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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炮 莫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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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不识一个,我识字不多,但尽够我使用了。还有,我能吃肉是真的,但是我的
肚子并不大,你们睁开眼睛看看,我的肚子大吗? 肚子大,吃得多,不算稀奇,肚
子不大,吃得多,才算本事。你们不服气? 不服气找老兰说去,咱们可以比试比试,
如果我输了,这个车间主任我就不当了,连工厂我也不待了,我出去流浪去,或者
是上学去。当然了,如果我输了,将来去参加吃肉比赛的,肯定也就不是我了,但
愿能是你们中的一个。”

  “我们去找老兰也没有用处,”他们说,“尽管你不承认老兰是你的干爹,但
我们看得出来,老兰对你的感情,那是很深的,你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关系,要
不,他也不会让你这样一个属毛都没扎的小孩子,来当车间的主任,而且还给你随
便吃肉的特权。”

  “如果你们想跟我比试吃肉,我自己就可以应战。这样的小事根本不必等老兰
批准。”

  “是的,我们别的也不想跟你比,”他们说,“我们就是要跟你比试比试吃肉
的本事。我们算是陪着你练练兵。如果你连我们都比不过,那干脆就不要去参赛,
去参赛也是丢脸,不但丢了你自己的脸,还丢了肉联厂的脸。更进一步说也是丢了
我们的脸。所以,我们要跟你比试,起码有一半是出自公心的。”

  “好吧,那咱们明天就开始比试,”我说,“既然你们说一半是出自公心,那
我也不敢马虎。此事,还真的要告诉老兰。

  你们不要怕,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我说,”咱们不能这么简单地比吃,
还要立几条规则吧。第一要比的,当然是数量的多少。你吃了一斤,我吃了八两,
那自然是我败了。第二要比的是速度,同样都吃了一斤,你用了一个小时,我用了
半个小时,那自然是我赢了。第三是赛后的表现,如果吃完后,躲到一边去吐了,
呕了,都不能算赢。只有不吐、不呕,保持着很好的姿态和风度,那才算赢。还有
一条,那就是,比赛不能只进行一场,必须连续进行,三天或者五天,甚至是一个
星期一个月。也就是说,你今天进行了比赛,明天还要来继续比赛。

  明天比了后天还要来继续比。我知道,第一天一个人如果能够吃三斤肉,第二
天他只能吃两斤,第三天,只怕他连一斤也吃不了了。这不算会吃肉,更不能算爱
肉。只有爱肉的人,才可能每天都对肉保持着热烈的感情,每天吃都吃不腻……“

  他们打断我的话,不耐烦地说:“伙计,您就别吹乎了,吓唬谁呢? 你说破了
天,不还是吃肉吗? 吃肉不就是往嘴巴里塞吗? 塞得多,塞得快,塞完了不呕不吐
不就赢了吗? ”

  我点点头,说:“你们理解的基本正确。”

  “那你就去跟老兰说吧,我们等着跟你比赛。”他们中的一个拍着肚皮说,“
最好今天就比,我这肚子里,好久没见到一点油水了。”

  他们中的另一个说:“告诉你那不是干爹的干爹,最好能多预备点肉,我一次
能吃进去半头牛! ”

  “半头牛算什么? ”他们中的又一个说,“半头牛还不够俺填牙缝的,老子每
次能吃一头牛。”

  “好吧,你们等着吧。”我笑着说,“从现在开始,你们_ 口J 以不吃饭了,
把肚子留出来吧。”

  他们拍着肚皮,笑着说:“这里边一直空空荡荡! ”

  “你们是不是回家跟家里人打个招呼,”我说,“肉吃多了.是可以把人撑死
的。”

  他们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一起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其中一个,似乎是
代表着他们三个人的意思说:“小子,没有关系,我们的命不值钱。”

  另一个补充道:“即便是撑死,也赚了一肚子肉! ”



