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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20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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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静其实不算大,但是区政府里,陈太忠就是唯一的亮点,现在他和他的秘书同时被市纪检委书记请上车,动静小得了才怪。

年轻的区长甚至能感觉到,最少有七八双眼睛,在通过玻璃窗,静静地看着自己。

这次我还要真的看一下,是不是恶意揣测了,陈太忠心里这个火大,也就不用再说了,听说车上还坐着一个省纪检委的,他也只是干笑一声,没有其他的反应。

古伯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暗叹一声,唉,这纪检监察的活儿,真尼玛不是人干的,明明只是一个情况了解,非要搞得如此兴师动众。

等调查完了,中央纪检和省纪检委的人,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是我古某人,还要时刻对着陈太忠这张脸——怎一个惨字了得?

车到阳州,也才下午六点,两辆车直接驶进了军分区招待所。

阳州军分区是三线建设的一个节点,招待所是半地下的那种结构,招待所里窗户的下沿,都在齐人的脖颈处,但是探头看出去,也就才比地面高一点点。

反正这地方关人挺好的,跑起来费劲,陈太忠见这架势,正琢磨着我是不是被双规了,中央纪检的周主任带着他走进一个房间,省纪检委的同志跟进去了,古书记根本就不进门,“我的工作,就是服务好上级纪检组织。”

陈太忠跟着这俩走进门,才发现是一间装修还算不错的房间,屋里的顶灯、射灯和落地台灯都亮着,灯火通明。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看到三人进来,中年男人也不说话,待那俩夹着陈太忠坐到沙发上,才缓缓发话,“陈太忠是吧……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想找揍,你直说,”陈太忠抬手一指对方,笑眯眯地发话,“你们要我过来接受调查,不是要我自白的,我区政府工作忙着呢……娃娃鱼都死了两条了,你知道吗?”

第7074章 针锋相对

娃娃鱼……死了两条?中年男人登时无语了,尼玛,我跟你说啥,你跟我说啥呢?

不过,他也是见多识广之辈,眼见吓唬不住对方,马上就改换策略,于是眼睛一眯,“你确定不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找你的?”

“麻烦你先亮明身份,”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将来我找后账……也不至于找错人。”

我艹,你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中年人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对着中央纪检的工作人员,居然就敢公然赤裸裸地表示,要找后账?

别人都说胆大包天,以前我一直不怎么相信,今天还真见到这么一位。

不过,也就是仗着身后的势力嚣张吧?于是他淡淡地回答,“我叫张锦华,你记住我的名字,只要我处置不公,欢迎你来找我的后账。”

总之,他是显示出了中央纪检人员的底气,没有向嚣张的气焰低头,不过下一刻,他就话题一转,“既然你不知道原因,那么我问你一句……你是否知道单永麒失踪了?”

“单永麒失踪啊,”陈太忠听到问的是这个问题,心里就松一口气,这个问题真的太好说清楚了——总比问丁小宁的财富来源,容易回答,于是他点点头,“你继续问。”

“这就是你承认自己知道,没有异议吧?”张锦华看一看他,没发现什么反对的意思,就接着发问,“你跟单永麒是有矛盾的……这个你也承认吧?”

“你这不扯吗?”陈太忠听得哼一声。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张锦华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你只需要回答,你是否承认……跟单永麒存在矛盾?”

“我不承认跟他存在矛盾,”陈太忠摇摇头,有板有眼地回答。

“单超曾指使人,多次骚扰惠特妮·休斯顿等人,”张锦华也不着恼,继续慢条斯理地发问,“你在不同场合放出风声,要对付单超……这个你也不承认?”

“单超是单超,他不是名超字永麒,”陈太忠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着对方,“老张,这是两个人,你连这都分不清,中央纪检得出现多少冤假错案?”

