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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才刚上小学；自己高中还没毕业；怎么办？能怎么办？　再过三天就是高考的日子；而现在她连书看不进去。迟？一些；爸爸来找她谈话：“菁菁；爸爸没跟妈

妈说实话。。。。。。”
顾菁愣愣地看着他。　“我输了两千万；我把所有的东西变卖了也还不起。可若是如此；我们后半辈子就没指望了。”

“爸爸；你怎么这么傻？”　“爸爸被人骗了。”

　顾菁突然觉得很可悲；赌博；念着就是？一个贪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来欺骗之说。倾家荡产不过
是几日的事儿。她咽下？一口气；不去看他；用手背擦了擦脸颊。
“爸爸错了；对不起你们。不过我现在手头还有？一笔钱；李叔叔也肯帮我们；我们马上逃出去；先避

了这风头再说。”
顾菁没说话。　“菁菁；爸爸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如今这个当口你留下来也没用；所谓父债子还；你若是留下会有危

险。这些黑社会的。。。。。。未来还很长；有的是机会；西边的房子你等会儿去看看；玻璃全被砸光了；要不　是叫来了警察；后果不堪设想。再说；以我们如今的家庭；你又如何在他们家面前立足？”

“我知道。”
“你把东西收拾？一下。”
“爸；还能不能再宽限两天；至少让我参加完高考。”
“可。。。。。。”
“很快的就五天；五天之后我就跟你走。”　心绞痛；爸爸出去后；刚才硬忍着的坚强全部崩溃。顾菁趴在枕头上哭了？一夜；哭湿了？一个枕头。她

很希望这是假的；可现实就是这样；将她所拥有的东西全部摧残。
　顾菁在家里住了两天；就直接返校了；家里太压抑了；整夜听到的都是哭声；争吵声；还有半夜有人
过来砸玻璃；大有再不还钱就做了你们的架势。夜间；她抱着被子坐着；人木木的；心里很害怕；不知
道怎么办。
学校里；孟荻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菁菁；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嗯；只是有些紧张而已。”顾菁强颜欢笑；她很快地垂下脸来；她怕她会在他面前流泪。这是他人生　很重要的？一刻；她不想影响他。

孟荻哦了一声：“原来像你这样的优等生也会紧张啊。来来；哥哥抱抱你。”

孟荻也不顾这是不是在学校；挨了过去；靠在她的身上抱她当做人形玩偶？一样抱在怀里；顾菁的心砰

砰砰地跳着；硬是压抑着心里的哀悯。孟荻；别人再好；也不会是第二个顾菁。　“这个给你；是我外婆求得平安符；非让我带着；送给你。”　顾菁接了过来；收好；对他笑得？一脸灿烂：“孟荻；你真好。”

“那是当然！啊；高考后我们在这里集合；我们去庆祝下；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顾菁的脸僵硬了？一下：“啊；不了；我可能有事。”

“不行；你不陪我去庆祝；我会恨你。好了；我们去图书馆把；这里要封试场了；后天不见不散。”　“可是。。。。。。”
“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小菁菁。”
顾菁怔了半晌：“好。”　孟荻露齿？一笑；他明媚的笑容刺痛了顾菁的心；胸口？一阵阵刺痛；她恨自己答应他；更恨自己答应他

却做不到。

37　东山再起　高考那两天；下了些小雨；天气并不那么闷热。考场中；学生们都在认真答题；心中略带紧张；也带着对考

后的期许。　顾菁无论做什么事仍旧是特别认真。当监考老师宣布搁笔的那？一刻；她怔怔地看着试卷；眼中带着湿

意；有片刻的游神；或许这是她最后？一场考试。爸爸先前通知过她；已经将她寝室里的东西全部打包；考　试？一完；马上就走；要赶下午的飞机。

　她第一次懂；什么叫做逃命。
　许是被压抑得太久；从试场里出来；大家都有点像是脱缰的野马。全校也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句；接着
全体开始狂欢起来；尖叫声？一片；有不少同学把复习的资料从楼上扔下来；试卷、资料如雪花？一般在空
中飘洒。孟荻与她在两个考场；两人只在吃早餐的时候见过？一面；那时他还让她保证；？一定要来。
她怕影响他考试；只是应了；可她明白；等？一会儿赴不了他的约；时间太紧迫了。吴晓晓不在这个考

