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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记忆不说话,流年也会开出花 出书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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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什么”我不解。
“别问。”他把手放在唇间绿色的植物下琥珀色的瞳孔有一点点少年的纯
净。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拉着我的手穿着白
净的衣服瞳孔漆黑的深邃。
方少顷轻轻的拉着我上楼整个空间里都是我们俩脚步的声音。
我们在三楼的走廊里微微走着我在数他的脚步他在一间琴房门口停了下
来从塑料袋里面拿依次掏出脸盆纸张柳树枝还有一瓶柚子味道的罐子。
他把柳树枝放在罐子里掏出来将水洒在我身上我有点突兀的看着他重
复只有在电视上看观音点化时候才使用的姿势对我我开始揣测他是不是在给我
做法
他把纸张点燃丢到脸盆里“苏苏跨过去跨过去就没事了。”
我乖乖的跨了过去他也跨了过来“好了跨过了火盆所有霉运都会远
离你的。”
“亏你还留美的这么迷信。”我笑他。
他表情严肃“我只要你平安迷信又有何妨”
我垂下眼来“你从哪里学来的”
“以前？？谦谦妈妈教我的。”他有些迟疑。
我心里竟是一点也不恼怒的转头看到旁边的一架旧钢琴钢琴尾端已经有
一些些铁锈方少顷拍了拍座位上的灰尘“苏苏来。”像是邀请又像重复曾
经的动作。
“想弹什么”他问我。
我的手一触碰到钢琴上很自然的就弹出了一首自己平时经常在梦中听见的
歌曲方少顷有些惊奇却在另一个八度上帮我伴奏琴瑟合鸣夜色一点点的
漫下来黑暗的景色只有我们两个人眼睛里微微的光芒。
第一遍结束他握着我的手“苏苏你还记得这首曲是吗”
“这是什么曲”我疑惑。
“流传在情榕的一个古曲叫笙歌。”他略带希冀的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
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是另一个人。
“手机给我。”方少顷说。
“做什么”
“再弹一遍。”他开了录音放在琴谱的位置。
我们又弹了一遍这首曲配合度相当之高。好像我们以前就在一起弹过一般。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结束方少顷拿过手机问我“你手机里我的称呼是什
么”
他看我支支吾吾没回答自己翻查起来最后紧锁的眉头跟着嘴型发出了三
个字“帅哥爹”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他转过头来“这个称呼不好我帮你改一改。”他在改的过程中我频繁的
伸长脖子去看他改成什么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他改完之后把手机调到照相模式“来笑一笑。”
我很配合的笑了一下手机里出现了一张明星和粉丝合照般的照片他很
满意的又设置了几下再把手机还给我“苏苏以后一听到这首曲就知道是
我找你了。”
我内心有一股声音在响起温柔是痛苦的源头应该及早制止我正想对方
少顷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我惯性的把琴布盖上拉下方少顷
躲到钢琴下面。
浑厚的男声在外面响起“谁谁在里面”
另外一个女声“都和你说这栋楼很邪你非要来。”
一束手电筒的灯光照了过来我下意识的紧紧抓住方少顷的手臂屏住呼吸。
“这是什么”我听到了踢倒火盆的声音。
“是不？？是纸钱”女孩颤抖的说。
紧接着只听见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凄厉尖叫“鬼啊——”凌乱的脚步渐渐
远去。
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从琴下面钻了出来。
“楼管等等就来了我们快走吧。”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拉着方少顷
在黑夜的走廊里奔走心里有某跟弦被牵引了似的一路想这样拉他走到天边
永生永世。
到了音乐大楼外面我才正真的放松下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手汗
渍想松开却被方少顷拉得更紧。
他伸出手来拥住我“苏苏我突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年少被一个人牵着
随便跟她去哪里都好。”
我推开他“方老师你是不是把我当作别人了”
