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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2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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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达成了默契,陈太忠在送走两位领导之后,一刻不停地启动了宣传,当然,这个宣传不是电视宣传,他首先通知朱奋起——谈得差不多了,可以动了!
对这种丑恶现象,警察和混混们放风更管用,几乎在一夜之间,北崇就传遍了,说特殊行业的从业人员,要去警察局特行科办理手续,经过记录和体检之后,持证上岗。
这个消息,真的很震撼人,啥时候出来卖的,也得让警察记录登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这个消息最为敏感的就是鸡头,事实上在个别宾馆里,那些北崇的老板,就是变相的鸡头——他们收容失足妇女,管基本上的吃住,并且抽头,这性质就是鸡头。
消息一出,大家就赶紧去打听细节,待搞明白之后,前屯镇亮了没几天的粉红灯带再次关门了,鸡头带着小姐们离开了——区里都要严打鸡头了,他们继续呆下去,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这个角度上讲,政府管理失足妇女,是有积极的一面,那些组织性比较强,其实也就是盘剥小姐比较狠的鸡头,见状二话不说拔脚带着人走路。
失足妇女却是很茫然,不知道公家管上这一摊,到底是好是坏,所以她们就慢慢了解,不过不管怎么说,免费体检是所有小姐都欢迎的。
她们纠结最多的地方,是政府会对她们进行怎样的管理,还有个别人羞耻心尚存,担心自己的信息被记录,消息传回老家,那就太糟糕了。
消息传了一天多,居然没有一个失足妇女去特行科打听,有的只是那些疑似鸡头或者收容妇女那啥的人,前来打听情况。
第三天一大早,政府的公告贴出来了,说区里要对特殊行业进行整顿,统一管理,列出了相关条款,在宣传的同时,也希望大家积极监督举报。
当天晚上,北崇新闻也做了报道,详细解读了政策,并且列举了一些例子,证明持证上岗的必要性,比如说闪金镇的席某某,一时好奇去某洗头房洗头,头上有个疖子不小心被洗发女抓破,然后……脑袋上就得了疱疹。
这先放风后报道的方式,其实广泛地存在于基层工作中,不放出风声来,引不起强烈关注,先放风声后报道,效果最好,当然,一旦报道了,执行必然雷厉风行。
不过这次,北崇还是给那些特殊从业人员一个宽限的时期:十一月五号之前,开始全面大检查,无证上岗将面临法律的制裁,为其提供方便者,将从严处理。
有人不明白,为其提供方便者,会怎样严肃处理,于是就打电话咨询熟人——其实很多人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了解区里的执行力度。
收容、纵容卖淫本来就已经是犯罪了,严肃处理会怎么样,自己想吧,知情人冷冷地回答。
还好,十一月五号才开始,不少人长出一口气,心理有点庆幸,现在补办来得及。
第二天,去特行科申请资质的人陡然增多,其实对很多小姐来说,她们赚的就是青春钱,安定的工作环境,是她们追求的。
失足妇女除了要面对鸡头或者店家的盘剥,有一种不安全感,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不知道的人,只看到小姐们赚钱容易,事实上对这一行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行业风险性极高——路死沟埋的失足妇女,真的不要太多。
有人是为劫财,有人财色都劫,而失足妇女们出来找饭辙,通常不会跟家里说实话,那么一旦没了消息,三五年可能都没人注意,到最后,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任何一个失足妇女,都经历过几个相熟的姐妹骤然失踪的历程——这姐妹可能赶上好人家,嫁了,跟往日姐妹断了往来,但是更可能是,已经躺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变成一具枯骨了。
最初的观望期过后,失足妇女们纷纷拿定了主意,前来申报资质并检查身体——大不了上了北崇的黑名单,她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发展。
这是一个飘萍似血的时代。
第4449章 开业准备
陈太忠将时间定在十一月五号,除了是要给失足妇女一个考虑和缓冲的时间,还有一点很重要,十一月一日,疗养院要正式挂牌营业了。
这个事情,他没打算大搞,从经营的角度上讲,一时的热闹不算热闹,保持长久的人气才是王道——开业很热闹,个把月后门可罗雀,这算怎么回事?
