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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酒余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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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现在就别擦了,客人进来全撞你肚子了。党远缓和了下语气,有人找我吗?
  桃红红着脸拉了拉衣襟,有的,有的。党远转过身,谁?男的女的?
  男的,送快递的。
  党远瞪了她一眼,走进了吧台,猛灌了两口冰水。他不知道杨子会不会提前来,或者根本就不会来。至今他都没有完全搞清楚;,从杨子毅然离去的那天下午起,自己的心究竟是长久的昏迷过去了还是彻底地死了,但是肯定,当时他决心假设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女人。当杨子将所有的行李集中到客厅的时候他也的确兀自在里屋假寐。这桩俩人之间的诀别事件发生在微山湖畔一座正在大兴土木的小城,窗外尘土蔽日机声轰鸣,或许杨子果然在他床头伫立过片刻,或许甚至她的手指还轻轻地滑过他装死的肩头,但总而言之,在党远以后的回忆中,就只剩下了屋子外面老式的气压打桩机“扑哧扑哧”气急败坏的喘息,外加上铁门发出的最后一声沉闷的绝响。
  绝响过后几分钟里的记忆相对就比较清晰了,党远记得自己立刻就结束了假寐翻身下床,在通往铁门的过道上拣到了杨子仓促撤退时丢弃的一只米黄色的羊毛手套,是她喜欢的没有手指的那种。手套躺在那里,很卡通地做着告别的姿势。
  他又心有不甘的去了小书房。桌上原来杨子的照片悉数灭绝,连他未雨绸缪偷偷保存的几张也被她搜寻毁迹,女人绝情如绝经,至此他深信不疑。
  虽然杨子走得不至于若无其事,但今天的不期而至却非常的若无其事,如果是世事沧桑命运多舛,这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也不够其酝酿的成本,而如果杨子不过是路过此地顺带把他当作故旧瞧上一瞧,党远认为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自己也断然来不及在她面前学成故旧模样,万一不幸穿帮,流露出不甘心失败企图东山再起的神情,岂不坏了天下故旧的英名?
  党远鲜有彻底发呆的时候,来时不久的桃红自然更是首度瞻仰,不免毕恭毕敬,她怯怯地迎着党远的瞳孔,化去了调制一杯拿铁咖啡的工夫才发现,那两道从瞳孔里射出的散乱迷离的目光不但穿越了自己的脸,还穿越了自己身后的墙。
  

浊酒余欢 第三章(1)
离开警局最初的那段日子里,党远像是做了结扎,前胸后背八大块坚硬的键子肉也旋即解散摇身变成了肚腩和熊腰,心里因为失去了鸡鸣狗盗而空空荡荡。这段时间,正赶上丁小然的宦海生涯扬帆起航,党远成了她船头首先被犁开的浪花,每天在厨房里潮起潮落。在把家庭菜谱上所有的菜全部烧了一遍以后的那个初夏,党远开始远走他乡。
  这样推算下来,他认识杨子已经超过五年了。五年多前的青海格尔木,有一个当地政府举办的招商发布会,党远代表所经营的小型商贸公司辗转兰州和西宁最后到了这座柴达木盆地南面的高原小城。其实事后回想起来,这样的招商会本无参与的必要,完全是党远渴望飘泊的心情使然。当时,只要有籍口,他甚至可以越过昆仑山脉一路徜徉到沱沱河去。
  五年前的杨子稚嫩如露水未干的禾苗,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映着高原蔚蓝的天空,像一簇飘落的白云。她是举办方从甘宁一带最好的礼仪公司请来的会务秘书,在十二个已经十分漂亮的会务秘书当中,杨子依然美得惊世骇俗卓尔不群,被主办方推为首席礼仪专司贵宾登记。这种阴险的安排直接导致了连同党远在内的所有男性贵宾无分老幼无分南北,在踏进会场伊始大脑就遭遇重创,会还没开始思想就被搞乱。前往签到桌不过十几米长的路上出现了严重拥堵,一些矮个子同志的视线因为被前面同志的后脑勺所阻,情不自禁地不住跳跃;终于轮到了握笔签名的同志由于骤然和杨子近在咫尺,世界观受到巨大冲击,引起动作迟缓甚至停顿,给人感觉好象是当场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党远就是在这种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情况下慢慢地挪向杨子的,他过往的审美观被眼前这个美仑美奂的姑娘彻底颠覆了。