               第三十六炮

  兰老大身体庞大的儿子仰躺在灵床上,被成堆的鲜花包围着。他事实上是躺在
花丛中。在低沉幽怨的哀乐声中,几十个身着黑衣的人,绕着灵床转圈子。兰老大
站在儿子头前,探下身去,注视着儿子的面孔。然后他就直起腰,抬起头,满面都
是笑容。他对着众人说:我的儿子,从生下来到现在,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没有痛苦,也没有烦恼。他除了想吃肉之外没有别的欲望。他的欲望都得到了满
足。他看看儿子那个高高地挺起来仿佛一座山丘的肚子,继续说:他饱食了一顿肉
后,在酣睡中死去,一点痛苦也没有。我的儿子的一生,是幸福的一生。作为这个
孩子的父亲,我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更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儿子是死在了我的前面,
他的后事我会安排得很好。如果有阴曹地府,我的儿子去了那里,也是享用不尽的。
他死之后,我就百无牵挂了。今天晚上,我要在公馆里大宴宾客,你们各位,都去
参加,穿上你们最华丽的衣服,带上你们最漂亮的女人,去我那里喝最上等的美酒,
吃最精美的食物。在兰公馆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在各种名贵菜肴的混合香气里,兰
老大举起盛着高级白兰地的玻璃杯,酒浆在杯子里荡漾,焕发出琥珀般的光彩,为
了我的儿子享尽人间富贵,无疾而终,干杯! 兰老大朗声道。看上去他没有丝毫痛
苦。他真的没有丝毫痛苦。

  我和那三个人的吃肉比赛,在肉联厂伙房前的空地上露天进行。

  在后来的岁月里,我经常回忆起这件事。每当我回忆起这件事,就会走神,就
会把手边正在做着的、心中正在想着的事情忘记,就会全部身心回到那个日子里。

  比赛安排在下午六点。这个时间,白班的工人刚刚下班,夜班的工人已经人厂。
季节在初夏,一年当中白昼最长的时候。

  下午六点时太阳还很高,农民们还在田野里劳作。麦收刚刚结束,空气中洋溢
着麦子的香气。我们厂门前的公路上,晾晒着许多新麦子。有时候,风从厂外刮进
来,送来了许多农业生产的气味。我们虽然还住在村子里,虽然还是农村户口,但
我们已经不是纯粹的农民。我们白天给牲畜注水,夜晚将注水的牲畜屠宰。我们前
半夜将注水后的牲畜屠宰完毕,将它们尸体分割成块,请肉类检疫站的人盖上蓝色
的图章,后半夜运进城。

  刚开始几天,肉类检疫站韩大叔那个部下还来值班,装出一本正经、公事公办
的样子,但很快他就烦了。他把那枚图章和那个印泥盒子扔在我们屠宰车间,由我
们的人自己加盖。为了防止水分流失,减轻肉的重量,当然更重要的是怕水分流失
影响了肉的质量,我们在肉的表皮上,喷洒了一种防泄漏的胶水。

  这种胶水对人没有什么好处,但也没有什么坏处。那时我们的冷库还没建好,
当夜杀出的肉,必须当夜运}}I 去。我们厂里有三台专门为拉肉设计改装的汽车,
开车的i 个小伙子都是复员兵,他们技术过硬,性格果断,相貌冷酷,让人望之即
生敬畏。

  每天凌晨两点左右,肉联厂的大铁门在那两个看门老头的推动下,喀啦喀啦响
着向两边张开,三辆满载着放心肉的大汽车,一辆咬着一辆的尾巴,有那么点鬼鬼
祟祟的意思,从厂子里开出来,拐一个小弯,爬上柏油的马路,调整一下呼吸,然
后就像野马一样,撒着欢儿,向前窜去,雪白的车灯光芒,把通往城市的道路照得
雪亮。尽管我知道车上拉的是注过洁净井水因此才能保鲜的放心肉,但是我每次看
到黎明前最黑暗的笨檀映ё永锴那目觥⒁簧下砺肪图哟笥兔琶土冶汲鄣脑巳獬担?
心中就浮起一种神秘的感受,好像车上拉的不是放心肉,而是见不得人的违禁物品,
炸药或者是毒品什么的。