区；顾菁本想去找在隔壁考试的郑祥和；让他带个话；可他不知道疯跑到哪儿去了；她抱着笔袋；神色
略带着急。
身后有人搭在她的肩上；顾菁转过身；却是与她在？一个试场的司扬；他微微？一笑：“顾菁；你考得怎

么样？”
“还好；你呢？”　“还好。”司扬随即扬了眉；眼中有？一丝遗憾；“我追了你三年；不知道最后一次能不能追上你。”

顾菁扯了扯唇：“司扬；可以不可以帮我带？一句话。”

“好。”

顾菁被爸爸接走的时候；不停地在人群中找寻孟荻的影子；她希翼见他最后？一眼。爸爸来着她的手；　健步如飞：“快些；要等不及了。”她没有机会跟他说再见；就算有；她连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他孩子气地说；不见不散。　她如今唯有回他一句；对不起。

在出租车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心中也有？一扇门被关上了；暗淡无光。可在进入机场的那？一　刻；她才是真正的绝望。坐在飞机的位置上时；藏在心中的失落、痛楚、无望；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停

地掉下来；她忘记丢脸；放声大哭。空姐礼貌地问：“小/姐；有什么可以要帮你的吗？”　妈妈心情不好；没空理她；弟弟对于家中的变故全然不知；终于又坐飞机了；他高兴。爸爸有些尴

尬：“她只是舍不得亲人。。。。。。”　“我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丢了她的未来；丢了她的孟荻。

　飞机碾转到北欧；？一切都安定下来是在半个月后。顾菁似是想通了；不再哭了；短短的十来天；她掉
得眼泪比这辈子都多；人也憔悴了不少。她找了三份工作；还要学语言；生活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她没
有空再去想国内的事；爸爸妈妈如今也过得十分辛苦；好在怨气散去了些；？一家人的感情还不错。
只是不管她要不要去想；孟荻出现在她每？一夜的梦里。梦里的他神色冷淡；不跟她说话；甚至不看她　？一眼。每天起床时；她的心里都是？一片刺痛。

她想他了。分开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十来年的陪伴；他早已存在她的骨血之中；离了他；每个细胞　都会疼。终于找了个机会鬼使神差地给孟荻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本来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对

方轻轻地喂了？一句；良久才轻声问了？一句：“是；菁菁吗？”　她终究做不到那么干脆利落地挂电话；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孟荻突然激动不已；声音中有微微的颤抖：“顾菁；真的是你吗？”　“。。。。。。是。”

“那天；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爸把我接走了。”

“那天那个小白脸跟我说你不来；我没有信。说好了不见不散的；我？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但是你没　有来。”

顾菁挤不出声音。　“高考成绩出来了。”

“。。。。。。嗯。”　“因为等不到你；我替你填了志愿；A大；临床专业；学医。”

喉咙堵得厉害；顾菁勉强挤了？一句：“好。”

孟荻沉默三秒：“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菁紧紧地握着电话；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眼泪蓄满了眼眶；沿着脸颊滑落下来；她老老实实回答　他：“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根本不会回来了是不是？顾菁；你根本不会回来了是不是？”孟荻越喊越激　动；“你离开；去了哪；什么时候走；为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

她的神色凄惶；家里还欠着外债？一千多万。脑海里闪过爸爸的话；以我们如今的家庭；你又如何在他　们家面前立足？

她艰涩地开口：“我。。。。。。移民了；嗯；在外面读大学；所以。。。。。。”

孟荻一怔；心中的想法被证实；脸色惨白；声音也变了；咬牙切齿：“滚；你给我滚；以后我再也不

想见到你！”　顾菁挂了电话；神色晦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孟荻；我不敢再轻易承诺你什么；只愿你知道；若有

机会；我？一定回到你身边。如今是我家里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无计可施。　有人扶起她；把她搂在怀里：“菁菁；爸爸对不起你；给我？一年时间。。。。。。”

不管你高兴；抑或是不高兴；舍得或者不舍得；时间总是在不紧不慢地流淌过去。如今；时间与顾菁　来说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她不知道终点；也看不清自己未来的方向。

她甚至想；她是不是要一辈子都这样打工下去；这与她最初的梦想完全不？一样。　半年时间；转眼而逝。　顾菁上完夜班回来；就见到爸爸喜气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菁菁；爸爸刚刚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顾菁挺开心：“真好。”

