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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之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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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正要将自己的灵魂移到瑟西雅的躯壳内。
空旷的大殿中突然卷起强大的气流，气流以瑟西雅为中心形成一个旋涡。腥红色的魔纹发出更加眩目的光芒，光芒中黑色的身影隐约可见，那是赫依娜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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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身体易主
就在赫依娜的灵魂要进入瑟西雅躯体的那一刻，伊塞帝特恩突然开始急速的震动，强烈的波动震碎了冰棺，冰冷的身体虚浮在半空中，黑色的长发和衣衫狂乱的舞动。
冰棺虽然碎了，腥红的魔纹却未散去，依然环绕在那具身体的周围，赫依娜的灵魂也已经准备好侵入那具躯体。
伊塞帝特恩突然黑光大盛，夹杂着如水的蓝色光芒，连同水之守莫比那斯一起脱离这个身体，冲破宫殿的顶盖，向天空中飞去。伊拉长鸣一声，跟着那道黑光也飞走了。
没有了压制的血色光芒再次亮起，迎接这个身体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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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尔维茨正在庭院中与伊伦维亚喝茶，虽然他表面上和平常一样，但伊伦维亚看得出这家伙心里很着急，他也很着急啊。派出的人没有回音，那可是能将整个魔界找遍的势力！却依然没有丝毫消息，瑟西雅·；安德瑞克，不会真的已经……
思索中的伊伦维亚突然抬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朝这个方向而来。却看见修尔维茨满脸震惊地站起身来。
黑色的流光划破苍穹而下，直直地落到修尔维茨的手上，变幻成一个古朴的手镯，要说与瑟西雅手上的那个有什么不同，就是多了一小块蓝色的晶石。
“……伊塞帝特恩。”低沉的语气听不出说话者的情绪，不过修尔维茨转过头看向伊伦维亚时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他向伊伦维亚解释道：“这是瑟西雅绝对不会离身的东西，也是那个人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瑟西雅小姐既没有落在那个人手里，又不是没有危险？”随即，伊伦维亚注意到了跟着伊塞帝特恩而来的伊拉。“那不是，公主殿下的守护兽吗？”
修尔维茨听了一惊，曾经连让人触碰都不行的圣兽竟然成了他人的守护兽了吗？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伊伦维亚，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想得不错，应该是从公主的宫殿过来的。”看着在空中盘旋的伊拉，伊伦维亚公爵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择日去拜访一下怎么样？”
修尔维茨看着那个方向，眉头深锁：“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吗？”那个似曾相识的气息，有种不安感环绕着他。
“……魔的气……是魂之魔赫依娜？”
拉住立刻就想飞往那边的修尔维茨，伊伦维亚也吃了一惊，为什么公主殿下会和魔在一起？虽然他们被称为魔的眷属，但事实上这漫长的时间中，魔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像神和神族那样绝对的从属，更有因为习性不同而厌恶某位真魔的存在。
“我们找个机会再去，那里的主人可是魔界的公主，就算你不在乎，也不愿意生事吧？”
修尔维茨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宫殿，他可没有忘记那个魔族觊觎瑟西雅灵魂的事情。那时心惊的感觉依然徘徊未去，此次怎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黑色的凤凰轻轻降下，落在修尔维茨的肩上，清冷孤高的气息和千万年前初见时没有分毫改变。这像极了那个人的感觉让修尔维茨稍微平静了一点。“明天。”最迟明天，他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我去准备。”不愧是修尔维茨，连圣兽都对他另眼相看，据说就连公主殿下本人，伊拉也不常停在她肩上。害得他更想知道，让这样的邪神修尔维茨关心到如斯地步的瑟西雅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了。三年前的几面都是匆匆一瞥，只是认为那个女孩很与众不同，现在，已经长成这么有魅力的少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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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冰冷僵硬的身体突然直立起来，轻轻拢了拢两鬓细碎的黑发，一直沉睡着的人展开妩媚一笑：“真是不错，和适合我的颜色。对了，乖徒儿，我想见见妳中意的人，明天帮我引见一下吧。”那里，有着熟悉的气息，是你来了吗，修……
