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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笔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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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是来求你来了!”

我一听这话,一直警觉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我万万想不到“五不怕”的邓宏昌也会低三下四地求人办事,我心里感觉很滋润,便用老朋友的口吻问:“宏昌,咱们之间就别说这个‘求’字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权力范围内的,一定尽力!”

邓宏昌点了一支烟惆怅地说:“福仁,我有一个外甥女,是我姐姐的孩子,中专毕业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工作,我今天来就是想求你给安排个工作。”

见这老兄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外甥女是他亲姑娘似的,我打心里想帮他,可是中专生进市政府办公厅干什么,就连食堂卖饭票的都是大专毕业生,便为难地问:“宏昌,文凭太低了,除了公务班,别的岗位也没法安排呀。”

邓宏昌顿时一脸愉悦地说:“福仁,公务班行啊,我外甥女正在读自考,过两年就能拿到大本证,到时候,你老兄还得帮忙啊!”

我心想,邓宏昌张一次口不容易,帮人帮到底,便真诚地说:“宏昌,既然我答应帮忙了,就会为孩子负责到底,只是公务班是给市长、副市长等领导打扫房间,太委屈孩子了。”

邓宏昌满意地说:“福仁,在办公厅给市长、副市长打扫房间,就相当于在航空公司当空姐,一点不委屈。”

我只好爽快地说:“那好,只是不知道形象怎么样?我们公务班的小女孩可都是美人胚子。”

邓宏昌敏感地说:“福仁,到公务班是给市长服务的,又不是选美,怎么还要求个个是美人胚子?”

我知道这老兄又犯职业病了,便搪塞道:“为市长服务当然要端庄大方了,代表市政府形象嘛!”

邓宏昌哈哈笑道:“要这么说,搞不好我外甥女一去,就成了公务班的花魁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放心了,讨好地说:“既然这样,我就安排为刘市长服务吧,宏昌,你外甥女叫什么名字?”

邓宏昌似乎对自己的外甥女颇为自豪,爽朗地说:“尚小琼。”

13。我是省纪委六室主任科员尚小琼

我是朱大伟的女朋友尚小琼,不过他习惯叫我“老猫”,我也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耗子”。一晃,我已经在东州市政府办公厅公务班工作一个月了,来这里做卧底,一开始我并未告诉耗子,我是想熟悉了环境后再告诉他,因为公务班的主要工作就是早晨为市长、副市长、秘书长、副秘书长以及几位厅主任打扫房间,一般早晨五点钟就开始工作了,七点钟打扫完毕,市政府八点半上班,因此耗子轻易碰不上我。

不过我们打扫完领导的办公室并不是一天的工作万事大吉,还要在公务班熬一天,因为说不定领导什么时候有需求,要做到随叫随到,因此,来公务班一周后,在走廊里遇上了耗子,把他吓了一跳。我赶紧把耗子拽到了犄角旮旯告诉他我有任务,在办公厅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耗子精得很,虽仍然一头雾水,但心领神会。

起初我接到这个任务压力很大,尽管齐书记判断,寄《公务员笔记》的人一定隐藏在办公厅,但是办公厅有七百多人,何况调查的对象是东州市市长刘一鹤,目标太大了,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后来我想到了耗子,觉得我并不是孤军奋战,有我的心上人配合我,我顿时信心倍增。

小的时候,我们家和耗子家就住邻居,我们是青梅竹马,耗子比我大两岁,他上大学前我们就好上了,读大学时,我们俩都盼着快到周末,一到周末,不是他到我们学校来,就是我到他们学校去,当然我们俩最喜欢一起看电影。我是学刑侦专业的,就喜欢警匪片,耗子为讨我喜欢,一有好的警匪片保证还没等我开口,他就买好票了。耗子是学政治学的,处处透着诡谲,但是他对我从未动过歪歪心眼,不过,我觉得耗子很有政治头脑,如果他有机会担当大任,一定是个不一般的政治家。然而自从他到办公厅综合二处后似乎一直不太得志,综合处的主要工作就是为市长写材料,可是耗子在处里只能写写会议纪要,一直没有展示文笔的机会,其实耗子不仅是个有思想有观点的人,而且文笔也好,最主要的是我们在相处过程中,他特别善解人意,耗子连女孩子的心事都能看透,何况领导的心思,因此我坚信他要是有机会给领导写材料,一定是最能领会领导意图的人。

