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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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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阿里试着拼凑那男子留下的只字片语,以便了解他的意思,事件来龙去脉大致如下:

男子与其同伙,之前便一直担心着。

每天,大量收集狗、蛇、虫,究竟做何打算?

自己的雇主,到底想干什么呢?

怎么说也觉得毛骨悚然。

雇主是名女人。

两人则是来自外地的游民。

在家乡混不到饭吃,才想到京城找工作,好歹也碰碰运气。

新天子刚登基,忙乱中一定有许多地方需要人手。

来到长安后,却找不到事做。不到十天,仅有的一点点钱也已用尽,只好席地呆坐在东市一隅。正感前途茫然之际,那女人主动向他们打招呼。

“你们俩,肚子饿了吧!”

一抬头,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女人。

虽然一身唐装打扮,仔细看却是眼眸碧绿。

像是混有异国血统的杂种。

“我有份好差事。你们嘴巴牢靠吗?”

“当然。”男子立刻说道。

“我想也是。才刚来京城,应该没有熟人吧?”

听到这番话,男子点头称是。

“您为什么如此清楚啊?”

“看样子就知道。没有熟识的人,便不会到处说些多余的话。”

“正是。”

“如何?这活儿做不做?”

“我们什么都做,到底是什么活儿?”

“从某处会运来狗、鸟、蛇、虫。我要你们点收这些东西,再运往别处。”

“别处?哪里呢?”

“愿意做的话,我就告诉你们。怎么样?”

女人开出的工资,为数不少。

“可是,这活儿绝不能对任何人透露。譬如,东西要运往哪里啦,这么做是为什么啦,都不准问。而且,即使你们问了我也不会说。如果不能遵守约定,就得不到活儿啦。”

“我们做!既然能拿这么多钱,我们当然愿意做。”男子说道。

“听好——如果违反约定,你们可要倒大霉!”

总之,想要工作赚钱的两人,完全答应了。

地点是崇德坊。

在崇德坊一处不与他宅接邻的废宅,两人事先备妥陶瓮、拉车,便会有人带来虫、狗或蛇等。

点收那些东西,付过钱,两人再运送到崇德坊其他宅邸。

抵达目的地时,已是大半夜。

上述那名女人出来,要他们将运来的东西放置一旁,然后再将空瓮拉回旧宅,并在该处睡觉。翌日午后,陆续又有人交来虫、蛇等物。

交货的人,偶尔有汉人,不过大多是碧眼胡人。

在不断重复的过程之中,他们开始担心起来。

昨夜——也就是男子对阿里诉说此事的前一晚。

那宅邸到底在进行什么事呢?最后,两人决定一探究竟。

他们一向从正门进去,由于听到狗吠声等自后宅传来,猜测可能正在进行什么事,两人缴交狗、虫之后,便沿着宅邸的围墙,悄悄地绕到后面。

果然不出所料,绕到后面,狗吠声愈来愈大。

吼叫声、狂吠声甚至呻吟哀号声。

正巧围墙外侧耸立好几棵老槐树。

两人于是决定爬到树上好好窥视一番。

他们攀上树干、手抓树梢,其高度,正好可以望见围墙内侧。

两人在围墙上露出头。

提心吊胆地窥视着。

结果,从围墙内院,他们看到了怪异的景象。

庭院里摆着大铁笼,正燃烧着木柴,一片火光往上冲。

火焰映照出某些东西——

那是狗的头颅。

从地面上冒出无数颗狗头颅。很多狗被埋在地下,只剩头颅露出地面。

大约有三、四十头吧。

狗还没死。活生生的。

正龇牙咧嘴地呻吟、吼叫。

“啊、啊……”

男子禁不住要叫出来,随即将声音咽下。

方才碰见的女人,正站在火焰旁。

低头俯视着狗群。

女人右手握着弯形大刀。

“看、你看……”男子小声对同伙说道:

“狗、狗的前面……”

每只狗的前面,都放置了某种东西。

在狗鼻子之前有一红黑色块状物。

“是肉吗?”

仔细看,似乎是生肉。

而且,那肉与其说是块状物,似乎更像是某种图形。

是文字?

看来像是“大”字造型。

不过,定睛再看,才知道那不是文字,而是某种“形状”。

“是人吧?”