“是，弟子这就去安排。”还是有实体的师傅好，一直对着空气说话的感觉糟透了。可是，在师傅笑的时候，自己的心中不自觉地疼了一下，总觉得，那个身体不适合这样的笑容，应该是更……更加纯洁的笑容……
“伊拉！”在心底呼唤自己的伙伴，果然不一会屋顶的大洞上方就出现了黑炎之王的身影。只是在莱雅的上空盘旋着，半点没有靠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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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尔维茨，明天公主会来拜访。”
听到伊伦维亚告知的消息，修尔维茨没有过多的惊讶。如果真的是赫依娜，她一定会来找他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吃惊嘛。是来找你的吧？”伊伦维亚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那姿势让人无法想象他是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者。
“……”
“不说也没有关系，不过你要见她吗？”真是不可爱的个性，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是这个臭脾气，看他自己的性格都变得这么好了。
“当然。”不见她，又如何知道瑟西雅的情报呢？
“随便你，这样就可以安心等到明天了吧。”说完，就离开了。
赫依娜和爱蕾辛娜，一个是真魔一个是神，都是真心帮助过自己的女子，但是……修尔维茨的脸沉了下来……如果瑟西雅被她……那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为了以前的情份而当作没发生过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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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相逢不识
到第二日天明，公主殿下果然按时前来，同行的，是一位黑发黑眼的年轻女子。
“公爵大人，我要向你引见我的师傅……”声音在中途被迫吞回肚里，因为莱雅发现站在伊伦维亚公爵身边那个冷淡有礼好像永远处变不惊的英俊男子一脸愤怒的揪住了赫依娜的衣领。
“她的灵魂在哪里？”明明是那个人的身体，连颈上的链坠都是用情人泪做的，为什么，为什么却感觉不到她的灵魂？充斥着支配着这个身体的，是久远之前认识的，熟悉的陌生人！“为什么赫依娜妳会在这个身体里！！！”她呢？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难道他猜错了，赫依娜不是要她的灵魂而是要她的躯壳？
“哟，修尔维茨，看你这个着急的样子，你爱上她了吗？难道你想让爱蕾辛娜伤心死吗？我只是借用这个驱壳而已，在这之前她就已经死了，灵魂到哪去了我怎么知道？你应该感谢我进入她的身体，不然这个脆弱的东西早就毁灭了！但是，”声音骤然压低，用属于瑟西雅的黑色眼眸狠狠地瞪着修尔维茨，“你不回神界的原因是她吗？如果对手是爱蕾辛娜我无话可说，这种小女孩，你竟然为了她而放弃我们两个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赫依娜忽而又千娇百媚地一笑，“她的灵魂不在了没关系，我来代替她陪着你如何？”
瑟西雅不在这里……意识到这一点的修尔维茨脸上尽是失望之色，连赫依娜故意的挑逗都没有去在意。不是她，原本存了一丝希望，就算她死了，也能在身体中找到她的灵魂，借用他和伊伦维亚的力量，不是没可能让她回来。可是，她真的不在这里……如果她在，她的高傲她的自尊绝对不会允许赫依娜做出这种事情……她不在了……
死亡这个字眼高悬在他的心口，才发现，没有那抹黑影的身影是如此寂寞……
那个女孩的冷漠，那个女孩的不快乐，那个女孩冰封下的温柔，那个女孩忧伤如暮霭的微笑……已经都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失去之时，方觉痛彻心肺……
清风与明月，是那个人最喜欢的事物。每至夜深，他总能在那棵树的枝丫上找到那个似乎轻得没有重量的身子。她赏月听风，他偶尔也会与她一道坐着，连带他也喜欢上了这些东西。他爱上了月的清冷高洁和风的自由洒脱，可在这个夜晚，魔界的红月和寒冷的清风却只让他觉得寒意入骨，再没了半点兴致。
细微的鸣叫声传入修尔维茨的耳内，伊拉轻振双翅栖息到他的肩上，与他同赏这迥异于人间的景色。