  我必须郑重地说明这样一个被舆论误导了许久的问题:注水肉并不全是坏肉。
我承认,我们屠宰村在个体经营、非法屠宰时期,许多人往肉里注水,不讲究环境
卫生和用水卫生,确实生产过大量的劣质肉。但我们肉联厂将屠宰后注水改变为屠
宰前注水,这是屠宰史上的一次革命,用老兰的话说就是:这次革命的意义怎么评
价都不会过分。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决定了我们厂生产的注水肉比不注水的肉要
鲜嫩许多。我们本来可以使用自来水灌注,但我们没有使用自来水。因为自来水里
含有漂白粉等化学物质。我们生产的肉是纯粹的农业文明时期的肉,拒绝任何化学
物品。因此我决定使用我们厂里那口深水井里的水作为我们的灌注用水。这口井里
的水,透明澄澈,甘甜无比,比那些瓶装的纯净水、矿泉水的质量都要好。这样的
水,本身就是琼浆玉液。许多因为上火而眼睛红肿的人,用这井里的水洗一次,眼
睛马上就明亮。还有那些因为上火小便发黄的人,喝两碗我们的水,小便马上就清
亮如泉。想想吧,我们用这样的水灌注即将屠宰的牲畜,用这样的水灌注过的牲畜
杀m 来的肉,该是什么样子的上品啊? 吃这样的肉,您如果还不放心,那您的心就
永远悬着吧。我们的肉,吃了都说好。我们的肉,被城里的大商场包销。我希望大
家不要一听到注水肉就马上想到肮脏的非法屠宰点,就想到臭烘烘的腐败气味,我
们的肉水灵灵的,生气蓬勃,焕发着青春的气息。可惜我不能让你见到我们的注水
肉,可惜我当年创造的业绩已经不复存在,可惜我也只能通过回忆的方式,来重新
体味我的也是我们肉联厂的光荣历史。

  都听说了我要和那三个大青年比赛吃肉的事,下班的晚走,上班的早来,聚集
了一百多人,围在伙房前,等着看热闹。话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要分岔,用过去
那些说书人的说法就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说在人民公社时期,村子里的人还集体劳动,在工间休息的时候,曾经有两个
人进行过一次扬名久远的吃辣椒比赛,赢者奖励一包香烟。设奖的人是生产队长,
参加比赛的人,是我的父亲和老兰。那时他们都十五六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那次比赛用的辣椒可不是一般的辣椒,是那种特别辣的羊角辣椒。每人四十个,
都是那种又长又大、颜色紫红的。一般的人,吃一个这样的辣椒都会捂着腮帮子叫
娘。队长的这包香烟,可不是那么好赢的。我没有见过我父亲和老兰那时候的模样,
我只能想象。我父亲和老兰,是朋友,也是对头,两个人一直摞着劲儿。经常地摔
跤,总是胜负难分。可以想象,他们两个吃那四十个辣椒的情景;无法想象,他们
吃那四十个辣椒的情景。四十个羊角辣椒,摆在地上,是不小的一堆啊。四十个羊
角辣椒,上秤一称,最少也有两斤吧?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吃完,第一轮不分胜负。
第二轮每人二十个,还是不分胜负。主持比赛的生产队长,看着他们两个变了颜色
的脸,心中有些害怕了,说小伙子们你们和了吧,我给你们两个每人一包香烟。比
赛者不干,第三轮每人还是二十个,吃到十七个半的时候,老兰把手中的半个辣椒
扔在地上,说我输了。然后他就弯下腰,捂着肚子,满头大汗,绿色的、也有人说
是暗红的汁液,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我父亲吃完了第十八个辣椒,还要吃,但刚
把第十九个辣椒塞进嘴巴,血就从他的鼻孔里蹿了出来。队长大声吩咐一个社员去
供销社买烟,最好的牌子,买两盒。这一场吃辣椒大赛,是人民公社时期发生在我
们村子里最重大的事件之一,只要一提起打赌比吃的事,人们必定要把这事提起。
不久之后,在火车站饭店里,又发生过一次比赛吃油条的事,参赛者之一是火车站
的搬运工,一个以能吃著称的人,绰号吴大肚子,另一个我的父亲。我父亲那时十
八岁,跟着队里的人,去火车站送甜菜。在车站的月台上,吴大肚子,拍着肚子,
在我父亲他们面前晃来晃去,大声搦战:有没有人敢跟俺比? 我们的队长被他闹得
心烦,就问:比什么? 吴大肚子说:比吃! 俺的肚量天下第一! 我们队长笑着说:
牛皮吹得太大了吧? 旁边有人悄悄地跟我们队长说:千万不要跟他比,这是有名的
吴大肚子,每天都在这里混,靠这一手吃饭,他饱吃一顿可以三天不吃呢。

  我们队长看看我的父亲,笑着对吴大肚子说:伙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
把牛皮吹爆了啊。吴大肚子说:不服吗? 不服就比试比试。我们队长也是个好闹腾
的主儿,就问:怎么个比试法? 吴大肚子指指火车站饭店说:那里边,有包子,有
油条,还有肉丝面条,白面馒头,随便你们点。赢家白吃,输家掏钱。

