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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焦急，倾洛淡漠以对，“你是谁？”
　　“我是那个姐姐的朋友，她现在好不好？”
　　看的出来对方是真的很担心萧人鱼的情况，但是倾洛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骗的。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耿乐——”耿乐心急如焚，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萧人鱼就在这个房子里！他手忙脚乱的掏出自己的皮夹，将里面的合照摊开在摄像头的前面。
　　照片上的两人显得关系很好——倾洛看了一眼在柱子边挣扎的失去理智的萧人鱼，她马上就要揭开绳索了！难道她又要去吸那些白色的粉末么？
　　他年纪虽小，可也知道那个黑皮箱子里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跟萧人鱼相处的这几日，他发现她两三天不碰那个玩意就会很难受。
　　“姐姐，姐姐？”倾洛喊了几声。
　　可萧人鱼只顾着解绳索，如痴如狂的不断瞟着沙发底下的黑皮箱子。若说一个月前的萧人鱼无人能敌，现在的萧人鱼就连打败一个孩子的力量，只怕也是无余。毒品侵蚀她的心智，让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四肢麻痹的病人，剩下的只有吸食毒品的欲望！




42

42、042　再进审讯室　。。。　
　
　
　　耿乐被倾洛放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萧人鱼像个乞丐一样匍匐在地上，不断的向沙发爬去。他慌忙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
　　“人鱼，是我！”耿乐强迫她那双涣散的聚焦在他脸上，“是我，是我……”
　　看到那双失焦的眼睛中渐渐充满神采，耿乐呼唤的声音也柔弱了下来。
　　“我是耿乐，是耿乐……”
　　“我想戒毒，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萧人鱼强忍着痛苦，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耿乐不忍再看她强忍着难受的模样，轻轻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我帮你，我帮你——”耿乐迫不及待的说着。
　　“那再让我吸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从他怀里抬起小脑袋，萧人鱼举着手指一再保证。
　　耿乐看着她，脸色挣扎，最终扯过牵扯在她身上的绳索，将她背手紧紧绑住！
　　“你不要绑我！不要绑我！”
　　“我知道这很痛苦，但是如果连你萧人鱼都做不到，那么这世上便没人能做得到！”
　　
　　沐家被调查了一个月，送毒品的牛大被燕山一枪打死，物证箱子又被萧人鱼夺走。而萧人鱼在哪，几乎没人知道。警方在找萧人鱼，沐家和霍家的人也分别在找萧人鱼，以程晟为代表的暗风也在找萧人鱼，就连四方堂的人也在找她。一时间，该市热闹非常——
　　人证死了，物证没了，以燕山为首的警方只好再沐四海身上下手。隔三差五的到沐家进行骚扰式的的调查，沐老夫人虽然心虚，可为了保住儿子只好昧着良心跟警方对着干。
　　沐家。
　　沐四海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几天燕山就像例行公事一样，每天准时到沐家老报到。一次两次还能承受，可日子久了，他就坐立不安了。
　　沐老夫人气定神闲的琢磨着茶道，可沐四海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不免被晃得心烦。
　　“四海，你坐下！”老夫人低喝到。
　　可沐四海哪里坐得住，眼看着燕山就要来了！有要对他盘问这，盘问那的，搞得他心烦意乱！
　　“儿子，别怕。那些警察就是在跟你玩心理战，在这节骨眼上输了，沐家就真的垮了。”老夫人好言相劝，本来柔和的脸色在转眼之间变得狠厉起来，“至于那些威胁道沐家的因素，我自有办法对付。”
　　沐四海踱来踱去的脚步一顿，仔细琢磨着母亲的话，理解其中的意思后大惊失色。他两三步抢到老夫人身边，蹲□问：“妈，你要对萧人鱼做什么？”
　　“她手里拿了那箱子里的货，在咱们家死的那个人又是她带来的。”沐老夫人用下巴指了指牛大死的选关口，继续说道，“要是警察找到她，沐家就完了！”