张锦华听到这话,胸脯起伏两下,从桌上摸起烟来,抽出一根点上,连吸了两口,才微微一哼,“单超是单永麒唯一的儿子,你和他之间,存在产生矛盾的必然性……你可以否认。”

“你能说点靠谱的吗?”陈太忠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好吧,我不否认,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单永麒失踪了,”张锦华又缓缓地重复一遍。

“我知道他失踪了,但是,关我什么事儿?”陈太忠无奈地一摊双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自顾自地点上一根,“就因为这点莫名其妙的可能,就把我带离北崇区里,一大堆政府工作等着,居然不在区里问我……我怎么觉得我比岳飞还冤呢?”

这就是讽刺对方用莫须有的罪名了,张锦华也不着恼,而是继续淡淡地发话,“这是我们的工作,一个省委副书记失踪,我们不可能不过问的……我想你已经明白我们的意思了。”

“我觉得应该让警察部的人来问我,”陈太忠无奈地嘀咕一句,“怎么轮得到纪检委?”

“这只是一个调查,小周应该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张锦华继续说他的那一套,不过也解释了一句,“警察是查案子的,我们是代表组织来调查的,意义不同……你准备好了吗?”

“那我的办公室主任,也强行带到市里,没他什么事吧?”陈太忠表示出不配合的意思,“明天还有爱心人士,来谈修建希望小学的事情……他不能离开吗?”

“记住,我叫张锦华,”张锦华又强调一句,面无表情地发话,“你先接受调查,其他事情往后放一放。”

“那好,你们问吧,”陈太忠微微一笑,心说真没见过这么会拉仇恨的,你既然上杆子找死,我会让你记住……我叫陈太忠。

接下来,就是问他跟单超冲突的过程了,从一开始结怨问起,到后来一系列的冲突,表面上发生的事情,他都不怕说。

当然,那两辆大巴车里载了什么人,他是不会说的,就说那都是惠特尼和凯瑟琳的随员,至于是谁,他也不知道,所幸的是,张锦华对这些兴趣也不大。

老张倒是对马路上出现一帮意外的人,压制住了地北的混混,是相当地感兴趣,详详细细地问经过,不过陈太忠就一口咬定,那些人我不认识——反正估计就是些热心群众吧,也没看到有一百多号那么多。

这个环节是重中之重,一直问到八点,张锦华吩咐人买饭过来,还和颜悦色地问陈太忠,“你要吃点什么?随便点。”

“我怕你们往菜盘子里吐痰,”陈太忠冷哼一声,他是绝对不掩饰自己的恼怒,“啤酒就行了,我早就说了……不要过期的。”

张锦华白他一眼,连搭腔的兴趣都没有,这厮摆明了就是一个怪话漏子,他要是计较,反倒是有失身份,“帮陈区长买啤酒过来……买两包方便面,当着他的面儿煮。”

“不吃,”陈太忠摇摇头,“我的通讯员,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吗?他爱人正怀孕。”

“他是比较配合的,给你们区里打了不少电话,”张锦华笑一笑,他在问陈区长的同时,也能接到旁边的消息,“太忠同志,你早点配合,也就能早点回去嘛。”

这离间计,玩得太没技术含量了,陈太忠心里暗笑,小廖——他能知道什么?去地北我都没带他,想配合都配合不来的,他最不忿的,是自己的贴心人,受到自己的连累。

这让他怒火中烧,“老张你的意思是说,我一直不配合你?”

真不想拉这个仇恨啊,张锦华心里暗叹,脸上还得带着笑容——没办法,纪检监察工作,就是得罪人的苦差事,“你怪话多了点,这是事实。”

“不会说怪话,能干好基层工作吗?”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他其实也不是话多的人,但是任由对方指责自己的话,那就是灭自家锐气了,“要不说你们中央部委的,根本就没几个接地气的,这也是我不配合的表象?可笑!”

