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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17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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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中间烧一片,那是陈区长担心周围有人拿dv拍摄,看出不妥来,他个子高,脑门中间烧一下,别人想拍也未必能拍得到——反正北崇宾馆为了保证领导们的私人空间,是没有监控设备的。
至于说鬓角之类的,那就是点缀了,为了逼真,他甚至把自己左边的眉毛烧了一半。
约莫用了十五分钟,他才洗完这个澡,穿起衣服走到套间的外间,刚刚走出来,他就说一句,“我发现了,春节这个防火工作,必须要严加重视,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可是区长你……怎么烧成这样了?”葛宝玲很愕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没听说,你的眉毛和头发烧得这么厉害啊。
“不要紧,没事,”陈太忠干笑一声,若无其事地回答,“头发烧了可以再长……讨厌的是,那女人中午吃的蒜苔太多了,真的臭啊。”
“您救她的时候,脑子里没想这个,”谭胜利笑眯眯地拍一记马屁过去。
“有点影响形象了,要处理一下,”葛宝玲摇摇头,她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处理什么呢?剃个光头就不错,”林桓站起身,绕着陈太忠转两圈,笑眯眯地提个建议,“你这烧得左一片右一片的,有点像鬼剃头,按咱民间的说法……剃光了最好。”
“这个不好吧?感觉有点不够稳重,”陈太忠皱着眉头发话,事实上他的目的还真是这个,大家一见这个发型,自然要评论一下——陈区长剃了一个光头,看起来有点像流氓。
不知情的人会这么说,知情的人……自然就要反驳了——区长剃这么个头,也是不得已的,他的头发在救火的时候烧了不少。
如此一来,他没有标榜自己勇于在火中救人,但是大家却都会知道,区长救火了,真的救火了——不信你看他的脑袋。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哥们儿从来都不自己夸耀自己。
“必须的,必须剃光头,”葛宝玲果断地发话了,“你这个头发再长,也不能长对称了,提前剃个光头,将来也好修剪。”
“那……起码得找个帽子戴,”陈区长苦恼地叹口气,下一刻他话题一转,“防火防盗,就是近期工作的重点了,今天我随便走一走,就能碰到这样的事,真的是……触目惊心啊。”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卫生局长战战兢兢地发话了。
“没必要,”陈太忠淡淡地摇摇头,“对了郭局长,卫生局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春节期间,各个乡镇多分发点治疗烫伤炸伤的药,外科医生们也要严阵以待。”
“每年都是这样,我们会准备充分的,”郭局长笑着点点头。
“每年春节都要强调防火,但是我在人民市场,看到的就是乱七八糟,”陈区长不紧不慢地发话,却是有咄咄逼人之嫌。
郭局长无言以对,事实上是他不敢跟区长叫真,谭胜利见状,只能硬着头皮笑着表示,“陈区长这么重视,我会协助看好这一块的。”
“还有各行局委办和企业,也要强调春节的安全和防火问题了,”陈区长点点头,“电视台要抓好宣传工作,你和宣教部沟通一下。”
“那今天人民商场旁边的火灾……可以报道一下吧?”谭区长再次请示领导。
“火灾可以报道,但是不要报道跟我有关的内容,”陈区长坦然地表示,自己不愿意靠这个吸引眼球。
交代完工作之后,大家各自回去,陈区长走出房门,猛地发现衣服还臭烘烘地丢在地上,叫一个服务员过来一问,才哭笑不得地指示她,把那些衣服扔了——留着它干什么,搞展览吗?
接着,他来到北崇宾馆门口的一家美容美发馆,那老板也认识陈区长,笑着上前打招呼,“陈区长大驾光临,不胜……呀,您这头怎么啦?”
“给我剃个光头,”陈区长淡淡地吩咐一句,老板虽然心里惊讶异常,却是不敢多问,确认一下确实是光头,说不得手起刀落,很快地就将北崇区区长剃成了一个光头。
要说这陈区长也是真忙,剃个头都要有四五个电话打过来,完事之后他拿起手机看一下,有两个是廖大宝打的,廖主任发现领导不接电话,之后就又发了一个短信过来。
“张一元不在阳州,四海租车行负责人也不露面,车行职工表示传唤理由不成立。”
他看完之后就待转身离开,却是被老板叫住了,“陈区长,要不……您买个发套?”
