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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拉升职记1+2+3-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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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陶心里一动,想起正事还没办呢,那张东西还在她手里,得赶紧想法弄回来!一念至此,他拿话激沙当当说:“你不贪财,为什么要让我给你写那个东西?不就是想分我一半财产吗?”
沙当当果然中计,大怒道:“好!我现在把那破玩意儿还给你!”说罢,当真翻出那份‘婚前协议’,劈手摔给叶陶。
叶陶马上收起那张纸塞进上衣口袋,然后他连自己的贴身衣物也顾不上收拾,二话不说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沙当当这时候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叶陶先是一心想拿回那张协议,拿到后又生怕她反悔要夺回来。沙当当气得冲着叶陶的背影高声嚷道:“不用跑得那么快!小心崴了脚!60万不足以改变你的人生!祝你保住工作,千万别被‘德望’炒掉!”
叶陶觉得和沙当当已经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他在门边停住脚,还击说:“沙当当,谁都不会一辈子顺风顺水!焉知你就不会有认栽的一天?到时候,你不妨来找我,我这人念旧,能搭救你一把不会不伸手!”
听到叶陶“以德报怨”,沙当当扬起下巴,这回她是真忍不住笑了:“人生虽然变幻莫测,但要说轮到你来救我,机会似乎太渺茫了!送你一句话,强者恒强!”
叶陶点点头说:“那太好了!我为你祝福!这总行了吧!”
终于剩下沙当当一个人了。刚才还战火纷飞的客厅转眼变得古战场般荒芜寂静。沙当当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有点不能适应。
她在心里悲愤地念叨着,MD!我又出钱又出力给他们家装修,明明是做了件大好事,做好事倒做出错了!这就好比给灾区捐款,我说我捐五万,其实我只给了两万五——结果灾区人民不记得我捐了两万五,光记得我还有两万五是诈捐!我还不如那些一分钱没捐的人了!MD!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叶家人不是更价值观错乱到令人发指吗?
谴责过叶家的不知好歹后,沙当当似乎平静了一些。但工作上的烦恼又不容她喘息地袭上心来。想到林如成的警告,她暗自感叹:我要是像杨瑞那样有600多万,我才不鸟林如成呢!炒就炒呗,WHO怕WHO!炒我才好呢,我还有得一笔赔偿!
又一想,其实,我买的万科是很好的,关键是我的股本太少!人家杨瑞是投了50万的,所以他能赚到600万,我只有5万多的本钱,当然只能赚到25万了。当初我要是手里有10万,现在我不就有50万了吗!
一念至此,沙当当的心更疼了!她不能不想到一月份用于给叶家装修的两万五——她现在每个月都得还11K的银行按揭,这两万五,不敢说是省吃起码是俭用才能抠出来的呀!如果当初不是给了叶家,而是投到万科上了,现在不已经至少翻倍了吗!
沙当当情不自禁地想,要是能上哪里去搞一笔钱追加股本就好了!她转身回到电脑前,登入MSN,看到孔令仪和杨瑞都在线。沙当当立即发了一条消息给这两人:“正在还按揭的房子,还能向银行贷出钱来吗?”
两人都回复得很快,而且都只有相同的一个字:“能!”
过了一会儿,孔令仪又发过来一条信息:“但是我劝你别这么做!”
沙当当回复说:“是一个朋友托我问的。”孔令仪就无话了。
沙当当想了想,又给杨瑞发了条信息:“股神,你说大盘会到多少点?”