张锦华终于闭嘴,不再跟这厮浪费口水——比说废话,谁说得过你?没的挫了自家锐气。

等待饭菜过来的时候,大家还是要继续问的,不过令众人不爽的是,饭菜还没上来,陈太忠点的啤酒倒先到了。

看着这个被调查的家伙,一边喝啤酒,一边慢吞吞地回答,嘴里还怪话不断,几个只能喝茶水等饭菜的纪检监察干部,心里是相当地不平衡。

还好,张锦华他们也没等了多长时间,待到饭菜上来的时候,他们一边吃一边问,也都是很简单的饭菜,工作餐嘛——不得不说,中央纪检下来的人,工作起来也挺辛苦的。

热心群众的事情说完,就是董毅他们的出现了,不过这个,陈太忠不怕说,董毅还是相对能靠得住的,而陈清他们在场的土枪什么失踪,这也是说不清楚的——反正后来警察也没搜到。

不过张锦华对董毅等人,依旧不是很在意,他们最在意的,是单超死后的几天,陈太忠同志你都做了些什么。

这一段时间,他们抠得特别细,陈太忠虽然是仙人,但也不可能事事都放在心上,不过这段时间,他确实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北崇,也就不怕别人问。

——经过那些人的提示,他甚至想起了,那些日子他都做了些什么。

大约是十点半的时候,问话告一段落,从陈太忠招惹单超到单永麒失踪,总共也没几天,而且都是流水账的日子,基本上乏善可陈。

“今天就到这里吧,”张锦华吩咐一声,旁人给陈太忠递过来问话的笔录,要他签字,陈区长看了三四分钟,发现自己那些牢骚话都没记上去,记录也靠谱,于是提笔签个字,又骑缝签个字。

签完字,他一丢手里的签字笔,“明天北崇的事情,你们帮我张罗……马上要开大会了,扣住我不让走。”

“你可以走了啊,”张锦华看他一眼,眼中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在里面,“叫你来就是调查一下,调查完了,你自然就可以走了。”

我说,咱不带这么玩儿的啊,陈太忠听得就恼了,“你中央纪检过来,把我和我的通讯员带到市里,问几句话,这就算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呢?”张锦华听得眉头一皱,“就是个调查嘛,是你自己想复杂了。”

“你这么做就不对,”陈太忠火了,“毫无理由的情况下,你中央纪检行使警察部的权力,而且你们的行为,在我们北崇,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还不给我一个交待,好了,我记住你了,张锦华。”

他真的是气得不轻,“你就是要给马上召开的大会添堵,我跟你没完。”

“陈区长,”周主任看不过眼了,在旁边轻声嘀咕一句,“没错,大会要开了,单永麒是地北省代表团成员,他失踪了……你说这是啥性质?”

第4075章 敢调戏我?

陈太忠听到这个问题,登时无语凝噎,我勒个去的,咋就没想到这个呢?

他嘴里一口一个大会,一口一个重视,但是这样的大会,离他还是相当远的,是的,他还真没把单永麒和与会代表划上等号。

周主任这么一问,他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是中央纪检下来人,而不是警察部——人家不仅仅是查案子,更是要搞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是随便一个副省级干部,就可以参加大会的,当然,有些代表也远远不到副省级。

不管怎么说,这么隆重严肃的大会,还是偶数位——换届的大会,在即将召开之际,一个身为省委常委的代表缺席了。

这种大会缺席,肯定是要给上面一个说法的,全国的代表也不过才两千多号人,轮到地北,有没有二十个都难说,而且缺席的理由,必须是绝对过硬才行。

离奇失踪?省省吧,上面的大佬绝对不会答应,所以对于这种情况,中央纪检没有反应才怪——查到问题没有,这个姑且不说,查没查,这绝对是态度问题。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陈太忠就明白了,人家一句话都不解释,直接把他带走,是可以理解的——不能走漏风声,甚至同时把廖大宝带过来,也不稀奇。

那么,刚才张锦华不太关心大巴上的人,不关心董毅,就很正常了:那些都是小事,关键人家要搞明白,你陈某人在单永麒失踪的过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当然,在陈太忠想来,就连调查情况的这些人,估计也会猜测他是无辜的——他无故挑衅对方半天,自是看得出来对方相对比较克制。

可人家还就是这么调查他来了,有板有眼,事先不吐露半点风声,干脆利索地把他带走,甚至还捎带上小廖,他却不能指责对方做得不对——人家是严格按流程走的。

所谓组织调查的原则,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对方也是尽忠职守。

意识到这一点,陈区长有点泄气,今天这口气,是找不回来啦——没办法,陈某人自命讲究人,不做那些不讲理的事。

“陈太忠同志,赶紧回吧,”张锦华感觉到他先是震惊,然后是沮丧了,还笑眯眯地刺激他一句,“回去得晚了,没准娃娃鱼又要死一条。”

你这是什么话?陈太忠心里这个火,就越发地大了,在他的感觉里,从来只有他可以在占尽上风的时候戏弄对手,现在你丫只不过占了一点点理,就敢这么调侃我?