  我们队长看看我父亲,说:罗通,敢不敢煞煞他的威风? 我父亲闷声闷气地说
:敢是敢,但万一输了呢? 我可是没有钱。我们队长说:你输不了,输了也不要紧,
如果万一你输了,钱由我们队里出。我父亲说:那就试试吧,我好久没有吃油条了。

  吴大肚子说:好,就吃油条。一伙人就吵吵嚷嚷地往饭店走去。

  吴大肚子还拉着我父亲的手,从表面看是亲热的熟人手拉着手儿进饭店,其实
他是怕我父亲跑掉。进了饭店,服务员就笑着说:吴大肚子义来了。吴大肚子,今
天比赛吃什么? 吴大肚子说:你这个小丫头,没大没小的,吴大肚子是你叫的吗?
论辈分你该叫我爷爷呢。那个服务员说:呸,谁叫你爷爷? 你叫我姑姑还差不多。
饭店里的服务员听说吴大肚子又要跟人赛吃,一齐跑出来看热闹。正在饭店里吃饭
的几个人也睁大眼睛往这里看。饭店里的一个小头头走到前面来,用围裙擦着手,
问:老吴,吃什么? 吴大肚子看了我父亲一眼,说:油条,每人先称出三斤来。三
斤,小伙子,怎么样? 我父亲还是闷闷地说:随便你,反正你吃多少我吃多少就是
了。吴大肚子夸张地说:小伙子,好大的口气! 俺老吴在车站混了十几年了,与人
比吃,不下百次,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对手。我们队长说:今天就让你碰到一个对手。
我们这个小青年,曾经一口气吃下去一百个鸡蛋,外带上一只母鸡。三斤油条,大
概只能让他吃个半饱吧,对不对啊罗通? 我父亲低着头说:吃着看吧,我可不敢吹
牛。

  吴大肚子兴奋地说:好! 好极了。姑娘们,把油条端上来吧,要新炸的啊。饭
店的小头目说:老吴,慢着,你们应该先拿钱出来。吴大肚子说:让他们拿吧,反
正迟早也是他们掏钱。我‘们队长说:老哥,你是不是太狂了? 他三斤,你三斤,
六斤油条的钱,我们还拿得出来,但俗言说得好,“吃泡屎不要紧,味道不太对”。
你怎么敢肯定我们会输呢? 吴大肚子跷起一根大拇指对着我们队长晃晃,说:好好
好,算我老吴张狂,惹您生了气。这么着吧,我们各自把六斤油条的钱先拿上,放
在饭店柜台上押着,赢家拿上自家的钱走人,输家放下钱,也是走人。

  你们看,这样办总可以了吧? 队长想了想,说:这还差不多! 我们村里来的人,
脾气倔巴,说话不中听,还望各位多多担待着点。吴大肚子从腰中摸出几张油腻腻
的钱,放在饭店的柜台上。队长也摸出钱,放在吴大肚子的钱旁边。一个服务员赶
紧拿出两个碗,把钱扣了起来,仿佛怕它们长上翅膀飞走似的。

  吴大肚子说:各位大爷,现在总算可以了吧? 那个饭店的小头目吩咐柜台后的
服务员:赶紧着,给吴大爷和这位小伙子把油条称出来,每人三斤,秤要高高的啊。
吴大肚子笑着说:你们这些坏蛋,平日里克扣顾客的斤两,看到我们打赌,就把秤
给我们高高的了。告诉你们说吧,孩子们,但凡敢在这里叫板的,但凡敢在这里迎
战的,没有一个是善茬子,俗话说得好:“没有弯弯肚子,不敢吞镰头刀子。”敢
在这里赛吃,还在乎你们的秤高秤低? 对不对小伙子? 吴大肚子对我父亲说。我父
亲没有答理他。说话问女服务员把那六斤油条用两个搪瓷盆端了出来,放在一张桌
子上。油条果然是新炸的,蓬松肥大,香气扑鼻,还散发着热气。我父亲很有风度
地看看队长,问:开始吗? 还没及我们队长说话,吴大肚子已经将一根油条抓起来,
大嘴一张,就咬掉了半根。他的腮帮子饱满地鼓起来,眼睛里泪汪汪的,不看人,
盯着盆里的油条。这个人看来是饿坏了。我父亲坐在桌前,对队长和观战的村子里
的人说:对不起,我开吃了。

  我父亲脸上满是歉意,因为他看到那些观战的人眼神里都流露出对油条的深厚
感情。我父亲吃得很稳健,一根大约四十厘米长的油条,他用十口吞下去。每一段
油条人口后,他都要咀嚼那么几下。吴大肚子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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