“不用,谢谢,”陈太忠哪里有心思纠缠这点小事?他现在要了解的,就是张一元的态度,这是北崇花城大战的收尾,邵正武胡乱插手,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而且只说徐瑞麟的期待,他也不能让此事半途而废。
第3435章 满区尽戴运动帽(上)
张一元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他现在已经知道,北崇为什么要死揪着他不放了,那一起枪击案固然是由头,但是事情的关键,是北崇对邵正武不满。
邵局长为了维护卓不群的紫罗兰酒店,大概是做了点什么事情,而北崇那边恼了,就要拿他张某人开刀,纯粹是杀鸡儆猴的意思。
张一元本人也是警察系统出来的,里面的关系不知道有多少,一开始他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但是略略一打听,就猜出了对方的目的,这才是躺着也中枪,张总觉得自己冤枉透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跟北崇顶到底了,没有别的选择,原因很简单,人家的目标是他身后的邵局长,就算他能跟北崇达成一些交换,使得自己脱身出去,也不敢这么做,因为他的背后就是邵局长。
一旦选择妥协,那基本上就意味着出卖,可张一元能在阳州驰骋这么多年,靠的就是邵正武,离开了邵老板,他屁都不是,更别说他还可能面临邵老板的怒火。
完全倒向北崇?那更不可能,先别说陈太忠稀罕不稀罕收他,只说北崇的副区长死了儿子——他在北崇就毫无立足之地。
那么,就只能硬扛了,所以下午的时候,北崇分局开来传唤证,四海租车行直接就硬顶了,说你们传唤的理由我们不认,关于悦宾楼的枪击案,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再来调查的话,我们可以配合,但是传唤就免了吧。
四海租车行的职员对上北崇的警察,真的是不在乎,一个嘴角有个黑痣的年轻人懒洋洋地表示,“张董在外地,侯总在南方开订货会……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清楚。”
北崇警方就有点恼了,“不清楚,那你现在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们哪儿敢问老板的行踪?”黑痣青年待理不待理地发话了,“你们最好还是先打听一下,我们四海的老板是什么人吧。”
他的话说得很狂,对方也讪讪地离开了,所以他向老板汇报战况的时候,很是有点得意,不过遗憾的是,老板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开心。
张一元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已经从北崇分局打听到了,带着传唤证来阳州的,并不仅仅是分局警察,还有一个年轻的区政府办副主任,是专门为陈区长服务的。
人家走的,可不光是警察系统的程序,还有区政府的监督,这样的话,只靠市局就没用了——市局可以对分局做出指示,区政府同样可以指示。
事情发展到眼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双方都不可能再收手。
所以张总觉得很冤枉,他是在替卓不群背雷,而邵局长并没有明确支持他的意思,可他还得必须硬撑到底——说起来真的是很闹心。
没过多久,电话又打了进来,还是那个年轻人,语气却是变得惶恐了一些,“张董,他们通知说,要采取强制传唤。”
知道就要发展到这一步啊,张一元心里轻叹,却是不动声色地反问,“强制传唤……嘿,他们还说什么了?”
“说北崇里很重视,说这个话的不是分局的,是另一个人,他说是陈区长的秘书,”黑痣青年虽然不在体制里,但是四海租车行能顺利发展,跟张一元的背景有很大的关系,他比一般人更明官场的厉害,所以他有点害怕。
“切,一个区长的秘书,”张一元不屑地哼一声,又轻描淡写地吩咐一句,“行了,不要担心这些,告诉大家安心上班,我先挂了……你再有事的话,给小高打电话。”
他话说得轻巧,但是若有人能看到他的脸色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脸上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张总现在不在阳州,而是在离朝田不远的广元市,挂了电话之后,他淡淡地吩咐一声,“去朝田……就是现在。”
“廖主任,你这两句话,讲得太有水平了,”与此同时,城关派出所罗副所长笑眯眯地发话了,“一说出来他们就怕了,真的是画龙点睛。”
由于城关镇是区治所在,这个派出所异常重要,罗所长不但是副所长,还兼着北崇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一职,所以他来请张一元,并无不可。
四海的人有多么傲气,他看得清清楚楚,而廖大宝出去打了一阵电话,回来就宣布强制执行,这份果决,看得羡慕不已,而对方明显就软了,他也看得明明白白。
跟对领导,那就是好啊,搁在三个月前,你的黑车免费拉我,我都不坐,丢不起那人——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就沧海桑田了呢?