　　“妈，你该不会派了杀手去杀她吧！”沐四海慌乱的问，看到沐老夫人的沉默，他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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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知道为什么，沐四海的心口一阵绞痛，这种难受比他忍受毒瘾的时候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妈，你不能动萧人鱼！我能感觉到她没有害我们的意思！”沐四海张皇的望着母亲，他在试图改变母亲对萧人鱼的看法，可是这很艰难——萧人鱼在沐家案底累累，
　　老妇人对她的看法已经定型了。
　　“你之前也看到她对沐家的态度了！”老夫人忽然觉得眼前的儿子很陌生，不明白他怎么不顾沐家的安危而帮一个外人说话！但是为萧人鱼定罪的证据确凿，不容他质疑！
　　“妈，她不是一个坏孩子……”
　　“不是一个坏孩子！？”不等他说玩，老夫人就打断他，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懦弱，可哪想到会懦弱致此！在老夫人的眼里，沐家的安危和区区一个
　　萧人鱼，之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那么一个没教养的孩子，若不是从小就学的这么流里流气的，她能这种社会上的败类嘛！！”
　　“妈，养不教父之过，您也说了，她只是个孩子。有时候是口无遮拦，您老别见怪！”
　　老夫人能不见怪嘛？萧人鱼是口无遮拦，可主要是她说的那些话全戳在沐家老夫人的短处上，高傲如老夫人，小气如老夫人，她怎能接受这样的萧人！！可将心比心，若是
　　她认定的小孙子是萧人鱼那番模样，只怕是纵容也来不及了！
　　“你不要说了！我意已决，萧人鱼留不得！”老夫人脸色一沉，是铁了心了要置人于死地！在她的顾忌里，这个萧人鱼不仅会威胁到沐家的声誉，连她的小孙子都对她念念
　　不忘，这样的女人实在留不得！
　　“妈！您要是上海萧人鱼的话，我现在就去警局自首！”沐四海见跟母亲说不通，便开始威胁计策。他这话半真半假，且底气十足，不由得老夫人不信！
　　难怪沐四海会这么保住萧人鱼，且不说是父女天性，就是那日她那么豁出性命为他在燕山面前解围，这种恩情他不得不报！
　　就是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思及此，他变得心口不由得又是一阵绞痛！
　　“老爷，老夫人，警局那边来电话，叫你们去一趟。”这时，女佣前来传话。
　　听到这个消息，母子两个心中都是“咯噔”一下，不由惶然，难怪这时候燕山都没来，原来是要他们前去跑一趟！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沐四海肃容问道。
　　“说是……”女佣仔细回忆方才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我听那边的人好像在说笑什么，好像是萧人鱼去投案了……”
　　一听说萧人鱼投案自首去了，坐着的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栽在地上！上下唇哆嗦着，她惊恐的想难道是老天要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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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家了！？
　　自从沐四海走上这条道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萧人鱼啊萧人鱼，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你了？他如此想到。
　　不敢耽搁，沐家母子一路奔向警局，到了地方才知道萧人鱼已经被关在审讯室了。母子俩强烈要求在审讯室的隔壁观察她的一言一行，燕山本来是不想答应的，可转念一想，
　　如果萧人鱼当场认罪了，害怕沐四海会跑掉？那警局的人当真如外边的人所说的那样——吃皇粮的无脑儿！不能被他人再看遍咯！
　　萧人鱼依旧是潇潇洒洒的模样，双腿往桌子上一翘，眼睛往审讯室的特质玻璃边一瞟，转盼之间就是魅惑人的一笑，形体看上去比一个月前消瘦很多，可精神还是上佳的！
　　燕山就坐在她对面，对她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听说你们很多人都在找我，燕队长，您看，我养病一回来就赶紧您这儿报到了，您倒是给个笑脸瞧瞧啊，别整天的表情都是跟别人欠你二五八万是似的！”萧人鱼嬉皮笑
　　脸的说道，直到看到燕山抽搐不已的嘴角，她在收起先前的模样，肃然问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还等着回家洗澡呢！〃
　　燕山直到要是搁在一个月前，受伤的萧人鱼还容易对付，可现在的萧人鱼肯定早有了准备！但是燕山还是要试上一试！
　　“牛大你认识么？”直接跳过繁琐的步骤，燕山直奔主题。
　　“不是很熟。”萧人鱼懒懒的回答。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燕山抬眼，充满的警惕。
　　“大概死三个月前吧，我去酒吧喝酒，他向我兜售毒品，被我教训了一顿。”
