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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言者无论如何都不再开口，意志也不曾动摇分毫，安丝拉公主没有办法才接受了他的意见。只是，那沉默自己又应该如何理解呢？



“叩、叩、叩。”三下敲门声响起，约塞尔前去开门。雇主之一站在门外，轻纱下的面容冷漠而沉静。



“有事么，法尔妮丝大人？我们明天就起程前往圣都。”将占卜者拦在门口，毕竟天色已晚。



“我和我的恩师希望团长在这一路上好好考虑一下，安特里瓦的未来和人类的未来究竟哪一个更重要。因为，您也是‘因缘’之一。”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委托物，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即使是安丝拉公主的命令也不行……希望，您身为佣兵的骄傲值得我们相信。”



“……”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地步，如果公主真的下这样的命令，他是不是真的能够违背。



看见眼前男子的迟疑，星在留下一段话后便离开了。



——这个任务师傅本来希望能交给暗之佣兵团，虽然暗之血瑟西雅＆＃8226；安德瑞克已经背负起帝特拉斯这个姓氏，成为圣帝伦的新王。当我们联系到她的部下时，她拒绝了师傅的委托，却告诉师傅‘你们可以交给铁血的狂炎，那家伙是个出色的佣兵，有比别人更多的自尊和骄傲，是值得信赖的人’。现在看来，新王似乎看错人了。



约塞尔听后，久久不语，无法成眠。



＊＊＊＊＊＊＊＊＊＊＊＊＊＊＊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树屋酒馆的大厅里集合。



“从这个镇出发，我们就要进入奥多撒尔和安特里瓦交界的森林，初步估计要走三天才出的去，路线已经决定，大家分一下组，也好互相照应。”众人到齐后约塞尔说道。



在其他人都没有异议的情况下，分组确定，考虑到森林中的食宿问题，并尽可能的让有默契的伙伴在一起，他们决定分三组，两组七人一组六人。最后的分组如下：



第一组，约塞尔和他的部下加上依瑞基亚、暗刃和暗天。



第二组，光耀五人加上暗蕊和尤安。



第三组，剩下的风狩成员。



其间有一些小问题发生，比如尤安一定要和暗蕊一起，暗天不想和暗云分开，不过还是顺利达成的最后的结果。显然暗天的分组情况依瑞基亚和暗刃出了不少力，而暗蕊在众人拿出瑟西雅给她的纸条后就被众人忽视了意见。



进入森林的第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偶尔有几只魔兽也被战士利落的打发了。不过对暗天暗云来讲，这一天过得非常精彩——尤其是在遇见他们今天最大的麻烦，一只C级的魔兽的时候……



“你这个不长眼的低等动物，竟然敢伤到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在这个可怜的魔兽不小心碰伤了依莎后，这个平时说几句就脸红的“文弱少女”就像是狂战士狂暴化了一样，开始毫无保留的不停地猛攻。同时众人才发现她那柄原本以为是普通长剑的武器竟然是世间罕见的魔法装备，是一柄带有火属性的烈焰剑。最大的问题在于她在杀红了眼的时候是不分敌我的，而且火星四溅甚至会烤到同伴，众人在惊讶之余根本来不及退开，她在顺利的把那只魔兽烤了个里外焦透之时也将自己的伙伴灼烤了一番……



“哈哈哈哈，若娅，你看他们的样子，哈哈哈哈，不行了，好好笑！！！”暗天正处于幸灾乐祸的状态，因为除了自己和暗云以外，包括另外两拨人，对于依莎的变化都呈现出一种吃惊到极点的状态，尤其是跟一路走来的自己的同伴，竟然因为太过惊讶而被烧到了头发和衣服……



“洛笛你、要小心哦、笑的、太夸张会被怨恨的……”不用怀疑，暗云是因为“笑得太夸张”而造成语句的不连贯。



“你们早就知道，竟然不告诉我们……”暗风的眼神充分体现出他的哀怨，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可以说是这几个人里面最吃惊的一个了。