那是人,没错,就是人。

是两手、两脚摊开的人的样子。

而且,那状似人形的肉块上,还搁着纸张或符咒之类的东西。

再仔细一看,长方形的纸张或符咒上面,写着一些文字。

然而,因为距离太远,虽可看出是文字,却无法辨识到底是什么文字或话语。

仅约略知道,似乎是写了某人的名字。

而且,狗对着鼻前的肉,一直吠个不停。

为什么吠个不停呢?

那是因为狗正饥肠辘辘。

肚子饿得想一口咬住眼前的生肉,那欲望转为声音让狗吠个不停。

男人明白了,狗几乎都没喂食。

口吐白沫的狗,一直吠个不停。它们无论如何也想咬住眼前的肉块,所以狂乱、发疯似地吼叫。吠个不停。

狗状狰狞,眼露寒光,张牙垂涎着。

这是何等残酷的行径啊。

瞧见那狗的可怜模样,便可猜想到,已不是一、两天,而是三、四天或五天没喂食半点东西了。

在狗的念头里,除了一口咬住眼前这块肉之外,肯定别无他求。

不久——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就发生在看到那光景的片刻之间。

女人走近一只狗的面前,两手握刀,用力上举。

而后,狠狠地从狗头斜上方砍了下去。

那刀使劲切入狗头之中,将之切割成两半。

血沫横飞,喷洒而出,宛如骤雨般打落在地面上。

仿佛执念附身,狗头向前飞奔,用牙咬住肉块。

牙与牙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只剩头颅的狗数度啮咬肉块,直到无法动弹。

然后,女人又站到下一只狗的身旁。

再度挥刀斩下狗头。

只剩一颗头的狗,啃食眼前的人形肉块。

转瞬之间,已有四颗狗头落地。

接着——

从女人后方、宅邸阴暗处,再度出现人影。

是个全裸的男人。

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老人吧。

那老人现身后,朝女人走近。

女人察觉老人靠近,将刀放下,停止砍狗头的动作。

老人站在女人面前,将嘴唇附在女人耳边,似乎咕哝着什么事。

啊——

男人脑海里突然传来不祥预感。

被发现了。

女人转头的瞬间,“趴下!”男子对同伴锐声说道。

女人一定是要朝这里看。

不过,在女人转头前,男子与同伙早已将头趴下了。

被看见了吗?

仿佛坠落一般,男子们自树上快速滑下。

狂奔。

狂奔,终于回到原先的废宅。

即使已经回到这里,心悸仍旧无法平息。

事迹败露了吗?!

她知道偷窥的是我们吗?

如果是,最好马上逃离这里!

因为这里,无论老人和女人都已知晓。

假使要对我们报复,或许会趁着夜晚来到这里。

好几次都想——逃走。

可是,逃走便拿不到工资了。

或许,两人知道有人偷窥,但未必知道是我们。

或许,女人转头只是偶然的动作,并不是想搜寻躲在树上的我们。

或许,老人说完话,那女人转头,不过是想转回原来的位置而已。

或许,我们看得胆战心惊,因而误判自己败露形迹了。

一定是这样子。

那样的距离,即使被发现,也不至于看得出是谁在偷窥。

距离既远且暗,辨识人的脸孔应该有困难。

万一不幸被发现,对方也不知道是谁才对。

两人想着这些事,一夜未合眼,便迎向黎明了。

结果,什么事也没发生。

果然,他们没被发现。

心情一变得开朗,两人胆子也壮了起来。

今晚干完最后一次活。

拿了工资,就此告别,一切便结束了。

倘若被问起什么,佯装不知就好了。

即使对方不相信我们的话,至少,他们也应该理解,就算我们看到那些景象,也不会告诉别人。

如此作想之后,两人决定等到傍晚,完成最后一次工作。

可是,那天无人带虫、蛇前来。

夕阳即将西沉之际,有人出现了。

他们立刻知道来者何人。

是那老人。

身躯瘦弱细小。

错不了!

他来做什么?