所以他开业的时候,房间虽然没有满,他也号称客满,这是为了保持人气。
但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口碑,以及徐瑞麟和阿妮塔两人病情好转这个消息的影响力。
阿妮塔的很多朋友,对这个神奇的疗养院非常地好奇,上次大家来住了两天,有人就感觉,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回去以后精神抖擞。
阿妮塔这次来,一是为了给北崇捧场——救命之恩,再怎么表示也不为过,当初大家可是都以为,她看不到猴年的太阳了,但是她还真活下来了。
第二,她就是为了在这里租个长包房,钱不算什么,如果不是港九那边活动太多,她离不开,她甚至想在这里长期将养。
不过很遗憾,陈太忠表示没房间了,你排队吧,我想一想办法,明年五月初,可能空出一些房间来,但是想长租,你得常在,要不然区里会收回房子。
跟阿妮塔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几个艺人朋友以及几个小弟,大家愿意在开业时,表演些即兴节目,就全当是捧场了,陈书记对此表示感谢。
不过跟她同来的,还有一个叫瑞丝的女人——华人的英文名字,这女人是阿妮塔的病友,两人患的是同样的癌症,瑞丝中期的时候,阿妮塔已经是晚期了。
现在阿妮塔好多了,瑞丝却是晚期了,都扩散了,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就来了,或许是晚期病人那种自暴自弃的心理,她有气无力地表示,“给我间房子住,价钱你随便开。”
“房间满了,”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回答,对这种以钱压人的角色,他没有兴趣多搭理——北崇是缺钱,但是他现在要搞的,是制度建设,钱大就压人,那成什么了?
阿妮塔知道他性情火爆,可是这个瑞丝不但有钱,家在港九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于是将他扯到一边,“她家跟荀家和钟家,在港九并称,很有钱的。”
“再有钱,我房间满了,”陈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我管她是谁家的呢?荀德健来了,我也是这话,倒不信他敢说个不字。”
荀家的招牌是荀老爷子,但是跟陈某人说得上话的,只有荀家那个苗裔荀德健,他都不卖话痨荀的账,那荀老爷子啥的,也就别提了。
“跟我一起住大棚,总是可以的吧?”阿妮塔退而求其次。
“大棚早拆了,这都要开业了,”陈太忠摇摇头,不过他也无意跟一个垂死的人叫真,“你找个地方搭帐篷吧……要听从疗养院的安排。”
阿妮塔得了这个结果,兴高采烈地走了,当天下午,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人牛气,四辆军车,省军区的赵司令来了。
这时,电业局的人正在北崇区党委门口散步,一帮大老娘们大声吵吵着,还打着一个大大的标语,“还我电网还我国有资产”——她们也知道,北崇疗养院挂牌,是个比较大的活动,所以就要借此机会,给北崇施加压力。
看到一溜军车疾驰而来,她们登时傻眼,忙不迭地让开。
赵司令是为一个老首长打前站来的,老首长也姓赵,88年的中将,但是资格绝对老,根基也扎实,若不是年纪不饶人,93年的上将铁定有他一个。
赵老今年周岁八十三,虚岁八十四,正是“七十三八十四,阎王爷不请自己去”的坎儿上,他倒是没什么绝症,就是鼻子有点小问题,常年就住在空气清新的黑海省,一回京城,他轻则鼻涕眼泪流个不止,重则就是各种炎症。
不过这两年,随着年纪的增大,他脑袋里残存的两块弹片,让他感觉越来越痛苦,以前是阴天下雨的时候疼一下,现在就是时不时地疼,疼起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要说他这个年纪,按说就能打杜冷丁之类的麻醉药止痛了,但是赵老不同意,说我疼死也不能染上这个毒瘾,要强了一辈子,丢不起这人。
