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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盛唐-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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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用人之际,安禄山也顾不上追究蔡希德的战败之责了,赶紧又拨给他步骑两万人,命他即刻返回河北,与史思明会合。同时,安禄山又向留守范阳的牛廷玠发出紧急命令,让他再派一万多人,火速南下驰援史思明。

到了这一年五月,几次被打得溃不成军的史思明又抖擞起来了。因为南北两路援兵到达后,他麾下的兵力总计已经超过了五万人。

当时,唐军仍然保持着进攻态势,郭、李兵团已经攻占了博陵西北的恒阳(今河北曲阳县)。史思明随即出动大军,把恒阳团团包围。郭子仪采取了深沟高垒、避实就虚的战术,白天只命士兵坚守城池,拒不出战,等晚上燕军睡觉时,再出动奇兵偷袭。

唐军天天这么搞,把燕军士兵搞得一个个神经衰弱,痛苦不堪。

数日后,郭子仪和李光弼知道燕军军心已然不稳,遂大举反攻。

五月二十九日,唐军与燕军在嘉山(曲阳县东北)进行决战。由于燕军官兵早已被郭子仪的疲劳战术弄得头昏脑胀、四肢无力,连走路和骑马都没精神,更不用说上阵打仗了,所以这一战,燕军再度惨败,被斩首四万余级,被俘千余,几乎全军覆没。

史思明也很惨。他的坐骑被射死,头盔被打掉,连靴子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只好披头散发,光着脚丫,拄着一杆短枪落荒而逃。

安禄山煞费苦心替史思明攒足的本钱,就这样又一次被他打了水漂。史思明感到了耻辱。

嘉山会战,是史思明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场奇耻大辱!

一直要到四年后,在洛阳城北的邙山脚下,史思明利用唐军将领仆固怀恩犯下的错误,才终于击败了李光弼,洗刷了嘉山脚下的这场奇耻大辱。

嘉山大捷之后,郭子仪和李光弼乘胜进围博陵。史思明始终龟缩在城中,只剩下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随着唐军在河北的节节胜利,各地民众纷纷起义,诛杀了安禄山任命的太守,十几个郡宣布光复。

至此,燕赵大地又重新回到了李唐朝廷手中,范阳与洛阳的联系彻底断绝。往日,在官道上纵横驰骋的燕军骑兵都消失了,只有时不时看见一两个信使偷偷摸摸地从小路疾驰而过,但其中的大多数还是被各地官兵截获斩杀,能溜过的漏网之鱼少之又少。

驻守在洛阳的燕军将士顿时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范阳,而今南北路绝,连一封家书都递不到,又岂能不让他们愁肠百结?

一种无可救药的思乡病顿时像瘟疫一样,开始在洛阳的燕军中迅速蔓延。

而燕朝皇帝安禄山此时的心境,也不比士兵们好多少。

仿佛在一夜之间,安禄山那称霸天下的雄心就悄然萎缩了。

因为这些日子,来自四面八方的战报实在是让他寝食难安。

西面,他的兵锋受阻于潼关,不能向关中前进半步;西北,他的党羽高秀岩从一开始就没打过胜仗,根本无法有效牵制唐军;西南,唐军层层设防,屡破燕军,使他“下南阳,取武关,经蓝田绕袭长安”的计划始终未能得逞;南面和东南,他的部队也遭到了各路唐军的顽强抵抗,无法顺利进军荆楚和江淮,使他占据江,淮一带财赋重镇的希望化成了泡影;而最惨的当然就是河北了,自从郭子仪和李光弼进入河北后,史思明就成了一只无头苍蝇,一次次被打得晕头转向、满地找牙,不但把起兵初期打下的地盘全丢光了,而且让老巢范阳彻底暴露在了唐军的眼皮底下……

什么叫四面楚歌?

这就叫四面楚歌!

安禄山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才当了几天皇帝,为什么形势就坏到了这般地步呢?!