  这是一张典型的欧亚混血的脸,直到今天党远仍坚持认为杨子的祖上一定和丝绸之路和古代波斯有着某种的联系,党远甚至曾试图考证她和一千多年前在欧亚大陆神奇消失的一支古罗马军团之间的关系。
  轮到党远站在杨子跟前的时候,苍天有眼,会场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沙尘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腾空而起的一只塑料袋不偏不倚“啪”地贴在他的脸上。据杨子后来回忆,他们之间的首度肌肤之亲就发生在这只从天而降的塑料袋上,当她伸手帮他清除这个飞来横物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竟在眼睛被严重蒙蔽的情况下准确的在她手背上停留了足有三秒钟。在这三秒钟里又有一阵疾风抵达,猛的掀起了杨子的裙摆,让签名桌周围除党远外全体男宾的心脏惨遭电击,一只赛一只的狂蹦起来,思想也雪上加霜陷入了更加不健康的状态,而在这考验人的关头,一只蒙面的塑料袋令党远超凡脱俗。
  党远双目重见天日的一瞬间,正赶上惊魂未定的杨子双手摁住裙子,低头之间生出万般娇羞,这是一个日后永远镌刻在党远脑海中并常常陷他于痴呆的印象,从这天起,党远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可怜那天的招商发布会,全体男性与会者都恨不得反过身来朝着签到桌的方向坐,这让主席台上的当地领导渐渐丧失了自信,声音由慷慨激昂变成了困惑彷徨,开始由衷地痛感这些来自发达地区的商人头脑里方向感的不发达。党远还是坚持着面朝主席台的,他不想参与到那些充满低级趣味的目光中去,虽然他非常清楚他将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魂不守舍。在他全部的情感战役中,今天是第一次被如此惨重的击中了要害。 。。

浊酒余欢 第三章(2)
这类招商发布会尤其是边远地区的招商发布会的重头戏是饭局,主办方自然不会例外,据几个精于肠胃扩大会路数的人士透露,隔壁的宴会厅已一溜排开了二十多桌,看架势青海特色的烤全羊烤牛排和羊羔肉已成定局,酒则是清一色成箱成箱的伊梨特曲。在这里除了白酒外其他的都不被认为是酒,红酒啤酒香槟更被看作是小便不如的东西,这种对酒精偏激的认识和对客人滚烫的心肠常常使南方人灾难临头,常常酒还未过三巡就趴在厕所里倾吐冤情,再过三巡则全部丧失了脚跟,部分不争气的还被抬到医院吊水,南方人酒前酒后之形形色色一直被当地人津津乐道。几个南方来宾听说烤全羊和羊羔肉后流出了口水,接着听说了伊梨特曲又几乎流出了泪水。党远对南方人和北方人的酒量一向是各五十大板,他既不能理解这么喜欢酒的也不能理解这么不喜欢酒的,不过现在,他全无心思管他那几个南方同胞的死活,另一个消息灵通人士透露的情况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据这个坚持不懈一直在刺探会务秘书行踪的人说,十二个秘书被分配到十二桌比较重要的来宾席上招呼客人,他尤其指出那个负责来宾签名的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分在一号桌,有人问一号桌是啥意思?那人说,你笨呵,一号桌当然是领导中的领导,贵宾中的贵宾了。
  格尔木的日照时间长,因此晚餐的时间一般比东部地区迟许多,主办方为调节气氛,安排了当地的歌手到场唱一些歌颂祖国歌颂草原的歌曲,党远听了郁闷,便溜出会场。六点钟了,南方的夕阳在这里还是骄阳,街对面已渐渐干枯了的格尔木河像一条被谋杀的灰龙,只有依然高高在上的河床述说着它当年的汹涌。党远凝视着行将见底的浑浊的河水,它们单薄得已经流不了多远,别说是东方,就是流出这个干燥的小城也是奢望,这让党远又平添了一层忧伤,忽然觉得自己像那河水,河水又像老年人滴滴答答的尿,除了承载几片枯枝败叶,又如何成为天人身旁的涟漪?