尤其是,他一开始居然没想到,单永麒就是与会代表,这让他感觉得非常没有面子,你丫现在还这么说,是在嘲笑我政治不成熟、眼界不够吗?

不过陈太忠有一点好处,就是越生气的时候,脑瓜转得越快,他就琢磨着,我该不该给啤酒里弄块玻璃渣,故意喝下去,然后说是你们故意害我呢?

陈某人陷害纪检委,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再想一想,一块玻璃渣,怕是不能如愿,人家查的是这么大的事情,这小小的陷害算个毛?

下一刻,他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盯着张锦华,“这种严重事件的调查,我肯定会支持的,但是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在北崇不说,上了车不说,来了这里还不说,要我主动交待……我打算向上级组织反应一下。”

“哦,那你随便了,”张锦华坐得稳稳的,这件事里,他就没有错的地方,再说你向上级组织反应,也就反应到市党委,能把我怎么样?“我是秉公办事。”

“我怀疑你故意诱供,一个调查而已,你遮遮掩掩的,在党的大会之前这么做,不知道是何居心,”陈区长正色发话,“我会要求严查,是否有幕后指使者。”

你这扣帽子的水平,一点不比我们差嘛,张锦华很不屑地看他一眼,不过想一想之后,他又回答一句,“这是我们的工作流程,希望你不要无中生有。”

他可以不把阳州市党委放在心上,但是对方若是向黄家歪嘴,说什么有幕后指使者,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麻烦,他未必害怕,可也不想招惹这麻烦。

说实话,他已经有点后悔,刚才不该图嘴上痛快,损了对方一句——明明知道这货是个夹缠不清的主儿,我跟他斗什么的嘴,搞到现在这个地步,真是的……

不过怎么说呢?中央纪检下地方,一向就是高高在上,这不是偶然现象,而是普遍现象,虽然他知道陈太忠底子硬实,但是他查的事情也非同小可,倒不信对方敢不配合。

所以就一不小心,故态复萌了一下,不成想招来如此蛮横的反击。

“你们的工作流程,就是先假定,我跟单永麒的失踪有关……要我主动交待,”陈太忠哈地笑一声,“是这样吧?”

张锦华也拿起烟来抽,根本不理会这问话——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得忍住了,要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这厮铁定会胡搅蛮缠下去,到最后,真不知道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倒是陈区长身边的周主任闻言,轻咳一声,“陈区长,这个你要理解一下,我们中央纪检办了很多大案要案,名声在外,就跟警察办案一样,对着罪犯只要一瞪眼,有些人心理素质不好,马上就招了,这是一种手段,我们也是借鉴一下。”

“事实证明,这个手段还是很有效的……你能不受影响,证明你问心无愧,这很好啊。”

“我要是……”陈太忠才想说,我要是被你们吓唬住了,算谁的?可下一刻就反应过来,哪里有这么说话的?

于是他轻咳一声,“我要是罪犯,你们是警察,那我无话可说,但是咱们的关系……不是警察和人民的关系,是志同道合,在一个体系内,一起为国家的繁荣昌盛而努力的同志。”

“这也有利于打破某些人的侥幸心理,”周主任缓缓回答,却是不跟他争这是否跟警民关系有关,谁对中央纪检的人来说,这样的语言艺术是小儿科。

“同志啊,老周啊,你这么想,可就不对了,这是个很危险的想法,”陈区长叹口气,捏着烟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发话,“是,某些人的侥幸心理是被打破了……但是对那些无辜的人来说,他们应该承受这样的恐吓吗?由此造成的影响,谁来负责,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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