他肿怔片刻一只手扶上我的发梢眼睛晶亮的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我总让你想起谦谦的妈妈你之所以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在某些地
方和她很相似。”我松开他的手掌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我害怕爱情尤其是替补的爱情。”
校园里的路灯如数亮起一直蜿蜒至整个学区我依然没有从上一段的悲伤
中走出来我也不能掩耳盗铃去面对下一段不真实的爱情。
方少顷走到我面前缓缓的低下头来柔软的嘴在我的唇上轻轻的扫了一下
他揉揉我的头说“傻瓜你从来不是替补的我爱的是你现在的你啊。”
大大的爬山虎架子前绿油油的叶子隐没在光影之中交错缠绕却密不透风
如梦似锦。
他给了我一个盛大的梦幸福到不敢触碰。
6
回到宿舍所有人都缩在电脑后面对着电脑屏幕“奋斗”。
看到我来显然有些惊奇。
紫鱼指着电脑屏幕说“名人回来啦。”
果子探出脑袋来“快给我签个名。”
只有我一头雾水。
紫鱼指着电脑屏幕上学校一个帖子说“苏苏姐你住院这一个礼拜你已
经成为学校的名人了。”
我正准备凑过去一看钱灿灿立马用身体挡住视频“苏苏姐你别相信他
们纯属造谣。”
“什么造谣啊有证有据。”紫鱼反驳。
“网络出疯子尤其是我们学校的网民逮着一点小道消息满世界煽风点火
你别在意千万别在意。”钱灿灿解释。
“这？？”
“自从有了网络人民已经开始癫狂今天芙蓉姐姐明天水仙妹妹永远
都有讨论的话题人物苏苏姐你根本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我？？”
“不用担心景大无非只有三个校区两个图书馆三十几个院系全世界
排名135位占地面积2000多亩就这么点巴掌大的地方学生涵盖量也只有
几万人而已绝对不足为患。”
“可是？？”
“大不了向学校投诉让管理员注销那个发帖人ID对你没有丝毫影响
苏苏姐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绝对对你构成不了威胁。”
我还没问出发生了什么事钱灿灿一个人完成了安慰的全过程。她难道不知
道她的安慰永远只能起到人心惶惶的效果吗
果子佩服的说“灿灿没想到你对我们学校的背景如此熟知。”
紫鱼无奈的拍头“天呐几万人你是要让苏苏姐有多大的压力啊。”
我用力的推开钱灿灿电脑屏幕上一个一周之内点击率十几万被红色的字
体大大的标上“HOT”的帖子。
醒目的一个大标题“原景大才子林安可演奏会上被爆负心门”下面回帖
热闹比当初我从沈艺彤那里把安可抢过来更火爆。
视频里面我始终是一个侧脸和背面倒是沈艺彤张牙舞爪的脸狰狞得恐怖
特别是她喊我“薛流苏你这个狐狸精。”时候的样子被紫鱼定格住切出了
照片。最后是我跌落之后有一个男人一把将我抱住的画面台下灯光昏暗他
只露出半身模糊的剪影。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何出现在紧急关
头。
多数的人都认为是看演奏会的热心观众虽然视频非常不清晰可是我依然
认得出那是方少顷原来那天是他带我去的医院可是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演
奏厅呢
“新闻天天有过段时间就闹不起来了。”我把整个人倒在宿舍的小床上
我有一种预感接下去我的生活会不得安宁。
7
首先让我活得不安宁的人我没想到是钱灿灿。
她妈妈不知道脑袋是不是和我奶奶靠拢居然张罗着给她相亲钱灿灿家以
前属于爆发一族在爷爷辈都生活在乡下他爸爸在城里不知道靠走私手表还是
什么东西发了财转转停停的开了几个店那时候市场也比较好就发迹了。但
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思维依然守旧觉得女孩子24岁没嫁人基本上只能找二婚的
了。
钱灿灿自从和她妈妈回了趟老家见了七大姑八大姨之后人人都说“灿灿
啊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钱灿灿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倒是她妈妈急得满世界找朋友介绍对象。
“怎么办苏苏姐我妈说我明天必须去不去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那你就老实交代你有男朋友了呗。”
“什么男朋友啊我和Eric还只是普通朋友。”钱灿灿垂头丧气。
钱灿灿这么多年不是没交过男朋友但是回回都谈不到三个月钱灿灿就
把人家甩了不是说人家长得不好看就是说人家个子太矮等到长相身高人品
没得挑剔了非鸡蛋里挑骨头的说他喝汤的姿势太丑。
说到底就是不够爱如果真正爱一个人他就是缺了一颗牙手指有点歪
头发地中海你都觉得它无与伦比的可爱。
这一回钱灿灿可能真的遇到真爱了能够卑躬屈膝的去迁就一个人在他