早知道这样,老子还不如一辈子在范阳当土皇帝,也不至于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到了阴曹地府还要背负乱臣贼子的骂名……

安禄山后悔了。

自从起兵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被恐惧、忧愁和悔意折磨得坐立不安的安禄山无计可施,只好把这些年来一直撺掇他造反的高尚和严庄叫到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汝数年教我反,以为万全。今守潼关,数月不能进,北路已绝,诸军四合,吾所有者止汴、郑数州而已,万全何在?汝自今勿来见我!”(《资治通鉴》卷二一八)

高尚和严庄吓得面无人色,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入朝。

随后,安禄山不得不开始考虑一件事情——撤军。

如果局势始终未能好转,安禄山只能放弃洛阳,回保范阳。也就是说,只有躲进经营多年的老巢范阳,他才能避免兵败身死的命运。

假如安禄山真的实施了这个撤军计划,那么“安史之乱”也许就不存在了。

只可惜,计划并未实施。

因为短短十天之后,安禄山的所有恐惧和忧愁便都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比此前更为强烈的自信。

究竟是什么挽救了安禄山?

答案很简单——潼关被燕军攻克了。

【哥舒翰:生死潼关】

自从高仙芝和封常清率唐军退入潼关,安禄山便命大将崔乾祐进驻陕郡,牢牢盯着这座关中门户。哥舒翰接手潼关防务后,只一意修筑工事,深沟高垒,严防死守,从不出战。安禄山屡命崔乾祐出击,其中一次还派了次子安庆绪亲自到前线督战,可潼关不愧是一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燕军的数次进攻都被据险固守的哥舒翰一一击退。面对这道铜墙铁壁,崔乾祐只能干瞪眼,“数月不能进”,与哥舒翰形成了对峙相持的态势。

在此情况下,只要哥舒翰始终坚壁清野,保证潼关不失,河北的郭子仪和李光弼又乘胜北上、直捣范阳,燕军军心就会瞬间瓦解,安禄山的末日也就到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唐朝廷内部却出现了一个致命危机。

危机源于杨国忠和哥舒翰的相互猜忌。

众所周知,安禄山起兵打的是讨伐杨国忠的旗号,而当时朝野上下也一致认为,就是因为杨国忠恃宠擅权、跋扈专断,逼得安禄山狗急跳墙,才导致了这场空前的大祸乱,所以很多人都对杨国忠咬牙切齿,必欲诛之而后快。

哥舒翰麾下有一个部将叫王思礼,就屡劝哥舒翰上表朝廷,要求诛杀杨国忠以谢天下。可哥舒翰始终没有答应。因为他很清楚,现在杀杨国忠除了泄愤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更何况大敌当前,自己人更不能搞窝里斗。

王思礼以为哥舒翰怕事,就自告奋勇,说他愿意带领三十名骑兵入京,秘密绑架杨国忠,然后抓到潼关杀了。哥舒翰狠狠瞪了王思礼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么干,造反的就是我哥舒翰,不是安禄山了。”

然而,让哥舒翰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边处处以大局为重,尽量摒弃个人好恶,可杨国忠那边却早就对他起了猜忌之心。

自从玄宗把将近二十万兵马交到哥舒翰手中后,杨国忠的心就悬起来了。

在他看来,关外的安禄山对他固然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可此刻手握重兵的哥舒翰又何尝不是呢?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叫嚣要杀他杨国忠,哥舒翰会不会趁此机会反戈一击,拿他杨国忠的人头去收买天下人心呢?杨国忠觉得可能性很大。

从这个意义上讲,哥舒翰其实比安禄山更让杨国忠感到恐惧。因为安禄山远在千里之外,而哥舒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对于这种态势,就连杨国忠身边的幕僚都替他心惊不已。有人就跟他说:“今朝廷重兵尽在翰手,翰若援旗西指,于公岂不危哉!”(《资治通鉴》卷二一八)

杨国忠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上奏玄宗,说:“如今潼关大军虽然兵力强盛,可万一失利,京师就危险了。臣请求从皇宫下属各部门(“监”“牧”“坊”“苑”等)人员中挑选出三千精壮,加以训练,以备不测。”

玄宗当即照准,并命剑南道(当时剑南节度使仍由杨国忠遥领)将领李福德统御这支后备队。随后,杨国忠又另外招募了一万人,命亲信将领杜乾运率领,进驻灞上(今西安市东灞河河畔),名义上是防备叛军,实际上是防备哥舒翰。

杨国忠的举动一下子就把哥舒翰惹毛了。

老子在前面浴血奋战,你却在背后拿刀顶着老子,这算他奶奶什么事儿?