“……”笑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她就是‘烈焰魔女’，听说她的伙伴常常变动，你们是刚和她在一起的？”约塞尔退到安全地带问因为没有参战而没有受到波及的依瑞基亚。就眼前这种情况，一只C级魔兽根本不够看，他本来也只是希望加强团体合作的默契而已。



淡然地点了点头，依瑞基亚并没有出声。



“哎呀哎呀，我们家的药师大人就这个脾气，您不要见怪啊，他的医术可是非常好的呢。”暗天笑够了，跑来帮依瑞基亚打圆场。人家可是可以和自家佣兵团媲美的铁血的团长耶，得罪了就不好了啊…………



“结束了。”一直不出声的依瑞基亚指了指场内，那魔兽已经不能称之为生物了，完完全全的一块焦碳。而依莎在魔兽死亡的那一刻又变回那个羞怯的小女生，只是这一次大家只能感觉到寒冷……



“你们，还真是辛苦……”亚斯佩恩和西萨昂斯同情地看着和依莎一组的其余六人，同时冒出一句感慨。



“不会，”暗梦理了理因为被烤过而稍微弯曲的头发，莫名地笑了笑，“这样旅途才不会寂寞嘛。”不远处的暗风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比刚刚更剧烈的寒意涌上心头。



晚餐时间，他们按照分好的组准备食物，因为一路上都不缺食材，他们的晚餐十分“丰盛”。而在准备的时候也让大家彼此了解不少。



第一组——



暗天坚决不允许依瑞基亚靠近任何烹饪工具半步，并一力承担了依瑞基亚本应负担的所有工作。



对于其他四个人的疑问，暗刃给了句相对隐晦的回答：“依瑞基亚喜爱做活体实验，尤其喜欢人类这种实验材料。”看见约塞尔像是陷入什么不好回忆的脸色，他又补充了一句，“他不会在任务期间做的，放心吧。”



第二组——



不论暗蕊做什么尤安都抢着做，导致她终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不要帮我，我又不是不会做！！”却在看见尤安略显委屈的眼神后改成轻声细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我也是这个小队的成员，也应该做些事……”



尤安展现出阳光般的笑容，伸手一指。光耀里的两位女士正在聊天，而且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愿，而三位男士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动自发地将她们排除在工作之外……



暗蕊真正的无话可说，只好用自己的行动继续无声的抗议。



第三组——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暗梦和暗云两位女士操刀，其他人为她们打下手，而他们很明智地将自己的队长排除在外，理由很充分——怕她伤到自己。而没有狂暴化的依莎非常好说话，或者说非常好糊弄。



当开吃的时候，他们发现约塞尔的厨艺出乎意料的好，都惊讶地望着这位号称“狂炎”的佣兵团长。



“约塞尔团长你竟然厨艺这么好。”暗天在心底感叹，我们家团长在这方面简直是天差地远啊…………回想起自己当初年少无知，竟把毒药当佳肴，整整躺了三天啊…………



在大家好奇心的逼问下，约塞尔不得不开口，即使是名扬大陆的狂炎，毕竟也是个未满二十的青年，在被众多美女用哀求的表情看着的时候，这饭是怎么也吃不下去的吧。



“曾经和别人一起住过，那家伙做出来的饭即使是非人类也绝对吃不下去，只好自己动手。”虽然是淡淡地说着，可嘴里似乎又感觉到那美丽的毒药的滋味，他的脸色一度向青色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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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预言之石

　

对，没有错，一切也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约塞尔，村长伯伯找你。”去拿罗迪大叔带的材料的瑟西雅回来时对正在屋前练剑的小鬼说，顺便看了看对方练剑的习惯，习惯能表现一个人的性格和本质。



“知道了。”挥剑的动作没有停止，约塞尔头也没回。



自从上次吃了瑟西雅精心制作的“高级毒药”后，约塞尔就对瑟西雅满怀警惕心，很少她说话，一旦开口总是冷冷冰冰的。对此瑟西雅也没有表示出过分的热情和额外的冷漠，只当是个不相干的人，只是个过客。