可是耗子运气不好,综合二处有一个硕士毕业的黄小明,还有个讲着一口流利英语漂亮得跟花似的欧贝贝,再加上两个处长都是大笔杆子,耗子在材料上想一试身手是万万没有机会了,但是耗子是个颇有心计的人,他深知做市长秘书是官场上的终南捷径,他想给彭国梁做秘书,我觉得耗子有点饥不择食,尽管彭国梁的地位显赫,前程无量,但他的举报信太多了,我在省纪委工作最知道这一点。我劝他等一等,看准了人再说。耗子最听我的话,起初想和黄小明争接胡占发的位置,听了我的话他放弃了。

耗子深知,我这两年跟着齐书记参与了好几起大案要案,在这方面见的比他多,比他有经验。在官场上,一旦跟错人,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不过,有一点我始终相信,耗子是天生从政的料,相信他一定有机会大展宏图的。

眼下我的任务最重要,经过一个多月的暗中调查,我怀疑上了一个人,此人经常在早晨我打扫房间时鬼鬼祟祟地到刘市长办公室晃一圈,这个人就是办公厅副主任李玉民。起初我没太在意,以为是厅领导值班例行检查呢,后来发现不对劲,因为这个人隔三岔五就往刘市长办公桌上扔一封信,封的严严实实的,由于他是办公厅副主任又不是我这次锁定的对象,一开始我没太留心他写些什么,后来我发现他不仅隔三岔五给刘市长写,还隔三岔五给彭副市长写,我顿时警觉起来。

发现李玉民给彭副市长写信,是负责打扫彭副市长办公室的林豆豆无意中说出来的,林豆豆也是好奇,因为他每次进市长办公室都贼眉鼠眼的,后来我发现李玉民给刘市长的信都被宋道明拿走了,刘市长根本没有看到,因为只有宋道明整理好的信件刘市长才看,我发现李玉民写给刘市长的信,宋道明连看都不看就塞进碎纸机或者撕的粉碎扔进纸篓里。

有一次我将碎纸屑捡回家试图拼起来,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拼出了一段话,大意是:“刘市长,前几天办公厅运动会上肖福仁讲了一句大不敬的话:‘请刘市长下台讲话!’我在旁边提示他讲错了,他竟然置之不理。”前几天市政府办公厅的确开了春季运动会,怪不得宋道明见了李玉民的信不是塞进碎纸机,就是撕碎扔进废纸篓,原来他是一个进谗言的小人,像这样的人太有可能干出偷盗刘市长笔记的事了,我估计寄《公务员笔记》的人十有八九是他。

可是那本笔记是刘一鹤写的吗?如果真是刘一鹤写的,那么刘一鹤就是名副其实的贪官!然而卧底一个多月以来,我经过认真观察,刘一鹤无论如何都不像贪官。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市政府常务会,一次是市长办公会,公务班不仅负责打扫市领导、厅领导办公室,市长开会时,也负责几个重要会议室的服务,这两次会议刚好赶上由我负责为领导们服务,那次市政府常务会主要研究招商引资工作,在会上,刘市长严肃地说:“我一向主张多换思想少换人,不换思想就换人,招商引资本身就是解放思想的产物,观念决定结果,只要我们不谋私利,全心全意谋求东州的发展,风险就会变成风景,风景这边独好!”我被刘市长的话深深折服了,当时我就想,有这样思想境界的人会是贪官吗?另一次市长办公会是研究全市环保工作,古桥区区长为了本区财政,对污染企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市环保局局长为了照顾情面竟然欺上瞒下,当时刘市长微服私访后已经了解了实情,他在会上拍桌子瞪眼地骂道:“养猫你不抓耗子,你配做环保局局长吗?别以为贪污受贿是腐败,像你这种拿着纳税人的钱不作为的干部,同样是腐败,是心灵腐败!”市环保局局长被骂得满脸通红,连头都不敢抬。当时会议室的气氛严肃极了,刘市长的话深深震撼了我,像这种嫉恶如仇的话不可能是作秀,一定是发自内心的!正因为如此,我对刘一鹤的怀疑动摇了。

