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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1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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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陈太忠看一看时间,六点半了,一时间有点欲哭无泪,反正他也该起了,“老张,不带这么调戏人的啊,你们当兵的起得早,我们地方上可是有夜生活要过呢。”

“正好,找你也行,”张所长笑了起来,“陈主任,你在地方上这么有办法,我这儿有点小事儿,麻烦您伸伸手……”

事情倒确实不大,就是军分区和下面某个旅驻军之间的光缆断了,这马上要开会了,得赶紧修好,要不然可就是大问题了。

然而,现在的事情有点纠结,是在于军分区和那个旅部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中间是走了供电局的杆路过去的,十一公里的长度,两百根的杆子,一根杆子一个月的租用费十块,一年两万出头——但是军分区从来没给过供电局钱。

光缆挂起来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当初安装的时候,这费用就早商量好了,但是两边调试通了之后,军分区就不提这事儿了,说是该那边旅部给钱。

旅部说得这边给钱,这就是扯皮了,反正通讯已经开通了,这是军队内部的线路,国防性质的,有种的你供电局给我掐了!

这次光缆坏了,供电局总算是等到了,坚决不让部队的人上去修,你得给了钱我才让你修,七万多呢——我没胆子中断你的线路,但是现在线路已经断了,我不让你修那很正常。

张所长昨天在陪客人吃饭,就不方便跟陈太忠说,今天他是实在没办法了,正好又打错了电话,所以就顺势请陈主任搭把手,请他帮着协调一下。

“实在不行,就得硬上了,不过那是破坏军地团结,后果……很难说,”所长大人长叹一声,“关键是看供电局的态度会不会软化,夏言冰这家伙腰板硬,不是特别讲理……电线杆子都栽在那儿了,多挂一根线会死人吗?”

夏言冰?一听这个名字,陈太忠心中的旧怨就又生了出来,要是换个单位,他才懒得理会这种要求,老张你昨天都不让我进军分区,而且,这也不是你招待所所长该管的事儿吧?

但若是夏言冰,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是不太懂,“这个光缆是要熔接的,对吧?”

“是啊,熔接还要花个把小时呢,”张所长叹一口气,“就是对接在一起,还要检测,明天就开会了……你说这该怎么搞嘛。”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知道说呢?”陈太忠听得一皱眉,他倒是不怕对接,关键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好,还要检测……唉,“现在屎到屁股门了,你才想起来挖坑?”

“昨天托人跟供电局说了嘛,结果那边挺强硬,而且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招呼客人呢,”张所长听他这么说,知道有点门儿,于是就后悔了,“早知道你能行,我说成啥也要跟你说一声。”

“行了,我再问问人吧,”陈太忠也懒得听他唠叨,问明白线断在哪儿之后,就不想再说了,“成不成我中午给你个话。”

他拿着手机唠叨半天,张馨和雷蕾早就被吵醒了,见他挂了电话,张经理就发话了,“光缆断了?在什么地方啊?”

陈太忠正琢磨呢,这么屁大点的事儿,找黄汉祥肯定不合适嘛,且不说他就不愿意求到夏言冰,只说军分区真想解决此事,其实也很好办,不就是补交几万块钱吗——为这点钱的事儿找老黄,还不够丢人的呢。

但是军分区就是不给钱,一来他们不想让此事搞成惯例,二来估计这光缆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重要,要真打起仗来需要修这光缆,谁还会省这点钱?

不过,真要打起仗来的话,供电局怕是也不敢这么吊了。

猛地听到佳人发问,他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搞通讯的人呢,于是笑一笑,将情况说一声,“……就是这个地方,你能帮着想一想办法吗?”

“我帮你问一问吧,省邮电工程公司的老总,跟邓总关系不错,”张馨欠起身子,开始穿衣服,白生生的身子在微弱的灯光下煞是耀眼,“我在工程公司也认识两个人。”

“呵呵,我家小馨也能帮我排忧解难了啊,”陈太忠笑一笑,手在她胸前掏摸一下,也开始穿衣服,“什么时候能给我消息?”