两人已商量好说词,再怎么被问起,都要推说不知道昨晚的事,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两人身子已微微地颤抖起来了。

老人缓步走来,在两人面前停住。

不发一语。

只以可怕的黄色眼眸,凝视两人。

“没、没……”

两人说不出话来。

嘴巴无法出声,身体却不自主地激烈颤抖着。

然后——

“看到了吧……”

短短几个字,像是说给老人自己听。

突然,老人的右手一闪。

某个亮闪闪的东西,自男子们眼前飞过。

是锐利的金属光芒。

一瞬间,同伙男子的下颚,迸涌出鲜血,喷洒在老人脸上。

鲜血。

喉咙已被割裂。

发不出声来,同伴向前摔倒,停止呼吸。

接着轮到男子。

咻。

老人来到自己面前时,男人吓得无法动弹。

只能无意识地浮出傻笑。

站在面前的老人,右手又是一闪。

噗哧一声,喉咙割裂了。

鲜血从自己的下颚喷出,洒向老头脸上的瞬间,男子的意识脱离了肉体。

男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恢复知觉时,察觉到阿里朝耳畔呼唤自己:

“还好吗?”

奄奄一息的他,将事情经过告诉阿里。

说是对着阿里讲话,其实更像发烧的人在胡言乱语。几乎只有一方在说话,说完话,男子便在阿里手臂上断了气。

好不容易带来的狗、虫、蛇,在这情况下已经卖不出去了。

而且,一直待在这里若被看见,也会带来困扰。

于是,阿里拋下两具尸体,飞也似地奔回自己家里。

不敢跟任何人透露风声,这样过了几天,阿里日渐消瘦,几乎到了滴食未进的地步。

可是,关于自己所见到的事情,他却很想找人一吐为快。

不知不觉中,他便出现在马哈缅都的铺子,和马哈缅都打招呼了。

〔六〕

空海和逸势,走在西市的嘈杂人声里。

诚如马哈缅都所言,市集的确比从前热闹许多。商贩叫卖声变大,绝非自我感觉作怪。人群中的笑声似乎也变多了。

在众声喧哗的人群中,空海面有难色地走着。

“逸势啊。这事会愈来愈棘手。”空海说道。

“刚刚马哈缅都所说的事吗?”

“嗯,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喂,空海。”

“什么事,逸势。”

“这样的事,不该说出有趣之类的话。”

“是吗?”

“倘若被哪个坏心人听到,不知会被传出什么话来。”

“这只是我们之间的对话,不必担心。”

“不会就好——”逸势语带些许不满地说:

“——可是,空海啊。你那样说,真的就没事吗?”

“那样说?”

“你不是对马哈缅都说,别担心吗?”

“嗯,说了。”

“就是那事呀。”

“除了别担心——还有其他说法吗?”空海反问逸势。

“其他说法——”

“大概也只能那样说了。”

所谓“那样说”,是指前不久空海对马哈缅都所说的话。

说完米马尔·阿里的事,马哈缅都问空海:

“这事情,阿里担心得要死,怎么办才好?”

“不必太担心吧。”空海回答:

“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没看见、没听过——同平常一样过日子,就是最好的办法了,请您这样转告阿里先生。”

“这样就行了吗?”

“没错。”空海断然回答。

其后,马哈缅都的女儿们也加入闲聊,说了一些市集热闹的话题,不久,空海和逸势便告别马哈缅都的帐篷离去了。

“你听好,逸势,现在卡拉潘没空管这种事。假使阿里没向任何人提起,那么,阿里便有生命危险,但他已经说出去了,所以阿里是安全的。”

“咦、咦——”发出叫声后,逸势问道:

“可是,如果阿里说出这事,被卡拉潘知道,难道卡拉潘不会发怒而来惩治他吗?”

“为什么会?”

“因为,就是……”逸势一时语塞。

“倘若卡拉潘知道阿里说出去了,那表示,堵住阿里的嘴也无济于事了。再说,阿里既没有毁弃与卡拉潘的约定,也没有背叛他。”

“嗯。”

“如果我是卡拉潘,在得知阿里已告诉别人,或者,知道他准备要告诉别人的话——”

“怎样?”

“大概会逃走吧。”

“逃走?”

“刻不容缓,从那废宅逃走。”

“是吗?”逸势抬高声音。

“在知道那两人已目睹一切时,便开始准备了吧。”

“——”

“杀那两人之前,应该早已安排妥当逃逸步骤了。”

“你是说——”→文¤人··书·¤·屋←

“即使现在去到那废宅,恐怕也杳无人迹了。”

“你肯定吗?”