过了一会儿,“股神”回了仨字:“一万点。”冷酷到底之掷地有声版,如果说07年的大盘跟打了鸡血似的,那么杨瑞最起码是打了豹子血。
在这战斗43。财多身子弱
从四月入职,到八月。四个月,疯狂的四个月。拉拉真正体会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年度加薪在六月底终于如期完成了。结果是皆大欢喜。
经历了和沈乔治日日夜夜的休戚与共,也经历了与沈式善良和混乱的反复纠结,薪酬调查需要的所有资料已经大致上保质保量地交给了翰威特和美世,现在就等这两家古文公司在四季度出报告了。
五月下旬拉拉和台湾及香港的C&B经理一起在杭州参加了GLOBAL给亚太各国HR的培训,PEOPLESOFT项目启动,可以说是SOFARSOGOOD(到现在为止,一直都还不错)吧。
关于2007年的大扩招,虽然杰西卡时不时做些糊里糊涂的事情,拉拉太忙,除了忍了再忍,暂时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置她才好,好在有艾玛,她一直在很有效地补救杰西卡造成的问题,因此招聘组的活儿大致上能照进度走。
只是李卫东在三个月前提出的整顿招聘流程的事情,一直出去搁浅的状态,加上做各部门岗位评分的过程中,沈乔治私自降低了李卫东负责的部分岗位的分数,这会导致今后这些岗位的工资水准被降低,最让李卫东恼火的是,这些评分是经过李卫东和拉拉商量后达成共识的,又被悄悄改动的——不满在李卫东的心里累积着,他觉得艾玛在招聘流程整改中不肯卖力,首先其实是拉拉不肯多出力;而沈乔治私自改动经理们决定了的东西,也是拉拉不会管束下属——要是她控制不了沈乔治的行为,那她就应该把沈乔治炒掉。李卫东的这些不满,拉拉不是没有察觉,可是拉拉已经顾不过命来了,李卫东一天不发作,她也乐得装出一副迟钝的样子,想先把眼前混过去再说。拉拉只是有点纳罕,为啥李卫东不生马莱的气,马莱对招聘流程整改的贡献还不如拉拉。看来,谁都愿意鞭打快马。
随着试用期毫无悬念地过关,根据对杜拉拉和李卫东的智商及职业道德的双重信任,麦大卫和黄国栋把这两人也绑架上了向何查理冲锋的战车。黄国栋现在可以经常躲在后面喘息了,看何查理公事公办地举鞭抽向李卫东和杜拉拉,又观李卫东和杜拉拉非常职业地左冲右突。
黄国栋现在对杜拉拉越来越好,他发自肺腑地认识到,手下有这样的经理室多么的有福呀——可靠,责任心强,总有办法去对付各种各样为难的事情。她既没有李卫东那么锐利坚硬,也不像马莱那样人畜无害只能用于有限的用途。黄国栋每回到广州,都爱和杜拉拉说些不太幽默的玩笑话,不图别的,就图个亲近。
对比起麦大卫和黄国栋,何查理私心里是喜欢李卫东和杜拉拉的,他觉得这两人更有文化(其实麦大卫是硕士,其余三人均为本科学历),而且更不可笑。所以他抽他们是非常公事公办的,至少他不训斥他们,也不袭击他们。拉拉心里向来觉得这些人不斗来斗去会死吗?!所以她的冲锋姿态一直都是职业的,她会在奔跑途中耍点机灵,却早已把感觉上的痛苦放下。
工作负荷太大是拉拉的大问题,失眠是更大的问题。
黄国栋还没有想过拉拉会有跳槽的可能,不过他已经明白要好好对待她。现在拉拉不怕丢工作,不怕老板,就怕早起赶班车——在DB她习惯了早上8点起床,9点上班,这样的日子过了八年多,忽然要改成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谈何容易!
