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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19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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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陈区长听得眉头一皱,这丢钱丢成常态了?
“最近拼房间的人里,经常出现财物失窃的现象,”马媛媛发现区长神情不对,忙不迭出声解说,“我们除了告诫顾客之外,目前已经投资两千余元,推出了保险箱服务……”
这实在是没办法的选择,北崇宾馆现在的入住率,稳稳地维持在七成以上,前文说了,两人标准间一个床位是四十,想包房间得出一百——很多老住客知道这个行情,就说我还有个同事上厕所去了,就是八十了哈。
这个小漏洞钻一钻无妨,北崇宾馆这么搞,主要是有太多拼房间的现象了,但是这一拼房间,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之间,没准就要发生点什么事情。
有人喜欢晚睡,有人喜欢早起,有人呼噜打得山响……这些矛盾都是次要的,常跑江湖的,知道看好自己的重要财物,比如说把钱包压在枕头底下,但是社会上也从来不缺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
所以这几个月,北崇宾馆发生了最少四起盗窃案,事实上在第二起盗窃案之后,前台就提示那些单身旅客了,注意保管好财物,同时购进了不少文件柜,帮客人代管重要物品。
但是这重要物品不包括现金和首饰,后来又发生两起失窃案,搞得北崇宾馆头都是大的——四起案子里的四个嫌疑人抓住了俩,还有俩在逃,真的……折腾不起啊。
所以说宾馆的扩建,也确实是迫在眉睫的需求了。
解释完之后,马媛媛看一眼年轻男子,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强调了吗?重要客人还是要尽量不拼房间?”
“就没有拼房间啊,”年轻男子苦笑着一摊双手,“一个标间里,住了五个人,这五个人全是同学和亲戚,他们玩得很晚,挤着睡了一夜,一觉醒来,五个人身上的手机和现金全不见了。”
“我艹,”马媛媛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女性干部也有骂脏话的时候,当然,她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那就是说……他指控咱们内盗了?”
第3752章 陈警官(下)
“就是这个意思,”年轻男子苦笑着回答,“他没说一定是内盗,但是他不认为自己人会偷自己人……都是熟人。”
“他们住的是哪个房间?”马媛媛皱着眉头发问,“会不会是外面路过的小偷?”
这一拨人住的房间并不临街,事实上北崇宾馆临街的房间就那么几间,而且宾馆里有值守的保安,除非眼瞎了的小偷,才敢惦记深入宾馆偷东西,尤其是这帮人住的是二楼,这没有防护栏啥的,小偷想上也上不去。
宾馆和客人一致认为,可以排除外来人作案的嫌疑,不过客人们认为,是宾馆出了内贼,但是宾馆则认为,是客人里面出了内贼。
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年轻男人是宾馆的后勤股长,分管保安等事宜,他强调一句,“已经报案了,他们一共丢了九千余元的财物。”
九千余元的财物在北崇不算少,但是也没有达到值得重视的地步,但是必须指出的是,其中六千余元是《朝田晚报》的记者李世路丢的,而更悲催的是,李世路的老爹是省委副秘书长李勇生。
李世路来北崇,是参加个婚礼,他大学的一个校友结婚,娶的是北崇的一个姑娘,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小李的未婚妻,就是他校友的表妹。
他的校友是云中人,只是娶了北崇人,而来参加婚礼的,还有大学其他同学,所以这一屋子人,除了三个同学,就是他对象的堂兄——都是自己人。
所以他就认为,这是大家睡得熟的时候,宾馆的服务员悄悄地进来,将财物席卷一空了,但是北崇宾馆查一下班,知道这时候负责的是哪两个人,就觉得……这怎么也不可能啊。
这还真是说不清楚的事儿了,陈太忠也不想管——专业的事情,还是留给专业的人来处理吧,可是转念一想,尼玛……你敢怀疑我们北崇的民风?