知道自己失去了那个女孩的修尔维茨似乎恢复到千年之前的冰冷，即使是曾经喜爱的圣兽，也激不起半点兴致。冰冷的气息不断从身上散发出来，张显着主人的拒绝。
黑炎的王者明了地离开他的肩，金色的双瞳在红月下折射出的是无奈而又心痛的光芒。
——相逢不识，修，我要怎么说你才好呢？你身上有我灵魂的碎片，所以才感觉不到我是如此接近你。不要难过，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回去你该回去的地方吧……
伊拉，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瑟西雅飞离了修尔维茨的身侧。
熟悉的身影落到修尔维茨的对面，人还是那个人，人已不是那个人。
“有什么事？”毕竟是千年以前的旧识，即使没有好脸色，也不至于不发一言。
“这样，才像我所认识的修尔维茨。你，真的爱这个身体的主人吗？”宁静的夜，连真魔也变得温柔魅惑，“我可以这样呆在你身边，即使你把我当替身也好。”
冰冷嘴角地勾勒出自嘲般的弧度，口中吐出的是无奈而又平静的话语：“妳凭什么代替她？妳不是她。她的冷她的傲，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无奈她的悲哀，她的空洞她的漠然……妳要怎么去体会？怎么去代替？”
静静地看着自己倾慕的人，看着他用自己见过的最温和的表情说着有关另一个女子的话，心在抽痛，可以感觉到鲜血滴在心中的声音：“修尔维茨，你爱上她了。”早上见面时，还只是猜测而已，如今，这句话里已经没有疑问的成分。就算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真魔又怎么样？还是无法让心爱的人喜欢上自己，总是总是在退缩，总是认为自己无法配上眼前的男子。千年前是因为爱蕾辛娜在他身边，现在呢？苦笑一下，赫依娜轻轻地说：“她不会死的，就连我进入这个身体都是安排好的，为了让这具身躯保持完整，一直到它的主人来取回。所以，你不用担心。”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谁让她有着那么明显的特征呢？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到来，还牵引着自己和修尔维茨的重逢，虽然，是这样的重逢……
修尔维茨的眼中重新闪烁出光芒，不管是不是爱，他的确被那个女孩所吸引着，一点一点。最初的温柔，可以骗自己说是曜的感觉，那么之后呢？他不愿意多想……想明白了，就一定会伤害到某人……
“修尔维茨，你太善良了……”赫依娜凭借对他的了解猜出他的想法，“爱情是没有对错的，就像我和爱蕾辛娜同时爱上你，即使你选择了爱蕾辛娜，我会痛苦会难过，也不会怨恨你的。只因为我知道，这不是谁的错，怪只怪我爱上一个无法回应我的人。她，也一定能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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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法则相助
“谢谢……”
“你真的变了，竟然能坦率地说出谢谢这样的话，我和爱蕾辛娜真的输了，输的彻底……”赫依娜感叹着，眼中满是对修尔维茨的爱慕，脸上是一种放下心中大石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赫依娜，修尔维茨开始想，如果瑟西雅能抛下一切，或者是当她完成一切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种表情。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是我和爱蕾辛娜努力的改变自己，想得到你的爱。因为我们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你。现在的你，却为她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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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炎的王者在冷冷的夜风中飞行，金色的瞳孔里暗淡无光。
为什么会投身到这里？即使灵魂离开了躯体，难道不应该重新再入轮回，记不起前尘往事的吗？现在这种样子算什么？身是魔界圣兽，作为莱雅公主的守护兽，一生都必须呆在魔界；魂依旧未改，可以为了双肩背负的责任而牺牲一切。
总是说责任束缚了翅膀，现在上天终于给了她一双真正的翅膀，她却无法恣意去翱翔。
依稀记得银白色的光柱里，她的灵魂渐渐脱离身体，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离她而去，解脱的感觉并没有如预期般而来，深深的失落感笼罩着她，心中那淡紫色的影子挥之不去。
修尔维茨已经不再需要她了，灵魂的契约她已经用另一种方式解开了，他，可以回到神界与生命女神相聚了……其实，修尔维茨根本不惧怕光之神，只是不想跟他起冲突罢了……
是啊，修终于可以解脱了，可是她不愿意！修尔维茨是她真正相信过的一个人。因为有灵魂契约，因为能感觉到他心中所想，她可以不用去猜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有什么意图。即使得到自由，一个人，还是会孤独的啊！