拉拉晚上老得加班,洗了澡,放松放松算再上床就过11点了。本来就只剩7个小时睡眠时间,她又无可救药地要担心第二天的早起,越担心越睡不着,时常在床上一躺两躺的就折腾到凌晨两点,还是个睡不着!只好吞一颗斯诺思,免得整宿没得睡。
斯诺思就摆在床头柜上,半夜里不用开灯,她一伸手就能够着。头天晚上吃了斯诺思睡着了,第二天晚上就特别想再吃,吃了药心里就能马上平静下来,在黑暗中等待着神之手来推她一把,好跌进什么思想都没有的世界里。
拉拉自己也知道老吃安眠药不好,就尽量不吃。不过所谓尽量不吃,过程往往是11点的时候不吃,到了两点了却还是不得不吃,白浪费了两个多小时睡眠时间。而且,开始她只要吃半颗药酒很灵,到了后来,不吃一颗根本不起作用了。
现在运动和娱乐已经完全和拉拉的生活没有了关系。除了上厕所,她也几乎没有走路的时间。
四个月下来,拉拉的气色差了很多,脸上的肉越来越少,腰身却越来越圆。有时候,她刚要张口,却忘了想说什么。看邮件的时间长了,就感到难以集中精神。
体力上的这些变化,让拉拉感到害怕。过去她以为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就能达到目标,现在她开始感到,面对自然规律,人是很渺小的,人力士如此的有限,你不会永远有组都的体能来保证不懈的努力。
拉拉有一次和王伟感叹说:“过去在DB做装修那会儿,我加了多少班呀,可并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么累。莫非我老了?做不动了!”
王伟宽慰她说:“是SH这家公司太够戗,他们的工作量太非人了。”
拉拉点头说:“我想也是。如果连我这样热爱干活善于干活的人,都害怕在这儿干活,那这个工作量绝对是问题不小了。”
周末,正碰上台风刚过去,广州的夏季难得有这样一个凉爽的好日子。更重要的是,拉拉好不容易有一个真正的周末,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不用加班的周末了。
王伟陪着拉拉到公园散步。两人走了不远,拉拉就有气无力地说:“我走不动了,好累呀!”
王伟赶紧扶住她说:“慢慢走,咱们到前面那张石凳上坐下歇会儿。”
拉拉沮丧地说:“我这是怎么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王伟一面帮拉拉按摩腰部,一面安慰她说:“你这是太不运动的缘故。以后每个周末我都带你出来散散步。等你体力慢慢恢复了,咱们再去爬山。游泳。自从到了SH,你就没有游过一次泳,连散步都基本没有了。成天对着电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人哪里受得了!”
拉拉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王伟身上,叹一口气说:“可不是嘛起得比清洁工早,睡得比小姐晚,回不完的邮件,做不完的分析,项目一个接着一个,这日子熬不出个指望喽!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以前那些HR经理在SH斗待不过一年。我好像连一年都熬不到了。”
王伟摸摸她的头发,问她:“拉拉,你想不想去背景念念书?”
拉拉笑道:“那可是神仙的日子,太令人向往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这样做,我还要再坚持坚持——等我财富自由了,我肯定要再去上学。到那时候,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专挑我喜欢的学。没准我自己也可以讲讲课,专讲实实在在、年轻人谋生用得上的东西。”
王伟笑道:“我看你股票账户里有150多万了,还嫌不够呀?”
拉拉说:“够啥呀!要是到北京,这150万连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着,得把我广州这套卖了搭上,还差不多。”
王伟说:“不还有我嘛。”
拉拉撑起身子,把额头顶着王伟的额头,轻声轻气地说:“我想试试看——不做到总监有点遗憾,我都这么努力了。不过,其实,我更想做的,是有一天,能把我这辈子的经验和教训都分享给需要的人。”
两人坐了一会儿,拉拉从王伟的包里取出一瓶可乐,可是试了几下都没能打开。拉拉只得把可乐递给王伟,王伟轻轻一凝可乐瓶就开了。拉拉接过可乐,抱怨道:“最近我怎么塑料袋也撕不开可乐瓶盖也拧不动,是不是材料革命了?现在市场上的塑胶制品,是用的原材料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
王伟听了暗自心惊,没敢正面回答拉拉。他担忧地想:拉拉怎么会虚弱到连可乐瓶都拧不开了呢?
拉拉这时候又说:“王伟,我肯定是近视了!现在坐在咱们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的人脸我都看不清。”
王伟说:“别担心,八成是你这几个月在电脑前待得太多了,视力才下降的。这周六我陪你去医院就医生。要是真近视了,就配副眼镜!”