昨天当班的服务员,以及值守的前台,在宾馆里都工作时日不短了,大家都相信她俩的人品,但是也没谁就敢站出来拍胸脯保证:这俩没问题……有问题你找我。
陈区长的恼怒,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前台值守的女孩儿,女孩儿姓苗,他初来的时候,马总曾经做过一些安排,小苗差一点就成了他的铺盖,后来还负责充值卡的兑换。
“那我也去看看……李勇生的儿子,嘿,官好大了,”陈太忠哼一声,心说在我们凤凰市,李勇生也不过是个建委主任。
陈区长来到事发现场,发现两个警察正站在那里盘问当事人,还有个警察端着照相机拍来拍去,听警察们的意思,是现场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没啥有价值的线索。
这倒也正常,总共一个两人标间,里面睡进去五个人,大家发现失窃了之后,又是一阵折腾,还能留下什么线索?
有警察眼尖,发现了陈区长,于是笑着上前打招呼,“领导也来了?”
“什么领导呢,”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我就是过来看一下,总觉得咱北崇人虽然贫困,但素质并不低……不会发生监守自盗的现象。”
“这位领导,”一个小伙子出声了,他个子不高,但是白白净净浓眉大眼,非常帅气,只是眉宇间多少带了点戾气,怎么看都是非常不含糊。
他皱着眉头,略带一点傲气地发问,“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你叫我陈警官就行,”陈区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这种小案子我不管的,就是偶尔路过,进来了解一下情况。”
“案子是不大,”小伙子微微一笑,很尖锐地回答,“但是只知道胳膊肘往里拐,遇到责任往外推,我就必须说一句……陈太忠这治理的说明,很令人失望啊。”
我说,咱不带这么打脸的啊,陈警官的嘴角抽动一下,眉头微微一皱,“听起来,你跟我们陈区长关系不错?”
“我就不认识他,他站在我面前,我都不认识,”小伙子冷笑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一个小小的区长,我有必要认识他吗?只不过别人对他的评价,还不算低。”
你这是打脸呢,还是打脸呢?陈区长有点无语了,他威严地扫视一下四周,发现不少人牙关紧咬怒目圆睁,还有人低头抖动双肩,状若出离愤怒——看起来大家都憋得很辛苦啊。
“咳咳,”陈警官威严地咳嗽一下,面带微笑地发话,“谁能把大致的事发经过给我讲一遍?”
事发经过很简单,这帮人打扑克玩得很晚,凌晨三点睡的,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有人起来打算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不见了,再找一找,才发现是失窃了。
于是大家就都醒了,由于都是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来北崇花了不少钱,就要回朝田了,所以谁都没有多少钱,只有李世路有八九百的现金,关键是他一部新买的价值五千多的手机丢了,这让他出离愤怒。
“房间仔细检查过了吗?”陈太忠扭头问一个警察。
“没有,李记者不让查,”那警察很无奈地一摊手,“而且考虑到还能找到点什么证据,也就没有轻易地动那个房间。”
“我当然不能让你们随便检查,”李世路便是那白肤傲慢年轻人,他略带挑衅地看着陈警官,“一旦让你们查了,这就是支持你们的猜测……除非你们答应,在房间里搜不出东西的话,就是你们宾馆的人作的案。”
你这是什么逻辑,陈太忠有点不高兴了,倒是后勤股长在一边回答,“这个不可能答应你,我们不能保证你的人没有出过房间。”
现在也才十点钟,若是事发在七点来钟,那时宾馆里出出进进很频繁,服务员也不可能记住所有的客人,这个房间里有人出去过没有,还真的难讲。
一群人说了好一阵,但是这个李世路非常难沟通,气势汹汹就是要一口咬定,就是宾馆的人偷了他的东西,他甚至要求,“那两个服务员的衣柜里没发现失物,说不定还有同伙……把其他服务员的衣柜也检查一下吧。”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办公室?”马媛媛也有点火了,她冷笑着反问一句,“没准失物在我的办公室里。”