“爸爸想送你一件新年礼物；你想要什么？”　顾菁摇头：“我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要什么新年礼物；还是给小盈买吧。”　“小盈最好哄；给他什么礼物他都会喜欢。”爸爸见顾菁实在说不出要什么礼物；把？一个信封递给

她：“拿去吧；看看你喜欢不喜欢这个礼物。”

顾菁打开信封；顿时惊呆了；这是？一张回国的机票。她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爸爸；爸爸含笑朝她点点　头：“你李叔叔帮了我很多忙；我们合开的餐厅很成功；照这样下去；估计再过个半年；很快就能还掉

那笔债。你自己回去小心？一些；别给人认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喜悦；让顾菁？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了：“爸爸；谢谢你。”

“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开心；菁菁；爸爸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38　相遇

顾菁回国的时间是在1月5日；早上八点；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小的行李袋。再一次踏上国土；不知是不是近　乡情怯；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还有些许酸涩。她乘了最快？一班的动车了去了A市；这个城市她第？一　次来；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到站后；乘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到达A大門口时；那种酸涩的感觉越发厉害了。孟荻说；帮她填　写了这所学校的志愿；还是她最有兴趣的临床专业。如果不是出了那么多事；她早已成为A大的学生。

她在校門口踟蹰了半晌；才鼓足勇气踏入；她对这里不熟；更甚至不知道孟荻读得是什么系。她只是　沿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么大的学校找？一个人简单不简单。

A大真大；她走了半天都没有将整个校园逛完；她走到A大的篮球场；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篮球框。孟　荻最喜欢打篮球；他总会来的吧。不知过了多久；？一丝犹豫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顾菁？”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菁略带诧异；指尖轻颤；泄露出她内心的激动。她缓缓转过身去：“郑祥和？”　“是我。”郑祥和似是高了？一些；脸色？一如既往的白皙；许久才露出？一个笑容；“真没有想到；还会见到

你。”　“我。。。。。。”顾菁因为紧张说话都说不利索。

郑祥和把自己的球丢给了自己的好友：“我知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

郑祥和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客套；再不复往日里那种玩笑的意味。郑祥和的性子她也很清楚；他的这种　转变与顾菁来说；不是？一种好现象。顾菁提着行李袋跟在他的身后；似有很多话要问；可看着郑祥和疏　离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郑祥和带着她去了男生宿舍3幢410室；他推門进去：“就是这儿了。”

寝室是四人间；看起来比较乱；只有？一个男生在玩电脑。郑祥和敲了敲门：“喂；孟荻在哪儿？有朋　友来看他。”

正在玩游戏的男同学头也不抬：“跟新认识的女朋友去吃饭了。。。。。。应该快回来了。”　顾菁怔住；手中提着的行李袋“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她的脑子嗡嗡嗡作响；脸上血色？一丝也无；她突

然觉得自己这趟回来很多余。她僵硬地去够地上的行李袋；郑祥和已经帮她提了起来：“进来坐坐吧；　孟荻很快就会回来的。”

顾菁轻轻应了？一声：“还是算了吧。。。。。。我还有点事。”　楼道里此刻传来？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孟荻；晚上跟我去看电影吧；好不好嘛？”　她的声音很嗲；声音拖得老长。
然后是孟荻清冷的声音：“没空。”
“不行；你昨天都答应过我的嘛。”

“什么时。。。。。。”孟荻的后半截声音卡在喉咙；而同？一时间；顾菁脸上最后？一丝表情都退去了；下意识地　转过身；呆呆地看着从楼梯口过来的两人；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孟荻穿着一身黑色；黑色皮衣；黑色毛衣；黑色铅笔裤；黑色矮靴；看着很潮很时尚；越发显得帅气　俊美。他的旁边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娇小女孩子；挽着他的手臂；依偎着他；声音甜腻可人：“去吧　去吧。。。。。。”

顾菁突然触及到孟荻投来的视线；浑身？一怔；似有什么电流在脑海里闪过；四肢在？一瞬间都有些麻　痹。郑祥和在她旁边道：“这个是你走后第十几个；其实我们都觉得她跟你长得有点像。。。。。。其实；孟荻