“你的事儿,我肯定最快办了,”张馨挂上胸罩,将后背扭向他,“反正保持联系吧……你帮我挂一下挂钩……”

别说,张经理这人脉,还真的提高了不少,九点的时候,她就打过来了电话,“这条线当时就是工程公司的人帮着部队的人挂的,现在他们正在查,附近有入地的口儿没有,把断的这一截儿解下来入了地,找个通信井熔接……”

电业局的杆子上可以走线路,但是电信局的地下管道同样可以走线路,尤其是素波早就在规划明线入地了,新建的通信管道全部走地下,而近几年又是通信大发展时期,电信局在地下构建了不少通讯管路——电信移动才分家,这管路是可以共用的。

这干什么的还真就是琢磨什么,陈太忠听得感慨不已,心里却也不无得意,我还当要自己半夜里偷偷去接一下呢,眼下这么搞,可是能更好地恶心供电局——我不在你的杆子上接了,走一截儿电信局的管道,你咬我啊?

哥们儿这人面儿,是越来越广了啊,想到这个,由不得他不沾沾自喜,“你等一下,我把张所长电话给你,你也好卖个人情……”

第2190章 贺寿

荆以远做寿,本不待那么张扬的,然而他的弟子众多,又背负了大师的名头,虽然不是整寿,但是人过九十为耄耋,哪一年都可以算是大寿了,自然有的是人捧场。

荆紫菱和荆俊伟也专程从北京赶了回来,有意思的是,黄汉祥的外孙女儿何雨朦也跟他们同机抵达素波——黄老和荆老,人称“天南两宝”,黄老做寿,荆俊伟和荆紫菱去了,荆老做寿,何雨朦前来,倒也是礼尚往来。

按照对等原则来说,应该是何雨朦的母亲前来才对,荆老对清丽无比的小雨朦也挺有好感,于是就逗她,“你妈怎么不来?路上紫菱姑姑没有欺负你吧?”

不成想,小女孩儿的清丽只是在表面,口齿却也伶俐得很,“我太姥爷说了,让荆爷爷看一看,小雨朦比小紫菱更聪明更漂亮……”

荆以远听得哈哈大笑,他当然知道,这是老朋友卖弄的心思所致,当然也不着恼,又逗她两句,送了她一支毛笔做见面礼,“这是宣城紫毫,你太姥爷倒是会算账……你妈来的话,我收礼就行了,把你派过来,我还得给你礼物……”

黄家和荆家实在不能说走得近,但是荆以远也见过何雨朦的母亲两面,所以才有这样的话,不过这两年,两家的来往又密切了一点,却是小字辈们推动的。

何雨朦是前一天到的,做寿当天,到的人更多,陈太忠是九点半过来的,荆涛家里已经是满满当当到处是人了。

他随意地瞥两眼,居然很惊讶地发现了副省长沙鹏程,沙省长纡尊降贵地坐在一张小圆凳上,他的秘书站在身后,却是不敢说要谁谁让出一张椅子来——这个时候,副省长的威风真的不好用。

陈太忠仔细看一看,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实在是没几个,也就是国安局的廖宏志、省政府办公厅王玉婷……嗯,何雨朦居然有个椅子坐?

然而,他不认识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他,正东张西望之际,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他两眼,“你……是不是上次给荆老针灸的那个小伙子?”

你不要哪壶不开,专提哪一壶好不好?陈太忠是有点挂不住了,可这个场合偏偏发作不得,只得讪讪地干笑一声,文不对题地答一句,“针灸啊……我最喜欢研究这些国粹了。”

“你……”中年人能在荆老病危时在场,祝寿时在场就很正常了,对这个冒失的年轻人,他真的有点不满,不过上次这厮跑得快,他没逮住机会置疑和发难。

这次,自打认出这个年轻人,他就已经想好了一些措辞,不成想这家伙的回答,委实有点天马行空——说是离题万里吧,偏偏跟主题有点关系,想要借这个答案计较一番的话,又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

然而在这种场合,无论是谁,说一句两句还行,说得多了,那就太不给寿星公面子了,中年人眉头皱一皱,犹豫好半天才低声问一句,“你是干部?”

“嗯,就是个小公务员,”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回答,心里却是有点微微的得意:哥们儿我要低调,不说什么正处待遇,反正我也是端公家饭碗的,你不该再难为我了吧?

