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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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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便说的,你就随便听近就算了。”


    飞飞坐直腰板,望着他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他淡淡一笑:“你可以不说。”


    她怒瞪他一眼,忽又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替我保密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告诉你呵,其实我这次回来,不打算再回大不列颠。我现在长大了,而且我读过书,我相信自己能出去工作养活自己和我妈妈的。”


    御谦拿起一盒胭脂,对着灯光方向照着看,眉间有一丝怨气,淡淡说:“你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


    她不以为然说:“是你把这个世界看得太复杂了。”


    御谦也懒得与她争辩,沉默了一阵,他突然站起来往外走。


    她着急了,大喊:“你干嘛去?”


    “倒开水喝,这天怪冷的,喝点水暖和暖和。”


    御谦再回来的时候,一手提着水壶,一手拿着两个叠着的杯子,却不见了飞飞。他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八小姐,八小姐……”


    “我在这里,你为我着急了吗?”飞飞秀气的脑袋从衣帽间里伸出来,俏皮地朝他吐舌头。


    御谦暗自松了一口气,也朝她做了个鬼脸,微笑着说:“过来喝水吧。”


    飞飞负着手出来,神秘地说:“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你两手空空地进来,身上穿的还是我的衣服,能有什么送给我?不会是拿我的东西送给我吧?”御谦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天机。




这个冬夜不算冷

“你这个人怎么像个木头似的,就不能浪漫一点吗?登登登登,看,这个送给你,漂不漂亮?”

    飞飞手里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红色爱心,其中一个交到御谦手里,然后仰起小脸看他:“喜欢吗?”

    御谦瞧着手里的东西,越瞧越觉得眼熟,眉头越皱越紧:“这……哪里的?”

    “这……”飞飞不敢说,她刚才一时心血来潮就做来玩了,她好像闯祸了。

    御谦突然跑进衣帽间,一看到那顶新订做的头冠时,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球,瘫软在椅子上,口里不断喃喃:“完了完了完了……”

    一颗爱心,“当”的一声掉下地。

    “这……多少钱,大不了我赔你。”飞飞心虚,垂着头怯怯地说。

    “你们这些人总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分别?”他突然抬起头狠狠瞪她一眼,那凌厉的眼神把飞飞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御谦生气,看来这头冠对他真的很重要。

    “对不起嘛!”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泪水在眼眶里转悠着。

    她的泪水令他的心为之一紧,才发现自己吓着她了,站起身来摸摸她的头微笑道:“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别哭,那么大个人了。”

    “我没哭,只是我把你的东西弄坏了,真是对不起。”飞飞用手抹去眼里的泪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弄坏了还可以再修补,人没事就好。”御谦拾起爱心,仔细端详一阵后说,“你做的这个很漂亮,很有创意。”

    “你不怪我了?”他越是不责备她,她心里越觉得内疚。

    “傻孩子!对了,怎么会想到做这个东西送给我?”当他看到这颗红色爱心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种异样震憾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就是突发奇想,你一颗,我一颗,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她俏皮一笑,笑颜中有着孩子气的童真。

    “好朋友!”御谦浅浅一笑,眼神之中显得有些落寞,飞飞真是个小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御谦给飞飞倒了一杯热水,柔声说:“冷吗?拿着它就不会那么冷了。”

    飞飞冲他一笑,打趣说:“看着你我就不冷了。”

    开玩笑说的话,往往就是真心说话。但往往,只有说者明白,听者未必明白,就算明白,也会装不明白。

    他失笑:“你呀,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凝视着他问:“那你希望我长大吗?”

    他咬着手指,想了一下,才说:“小孩子好,可以无忧无虑,不过是你的话,恐怕再长十年,也还是个孩子气。”

    “你才孩子气,还咬手指。”

    “你比较像小孩,你看你戴的那围巾,花花绿绿的。”

    “你才像小孩,你脖子上还戴着金猪宝宝,现在的小孩都不戴了……”

    两人争论不休,没有个胜负,这个晚上不寂寞,这个冬夜不算冷。




飞飞不见了!

十二日,是沈震东的生日,一大早府里面就开始忙碌了,佣人们忙着准备宴席,各房的姨太、少爷、小姐都忙着打扮得漂漂亮亮,迎接一年一度的盛宴。


    任雪娴等不到飞飞下楼吃早餐,便差遣陈妈上去叫她下楼。


    咚咚咚地,陈妈奔到楼上去,拍拍门,喊了两声:“八小姐,八小姐!”


    里面久没人应,陈妈又扯开嗓子喊了几声,仍是没有应,她拧了一下手把,才发现门并没有锁上,但房里的床褥被子都叠得很整齐,像是没人动过,里里外外,都不见飞飞的踪影。


    平时,八小姐没到日上三竿是不起床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有古怪。


    陈妈将屋里每个角落看遍了,确定没人后,飞奔下楼去大喊:“四太太,八小姐没在房里。”


    任雪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不在房里?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我找遍了,就是不在。会不会是起来到一幢去了?”