  骄阳在格尔木河的尽头终于慢慢成了夕阳,河床露出了尸骨的苍凉,党远摁灭烟头,返回会场参加晚宴。
  晚宴在一个很吐蕃很粗旷的餐厅进行,白酒和烤全羊浓烈的味道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党远寻寻觅觅好不容易在标明十七号的桌子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从编号看,这是主要宾客,重要宾客之后的普通宾客的台子,从位置看,党远大致划分了一下,如果整个宴会厅像只王八形状的话,党远那一桌正好处在王八*的地方,和领头的位置首尾呼应,遥遥相望。党远一眼就看见了杨子的白色连衣裙,怯生生地夹在一群春情荡漾的主要领导和主要贵宾当中。党远这一桌连会务秘书都没轮上,不过主办方还算客气,派了一位年近五旬的从事爱国卫生工作的干部作陪,虽然眉毛很粗,嗓门很大,眼睛因为长年累月寻找苍蝇蚊子而习惯性的眯成一条缝,但好歹是个女的,她也一再提醒十七号桌的大伙多吃点多喝点深情的说可别让我们女孩子失望。事实是十七号桌早已对她大失所望,大伙纷纷借酒浇愁,边喝边眺望一号桌的白连衣裙,不仅仅是十七号桌,其他各桌包括有会务秘书作陪的桌上只要是男的都在往那边眺望,不久人们便发现一号桌上的白连衣裙陷入困境,那一桌的男人一茬接着一茬地凑到她身边,酒杯时不时的在她面前围成一圈,白连衣裙左躲右闪如羊入狼群,党远清楚地看到她已经被灌了好几杯伊梨特曲,他不明白怎么越是贵宾越是领导,他们怜香惜玉的意识越是淡薄?难道果然若要人前足够显贵就要心理足够变态? 。。

浊酒余欢 第三章(3)
他的心开始生疼,眼瞅着天使在人间蒙难而束手无策。同桌的爱国卫生女干部像发现了一个卫生死角一样发现了他的阴郁,提着酒杯朝他扑来,她扯着嗓门说,我喜欢你。令党远猛回首惊掉了嘴中的一块烤羊肉,女干部说了下文,你和其他南方人不一样,你不像他们那样为少喝一杯而百般狡辩,来,我敬你。党远举起的酒杯又放下了,他看见一号桌的白连衣裙挣扎出包围圈,快步朝位于他们这方向的楼梯走来,她的步履虽未踉跄,但已经漂浮,天使的容颜上满是天使的不解、委屈和惊恐。她所经过的地方,所有男宾的目光顿时如波澜乍起,被搅得上下翻飞。
  女干部一杯酒已经下肚,见党远迟迟没有动静,现在干脆又放下了酒杯,气得当场对南方人作出判决,连我们女孩子的酒也要赖,以后只能给他们喝牛奶。
  那袭白色直直地朝党远飘忽过来,几乎擦着他鼻翼又飘忽而去,姑娘自然不会留意这个死去活来的男人,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去二楼的卫生间,她还是第一次被灌了那么多的伊梨特曲,胃里翻腾得难受。更让她作呕的是一个从北京来的地产商居然乘混乱两次把手伸向她的屁股,她换了位置后旁边刚刚还慈眉善目的台湾老先生立刻就返老还童,于桌底下一把抓牢她的手说要把她带去台北,把台湾二十多家槟榔连锁店全部交给她打理,说到激情处,连假牙也掉在了酒杯里头。她几次欲起身躲避,都被坐在三号桌上礼仪公司她的老板看出端倪,用严厉的眼神阻止她。当另一个银行领导籍敬酒的名义用手肘撩她胸脯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夺路逃离了一号桌。
  当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转弯处后没多久,党远果断的跟了上去。
  不出党远所料,他和杨子在卫生间左面狭小楼梯的拐角处相遇,她蜷缩在一盆人造的枫叶树后面,茫然不知所措,脸上明显留着两道还没来得及拭去的泪痕,看到又一个中年男人朝自己走来,想躲进卫生间,却被党远堵住。党远说,小姐,你这样不是办法,难道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杨子本不想搭理他,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的距离近到几乎脸贴脸,她只得说,我,我马上要下去的,请您让一下……党远说,还下去干吗?酒才刚开始喝,你们一号桌上的人已经这个德行了,再喝下去你怎么办?杨子被说到疼处,不禁抬头看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德行,不看不要紧,一看她忍不住破涕为笑,显然她想起了签名桌前那只神奇的塑料袋,她帮他从头上揭下来后发现上面竟还印着“尕老汉咸猪头”几个大字,事后她还和公司的同事笑得前仰后合。
  杨子的笑其实很浅,其实只是在她楚楚无助的脸上淡淡的掠过,但却美得好象突然抽光了周遭的空气,让党远一口气憋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眼珠也停止了转动。杨子忐忑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今天这样子的眼珠全部集中在宴会厅里,大珠小珠落一盘,悉数朝她大放异彩,令她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已经退到卫生间旁的楼梯角落了,竟还有两只不依不饶追踪而来。不过不知为什么,眼前这双眼睛并没让她特别的讨厌,起码不像其他的眼珠那样令她毛骨悚然。因此她接着党远的话说,那我还能怎么办呀?我们公司派我们来就是做礼仪服务的。党远说,那只是礼仪服务,并不代表你必须陪他们喝酒,更不代表……恕我直言,你那一桌的人并没安什么好心。杨子脸一红,低下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 想看书来