哥舒翰本来一直以大局为重,可眼下也不免要担忧个人的命运了。谁都知道,杨国忠既是朝廷的首席宰相,又是玄宗跟前的头号宠臣,玄宗现在什么事都听他的,万一杨国忠真想除掉哥舒翰,只要怂恿玄宗下一道诏书,立马可以让他步高仙芝和封常清之后尘,然后再让心腹将领杜乾运接手潼关防务。

换言之,杜乾运就是一颗进可攻、退可守的棋子,杨国忠把他置于哥舒翰背后,目的就是要让哥舒翰陷入彻底被动。

哥舒翰不是傻瓜,当然不会任由杨国忠摆布。

他决定吃掉这颗棋子,给杨国忠一点颜色瞧瞧。

杜乾运刚进驻灞上没几天,哥舒翰就上奏玄宗,要求将杜乾运的这支部队划归潼关统一指挥。玄宗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哥舒翰和杨国忠在暗中角力,而是认为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当即表示同意。

天宝十五年六月初一,哥舒翰借故把杜乾运召到潼关,然后随便栽个罪名就把他杀了。消息传回长安,杨国忠大惊失色。

他万万没料到,哥舒翰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心狠手辣!

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哥舒翰这么干,摆明了就是在警告杨国忠,同时更是在对他发出挑战。杨国忠现在越发相信——接下来,哥舒翰随时有可能带兵入朝,以“清君侧”的名义,取他杨国忠的颈上人头!既然如此,杨国忠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要除掉哥舒翰其实很简单,甚至都不用杨国忠动手。他只须动动舌头,怂恿玄宗下诏,命哥舒翰出关与燕军决战,哥舒翰自然就会死得很难看了……

至此,杨国忠和哥舒翰已经从相互猜忌、相互戒备发展到了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地步。

这两个李唐朝廷的股肱重臣,一个大权独揽,一个重兵在握,可他们并没有把矛头共同指向潼关外面的敌人,而是掉转方向,彼此指向了对方。

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在接下来的短短几天里,李唐君臣将用血的事实和惨痛的教训,再一次向我们证明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就在杜乾运被哥舒翰诱杀的第二天,玄宗忽然接到了一份情报。情报称叛军大将崔乾祐驻守陕郡的兵力不超过四千人,而且都是老弱残兵,防守异常薄弱,官军应抓住战机大举反攻。玄宗大喜,立即派遣使臣到潼关宣诏,命哥舒翰即刻率部东征,进攻陕郡,克复洛阳。

史书没有记载这份情报的来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份情报是错误的。

更准确地说,这份情报纯粹是捏造的。

因为,崔乾祐作为燕军西进关中的前锋,其兵力虽然不会很多,但至少也在两万到三万之间;更重要的是,崔乾祐麾下的部众都是骁勇强悍的百战之兵,属于燕军中的野战劲旅,尤其是其中的同罗骑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实际情况绝非那份可笑的情报所说的那样,什么兵力不满四千,还什么老弱病残、防守薄弱云云,完全是扯淡,并且是别有用心的扯淡!

那么,这份别有用心的情报又是谁捏造的呢?

答案是不言自明的——除了杨国忠,没有人会这么做,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杨国忠捏造情报的目的就是要迫使哥舒翰出关决战。

其实,对于任何一个稍具军事常识而且头脑清醒的人来说,这份所谓的情报基本上就是一张废纸,不仅不会受其蛊惑,还有可能会把提供情报的人抓起来,以谎报军情、欺君罔上的罪名论处,甚至还会追查到底,把幕后黑手挖出来。

然而,面对这份不值一哂、别有用心的“情报”,玄宗李隆基居然就信了,并且还据此作出了事关整个战局的重大决策。

是玄宗老糊涂了吗?

这个因素固然有,但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玄宗迫切希望用一场决定性的胜利来挽回他早已失落的自尊,来抚慰他极度受伤的心灵。

所以,任何有利于朝廷发动反攻的信息,玄宗都会相信它是真的。

杨国忠很可能正是摸透了玄宗的心思,才大胆捏造了这份假情报。

接到玄宗下令东征的诏书后,哥舒翰懵了。就目前的战局而言,这无疑是最弱智、最可笑、最不合理的一个决策。

哥舒翰不敢耽搁,连夜起草了一道奏疏,让使者回禀玄宗。他在奏疏中说:“安禄山久经战阵,军事经验非常丰富,此次叛乱蓄谋已久,他岂能不作充分准备?如果说陕郡的兵力薄弱,那也必然是以此引诱我军出击,一旦我们真的出击,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而且,叛军千里而来,利在速战速决;我军据险而守,利在打持久战。更何况,叛军残暴,久之必失人心,兵力也会萎缩,迟早会发生内乱;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到时候乘虚而入,定能不战而生擒安禄山。总之,我们的目的是求胜,不是求快!如今,向各道征调的军队都尚未集结,还是应该再等一段时间。”