“画龙点睛……哪儿有那么神奇,罗大队你太客气了,”廖主任干笑一声,有些奉承话,是当不得真的,“强制传唤是早就定下的,只不过朱局重情谊,他不说,我这替领导跑腿的,就只能请示一下之后,当这个恶人了。”
朱奋起好歹是警察系统的,怎么可能明说呢?罗所长心里悻悻地嘀咕一句……
不管怎么说,这传唤不到,两人就该打道回府了,不成想在进入北崇境内不久,就看到两伙人在对峙,上前一问才知道,有花城人前来自首,结果北崇人拦着不放。
两人在一边听了好一阵,才知道东岔子这边一定要把人捉了走,在赚那五千块的同时,也显示他们的勇武。
花城人也不是没有准备的,最近前来自首的人很多,但是一旦形成潮流,就算你想自首,也得能自首成功——一路上多少人等着抓花城人呢。
这就像北崇人去花城抓人一般,要考虑个地方影响,花城人来北崇自首,同样是面临种种的艰难险阻,一旦被人捉住,那五千块钱赏金就得自己出了。
可笑吗?一点都不可笑,民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比如说,第一个自首的余老三,若不是有人收了他一千块钱将他带进分局,他想自首……真的难于登天。
就算路上卡不住,分局门口那一百来米,就不好挺过去,花城人想在北崇人的监视下混进去,真的不容易。
所以现在花城人来北崇自首,就先要勾连北崇人护送自己,至于说护送的人有没有那个威望,就是另一说了——简而言之,孤身来自首的很少。
前面这一件事,便是如此了,北崇人发现这辆车蹊跷,就拦下来检查,不成想车上真的没有北崇人,是阳州两个混混,护送花城的两个人过来。
北崇人马上就不干了,说你这出点费用过去,我们就当算了,可阳州的混混还不想出费用,说你们北崇能耐大了啊,我们阳州人护送两个人去自首,都这么麻烦?
你阳州人算个啥?现在北崇的民心,也是爆棚,他们就说行啊,你护送他们过去可以,但我们分局未必接受这个自首,等你去了阳州卖菜,到时候我们该抓还是要抓。
廖大宝几个人听了一阵因果,也觉得啼笑皆非,合着说自首一旦成为潮流,想要赶这个潮流都要交费了?
按说听明白因果,就可以走了,不过廖主任心细,琢磨着我该帮区长了解一下。
区里人是不能受外面人欺负的,但是随便欺负外面人,好像也不是很好,我就随便听听,要是能听出什么眉目来,还能跟区长建议一下。
他抱着这样一个心情,在远处下了车走过来,站在人群的外围听着,不成想人群里有人眼尖,一眼看到了他,登时大喊一声,“三宝,就看你二舅这么受欺负?”
廖大宝……他名叫廖大宝,实际上在这一辈的叔伯兄弟里,他排老三,家里都管他叫三宝,尤其糟糕的是,这个喊话的人,是他老婆的二表舅,关南人。
廖大宝祖籍云中落户关南,他的女朋友也是关南的,而这次菜市场的争斗,说起来是北崇人跟花城人斗,事实上,是北崇跟花城三角斗。
花城三角里,云中县相对落后,花城市是独树一帜,而关南虽然不如花城,却是阳州的市区之一,所以菜市场里花城人最多,但是关南人是地头蛇,也占据了部分席位,就是云中最可怜,只有两个席位,没有丝毫的主见,跟在花城人屁股后面当跟屁虫。
廖主任还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会遇到熟人,在他认清对方之后,禁不住大声发话,“好了好了,那个关南人我保了,大家不要为难他。”
一边说,他一边冲进人群抓住对方的手,现场的人群真的太激愤了,他要不上前用身体护着,那真的容易出事。
“尼玛,你算那棵葱啊?”有人愤愤不平地喊一句,不过也不是特别不客气,这个时候敢这么说话的,一定是有点实力的。
“呦,这不是城关派出所的吗?”终于有人认出了罗所长,罗所长简单介绍一下,“这是廖主任,陈区长的秘书,哥几个客气点。”
“陈区长的秘书啊,”众人闻言就略略散开,二表舅晃晃脑袋看向廖大宝,“三宝你出息了啊,在北崇都说一不二……二舅我带隔壁四虎子来自首的,你给张罗一下。”
“哦,”廖大宝点点头,抽出一根烟递给对方,又散一圈烟,最后才自己叼上,一边早有小混混双手端着打火机凑了上来,他轻吸一口方始发问,“二舅,这个事儿你没掺乎吧?”