可能；应该还是念着你的。”　顾菁听不到郑祥和在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孟荻。孟荻看着她的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很快地撇过

视线；更紧地把身旁的女孩子搂入自己的怀里；宠溺地看着身边的小女友：“好；你别闹了。”　孟荻牵着女友的手进入寝室；他仿佛是根本没有见到顾菁？一般；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只是皱着眉头

看了？一眼郑祥和：“来找我？有事吗？”

郑祥和干笑了？一声；对旁边的顾菁道：“他现在就这个样子。”

顾菁站在门口呆呆地愣神着。孟荻替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他的女朋友就坐在？一旁；低头玩手　机。顾菁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很漂亮的女生；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五官妆容都显得很精致。郑祥和故　意哈哈了两声：“孟荻；现在有空没有？”

孟荻显得很不耐烦：“没空；我跟她等会儿要去看电影。”　“是呢。”孟荻的女朋友站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郑祥和身旁的顾菁；“哎哟；这位美女是谁；祥和你不

介绍？一下吗？”　孟荻放下杯子走了出来；擦过顾菁的肩膀；不耐烦地转身：“不是说看电影吗？走不走？”

“哦哦；好的。”他的女朋友快速地跑了过去；样子雀跃；她很友好地对着顾菁挥了挥手；眨了眨眼　睛；“再见；下次见。”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顾菁感到自己的心脏像玻璃？一样突然就裂掉了；碎开？一片？一片的；她用力地挤　出？一丝声音；苦涩道：“他对她好不好？”

郑祥和唇角？一勾；看不出表情；笑得很随意：“可能挺好的吧。”　眼泪再也忍不住；不争气往下掉。顾菁用力地把行李从郑祥和的手里抢回来；低头抹了把泪：“我走

了。”

郑祥和迟疑了？一下；拦了？一下：“你没事吧；要不我带你先去吃个饭？”

“不了；我赶时间。”

“我送送你吧。”

“再见。”顾菁快步离去；她用力地眨着眼睛；对自己说；顾菁；不许哭。她越跑越快；也不知道自己

是怎么跑出男宿舍的；直至她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好像是条小径；周围种满了
桃树；现在还没有开花。这里很偏僻；也没有人。她停下来；重重地喘着气；手捂着自己的脸；慢慢地
蹲了下来。
真的太难过了。

她没办法看着那个陪伴了她多年的男孩子牵着别的女孩子的手；她没办法听着他说着宠溺的话语却不　是对他。她忍受不了；那个属于自己的男孩再也不属于自己。

“这样就放弃了吗？你？一个人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冰冷的语调从身后传来；是孟荻。　顾菁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孟荻已从身后走上来；站在她的面前：“既然走了；为

什么还要回来？”　孟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神色淡淡的；一如当初对待其他女生的神色：“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连个电

话都没有？”
顾菁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当初为什么出国；移民？出国留学？”

顾菁怔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孟荻眼神凌厉；因为愤怒；表情有些扭曲；他抬高了声音对她吼：“你到现在还是骗我；难道跟我都

说不得实话？你家里的事情；我后来去打听清楚了；你为什么骗我？”　顾菁森然？一笑：“就算不骗你又怎样；能改变些什么吗？这是很光彩的事吗？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

跟你说？”　孟荻愤愤地转过身去；顾菁咽下？一口气：“现在跟我翻旧账做什么；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很漂

亮。”　“我等了你半年；你一个电话都没有；你要我继续等下去吗？我为什么要做这样没盼头的事！”

顾菁很用力地让自己站得笔直；双手握拳；指尖陷在掌心；脑子很沉；她咬牙冷然道：“好；那我今　天正式过来跟你告别。再见；孟荻；我祝福你！”

顾菁提起自己的行李；她现在？一刻钟都不要呆下去；再呆下去也是徒然伤心罢了。她才没走几步；身　后的人快速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齿：“祝福；离开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祝福？明明是你做错

了事；为什么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对不起。”　孟荻失望之极：“这就是你的反应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顾菁仰起头来；哽咽道：“孟荻；你让我怎么答你？”　孟荻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臂不放：“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把握住；我就原谅你。”　他明着是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可他的手再没有放开她。

39　互诉衷肠

顾菁站在原地；面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满目茂密繁杂的树丛；一如此刻她烦乱的心。她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