“看年纪不像,”中年人又上下打量他两眼,接着转身离开,只是离开时又说了一句话,却是别有味道,“我就是听你说话,有股子官场味儿……”

你这算是夸人呢,还是算骂人?陈太忠被这话说得有点不摸头脑,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离开了,那就是好事儿,他的糗事没人计较了。

他想着是没人计较了,不成想荆母端了茶过来的时候,嘴里招呼一句,“家实在太小了,没地方坐的,去前面酒香斋吧,招待不周,大家包涵啊。”

按说这话是不错的,家里人实在有点多,可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陈太忠一眼,似有所指。

陈某人的脸皮不是特别薄,却也被这一眼看得生出了掩面而走的心思,总算是他想着,这是小紫菱的生母,我……哥们儿我忍了!

“对啊,屋里人太挤了点,谁站得累了,就去酒香斋吧,一会儿荆老就过去了,”他心一横,索性不见外地大声嚷嚷了起来,却是一副得了机宜的样子。

“哈,小陈来了?”荆以远的耳朵有点背,不过除了跟他道贺的一个中年人,整个房间的人都是在小声说话,所以这一嗓子就被他注意到了,“给我带什么礼物来了?”

这话一出口,大家就都震惊了,荆老可不是贪财的人,恰恰相反,他对身外之物看得很轻,就连某些贵重的笔墨纸砚,荆大师也未必看在眼里——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兴趣来了就在废旧报纸上奋笔疾书了。

可是眼见荆以远笑眯眯地看着远处,居然开口要礼物,大家就齐齐一侧头,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大师如此不见外。

当然,认识陈太忠的,一眼就看见了,就在别人小声打探这高大年轻人是谁家孩子的时候,陈太忠已经走了过来,将手里一个小纸盒子放在了茶几上,笑眯眯地发话了,“带了点意大利白松露,这个东西强身健体,补肾……壮阳!”

“喔~”周围有人低声感叹,心说这年轻人倒也真不见外,荆大师都是奔百岁的老人了,你跟人家说壮阳什么的,也太过了一点吧?

“哦?”令众人奇怪的是,荆以远却是没在意,反倒是雪白的长眉微微一耸,讶然发问了,“比法国的黑松露怎么样?我以前可是挺喜欢松露的。”

大师的底蕴,那显然不一样,国内很少人知道的松露,荆老居然也曾经喜欢过,不过,他不知道白松露也正常,毕竟这东西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才被意大利人发现的,也就是说是在他五十岁以后的事儿了。

“白松露比黑松露贵,”别人没说话,何雨朦先接口了,她姥爷最是喜欢松露,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行情?“一克白松露能换一克黄金。”

“哗,”周围的人登时一片哗然,能来给荆老做寿的,还是有不少有身家的人,但是一克黄金一克松露,这价钱就太吓人了,荆母更是心中存疑,走上前掂一掂那比鞋盒小一点的纸盒,“这得有……三斤多吧?就是说……嗯,三五十五,一千五百克,这得值……二十万?”

“里面主要是大米,”陈太忠听得苦笑一声,心说我有那么多松露,但是不敢这么送啊,“松露不好保存,要包上锡箔纸,放在大米里,再在零度环境下冷藏,能多保存几天。”

“是吗?”听他这么说,荆涛也来兴趣了,打开盒子看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大米,中间有些银色的锡箔纸隐现,他伸手掏出一个锡纸团来,只有网球大小,“这东西太袖珍了吧?”

“这可不小了,”沙鹏程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无卖弄眼力的意思,“能有乒乓球大小的,就算好松露了,一般的松露就是板栗那么大。”

他这话起到了多少卖弄的作用,那不太好说,陈太忠却是为此惊出了一身冷汗,合着沙省长也知道这玩意儿的行情啊?

幸亏是我比较谨慎,弄了半斤多过来,要是弄上十来八斤的,前有何雨朦报价,后有沙省长审核,我可就要有点麻烦了,看来这低调果然是王道啊。

“嗯,松露不错,不过我更喜欢老山参,”荆以远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太忠一眼,就在大家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纳闷的时候,荆老已经将头转向了另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小沈你不在医院呆着,也过来凑热闹?”