前一阵京城活动挺多,他回去了一阵,黄老跟他也算认识,见他之后就说,你这小鬼……脸色不是很对啊。
赵老就说,老首长,我不能跟你比啊,我正愁八十四这个坎儿不好过呢,鼻子不好也就算了,脑子里这个弹片,疼啊。
黄老其实跟他不是一回事,不过怎么说呢?黄老实在太能活了,是不是他的事儿,别人找上门,他都得管。
所以他就说,你要注意身体,然后想一想,又提个建议,阳州北崇在搞个疗养院,据说那里效果挺好的——起码那里的空气是一等一的,比黑海都强。
赵老这人,天生怕热,打仗的时候也就算了,和平时期,他真不愿意往南方走,要不然,南方很有些空气不错的地方。
他很快就将这话丢在了脑后,不过最近他的头越来越疼,然后他的秘书提醒他,北崇那个疗养院要开业了——这都马上十一月了,不会很热了。
于是赵老就来了,他虽然只是88年的中将,但是资历老根脚硬,连黄老都要跟他说话,赵司令跟赵老也有点渊源,就和政委护送着老首长来了。
“可是……没有空房间了,”陈太忠很为难地表示,他要是六亲不认起来,管你谁是谁呢——赵老再牛,我不认识他,排队去吧。
赵光达真的是有撞墙的冲动了,你再牛也不该牛成这个样子啊,于是他提示一下:太忠,赵老是听了黄老的建议,才来北崇的,我赵光达做事,一向也对得起朋友——你别让我为难。
赵司令在朝田八一礼堂的地块上,是给尽了大家面子,不光是陈太忠要领情,孙淑英和马颖实也要领情。
孙姐也不知道提前跟我招呼一声,陈太忠心里有点小小的抱怨,不过他转念一想,没听说孙家跟这位很近,不打招呼也是常事,。
赵老已经在阳州军分区安顿了,没跟着来——鲁政委和李强在那边伺候着呢。
陈书记见赵司令这么说,就拿起电话,“那好,我让区委办主任安排,他那里有机动指标,但是也不多,老首长的随员安排不了几个。”
“北崇真的观礼群众很多?”赵光达有点不太相信,就算群众多,赵老来了啊。
“阿妮塔一帮子港台明星,都在外面搭帐篷住呢,”陈太忠笑一笑,“今天才三十号,明天还有人来。”
“能大过赵老?”赵光达还真是不信这个邪了。
“口说无凭,咱们到时候看,”陈太忠莫测高深地笑一笑,这次来北崇观礼的,还真有一些有来头的。
其实,就是现在,区里都来了一帮人,不过这些人来得低调,一般人注意不到,十好几个老人和中年人走到北崇区政府门口,津津有味地看着政府的公告。
一个鸡皮鹤发的老者看了一阵之后,转头问身边的妙龄女郎,“小紫菱,你出的这个点子,我觉得不是很好……太忠这就让你架到火上了。”
妙龄女郎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连脖子上都缠了纱巾,就只剩下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了,她闻言就很委屈地辩解,“我只是这么建议,谁知道他就当真了?”
“其实现在的社会,需要这样认真的人,”老者叹口气,接着又不无自傲地说一句,“敢为当下先,我老也老了,但是看到一个好孙女,一个好孙女婿……我很开心。”
“老头儿你让让,”他的话还没说完,后面挤过来几个人,抬手就推搡众人,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帮蓝色工装的人,就占据了他们原来的位置。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蒙得严严实实的荆紫菱忍不住了,她虽然出身于书香门第,但从来都不是个温良恭俭让的主儿。
这次她爷爷能来,还是她大力推荐的结果,她觉得这个疗养院会有什么说法,就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她爷爷的很多朋友都知道,荆大师三年前就差点驾鹤远游了,后来还是得了什么老山参,现在一直活得挺好——荆家上下,都不敢让别人知道,这老山参来自于西藏。
这纯粹是胡说八道的事情,西藏哪里来的人参?