就在哥舒翰呈上奏疏的同时,郭子仪和李光弼也向玄宗提出了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我军正计划北上,直捣范阳,覆其巢穴,俘虏叛军的妻儿老小作为人质,以此向他们招降。届时,叛军必定会从内部崩溃。至于潼关大军,只要坚守阵地,把叛军拖住,让他们筋疲力尽就够了,千万不可轻易出击。”

两份来自前线的奏报不谋而合地提出了一个相同的战略,那就是——坚守潼关。

只要玄宗能够虚心接受这四个字,那么后面的历史很可能就将全盘改写。

可惜,玄宗并不接受。

他一心只想着快速反攻,光复东京,彻底洗刷安禄山带给他的耻辱。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观望拖延。此外,杨国忠又整天在他耳边吹风,说眼下叛军毫无防备,绝不能让哥舒翰逗留延宕、贻误战机云云,玄宗心里就更是急不可耐,随即不断派遣宦官催促哥舒翰出关决战。

此后的两三天里,玄宗接连派出了几十拨传诏使者奔赴潼关。往往是前面一拨刚刚宣完诏书,后面一拨紧跟着又到了。(《资治通鉴》卷二一八:“续遣中使趣之,项背相望。”)

那几天,哥舒翰耳边始终只回荡着两个字:出关、出关、出关……

这两个字无异于死神的召唤。

然而,军令如山,圣命难违。即便哥舒翰明知道只要迈出潼关一步,就等于迈进了鬼门关,可他也只能怀着满腔的无奈和悲怆往前迈!

天宝十五年六月初四,哥舒翰“抚膺恸哭”,然后挥着眼泪“引兵出关”。(《资治通鉴》卷二一八)

前方的道路阳光迷离,野草萋萋,十八万大军在沟深坡陡、狭窄逼仄的峪道上缓慢前行。时值盛夏,空气燠热凝滞,一丝风也没有,所有的军旗全都无精打采地垂在旗杆上。士兵们步伐沉重,挥汗如雨,连战马都显得异常烦躁,一个劲地喷着响鼻。

哥舒翰策马走上一面高坡,久久地凝视着从他脚下走过的一队又一队士兵。

他们都长着不一样的面孔,可他们脸上却有着如出一辙的表情——无奈而茫然。哥舒翰知道,现在自己脸上肯定也是这种表情,因为他和这十八万将士一样,正在走向同一个未知的宿命。

最后,哥舒翰下意识地向西遥望了一眼。

忽然间,他的心头掠过一阵莫名的惊悸。

因为,潼关上空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飘荡。

哥舒翰仿佛看见,高仙芝和封常清的亡魂正在潼关上空凄凉地飘荡。他们似乎想跟哥舒翰说什么,可哥舒翰始终无法听见……

【灵宝之战】

大军出潼关后,整整走了三天,才到达灵宝(今河南灵宝市东北)西原。此处名为西原,实际上并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而是北有黄河之险,南有崤山之阻,中间仅有一条狭窄的隘道,而且长达七十里。

很显然,这样的地形对于大兵团的行军是极为不利的。哥舒翰的十八万大军不仅不能展开,而且很容易在隘道中成淤塞之势。

更为致命的是,敌人如果在这个地方打伏击,十八万唐军势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成为任人宰割的十八万头羔羊。

如此得天独厚的伏击地形,如此难得的全歼唐军的机会,崔乾祐会放过吗?

当然不会。

他早就在这里张好了一个口袋,就等唐军乖乖往里钻了。

事实上,哥舒翰并非没有察觉到前方的危险。唐军于六月七日进抵灵宝西原的隘口,前锋就与崔乾祐的燕军发生了小规模的遭遇战。既然崔乾祐已经从陕郡移兵至此,那分明意味着——前方七十里长的隘道肯定隐藏着重重杀机。

换言之,唐军必将在此遭遇一场恶战!

由于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哥舒翰不敢贸然进军,而是命大军在隘口宿营了一夜。假如哥舒翰不是身负东征之命,他一定不会轻易进入隘道,而是会想办法迫使燕军到隘口决战,如此便能避免被伏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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