为了弄清李玉民到底是不是《公务员笔记》的始作俑者,我抓住打扫李玉民办公室小女孩有病请假之机,主动请缨打扫李玉民办公室,在耗子的配合下,我还真发现了一本笔记,不过不是刘一鹤的笔记,而是李玉民自己的心灵独白。

14。我是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李玉民

每个人都属于影子,我也一样。我们是影子的产物,这就是存在。其实每个人在被创造之前影子就存在,它是伊甸园中的那条蛇。不要以为是蛇引诱了人,蛇在尼采那里代表伟大的智慧。如今这条蛇就横卧在东州大地上,蜿蜒伸向远方,逶迤而去,这又应了尼采的那句话,“人是一条污浊的河”,如今这条河是黑色的,正横卧在东州大地上匍匐向前,它就是黑水河。黑水河每日都在更新,即便如此,它也是黑色的,因为它流过的不是黄土地、白土地,而是黑土地。

其实黑色是最纯的颜色,它可以包容一切。每当我心烦意乱之时,我就开始思索黑色的意义,其实生命始于黑暗,又回归黑暗。应该说黑水河是黑土地的血脉,正是看到这一点,我才觉得黑色就是存在,要知道我们是用眼睛观察世界的,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窗户是黑色的,尽管里面亮着灯。正是那灯光让我看到了从此岸通往彼岸是危险的,行走于其间是危险的,回顾观望是危险的,颤栗或踌躇不前都是危险的。危险是黑色的,幽默也是黑色的,危险就是黑色的幽默。

亚里斯多德说,人是政治性动物,而动物大多是无视危险的,为什么?因为本能,而本能是最根本的存在。我不是一个亚里斯多德主义者,但我们同意人人都是“政治人”,如果说道德的界分是善与恶,美学的界分是美与丑,经济的界分是盈与亏,那么,权力的界分只能是圈里与圈外。

按理说,我应该属于刘一鹤圈里的人,正是由于获得他的赏识,我才从市政府研究室调到市政府办公厅的,当时他还是常务副市长,虽然说都是副主任,但我却觉得从圈外进入了圈里。这个跨越对一个拥有远大政治抱负的人来说是意义非凡的。我之所以获得刘一鹤的赏识,正应了那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当时我还任市政府研究室外资处处长,一次刘一鹤交办给研究室主任一个课题,任务落在了外资处。课题完成后,研究室主任带我到刘一鹤办公室汇报,我早就听说刘一鹤好读书,果然一面墙的书柜让我十分震撼,我留心观察,发现书柜内几乎都是政治类、历史类经典名著,而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本刚看了一半的塞尔格耶夫的《古希腊史》,而且旁边还摆着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读史笔记。那天汇报完后,我立即去市图书馆借了这本书,每天晚上挑灯夜读,我大学是读中国史的,对于西方史研究不深。读了这部书,我不能不在古希腊的高度文明面前震撼不已,它的繁荣的经济,它的高度的民主政治,它的自然哲学,它的灿烂的艺术文化,无不让我震撼,我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将古希腊文明与古中国文明进行了比较,并将这种比较写成读史笔记。

下了一个多月的苦工,我唯一的期待就是希望得到刘一鹤的赏识,尽管我对刘一鹤了解不深,但也知道他有个既爱才又识才的好名声,如果好名声属实,我断定他看了我的读史笔记后会召见我,我惴惴不安地将读史笔记交给了他的秘书,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这种等待简直是度日如年。

一个月后,我突然接到宋道明的电话,说刘市长要见见我,我的血顿时沸腾起来,我深知这是一个好兆头。那次谈话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刘一鹤不仅平易近人,而且和蔼可亲,我们共同探讨了伯里克理斯时代,那是城邦雅典民主政治发展的顶峰,最后他颇为感慨地说:“作为政治家如果对西方历史一无所知,就不可能做历史的现实的比较,更不可能有对真理的鉴别能力,谈何解放思想?”那次谈话后不久,我就被提拔为研究室副主任。应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投其所好,而且是一次高雅的投其所好。我尝到了甜头,并且一发而不可收。

升任研究室副主任后,我有了更多接触刘副市长的机会,我继续留心观察他正在读什么书,他读什么书我就读什么书,然后写成心得体会给他,这样坚持了半年,我就被他从研究室调到了办公厅,我自认为成功地进入了刘一鹤的圈子,然而还没等我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刘一鹤就高升到省里当副省长去了。