    “我一早就起来坐在这里了,她不可能起得比我早。这个女儿总不让人省心,我到一幢去看看吧。”


    任雪娴连吃早餐都没心情了,披起外套就往外走,到一幢问了李妈,李妈说没见过飞飞。


    任雪娴想不出飞飞会去哪里了,只得去找沈斌,正好在花园里遇着了他,便问:“沈斌,看见飞飞没有?”


    “没有呀,她还没起来吧。”


    “她不在房里,一大早就没了人影,你说这孩子,能去哪里?”任雪娴突然害怕起来,没有人见过飞飞,最后一个见过飞飞的是陈妈,那是昨天晚上的事了。


    飞飞那丫头总是那么任性,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她这个当娘的怎么活呀?


    “四娘,你别急,别急,可能跟华伦在一起,我打个电话问问华伦。”沈斌安慰了任雪娴几句,便奔进屋去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接电话的是丁家的佣人,沈斌说:“喂,我找华伦。”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华伦的声音:“喂,沈斌,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飞飞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没有呀。我今晚会早点过去喝沈伯伯的寿宴的啦。飞飞怎么了?”


    “飞飞不见了。”


    “飞飞不见了?”华伦一阵惊愕,电话从他的手里滑落……


    “喂喂喂,华伦,华伦……”


    华伦猛然拾起话筒,大吼:“沈斌,你给我说清楚,飞飞是怎么不见的?”


    “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有人见过她了……”


    “你在家门口等着我,我马上过去。”说完,华伦重重地挂上话筒,飞奔而出。


    佣人大叫道:“大少爷,你去哪里?你的早餐……大少爷,衣服没拿……”


    佣人拿着衣服追出去时,华伦已经跳上车,关上车门,车子呼啸而去。


    华伦开车到沈府时,沈斌早已在门口等候,华伦打开车门对他喊:“上车。”


    沈斌上车后,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是不是疯了!

华伦一边开车,一边说:“到处找找吧,千万别让老爷子知道,否则飞飞就惨了。”


    “这个我也知道,我已经跟四娘说了。四娘就躲在房里等我们的消息了。等我找到那个小丫头片子,非狠狠揍她一顿才行。”沈斌越说越生气,这丫头整晚不回来竟然不跟他这个哥哥说一声。


    “这些话等找到她再说吧。我们先去洋行看看,然后去她死党那里。”


    “有几个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她们都说飞飞回来之后没联络过。”


    华伦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这几天与飞飞见面的情形,沈斌忽然大喊一声:“刹车!”


    华伦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前面马路正有一位老人路过,他连忙踏下刹车,额上冒出了一头冷汗。


    沈斌拍拍胸口,有惊无险,刚才那一幕,真是惊险到了极点。


    华伦抹了一把汗,突然转头对沈斌说:“我想飞飞有可能去一个地方。”


    沈斌也正好抬头看他:“我也想到了一个地方。”


    “你先说。”


    “一起说。”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钟情大剧院。”对于两人口中竟然说出一样的答案,他们并不觉得诧异。


    两人来到大剧院时,守卫的欧伯带了他们进去,欧伯认识沈斌,知道他是御老板的朋友。


    “你们这么早就来找御老板了?”


    “他还没起床吗?”华伦问。


    “不,我们御老板每天六点钟就起床了,他会先做半小时的运动,然后吃早餐,然后练曲练戏……”


    欧伯的声音一直伴着沈斌和华伦走到化妆间外面,然后说:“他在里面,你们进去吧,不过别太大声,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练曲的。”


    沈斌点点头,又挥挥手,示意欧伯可以放心离开了。


    沈斌和华伦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走进化妆间,然后同时呆住了,不敢置信眼中所看到的一幕。


    化妆间里静静的,桌子旁,御谦端坐着,眼睛紧闭着,他的身旁,飞飞歪歪地坐着,上半身都靠到御谦怀里去了,她睡得很沉,如婴儿般纯真的脸上,嘴角还带着微笑。


    御谦的手缕在飞飞的腰上,飞飞的身上穿着一身戏服,脸上胭脂未退,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男性披风。


    桌子上、地上,散落了满桌的胭脂,却整齐地摆放了两颗红心。


    莫名地,一股怒气从脚底涌上来,华伦抡起拳头朝御谦奔过去,狠狠地打在御谦的脸上。


    那一拳着着实实地打在御谦的脸上,痛得他从梦中醒来,飞飞也被惊醒了,看到怒气冲冲的华伦,又看到御谦红肿起来的脸时,什么都明白了。


    “华伦,你为什么打人?”


    “我打的就是他,你闪一边。”华伦又挥起拳头,往御谦的脸上打了一拳,御谦明明看见了的,却偏不闪躲。


    飞飞起身挡在御谦面前,大喝道:“华伦你是不是疯了,一大早来这里发疯。”


    “你也知道是一大早,你一整晚不回去就是跟他在一起,你不知道别人担心你吗?”




汤药费就免了

“你也知道是一大早,你一整晚不回去就是跟他在一起,你不知道别人担心你吗?”


    “那你也不应该打人。”


    华伦很生气,妒火将他燃烧,他大喝道:“这么快你就护着他了?他给你迷药吃了?”