身边作默默无闻的小兵为他放弃周围的桃花。
这充分说明丘比特正在对她宣告她爱上了他。
我站在窗台上给含羞草浇水“小妞你要加油了爱情最重要的是时机。”
钱灿灿很活力的点点头说“苏苏姐我一定会向你学习的拿出你当年挖
沈艺彤墙脚的气势出来把Eric挖到手。”
我给含羞草浇水的手扭了一下钱灿灿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当立马转弯“苏
苏姐为了你妹妹的幸福明天晚上相亲你帮我去吧。”
我手里握着的水杯直接砸到了含羞草上我急忙的去捡“我替你去你有
没有搞错啊你不是不知道我行程表有多满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代班妈妈
我手上还有一枚脱不下来的戒指呢。”
钱灿灿笑吟吟的拍拍我的肩膀“我查过你行程表了明天晚上你有时间。
再说我就是要你这么专业的临时演员代我前去啊连脚本我都帮你想好了你
先随便整出两个恐怖造型让他视觉吐血再言语放荡轻佻或者粗俗让他听觉吐
血他再对你苦苦痴缠你就亮出你的戒指让他思维吐血反正怎么吐血怎么来
什么不靠谱说什么take easy。”
我为钱灿灿的脚本感到惊奇“你是不是在电视台呆久了看多了法制社会
案件聚焦啊”
“学了一点皮毛。”钱灿灿在此刻表现得很谦虚。
“这么精彩的剧码你自己怎么不去拍”
“你干了那么久临时演员演技肯定比我好啊再说我是导演我幕后操控
就好了。”
“我不去。”我没兴趣参加钱灿灿这种无聊的游戏。
钱灿灿微笑着把玩果子床头的一只机器猫小挂链像是不经意的换了个话题
问“苏苏姐你认得安可演奏会那天抱你去医院的人吗”
我一瞬间头皮开始发麻正准备要喝水的姿势停了停小心翼翼的说“不
认得。”
“这可是我们景大近来最热门话题哦。”她捏了捏机器猫的脸。
“是？？是吗”我开始有点感觉恐怖。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据我对帅哥深刻的洞察能力我还
是能准确的判断出他就是我们英俊无比帅气逼人的方老师哟？？”
我用力的握紧了我手中的水杯看着眼前的钱灿灿静待她后续的语言。
她停止了捏机器猫头的动作对我灿然一笑“苏苏姐你看这则新闻够不
够我们这所巴掌大学校的几万人欢欣雀跃呢”
我把手里的水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咻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
的说了一句“把你相亲的时间地点暗号告诉我。”
8
上帝创造了女人还让她们成为好朋友其目的就是要她们互相整蛊。
我戴着一顶和剧组借的绿色短发头套画上一个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我自己的
妆穿上一身奇装异服出现在景光鼎鼎有名的日本餐厅门口的时候。吸引了无数
人包括周围巡逻警察的目光。
我有信心这种视觉上的吐血足矣让对方在见到我的一瞬间吃不下任何东
西。
我踩着正步朝里面走找寻桌子上会放一本亦舒小说的人。
来之前我想过他会放亦舒的哪本小说是最出名的那本教导女人傍大款
也要体面的《喜宝》还是那本告诉我们失去的东西其实真正从未属于你的《玫
瑰的故事》
当我看到他桌子上放着一本冷门的《迷迭香》的时候Eric的笑容让我觉得
自己走错了餐厅。
“怎么是你”我的惊讶声让周围的客人都朝我这里看来。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灿灿呢”Eric给我倒茶。
“她正在幕后？？指挥。”
Eric 笑了“这丫头没想到真是她我干妈说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开始我
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如果灿灿知道和她相亲的人是你我真怕她会因为没来而自责的自残。”
我松口气放下内心的武装。
“你也不用打扮成这个样子了吧我差点没认出来。”Eric点了一份烤鳗鱼
一碟寿司生鱼片和一碗料很足的味增汤。
“还不是灿灿的脚本啊说要让对方从视觉上听觉上思维上集体吐血
我才做了这么大牺牲。”
“她这个小丫头不想相亲居然能想出这么有趣的招数。”
“她想这招数还不是为了你”我把汤先端过来喝。
Eric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右手戴着的戒指“你和少顷真的在一起了吗”
我看看手上的戒指“是道具暂时放我这戴一阵子方少顷顾我做谦谦的
假妈妈让他在学校不被同学欺负。”
“假妈妈”
“很瞎吧我也觉得很瞎但是就是事实。”日本餐厅的菜真好吃加上我
饿了一天弄造型吃起来也不顾什么样子。
“你的神态和声音真的和千灵好像。”
“千灵”
“谦谦的妈妈我的妹妹。”
“方少顷死去的老婆。”我抬了抬头很顺的接了一句。和方少顷接触中总
觉得他把我当成另一个人想必就是这个千灵。
“算是也不算是。”