找完村长回来已经过了中午，本来想在那老头家蹭一顿饭，结果被狡猾的老村长巧妙地拒绝，今天又得吃水果大餐了……正在心中抒发不满时，约塞尔发现瑟西雅正在屋外雕刻准备拿去卖的工艺品。



“午餐在桌子上，你自己吃。”手没停头也没抬，瑟西雅只是告诉他一声，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不满，她又补充了一句：“今天不吃水果。”



约塞尔一听，脸色霎时变白：“妳……又……”跑进屋内，果然是色泽光鲜的“美味佳肴”。他坐在桌前，脸色变幻无常——妳还不如拿水果给我吃呢！！



等到瑟西雅雕完要那去卖的工艺品进屋时，约塞尔依然没有动那些菜分毫。



“怎么了？原来你不吃饭也能过活啊。”淡淡的讽刺在话语间闪烁，而眉宇间多了些明了的笑意。



“妳做的饭哪是人吃的！！”虽然语气很激烈，但对掌握他生活命脉的瑟西雅倒底还是底气不足啊……



瑟西雅狐狸般的笑了：“我有说这些都是我做的吗？”



“？”



“费尔斯大婶拿了些菜过来，说是让我改善伙食。”看到约塞尔骤然变亮的双眼，瑟西雅笑意更深，只是总觉得让人有莫名的寒意。



“妳不早说！”约塞尔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拿起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饿死他了！然而很快他就知道聪明的女人尤其是掌握家里大小事物的聪明的女人是不可以得罪的，哪怕是还称不上女人的小女孩……



“！！！”



看着约塞尔的脸由红变青再变白，瑟西雅终于忍不住大声笑出声来：“哈哈哈……我是没有说过这些‘都’是我做的，但我没有说这些都不是我做的呀，哈哈哈……”



惨遭陷害的约塞尔只能愤恨地看着她，对于自己应付不了的对手，还能怎么办！！



瑟西雅收住了笑容：“既然你还要住一段时间，就握手言和吧，我也不想整天和一个冰块住在一个屋子里。”



约塞尔没有拒绝她伸出的手，只是握的时候特别地用劲……



“约塞尔先生、约塞尔先生……”压低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过往中的约塞尔，正是和他一起守夜的暗忍。



“叫我约塞尔就好，奇，你有什么事吗？”这个总是隐藏在阴影里的男子竟然会主动和自己搭话，不得不让他觉得奇怪。



“不，只是对能让狂炎回忆的出神的事情感到好奇。”



眼前的男子说得虽然不是假话，但他也绝对没有说实话。不过他并没有恶意，也没有杀气。为什么会回忆起那个小恶魔呢？难道是占卜者的言论让自己动摇了？或者说是被人问起厨艺的由来？他在心底摇头，并不是回忆起她，自己也许从来没有忘记过啊……



看着明显又走神的家伙，暗刃却没有轻视的意味。而且他十分肯定，狂炎说得那个令他开始学烧菜的人就是主上，他和主上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影里的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和血冥十分清楚，曾经有一次有人在杀手工会悬赏狂炎的人头，主上亲自到他们面前下令不准接。从那时起，自己就清楚的明白，也许在主上心中有一块净土，而狂炎约塞尔，就在那块净土之中。



“只是想到那家伙，童年趣事而已。”约塞尔并没有介意暗刃半真半假的话，瑟西雅如今已经是圣帝伦的皇帝，身份什么的早就公诸于众，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要隐瞒与她的交情，那么说出来又何妨？



“那家伙？”暗刃接下他的话，让约塞尔能继续讲下去。



“是啊，那家伙，纵横佣兵界的传说，如今更是一国之帝，暗之血瑟西雅＆＃8226；安德瑞克。”当说出她的名字时，约塞尔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就像取下了身上背负的重担似的……也许有时候是应该对别人说说心事了。