    “我懒得跟你疯。”飞飞不再看华伦,转头检查御谦脸上的伤,心疼地说:“你这个傻瓜,人家打你你不会闪开,不会还手啊。”


    御谦任她抚着自己的脸,望着她问:“你希望我还手?”


    沈斌上前将飞飞拉过来,这时,华伦奔上去就要打御谦,沈斌和飞飞同时奔上去拦在中间。


    “沈斌,连你也拦我?”华伦冷冷地瞪着沈斌。


    “华伦,你冷静一点。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嘛。”无论如何,沈斌都不主张打架,两边都是他的好朋友,打起来他也不知道帮谁。


    在平时,华伦是个非常冷静的人,遇上什么事都不慌不忙的,唯独是遇上关于飞飞的事,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性格变得暴躁,有时连命都可以不要。


    飞飞望望沈斌,又望望华伦,瞪着眼睛说:“六哥、华伦,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跟御老板有什么关系吧?”


    沈斌和华伦相顾无言,算是默认了。


    “你们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中午我不是和六哥你来求御老板唱堂会嘛,走的时候我还说了一些不好的话。后来我回去想了一想,觉得自己不对,晚上就来了看戏,顺便进来跟御老板说声对不起,也顺便求御老板过府唱堂会。”


    歇了一下,飞飞又接着说:“因为太晚了没车回去,御老板就整晚在这里陪着我,我们一直聊天聊到天亮的时候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四娘会担心吗?”沈斌责备地敲了一下飞飞的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不知道天都亮了,妈妈现在一定很着急,我们回去吧。”


    “你就这样回去啊,你身上还穿着戏服呢。”沈斌提醒她。


    “对啊,我差点忘了。”飞飞突然看了御谦一眼,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睛竟似无神,他不开心?


    是的,御谦不开心。昨晚和飞飞两人聊得很投机,没想到天一亮,飞飞就叫他“御老板”,好像要急着跟他撇清什么似的。


    “华伦,你把御老板打成这个样子,快给人道歉,还要赔汤药费,否则我有你好看。”飞飞将华伦推到御谦面前,认真地说。


    御谦很生气飞飞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所受的伤,赔点汤药费就能了事吗?


    “汤药费就免了。”他冷声说。


    华伦也很后悔,就是不明白为何当时竟然会变得如此冲动,他面有疚色,垂下头说:“御老板,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真的很对不起。”


    男丈夫敢作敢当,勇于承认错误,这样的人难能可贵,御谦实在想不出理由不原谅他,便点头说:“只是一点小伤,没关系的,希望你下次不要那么冲动就行了。”




不嫌太迟了吗?

“好了,我进去换衣服了。六哥,你帮我看着华伦。”说完,飞飞还不放心,狠瞪了华伦一眼,才进衣帽间换衣服。


    沈斌拍拍华伦的肩,表示此场风波已经平息了。然后,他又走到御谦身旁说:“御谦,对不起,你伤得不轻,去看医生吧。”


    “死不了。放心。”御谦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你是靠脸蛋挣钱的嘛,这脸伤成这个样子,你还怎么演出?”


    “真没事,回头拿个鸡蛋敷一下就好了。”去医院看病,他御谦跟人打架受伤,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幸好今晚没有戏,可以好好养伤。


    华伦走到御谦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虽然这是个误会,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别跟飞飞来往了,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御老板,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御谦面不改色,淡淡地说:“你想太多了。她只是我朋友的妹妹,所以我照顾她一下而已。”


    华伦不再说话,转身大步走出了化妆间。


    沈斌坐在御谦身边说:“御谦,我希望你知道,飞飞是个很犯傻的丫头,她迷糊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沈斌,你不会也认识我对她有意思吧?”御谦瞪了好朋友一眼。


    “你当然不会,你身边那么多佳人,怎么会看得上一个青涩的苹果?飞飞对你只是一时迷恋,过一段时间,她自然就会想明白了。”


    飞飞从衣帽间里出来,看见两个男人正在咬耳朵,笑问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谈什么啊?”


    “可以走了吗?”沈斌不答反问。


    “行了。”飞飞正要走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去,拿起桌子上的红心,一个放进御谦手里,一个自己拿着:“你的,我的。”


    “飞飞,那是什么?”沈斌好奇,妹妹怎么对这个普通的东西如此珍爱?


    “没什么,快走啦,华伦在等着。”飞飞将爱心塞入衣兜里,蹦蹦跳跳地奔了出去。


    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温柔地洒在大地上,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车上,飞飞问起家里的情况:“六哥,这件事爸爸知不知道?”这是她最害怕的事。


    “现在才来紧张,你不嫌太迟了吗?”


    “我死定了,我会被爸爸骂死的。”飞飞懊悔地将头靠往后背,一脸倦容,脸孔黯然失色。


    “不用这么伤感,爸爸还没知道呢。”沈斌华丽丽地宣布。


    “六哥,你又吓我。吓死我了。”飞飞轻捶了一下沈斌的肩头,娇嗔说。


    回到沈府,飞飞马上奔到妈妈的房里,只见妈妈坐在床头急得哭了。


    “妈!”飞飞站在门口,脱口叫了出声。


    “飞飞!”任雪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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