“肯定。”空海明确地点点头:

“逸势啊,先前我说有趣,是因为很多事情已开始逐渐明朗了。”

“开始逐渐明朗?”

“嗯。”

“什么事?”

“譬如说,这个卡拉潘可能就是杀了周明德、阿伦·拉希德的督鲁治咒师。”

“本来就是那样吧。”

“还有,逸势啊。督鲁治咒师和我们听过好几次的白龙,恐怕是同一个人——”

“什么?!”

“白龙的名字,你知道吧。”

“听过。是你从丹翁大师那里听来的。”

“没错。”

“不过,可是——”

“先前我就认为可能是这样,结果真是这样。卡拉潘的事和贵妃事件,有诸多牵连。”

“——”

“你听好,我们去挖贵妃墓地时,不是挖出狗骷髅吗?那上面所写的正是波斯文字。”

“我知道。”

“与贵妃事件关系密切的,有黄鹤、白龙、丹龙三人。”

“嗯、嗯。”

“刘云樵宅邸的妖猫事件,徐文强棉花田出土的兵俑,有人诅咒缩短德宗寿命,如今又准备对永贞皇帝下手等等,全都有牵连。”

“皇上被下咒的事也有关联吗?”

“嗯。”空海点头后,望着逸势说:

“这次督鲁治咒师收集狗、虫、蛇——”

“怎么样?”

“这是为了下蛊毒。”

“——”

“为了对皇上下咒,督鲁治咒师才收集那些东西。”

“换句话说,对皇上下咒的人是督鲁治咒师?”

“从刚才开始,我就是在说这个啊。”

“那么,那两人就是因为窥探到督鲁治咒师——也就是白龙对皇上下咒的场所,才被杀害了。”

“大概吧。”空海道。

“唔……”逸势叹息般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空海,我被你这么一说,也似乎有那种感觉了。可是,为什么白龙要做出那样的事?”

“做出哪样的事?”

“想要施咒让皇上减寿。”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件事和贵妃有很深的牵连——”

“而且,王大人应该也有份吧。”

“嗯。”空海点点头:

“提起王大人,这市集能够如此热闹,也是拜他之赐。可是——”

“怎么了?”

“关于这件事,我愈来愈觉得王叔文大人的牵连是不好的——”

“我也这么想。”

“今天应该带大猴来。”

“带大猴来?”

“大猴在的话,就可以让他到崇德坊探看一下。”

“说的也是。”

“总之,这件事还是要先告诉柳大人才好。”

“那男人也很辛苦啊——”

逸势这么说时——

“空海先生。”

有人从背后打招呼。

空海和逸势一起回头看,见到韩愈站在眼前。

“喔,是韩愈大人。”空海说。

“请随我来。”

韩愈深深一鞠躬。

第二十八章 蛊毒之犬

〔一〕

此处是个小房间。

有炉灶、桌椅。

还有看似装了水的大水缸,锅盆碗筷则搁在墙边架上。

空海和逸势,与柳宗元隔桌对坐。

除了柳宗元,房内还有刘禹锡、韩愈,以及两位年约二十来岁的男子。韩愈坐在柳宗元身旁,那两人则站在窗边和门旁,静默地注视围绕桌边的四个人。

空海和逸势也才刚进到屋内。

方才,韩愈唤住两人,为他们带路。

一开始,韩愈并未带他们来这里。

他先往南走,又往东走,在市内转来转去好一会儿。

不久,一名男子从人群中走近他们,对韩愈说道:

“没有跟踪者。”

如同靠近时的利落手脚,男子随即又没入人群,失去踪影。

然后,一行人往西走去。

这房子位于西市西边尽头附近。是间土墙环绕的小屋。

韩愈穿过门户,带领空海和逸势进到这个房间。

一进门,柳宗元已等在那里了。

简短寒暄之后,此刻,空海和逸势正面向柳宗元而坐。

“专程要先生走这一趟,深感抱歉。”柳宗元说道。

“请别挂念。我们不在意——”空海答道。

“跟上次一样,这是熟识友人的屋子。我已支开闲杂人等,不会有人打扰。请放心畅所欲言。”柳宗元说。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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