也许，留在同样孤独的莱雅身边是比较好的选择……
——你真的这样想？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瑟西雅吃了一惊，但立刻反应过来。
——还有什么办法吗？虽然你说我的命运不受到限制，可是，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办法吗？还是说，这又是你的一个游戏？法则……你从来没有告诉我真实！
——那是因为妳还没有必要知道，我也不能过多的偏袒妳。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个躯体给妳，让妳的灵魂能脱离这只奥塞拉，跟我来。
灰色的光芒过后，莱雅公主的守护兽失踪在魔界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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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魔究竟要拿她怎么样？赌局是什么意思？”冷静下来的修尔维茨开始对瑟西雅未来感到不安，曾遇到的旧友都对瑟西雅有莫大的兴趣，而且，不是善意的关注！
“修尔维茨，这个秘密，即使是你我也不能说，这只是神魔之间的一场游戏，很遗憾你却加入其中……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可以告诉你。”夜色下的赫依娜笑得诡异，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用的是瑟西雅的身体，只能添加怪异的效果。
“什么事情？”修尔维茨明白她不是会吃亏的人，会提出什么样无理的要求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赫依娜的要求依然超出了他的预计。
“我要你回到神界和爱蕾辛娜在一起，不再理会那个小女孩的事！”赫依娜狡猾一笑，眼睛里却毫无温度，像极了瑟西雅，“如果这样，我就告诉你关于赌局的事，不过，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毁了这具躯体，让她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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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跟着法则来到一个奇形怪状的洞穴里，周围皆是薄雾一片，看不真切。
沉默，寂静，无声的世界，安静的有些过分的地方。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让人觉得寂寞。
——我呆的地方，也是初始之战的遗迹。
——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这里不太可能有我要的东西吧？
——有啊，这里有曾经为我准备的身体，妳不记得了也是应该的。
瑟西雅没有说话，甚至刻意忽略了他话中隐藏的一些讯息，有些事情不是她力所能及的，有些过去，也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的，即使法则话中有很浓的暗示意味，她也只能装做没有听出来。光是为了守护住她自己的家园就已经忙得精疲力竭了，她没有多余的闲心去关注这个，虽然她也明白这是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
曲折的道路终于飞到了尽头，展现在她眼前的是紫色的水晶洞窟。一簇一簇的水晶遍布整个洞穴，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迷惑着进到这里的人们。水晶环绕的中央空地上，有一个少年沉睡在那里。瑟西雅知道，那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看来，这就是法则为自己准备的身体。
——继鸟之后是少年吗？你就不能弄一具正常一点的？
法则沉默了好久才回话，言词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以为妳不会在意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是男是女是人是兽都一样，没有很大的分别。虽然只有在人类的躯体中妳才能用正确的“言语”咏唱魔法，但是应该不用要求那么多吧？
——开始吧。
黑色的凤凰闭上了它金色的眼睛，周身的魔力也都调动起来，气流环绕在她身边，似乎在挽留这个灵魂。
——用妳全部的魔力，不然灵魂会被拉扯搅碎的！
紫水晶放出柔和的光芒，包围着一人一鸟。众多水晶簇形成了一个结界，压制着因为灵魂转移而外泻的庞大力量。
与此同时，远在魔界的修尔维茨突然感觉到瑟西雅留下的灵魂碎片的震动，强烈的震动令他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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