“马总你这么说,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态度,”李世路这家伙也挺有意思,你说他傲气,有时候他还讲理,他冷笑着指责对方,“你们要检查房间,就是怀疑我们所有人,甚至怀疑我讹诈,那我当然要怀疑你们所有的员工,但是我没打算怀疑你。”
“那我其他员工的衣柜可以检查,你住的房间也可以查了吧?”马媛媛不动声色地问一句,这桩盗窃案真的很蹊跷,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在北崇宾馆丢了东西。
李世路愣了好一阵,才点点头,“行,先检查你的员工。”
“带我去他的房间看一下,”陈警官见到马总居然如此软弱,心里真是有点不忿,可是……姓李的那厮也不是一味的不讲理,他不好下狠手去收拾一个失主。
后勤股长带着他过去,旁边还跟了一个警察和小李的一个同伴——李世路强调了,先查宾馆员工,然后才能查房间。
房间里很凌乱,有一张床单直接就铺在了地毯上,五个人挤一个标间,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陈太忠也不管那么多,站在屋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番。
在那小年轻警惕的目光中,他摇摇头,一声不吭地走了,失物没有藏在屋里。
没有藏在屋里,但肯定还是在宾馆里,他对此非常确定,如果这是北崇人干的,那俩服务员的衣柜已经被检查过了,人也留住了——这是一起临时起意的窃案,因为以前没发生过类似事情,所以想必是不会有外人接应。
若贼是李世路一行人中的一个,那么就更没有机会把赃物送出去,只会藏在宾馆里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地方。
这么想着,陈太忠背着手,施施然来到了二楼的公共卫生间——这里有的房间有卫生间,有的房间没有,所以有公共卫生间。
“这里已经查过了,”伴随着他的是后勤股长,股长低声发话,“一楼和二楼的卫生间都查过了,还有服务员们的休息间,都没找到东西。”
东西会放在哪里呢?陈太忠眉头微皱,此刻他还真的将自己视为警察了,这倒不是说他太过无聊,实在是他身为区长,不能容忍别人随便诋毁北崇人。
而且李世路那家伙实在有点嚣张,他必须重重打脸,才出得了这口恶气。
那么,哥们儿先假设:是这五个人里的一个,偷了其他人……
第3753章 别有内情(上)
李世路现在的心情很烦躁,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北崇宾馆把跟员工有关的地方翻了一个底儿朝天,甚至连负责收发传真的商务室都查过了,也没找到丢失的东西。
所幸的是,警察们在搜查他住的房间时,也没查出失物,要不然他这个脸就丢大了。
那么接下来,就要谈赔偿的问题了,客人住店丢了东西,要是拼房间的话,那宾馆有提示就够了,无须赔偿,但现在的问题是,失主怀疑是宾馆的内贼干的,所以他要索赔。
马媛媛当然不能同意这个过分的要求,经过她的了解,确定了省委副秘书长李勇生的儿子确实是去了朝田日报社,是不是叫李世路之类的,她还没有打听到,但看其谈吐,应该就是本人了,再从北崇嫁姑娘那一家一了解,就更确定了。
既然是堂堂省委副秘书长的公子,应该就不存在讹诈的问题了,可马总依旧很坚决地表示,案子没破,想让我们赔?门儿都没有——就算破了案,也是偷你的人赔钱,如果真的是我宾馆的员工,我们最多也只是象征性地补偿你一点。
你这点钱我还真的不稀罕,李世路终于表现出了“不差钱”的一面,我现在就悬赏,谁能破了这个案子,那个手机就归谁了,我就是要马上抓住小偷!
现在连嫌疑人都没锁定,怎么抓啊?马媛媛心里是烦透了,但是想到这位的背景,她还不得不客气地接待——你问我啥时候破案?拜托,这我怎么知道?
那你们是坐视客人受损失了?李世路是出离愤怒了:我人在现场,你们都是这样的态度,我一旦离开,这就是标准的无头案了吧?
你也可以不走啊,马总真是受不了这种官二代的脾气,同样的情况,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早就推给后勤股长去磨叽了——该说的话,全都说到了。
于是她表示,你想留下来看结果,我可以免你三天的住宿费,也算是我们的诚意。
我哪儿这么多闲工夫等你?李世路气得笑出了声,我单位多少事呢,这样吧,这件事你们要是不赔偿,就别怪我在报纸上曝光了。
要不说这官二代就是牛,他老爸的身份就挺吓人了,他自己也不简单,朝田日报社不算大,却也绝对不小,以他的背景,曝光一下小小的北崇,那又算多大点事儿?