浊酒余欢 第三章(4)
说这话时党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安了好心,但心里的喜悦是可以肯定的,这种喜悦来自于眼前比想象中更为单纯的姑娘,还来自于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楼梯的转角,很静很暗很暧昧,是个热血沸腾的好地方。党远心里很清楚,一个尚未经事的女孩常会在这种没有明确因果关系的拐弯处拐不过弯来,会令她们惶惑不安,而和女人间的许多故事往往就是从她们的不安开始的。于是党远愈加殷切的注视着杨子的眼睛,咬紧牙关成功的做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模样。果然,慌乱开始漫过杨子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党远感觉到杨子近在咫尺的胸脯在微微起伏,而自己的血液也在周身粗粗细细大大小小的血管里风起云涌,事情到了现在这一刻,仿佛弓弩已经拉满,却卒然不见箭矢。
  杨子!在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到处找你,赶紧下去啊。杨子怔怔的看着来人,可是马总……那个被叫做马总的披头士般的男人一挥兰花指手打断她的话,可是什么啊可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是提供礼仪服务的,你这样撇下一桌的客人跑这里躲清净,有礼貌吗,啊?杨子委屈得泪如泉涌,我不是躲清静,您也看见的……马总推开党远,扭扭身体逼视着杨子,我看见了,我看见你把贵宾和领导都当流氓了,人家把你当个宝,你把人家当棵草,客户是上帝还是你是上帝啊?我再说最后一遍,赶紧下去,不然就回去另谋高就!杨子不敢再申辩,擦了擦眼泪准备跟马总走。等等,党远伸手挡住了杨子的去路,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另谋高就,国有国格,人有人格,公司么也该有点司格,你们公司连这点起码的东西也没有,不配你。马总猛地一甩马鬃般的长毛,气得尖厉嘶鸣,你谁啊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阴暗角落里,你自己啥人格呀?杨子我告诉你,这种骗子你少搭理他,马上跟我走!说着一扭屁股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杨子的手臂。说时迟那时快,马总只觉得自己的两个腋窝突然被架了起来,双脚也磁悬浮一般地离开了地面,脑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后眼前出现了卫生间。
  党远回头问杨子,你们这啥总,是男的女的?没等杨子回答,党远还是准确地一脚把马总送进了男卫生间,随即拉过边上的一张沙发堵在门前,回头对杨子眨眨眼,我们闯祸了,要不快跑吧。眼前忽然发生的这一幕让杨子目瞪口呆,她亲眼看着她的领导壮烈地侧滚进男厕所,一路还撞翻了拖把铅桶最后和马桶依偎在一起,领导虽然女里女气,可毕竟不是女人,竟被踢成这个样子,爬起来保不准雷霆万钧,雌威雄威一并发作。正楞神间,卫生间里果然传出马总歇斯底里嚎叫,好你个杨子,你叛国投敌你谋害领导……杨子惊得拉起党远就跑。
  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格尔木的天仍未黑透,如血的残阳蹒跚着不忍离去,将周围的云彩染成了缕缕血丝。杨子和党远一口气跑出两条街远,在一个卖酸奶的小铺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看着捂住胸口从未受过那么大惊吓的杨子,党远露出洋洋自得的笑容,他觉得今天实在是自己生命中的神话,几分钟前自己还和全体男同胞一同痴痴眺望的旷世佳人,竟鬼使神差地和自己结伴逃亡到了酸奶铺旁。他激动地对店主说,请来两碗酸奶。

浊酒余欢 第三章(5)
从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诡谲的笑容里,杨子生出了无限的悔意。公司她是回不去了,甚至公司在火车站旁为她们租的旅社也回不去了,早知道是这样,当时还不如大义凛然的往北京地产商,台湾糟老头和那个银行领导的脸上一人淋上一杯伊犁特曲,然后洒洒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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