教并不愿意,戴斌说你可以请示一下领导,省纪委交代过的,自己可以写封信给组织上。管教只好请示了看守所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将戴斌带出号房到了值班室让他写信。
戴斌提笔第一句就遇到了问题,是不是用敬爱的组织这个称谓,可自己已经被开除党籍,想到这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学三年级他就入了党,是有了组织的人,多年以来,组织上一直是挂在嘴边,每一次的升迁和成长,在述职或者就职中,无不感谢组织上的培养和关怀,而现在,自己是一个没有组织的人了,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对一个有着多年党龄的党员干部来说,甚至比离开家庭更为剧烈。他苦笑了一下,他可以想象到,在反*的宣传的口径里,在“清水市原市长戴斌”的后面不会有“同志”这个词了。
但戴斌想归想,还是提笔写下了“敬爱的组织”这个称谓,从今晚后,他再也没有使用这个称谓的资格,这次给省纪委写信,其实是写“悔过书”权当一次纪念吧。
戴斌认真写下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他总结自己犯了错误的根源是放松了学习,导致自己丧失了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没有树立正确的政绩观,权力欲望过重。
每个贪官在悔过的时候都会写下“放松了学习”这个原因,很多人以为是玩文字游戏,掩饰自己的堕落,但戴斌这次却是真正认识到学习对一名党的干部的重要性,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保持一名党员干部的信仰,才能不会在权力和欲望中迷失,可惜现在有太多的干部除了看上级的文件从来就不会翻一翻政治书籍,就是组织的学习,心得体会不是抄袭就是由秘书代劳,信仰的迷失是党员干部堕落的根源。
写完之后,戴斌郑重的把信交给管教,像托付一般告诉他,请他转交给组织上。
信离手,戴斌一阵恍惚,自己是一个没有组织的人了。
第一章 十年铁窗泪 七、惊鸿般的见面
“站好,面对墙,手举起来,把腿叉开。”
按照管教干部的吩咐,戴斌顺从的做着动作,在上押解的囚车之前,这是一个保证犯人人身安全和防止犯人脱逃的环节。虽然押解已决犯到监狱去对这些看守所管教来说是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但每一次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是累犯反倒好些,知道押解路上的戒备很严,就怕是初次被押解的犯人,新人胆大,万一路上存着逃跑的心,出点什么事,负责押解的管教干部就跟着倒霉了,现在是制度越来越多,出了事处分的力度也大,所以即使似戴斌这般配合的犯人,管教检查起来也是一丝不苟。
如果第一次你被人这样在身上摸来摸去,甚至摸到你裤裆里的物件,你觉得是侮辱,那多摸几次你就觉得是命运了,也就没有丝毫被侮辱的想法了,戴斌和几个已决犯配合的动作已经用身体语言说明了这一点,搜身对看守来说是家常便饭。
“排好队!”管教威严的喝到,然后一个一个把犯人的手背在后面戴上手铐,戴斌只感觉手一沉,冰凉冰凉的。然后就随着管教的指挥,排队上了押解的面包车。
以往押解的时候,是要犯人自己把自己的行李拎上去,现在可不行了,搜过身之后管教安排“外狱”把这几个转场的犯人的行李送上车。
随后,上来三个身穿迷彩服的武警,其中两个武警战士背着闪着乌油油慑人亮光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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