　　这的确是事实。这个燕山已经打听过了，的确有这么回事。
　　“不止如此吧，很多人都看见你当场注射了牛大的毒品。”燕山步步紧逼。
　　“冤枉啊——”萧人鱼摊着手臂大叫屈，好似燕山真的冤枉了她！“燕队长，我不知道这件事你是在哪听说的，可的确没有这样的事。”
　　二话不说，燕山直接将他收集来的口供甩在她身上，“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狡辩！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审讯室内硝烟弥漫，燕山又是这样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态度，沐四海真是心惊肉跳，就在燕山甩资料的那一瞬间，他不仅为萧人鱼捏了把汗，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萧人鱼不怒反笑，伸手拂掉身上的纸张，人它们哗啦啦的掉在地上，就算这写实证据又怎么样？口供是可以改变的！
　　“燕队长，你对我积怨已深，我有理由相信这些东西是你杜撰的。”
　　“我杜撰的！？”燕山气结，若不是还有些警察的素养，他早就挥拳上去了，管她萧人鱼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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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问你，你三个月前给牛大第一次相遇，可是之后的两个月，
　　你们经常在酒吧碰面，这是为什么？”
　　萧人鱼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屑这个问题，“我经常去那家酒吧喝酒，牛大经常去那家酒吧卖货，自然而然就碰见了。”
　　果然是自然而然的事，乍一听之下，萧人鱼的这话中似乎没什么漏洞。可燕山又有疑问了，“你跟牛大之前有恩怨，你经常在那个酒吧晃，他还敢去嘛！？”
　　“燕队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不期而遇啊。再说，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是我喝醉酒的时候犯下的，道上的人都知道萧人鱼在喝醉酒的时候做的事，醒来的时候根本不记得！”萧人鱼
　　耸耸肩，“要不是之前有人跟我讲我把牛大教训了一顿，恐怕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跟他有恩怨呢！”
　　说这，她就呵呵的轻笑起来。
　　“再说，道上的规矩虽多，打之前你们有可能是敌人，可是一架之后就可能是朋友了，我跟牛大就是这样。”
　　要不是还有后续，燕山恐怕无言以对。“那我问你，一个月前，你载着牛大去沐家做什么？”
　　终于牵扯到沐家了！老夫人和沐四海不由得紧张起来，只盼望萧人鱼能像方才一样，巧言为她自己，为沐家脱身！
　　“其实也没什么，那天牛大不知道急着要干什么去。央求我载他回家，说要我胃他做护航，我就事先给他说啦，载他回家也好，但是我要先去沐家收一笔债。”萧人鱼
　　扯了扯嘴角，一脸莫测，“可是没想到在沐家碰到了燕队长您，他慌了，您这一开枪我也跟着慌了，唯恐你打到我，我就反抗咯。结果不就成那样了么！”
　　萧人鱼说的好无辜啊，好像所有的错都是燕山一人造成的。燕山几乎要有负罪感了。
　　“就算刀枪无眼，当时你逃得时候怎么把牛大的黑箱子带走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燕山振振有词。
　　这下，萧人鱼的眼神更加无辜了。
　　“燕队长，您也知道我的天职看，贼性难改嘛！”萧人鱼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当时牛大在我车上的时候，我就觊觎他怀里的那个箱子了。当时就手痒，心痒，特想知道那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可他一直抱着，他被你一枪打死了，我逃走的时候恰巧又经过那里，自然而然的就顺手牵羊咯。”
　　又是自然而然，照她这样的说法，所有的犯罪事件都是自然而然的话，那这个社会还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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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43　一朝芳草碧连天　。。。　
　
　
　　审讯室里，萧人鱼把燕山气得不行，他当场就要发作，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是耿乐。
　　耿乐的话不长，“局长让我来接手。”
　　燕山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巨响回荡在审讯室，这还不算，这记声响还不如他甩门而去的动作声势浩荡。