原来是沈正斌?陈太忠一直看着这人面熟,却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等到听到荆以远这话,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位就是卫生厅副厅长、省人民医院院长。

这就又是一个副厅了,然而,这还不算完,撇开何雨朦这种正国级别人物的重孙女,今天亲自来的人里级别最高的,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范晓军。

范省长是代表省里来看望荆老的,毕竟这是天南硕果仅存的大师了,不过,范晓军原本就是天南人,跟荆老熟稔得很,可见这交情非一日之功。

不过在这种场合,范晓军也牛不起来,正省级干部、政协主席蔡莉都派人送了贺礼过来,潘剑屏虽然人在凤凰晚上才能回来,却也安排了宣教部的人前来,更别说分管文化的唐副总理也打了电话过来问候荆老,还有全国人大副委员长……

反正都是些虚礼,却也彰显出了荆老的地位,不过,由于范晓军的出现,在荆老家里坐了两个小时的沙鹏程站起身告辞了,说是中午有个应酬。

沙省长是民主党派的人,这种人能当上副省长,除了要有一定的运气,素养上也不会差太多,结识荆老是很正常的,而荆以远结识的其他人里,大抵也是以“非主流”居多,主流者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跟荆大师未必能有多亲近。

范晓军是打着省政府的旗号来的,沙鹏程就只能退避了,这也是必然的,所谓的王不见王就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副省长,你挂个常务你厉害,我走还不行吗?

第2191章 转移视线

酒香斋是个才开的酒楼,建筑不大就三层楼,只占了一亩地不到,却是朱漆红柱、绿瓦飞檐,古香古色得紧,也符合附近天大教授楼的品位。

为荆老爷子贺寿,荆家包了第三层,第二层也占了四五个包间,喧喧嚷嚷的热闹非凡——说句实在话,来的都是有点根底的,老爷子本来就不想做寿的,眼下实在是却不过情面,可一般人的话,直接就婉拒了。

陈太忠挺荣幸的,居然被邀请跟荆老爷子一桌,不过他左右看一看,荆涛、荆母、范晓军,嗯,荆家兄妹、何雨朦……还有几个他看不出根底的人,算了,这一桌坐着太别扭,我换一桌吧。

这人呐,啥时候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起身离开,也没人注意,今天来的人实在杂了一点,倒是换到另一桌之后,廖宏志跟他打个招呼,“小陈,来坐这儿吧。”

堂堂的国安局局长,都做坐不到第一桌上去,陈太忠心里也就平衡一些了,于是笑吟吟走过去,信口打个招呼,“没见小张过来啊。”

廖宏志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秘书张志诚,笑着点点头,“我来了,他就得替我看着摊子,你最近挺忙啊,也不到我那儿转悠一下。”

“这不是年前才去了吗?”陈太忠笑着回答,“当时您不在,我把东西给了小张就走了,他没跟您说吗?”

“说了,那时候我是去看个领导,”廖宏志对陈太忠的礼物多少还有点印象,似乎是一套皮具,但是这厮根本就没上楼。

事实上,当时廖局长不过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张志诚就向他汇报,说陈主任在楼下,要让自己拿东西去,还说时间紧就不上楼了,他点点头,让秘书下去了。

反正年关嘛,就是这么回事,廖宏志也能理解陈太忠的行为,心意到了就好了,不过眼下说起来,自是不能说得那么村俗。

两人坐在一起,不多时酒菜上来,就这么边吃边聊,后来荆涛又过来,代表老爷子跟大家敬酒,就是那么个意思,闹哄哄的。

廖宏志往常不怎么喝酒,但是不是他不能喝,而是到了他这个身份和地位,值得他陪酒的人也就真不多了,不过显然,陈主任地位虽然低点,却是容不得怠慢的。

所以廖局长今天也喝了不少,在喝到半斤左右的时候,他笑着低声发问了,“太忠,听说你在法国那边搞得挺红火的?”

“就那么回事,”陈太忠哂笑一声,心说这老廖还真不愧是国安系统的人,能沉得住气到这会儿才发问,“其实我那个驻欧办,跟大使馆关系不是很好。”

“年前去北京的时候,我听人说了,”廖宏志听得就笑,一边笑一边不以为然地摇头,“人家都说咱天南人不好打交道了,害得我跟着你吃白眼珠子。”

“我就不想跟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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