荆以远是勘破了生死的大师,但是如果能活着,他也不想死,而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故去,知道有这么个疗养院之后,他就要带着朋友来见识一下。
他的身体,其实已经不支持他远游了,但是他觉得,这个疗养院既然开放了,他就要为朋友们争取一些好处——严格来说,是争取生存所需要的空间。
“我们没想干什么,”电业局的人淡淡地回答,“就是想要回我们的电网……其实这个疗养院,莫名其妙的,骗拨款的,傻瓜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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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0章 谁更老
电业局这帮人,吃瘪也吃了不少,今天还被军车撵得四散逃逸。
但是他们诋毁北崇的心思,真是日月可鉴,随时不忘,听到旁人夸奖疗养院好,他们就故意添堵。
荆以远等人都是七老八十的了,自然懒得跟他们叫真,而荆紫菱这次来,则是非常低调——上次她被人缠得受不了。
不过再低调,小荆总也是陈书记的未婚妻,她和爷爷以及其他的人,理直气壮地霸占了陈区长的小院,陈某人再次被撵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陈太忠抽出时间来,陪着荆老前往疗养院,因为一行人里老人太多,车开得不是很快,到了武水就接近十一点了。
一下车,荆老一行人就被这美景迷住了,荆以远笑眯眯地感慨,“还以为全国的山水都走遍了,不成想到了这个岁数,还能看到这么精致的美景。”
“喜欢就多住几天,”陈太忠笑着发话,同时安排人张罗,不多时,就将一干老人安顿进一栋小别墅住下,这样的别墅,疗养院里有九套。
安顿好之后,大家又出来,坐在一个亭子里看风景,服务生们看到陈书记在意这帮人,少不得又张罗了茶水送过来。
这样的亭子,疗养院周围建了好几个,不过这个亭子离山谷最近,坐在这里,能清楚地看到潺潺的流水,甚至听得到水声。
大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喝茶,不远处转过七八个人来,其中有两个年轻人打头。
见到亭子里满是人,俩年轻人先是一愣,然后走上前,面无表情地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吃了枪药了?”陈太忠脸一沉,在北崇,谁敢跟他这么说话?
“你!”年轻人脸涨得通红,眼睛一眯,似乎在考虑动粗。
“行了,别这么说话,”后面有人快步走来,不是别人,正是省军区的鲁政委,“这是北崇的一肩挑陈太忠……赵老,这就是小陈。”
他身后颤巍巍走过来一个老者,冲着陈太忠点一下头,扫一眼在座的人,然后目光在荆以远身上停下了,眉头也皱了起来,“咦?”
“赵老你坐,”陈太忠站起身子来,他知道,那俩年轻人应该是赵老的警卫人员,方才的行为也是在维护首长,只不过态度有点成问题。
态度有问题,他就要斥责,但是面对老人,他也要有起码的尊敬态度。
亭子中间有石桌石椅,都已经坐满人了,周边的柱子间,有红木长板,还有靠背,他是坐在这样的木长凳上,让个座位也只是姿态。
“小陈搞得不错,”赵老点点头,颤巍巍走上前,在人的搀扶下,缓缓落座,还有人目光不善地看着坐在石椅上的人,似乎是希望别人让座,不过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主儿,一眼看去,都不比赵老小多少。
陈太忠知道,昨天韩世华给赵老准备了一个独立的别墅,随员都能住进去,而且昨天晚上,赵老就住过来了,只不过他没有去招呼——他忙着招呼荆老呢。
事实上,就算他去招呼,人家未必愿意见他,开什么玩笑,那是中将,数量比中央委员还要少,他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当然,要是别人计较的话,他是有点失礼,不过这也无所谓,无欲则刚嘛,可是眼下见了,他还是要招呼一声,“赵老晚上休息得还好吗?”
“还行,你这地方不错,”赵老鸡皮一般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这一晚上住得,他是非常满意,不但空气好,时不时折磨他的头疼,也没有出现。
不过自打年轻的时候,他就比较爱喝酒,为了抵挡这个头疼,这几年更是无酒不欢,昨天晚上少喝了点,今天起来,就感觉身体特别舒坦。
“黄老推荐了个好地方,”他随口赞许一声,然后又看向荆以远,“我看你有点面熟,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你知道老黄,就该知道我吧?”荆老微微一笑。
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吗?赵老有点愕然,数遍全国,还有谁敢把黄老叫做老黄?今上也不敢啊,他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您是……荆老?”
“你叫我老荆好了,”荆以远笑眯眯地回答,“我比你大差不多二十岁,就不给你让座了。”
“这……当然不能让您让座,”赵老登时就笑了,“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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