但是他牛归他牛,马媛媛也不是很害怕,还是那句话,离得太远了,省委副秘书长想到这里找事儿,还隔着一个市委呢——为了这几千块钱说不清楚的盗窃案?那真的扯淡。
所以马总的态度也很明确,我们并不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你们毕竟是丢了东西,这样,你们去朝田的车票钱,宾馆出了,我们这不是心虚,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考虑。
李世路左说右说不得要领,就觉得北崇这帮人也太怠慢了,类似的事情要是出现在朝田,警察们还不得撒开了网,没命地找线索?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一气之下,他跑出去给他老爹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他老爹正忙,是秘书接的电话,结果不多时秘书又打电话回来——你老爸说了,几千块钱的事儿,犯得着你给他打个电话?
李记者心里这个气,也就别提了,眼瞅着要十二点了,他再不走今天都回不了朝田了,这时候他才猛地发现,北崇这边连接待标都降低了。
于是他越发地生气了,“怎么那个牛皮哄哄的陈警官都不在了?你们这是打定主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啦?真要这样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警官正在忙工作,”后勤股长理所当然地回答,他这个股长是根本就是马媛媛任命的,别说编制了,他本身就只是个合同工——当然,是那种不太容易解约的合同工。
马总都不怕这个记者,他自然更是要冲在前面,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点出陈区长的身份,“他一天多少事,电话比大家加起来的都忙,暂时顾不上过问。”
“一个小警察而已,”李世路不屑地哼一声,你们北崇最大的,也不过就是个分局局长,当然,这话他没说出来——李秘书长多少还是有点家教的。
“但是,我热爱我的工作,”随着一声轻咳,陈区长背着双手走进了马总的办公室。
陈太忠已经找到了部分答案,但他真不是一般的忙,刚才又电话处理了几件事,眼瞅着就要午饭了,他才赶过来,打算结束这一场闹剧。
耳听得对方如此口出不逊,他干笑一声,“眉目是已经有了,李记者你猜测错误的话,是否能为你对北崇宾馆的抹黑而做出道歉?”
李世路登时就愣了,好一阵才点点头,依旧傲气十足地回答,“如果证据充分的话,我不介意道歉,我这个人不怕认错。”
“好,你过来,我跟你说两句,”陈太忠一抬手将他招过来,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叮嘱几句,李世路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又狐疑地回头,看一看自己的几个同伴。
接下来,陈警官转身向外面走去,嘴里轻声嘀咕一句,“你们都跟着过来。”
一群人跟着他走出楼,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拐了几拐,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冬青前,停下了脚步,他冲一个方向指一指,没有再说话。
陈太忠找这个失物找得也挺费劲,他虽然有天眼可用,但是北崇宾馆面积真的不小,所幸的是,一开始他就将嫌疑放到了李世路一干人身上,那么就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考虑这个失物应该藏在哪儿。
既然是外人,那藏在楼里并不妥当,因为很可能被宾馆的人发现,而最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已经被翻过了,藏在楼外的可能性就极大。
楼外可藏东西的地方也不少,陈太忠打开天眼,一点一点地搜索,找得很是辛苦,最后才在一堆灌木中,发现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有手机三部,现金若干。
藏东西的这家伙很有一套,没有随便在地上挖个坑,把东西埋起来——陈太忠一开始还就是以为,小偷会把东西埋在地里,过一阵之后起出来,所以他找得很辛苦。
不成想人家直接把物品藏在了浓密的树木中,这里的冬青长得太茂盛了,就算有花匠来修剪枝叶,也看不到深藏在里面的袋子。
而且这树枝不比泥土,分开之后再合拢,从外面看不出一点的异样,而北崇宾馆是个老宾馆,房屋不怎么样,但是花草树木长得是异常的繁茂,就算把北崇分局的警察全撒出来,在树丛里细细地搜,没有一天以上的工夫也搜不到。
失物找到了,但谁是小偷还不确定,不过陈太忠可以肯定,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李世路的朋友所为——本地人也有把东西藏在这里的可能,但是很显然,外地人嫌疑更大,而且那两个服务员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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