拉拉有气无力地嘀咕道:“有没有搞错?当年高考功课那么重我都没近视,32年来我一直是1。5的,现在倒近视了。什么世道。”
周一上午,拉拉正在看邮件,陈丰打电话来了。他照旧谨慎地问了句:“拉拉,方便吗?”
拉拉笑道:“方便!啥事儿?”
陈丰松了一口气道:“真不容易!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是又凶又急的一句话‘什么事儿〃!我差点都没有勇气再给你打电话了。”
拉拉笑道:“唉!劳碌命呀,没办法!”
陈丰邀请说:“什么时候你有空,我请你吃个饭。好久没见面了,咱们聊聊天。”
拉拉苦笑道:“我也想呀,不过够戗。过两个月再说吧。”
陈丰听拉拉这样说,就没有再勉强她。他关心地问:“身体怎么样?”
拉拉如是说:“不太好,晚上老睡不着。”
陈丰‘哦’了一声,劝拉拉抽时间多做做运动,又转而问道:“你万科一直还抓在手上吗?”
拉拉看着门外忙碌着的专员们,压低嗓子说:“我一直满仓,没动过,现在150多万了。”
陈丰谨慎地说:“也不少了。”
拉拉马上警惕起来,追问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卖?他们都说大盘一上一万点!”
陈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是不是还满仓持股的。大盘连续升了这么久了,要不要考虑降一将仓位?”
拉拉抢白道:“你怎么会是‘随便问问’呢!ANYWAY,谢谢你,我知道了。”
陈丰赶紧说:“你知道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拉拉嗔怪道:“你这人的性格真是改不了!反正,你是永远都什么也没说。永远让别人先发表意见。”
陈丰无奈地笑了:“我有那么狡猾吗?”
拉拉笑道:“狡猾倒也不是,就是太单调沉闷了,我说老兄你不能偶尔也给点变化吗?让咱们也觉得生活中还有惊喜。”
放下陈丰的电话,拉拉思索着:150万,按我现在的年薪,够我干五年的了。现在我该落袋为安呢,还是持股待涨呢?
大约做得久了一点,拉拉的腰又不舒服了。她用大拇指来回拨动着右侧的腰椎缓解酸痛,一面想:才干了四个月,身体就这熊样了。要是在SH干上五年,浑身上下还不得跟快报废的机器似的,吱吱嘎嘎要散了吗?说起来,夏红比我大一岁,还是个娃她妈,可她现在看着都比我水灵。就我这一脸的菜色,我都不敢去北京见王伟他妈!免得老太太怀疑我的繁殖能力。
王伟的母亲陆教授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每次打电话来,陆教授都要问王伟什么时候回北京。王伟虽然没说什么,但拉拉明白他心里挺想回北京。
拉拉忽然感到自己是个挺各色的家伙,心说:我这是干嘛呢!在这里我自己累得要死,还弄得王伟两头为难。罢了罢了,把股票卖了!然后抓紧学习C&B!等到明年四月份,做满一年了,我就辞职不干了,跟王伟去伟大的首都北京。不就30万年薪么,不愁挣不到!
在拉拉加入SH的第一个月,她的忍耐力之强给黄国栋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处处小心生怕丢了饭碗的种种表现,无不尽落黄国栋眼底。考虑到30万年薪,黄国栋以为杜拉拉的紧张是顺理成章的,因此,随着工作上越来越顺心,杜拉拉的稳定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不说黄国栋,就连李卫东都不曾想到拉拉这么快就动了走的心思。
拉拉身后的窗外,是一片很漂亮的草坪,草坪上的几棵树长得很是茂盛,时常有鸟雀歇在上边咋乎乎地发表对世事的感慨。有一次杜拉拉身体不太舒服,何查理逗拉拉说:“你听得懂它们说什么吗?它们说的是‘财多身子弱’、‘财多身子弱‘。”当时李卫东也在旁边,他说:“我怎么听着像是‘ITNEVERENDS(永无止境)’、‘ITNEVERENDS’!”李卫东的意思拉拉明白,他是笑SH的活太多,怎么干也干不完。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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