第3436章 满区尽戴运动帽(下)
“我还真没动手,就是四虎子人太愣,被人当枪使了,”二表舅摇摇头,他陪着来,是因为北崇分局里有他几个战友,虽然花城人在部队里也抱团,但这个现象不是很严重,对老乡多少是要认点账。
不过他对战友们会不会帮忙,也是有点拿不准,却是想不到当初的小毛孩子,现在是如此地出息,眼见连小混混对三宝都很客气,他就出声恳求了,“三宝,他就是个粗人……你跟警察局说一说?”
“这个没办法说,陈区长一手抓的,不相干的事儿,您少管吧,”廖大宝双手一摊,心里也是轻叹一声,再侧头看一眼副驾驶上的那位,“进去把问题说清楚,也就是了。”
“三宝,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二舅长叹一声,眼中也带有一丝恼怒,“小娟一门心思跟你走,当初我是支持的,你现在发达了……就这么对二舅?”
“唉,”廖大宝也没办法回答,心说要是你的事儿,我倒是能帮着管一下,可眼下明明就不是你的事儿,你让我怎么跟别人说?
他扭头看一眼还呆在旁边的混混们,冷哼一声,“我说,都散了吧,人家是来自首的,又不是你们抓来的。”
“嘿嘿,”一个汉子摸着后脑勺笑了,“花城人经常欺负人,我们也就是随便出出气。”
“出气也要讲道理,区长知道了,肯定要收拾你们,”廖大宝不耐烦地摆一摆手,“‘咱北崇人不受人欺负’,下一句是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听到这话,拦着车不让走的几位,也忙不迭地让开了路,他们只是趁着北崇强势的时候,小打小闹挣俩小钱花,顺便出口恶气,这种事情要是让区长知道了,后果还真是不堪想像。
廖主任赶回区里,就是接近六点了,赶回区政府一看,区长倒是还在办公室,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坐在外间一琢磨,区长为什么戴着一顶运动帽?
可是他还不敢随便打听,直到吃饭的时候他才知道,区长是因为救火烧了头发,才剃了光头——也正是因为如此,区长的晚饭,放在家里吃了,开始吃饭的就是他们三人。
不过叨扰这个饭局的就多了,先是白凤鸣从乡镇里回来了,一定要过来看看陈区长,然后又是党群书记赵根正过来了,他也听说了下午的火灾,前来看望一下陈区长。
刚吃完饭,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个憨厚的汉子,却是那个五金杂货店的店主,上门来拜谢救命之恩,王媛媛听明白之后,也不敢胡乱做主,于是汇报领导。
陈区长来到门口,打开小窗看一看,发现汉子手上拿着个袋子,于是哼一声,“行了不用谢,是我该做的,你把东西拿回去,家当烧了那么多,别胡乱花钱。”
“可是区长……”汉子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那小窗户嗵地一声就关上了,他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是悻悻而去,“就是两瓶酒嘛,你看你头发都烧成那样了。”
第二天,陈区长的头发继续被关注,等到晚上七点,地电的三辆车从高速下来,看到路口迎接的几个人,康晓安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琢磨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你们每人一顶帽子?”
“这……”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哼一声,“咱们先安顿下来,吃饭,慢慢说不着急。”
说起这个,他还真是有点啼笑皆非,因为他戴了一顶帽子,李红星护主心切,也买了一顶运动帽戴上,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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