暗刃睁大了眼，这是他外出后第一次表示惊讶，但并不全是装出来的，他没有想到自家的主上和约塞尔是好到可以称为“那家伙”的交情。



“我和她算是童年好友，只是那时候被她整的可惨了，最惨的就是被她骗着吃了好几次她的美味佳肴，可那的确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分开了以后，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时，她已经是名闻天下的暗之血，同为A级佣兵团，暗之佣兵团却是一则传奇，在近几百年内不可能有人超越它的存在。我是安特里瓦的贵族，我也知道她绝对不是屈局人下的人物，在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敌人时，她却救了我的命。杀手工会有人悬赏我的人头，不光是第一第二杀手没有接，三天后更是出现了买家的悬赏，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做的……”



这下暗刃是真的惊讶了，虽然早就知道狂炎不简单，没想到竟连这个都知道，这么说……



“没错吧，幽影。”



果然！！约塞尔果然在杀手工会有线人，不过，既然他知道自己是主上的人，为什么不拒绝他们同行呢？



“我本来是想拒绝你们或是对你们下手，可是法尔妮丝的话让我放弃了，你们似乎并不是冲着安特里瓦而来，我也没有必要太小气。”安德瑞克家族的人自己也见过，在他们身上完全找不到瑟西雅的影子。那个女子，年幼尚能大气至此，自己作为对手也不能失了礼数。



“我们不为安特里瓦，至于我们的目的，也不会告诉你。”暗刃恢复了自己常用的语气，“不过，守夜是一件无聊的事，我们可以谈谈她。”



“她……在你们心里……是什么样的人？”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有何等魅力，吸引了那么多人？不单单只是自己，自己的主子——安特里瓦的第一公主，连落日战争的遗留者，军神巴德卡尔大人也是在见过她之后才同意复出。那个见识过无数战争看过无数人的军中神话，面对公主的邀约时只说了两句话——“那个人的对手不是妳”和“我并不是为妳而来的”。



“……不知道……”暗刃顿了顿，“我只知道我们离不开她，为了她，我们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心境的呢？在知道她为了变强付出代价的时候？在看到她可以为了救他们奔波劳碌的时候？还是看到她在战场上的桀骜英姿？也许，认定一个人，只要一眼就够了……“你，又是怎么看她的呢？”好奇心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绝对不能有的东西，但在这一刻，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约塞尔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暗刃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带着孩子气的不满：“冷漠、小气、爱记仇、斤斤计较、喜欢整人、手艺非常烂、以看他人痛苦为乐……”说的人数落的起劲，听的人心中愕然。



主上被说成那样，按理说自己应该生气才对，可莫名的，就觉得他遇见的主上是那样一个鲜活的人，然后才明白，他遇见的，是还没有用冰棱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小女孩、是一个尚未见过鲜血和死亡的瑟西雅，总觉得，有些嫉妒……就算是现在在主上身边的修先生，大概也会嫉妒他的吧。



看到暗刃的表情，约塞尔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其实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站在权利和欲望的中心点，谁又没有一副面具、一个假象？那个少女，不是比任何人都藏得深，让人探不到底吗？还有一件关于她的事想要知道：“她身后的那道伤疤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安德瑞克家族的女儿，怎么会在六岁的时候有那样的伤痕，第一次见到的自己真的是完全被吓到了。



“我们遇见她的时间比你晚，不过根据他们调查的，她是为了救一对兄妹。”将事情的始末告诉约塞尔，暗刃也在回忆那道已经消失不见的伤痕……



两个守夜的人，围绕着他们认识的一个传奇般的人物，聊了一整夜。不知不觉间，天已微亮，他们竟守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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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里瓦



兰瑟和希洛卡帝站在一脸阴沉的安丝拉公主身后，一个面无表情只在眼中看出一丝嘲讽之色，一个微垂双目忧愁满面。



他们知道，让安特里瓦的第一公主摆出这种脸色的原因在她手中的那封信上——信中有狂炎约塞尔带给公主的一句话：您可以驱策我们的力量却不能剥夺我们身为佣兵的骄傲。与暗之佣兵团不同，铁血是以佣兵团的形式依附于安特里瓦，并没有被编为国家军队。



等两人终于从乌云密布的宫殿中走出来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第一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与的角色啊……



“公主为什么这么生气？那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希洛卡帝好奇地问兰瑟，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