“什么意思”
Eric抿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他们没结婚。千灵生下生下孩子就去世了。”
“她是你妹妹你今年二十八那她几岁生的孩子”
“十八。”
“作孽啊没想到方少顷居然诱拐未成年少女。”我谴责这种社会败类。
“她怀孕那年我们都不知道她自己去乡下偷偷生的。”Eric 搅拌眼前的豆
腐汤。
“什么偷偷生孩子又不是买菜还能偷偷你们家里父母不管吗”
“千灵不是我妈妈生的。”Eric的脸上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她是我爸爸外面
女人的孩子。她十三岁之前都和她妈妈生活在一起她妈妈死了之后才搬到我们
家来和我们住所以？？我妈妈并不太喜欢她。”
“啧啧啧现代版的灰姑娘你妈妈是不是往死里虐待她”不知为何和
他说话很无拘无束。
Eric 盯着我面前的一盘寿司怀着愧疚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
好她来的那一年我已经出国了只有放假回来看她一两次她很文静不爱
说话走路总是静悄悄的我带她去吃饭她总是先喝汤笑起来很简单却总
会让人看着心酸。”
我静下来听他和我描述一个素未蒙面的少女从他的言语中我能断定这
个少女生前一定命很苦。
“我们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和少顷好上的只是听我妈妈说她怀了孩子之
后偷偷跑到乡下去把孩子生了下来后来难产死了死前她托她一个朋友把孩子
带给少顷。”
十八岁的豆蔻年华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真可惜。
“你见过谦谦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有比别的孩子多太多的孤独静的
时候可以一整天不说话一个人把积木堆得很高很高瞬间推倒再把它重新搭起
来。他的孤独像是与生俱来和千灵一样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内心比任何人都
要敏感纤细。”
“那方少顷应该很爱她吧可怜的女孩儿总是容易受到男生的疼惜。”
“他们的事情我并不清楚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少顷是和千沫在一起的
少顷那时候从美国来清榕度假他们家的老房子由于家里人搬迁已经很久没有
人住了。我父母怕他不方便就邀请他住到我们家来住。千沫很喜欢他大家都
知道也觉得他们很匹配他也没有否认过这件事但是怎么样和千灵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千灵已经？？”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和你说了这么多。看到你就有一种熟悉感不知不
觉说了这么多。”
“我和她长得很像”我问道。
“不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孔只是神态非常和声音非常的相似。”
我看了看桌子上那本亦舒的《迷迭香》开玩笑的说“或许我中了迷迭香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Eric微微莞尔“你还是你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我突然想起我此行的目的于是开始帮钱灿灿做说客。
“你知道的灿灿很喜欢你。”
Eric抬起头诧异的说“这个真不知道。”
“是她掩饰的太好还是你反应迟钝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围着你转了
几个月你居然不明白人家的心思。”
Eric优雅的把汤勺放下“明白了又能怎么样我和她不相配。”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相配灿灿除了讲话粗鲁点吃饭声音大了点脑
子偶尔短路了点唱歌走调了点总体来说还是根正苗红的祖国大好人才。”
Eric的嘴角微微弯了弯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拖着额。
半响之后他说“我离过婚。”
第六章 被刻骨铭心的爱人伤害一次才是最永生难忘
1
相亲的起因是钱灿灿妈妈有一个远房亲戚的隔壁邻居的表弟的同事的妈妈
的牌友某天打麻将的时候提及钱灿灿终生大事正好某牌友想到了各方面条件
都无所挑剔的Eric就安排两人见面。
这个牌友就是Eric的干妈。
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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