我一直认为为官是一门学问,而且属于哲学与政治学的交叉学科。我的为官哲学是解近渴不能寄希望于远水,只要身边有草,决不让兔子满山跑。毫无疑问,刘一鹤对我已经失去了价值,我必须重新选择圈子。

老市长再有两年就去市人大了,最值得拥抱的大树就是新任常务副市长彭国梁,我想施展故伎,试了几次,彭国梁根本没有反映,我赶紧转变策略,也难怪彭国梁与刘一鹤是政治对手,最讨厌刘一鹤的做派。经过认真观察,我发现彭国梁不是不喜欢读书,只不过与刘一鹤读的不是一个类型的,刘一鹤读的都是政治、历史方面的经典,而彭国梁更喜欢读《厚黑学》、《权术论》之类的书,“上天生人,给我们一张脸,而厚即在其中,给我们一颗心,而黑即在其中。从表面上看去,广不数寸,大不盈掬,好像了无奇异,但,若精密的考察,就知道它的厚是无限的,它的黑是无比的,凡人世的功名富贵,宫室妻妾,衣服车马,无一不是从这区区之地出来。”喜欢这种文字的官员大多都善钻营,喜欢蝇营狗苟的下属。

在官场上最为蝇营狗苟之事就是掌握别人蝇营狗苟的行为,于是我暗中搜集与彭国梁有厉害关系的所有人的信息,然后写在小便笺上,利用早晨上班前公务班打扫房间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彭国梁的办公桌上,这招还真灵,很快我就取得了彭国梁的信任,大事小情我都找我商量,俨然是为他服务的副秘书长。这就引起了肖福仁的嫉妒,因为按分工他正好是为彭副市长服务的副秘书长。说句心里话,我到办公厅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取代肖福仁,肖福仁似乎看出了这一点,背后没少做小动作,结果彭国梁对我热乎了一阵子之后,又渐渐冷了下来,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我极度苦闷之际,曙光再一次出现,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刘一鹤杀了一个回马枪,由副省长就任东州市市长,这可真是山不转水转。

刘一鹤就任市长后,对我和肖福仁都很器重,应该说肖福仁是刘市长一手提拔的,我也是刘市长一手提拔的,我和肖福仁在刘市长面前是半斤对八两,但是肖福仁是老谋深算之人,不扳倒肖福仁,我是断然没有机会取而代之的,政治上是最讲知己知彼的,刘一鹤也不应该例外,我想他最关心的应该是彭国梁的权谋,于是我采取一箭双雕的办法,尽量将肖福仁与彭国梁之间蝇营狗苟之事写在小便笺上,提供给刘市长。我以为刘市长看了我提供的小便笺后,肖福仁会很快在刘市长面前失宠,甚至调离,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失宠的不是肖福仁而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事情刘市长不再交办给我,而是更加倚重肖福仁,我左思右想都觉得毛病出在肖福仁身上。

也是天赐良机,前两天在办公厅春季运动会上,肖福仁主持开幕式,他竟然高喊:“请刘市长下台讲话!”当时我就站在肖福仁边上,他竟然大罗卜脸不红不白地一点没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在场的人似乎谁都没听出来,全都兴高采烈地鼓掌,我以为刘市长肯定听出来了,只是不露声色而已,肖福仁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开幕式结束后,肯定有好戏看了,结果又出乎我所料,运动会结束了,什么事也没发生。或许刘市长真的没听清?“上台”与“下台”不过一字之差,当时会场嘈杂,我断定刘市长的确没听清,还有什么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市长“下台”更居心叵测的!我奋笔疾书给刘市长写了一封信,第二天早晨上班前放到了刘市长的办公桌上,结果中午在洗手间我遇到了宋道明,撒完尿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玉民,你给刘市长写的东西可以编个集子了,名字我都为你想好了,就叫《厚黑学二》,你说怎么样?”说完他哈哈大笑。

望着宋道明离去的背影儿,我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宋道明身上,看来我写的东西都被宋道明截留了,宋道明平时与肖福仁一个鼻孔出气,他怎么可能看着我给肖福仁穿小鞋而坐视旁观呢?什么叫黑?这就叫黑!沆瀣一气还不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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