　　耿乐一坐下，萧人鱼就把桌上的双腿收了回去，装模作样的正襟危坐着，可不到五秒，她就如坐针毡样，前倾身子，托着下巴看着耿乐傻笑。
　　“严肃点！”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可他也实在太过装模作样，也就没什么威严了。
　　萧人鱼立即收起笑容，将双腿一蜷，整个人缩在凳子上，抠起了指甲，显得甚是委屈。
　　见她这样，耿乐一下子就软下来，跑过去往她身边一蹲，跟只乞怜的小狗狗一样，“你不要这样嘛，我错了。我叫了医生来给你做血液检测，只要没检测出毒品反应，你就没事。”
　　萧人鱼将唇角一弯，给他一个淘气的笑容，十足灿烂，“那我们今晚上去哪吃饭？”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耿乐摆出一副哀怨小媳妇的模样，戳着手指委屈说道，“你去哪，我就去哪咯。”
　　“那你晚上到海洋酒吧来，我消失了那么久，程晟一定着急了。”
　　见她提到自己一直嫉妒的程晟，耿乐立即不高兴了，“你就不能从他那搬出来嘛~”
　　“程晟是我死党，我不住他那，难不成还住你那？”萧人鱼不屑的哼了一声。
　　耿乐蠕动着嘴唇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就在这时，响起来敲门声，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进来。
　　“这位是。。。。。。”不待耿乐有所介绍，萧人鱼就打断了她。
　　“我知道，新一代的权威嘛。”她还知道这个看上去很斯文的年轻医生的另一个身份——暗风的小兔！
　　常风示意性的咳嗽一声，将带来的药箱往桌子上一搁，吩咐道：“把袖子卷起来。”
　　于是，常风就给萧人鱼来了一个现场检测血液，显示的结果也让他本人惊讶了一番。
　　“无毒。”根本不需要他作假嘛！基本上，这一趟是白来了。
　　萧人鱼松了一口气，每次进审讯室她都要鼓足勇气，这个空间叫她太过压抑了！
　　“这么说，我可以走了。”
　　没有在她的血液里检测出毒品，就说明燕山说她吸毒的事不成立，燕山需要新的证据来指证萧人鱼了。在这之前，她又可以过她无拘无束的生活了。
　　耿乐送萧人鱼出了警局，两人在车边卿卿我我，实在让人觉得有趣。一个警察，一个贼，两人的关系怎会如此微妙。
　　“别忘了晚上的约会。”萧人鱼一再提醒。
　　耿乐抱着她的腰身，额头碰着她的，撒娇着，“人家想跟你独处嘛~”
　　“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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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乐知道她有太多的放不下，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不在意了。
　　“嘿嘿，人鱼，抱着你我就感觉是在做梦一样。”以前，这种画面对他来说就是奢求。
　　萧人鱼抬眼看着他，见他陶醉的闭眸享受这一刻，忽觉得这一刻，她也不是萧人鱼了。踮起脚尖，她在他唇上快速的印了一下，淘气的说道：“现在还像做梦么？”
　　耿乐霍然张开眼，眼中写满了受宠若惊，随即抱起她，快乐的转着圈。
　　好幸福，好幸福——
　　可是，这种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
　　沐朗来接沐老夫人和沐四海，在警局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
　　天生似的笑意在他脸上嘴角消失了，手中的灌装可乐渐渐变形。
　　“砰——”一阵闷响，可乐罐爆开，棕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耿乐正开心，闻声看到沐朗，笑容也收住了。他放开萧人鱼，咬了咬牙就要向沐朗而去，却被萧人鱼拦住。
　　她对他沉默的摇了摇头。
　　纠结了很久，耿乐才决定放弃，再看向沐朗，对方已是一脸挑衅的笑。
　　“他现在是沐家的人，你碰了他，会惹出很多麻烦。”
　　耿乐沉重的点点头。
　　“那晚上见。”萧人鱼揽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耿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情不自禁的柔声应道，“晚上见。”
　　除了萧人鱼刚回国那一阵，海洋酒吧的生意从来就没那么好，今天也是个例外。
　　还好程晟有些势力，好不容易把人山人海的人群遣散，知道傍晚才等到萧人鱼进门。
　　他知道萧人鱼可能早就回来了，大概就是看到人太多，才没进来。但是现在的终点不是这个——
　　“人鱼，老爷子——你爷爷打电话来了。”程晟诚惶诚恐的端着手机跟着萧人鱼满世界跑。
　　“人鱼，萧人鱼回来了吗？”手机那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