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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记忆从这里转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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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骞告诉我除了观美可以经营下去他还有一个好消息，他决定要我进senwell，他们的单总经理已同意了。不知道这究竟算什么好消息，不过可想而知，如果爹地妈咪知道，一定会去senwell抓人，我本来应该拒绝才对，嘴巴却答应了，而且还蛮期待的。 上班第一天的好心情就被那个范云熙破坏了，说我是什么空降部队，没有学历和经验会让其他员工不服，要我从基层做起，她所谓的基层就是客房部，我把这个理解为女人的嫉妒心里在作祟，不过当初进龙氏的时候我也是从基层做起的，这点难不倒我。正当我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一个服务生哭哭啼啼的跑进来说是因为弄翻水桶被单均昊凶不敢再进去收拾，他们欺负我是新来的，把这个艰巨的善后工作交给了我，去就去，他又不是暴君。单均昊的办公室很简洁，偌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和他父亲的，一张和范云熙的，这都记载着他珍贵的回忆吧？就在我的打扫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范云熙走了进来，对我的工作挑剔了一番，临出门的时候扔给我一沓破旧的文件要我拿去粉碎，正当我粉碎那些废纸时，突然单均昊冲进资源回收室，气急败坏的说我毁了他的重要资料，他指的应该是范云熙交给我的手写稿吧，看着范云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让人生气，我不慌不忙的从身后拿出那份文件“总经理指的是这份手写原稿吧？范经理，下次再要我粉碎文件的时候请您先仔细看看，不要认为破旧的就不重要，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还有，总经理，下次发火前先调查一下事情的真相。”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资料回收室。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这个Daniel怎么这会儿给我来电，好在现在四下无人，“Daniel，你不知道我现在在senwell吗？有什么事快说。” “若总，跟您报告一下，董事们很关心空谷幽兰的开发计划，董事长决定先请沈少爷来公司帮忙，这星期之内会进驻senwell访察。” “什么？爹地不是说开发案不再考虑senwell，为什么还要做样子？好了，我知道了，我有分寸，龙氏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台北的初秋很美，天气不冷不热，天很蓝很高，性急的树叶已开始微微泛黄，如此美丽的早晨却没有美丽的心情，今天家义就要带着他的考察团来senwell了，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我又该怎么面对他。显然senwell对这次龙氏的到访很重视，八点五十，从总经理到各部门的总监已经在门口集合，象我们这些打扫卫生的服务生都被命令不能随意走动，大家对将要来的一行人都很好奇，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听说，这个沈家义很帅的，和我们总经理有的一拼哦” “他很多金，身价好几十亿呢” “他会不会像总经理一样成天板着脸啊？” “他有没有女朋友啊？要是能被他看上就好了。” “这次如果合作能成功，对senwell很有帮助的，所以总经理特别重视。”如果因为我而让senwell这么多人的期望落空，岂不是我的罪过？虽然我知道这次访察只是走形式，但只要没有最后决定，我会帮senwell力争到底。九点整，龙氏一行人已抵达senwell，家义走在前面，依然挂着他招牌式的笑容，他和单均昊不一样，单均昊很少笑，让人怀疑他的脸上是不是缺少笑神经，总是板着脸，象个小老头。而家义却总是微笑，他喜欢在谈笑间解决问题，他总是说人开心也是一辈子不开心也是一辈子，为什么不开心一点过活呢。我希望不管将来怎样，他的笑容会一直挂在脸上。 “沈经理，欢迎莅临senwell，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和我的员工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们看到senwell的诚意。” “希望这个美好的开始会有美好的结果。”两个商界巨子很真诚的握住了对方的手，我多么希望这一幕可以出现在签约仪式上，我也会为此而努力。
日子过的还蛮快的，家义和单均昊一直为开发案在商洽中，范云熙依然处处针对我，而我则在子骞的督促下通过了这一季的升迁考，却偏偏总经理秘书请长假，所以我的新职位就是单均昊的秘书。新上任的第一件差事是就为正在办公室里商讨大事的单总经理和沈经理送咖啡，看来有些事是躲不掉的。子骞说过单均昊偏爱黑咖，而我和家义都喜欢Caramel Latte coffee，家义说过，Caramel Latte coffee是幸福的味道，只有拥抱爱情的人才品尝得出它的甜，端着调好的咖啡，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我告诉自己我现在是叶天瑜，推开门，他们正畅谈甚欢，显然没有在意我进来，就在我要放下家义的那杯咖啡时，他却正好回过头，见到我一怔，就脱口而出“如雪”，被他这一叫，我吓得手一歪，那杯热咖啡一滴不剩的洒在我的手上，“天瑜；怎么这么不小心，很疼吧？”单均昊一把捉住我的手，我第一次看到他有这么紧张的表情，被他握着的手居然感觉不到疼痛，家义好像有点糊涂了，喃喃地说一声“天瑜？”我尴尬地抽回手“我是总经理的秘书，叫叶天瑜，对不起，沈经理”我弯身要去捡玻璃碎片“天瑜，这里我会叫别人来清理，你先去医务室包扎，小心留下疤痕。”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我心里很不平静，想不到第一天就职就打翻咖啡，想不到单均昊会有那样的举动，更想不到家义会不会相信我刚的自我介绍。 不知不觉走到senwell的琉璃长廊，透过这道长廊，senwell的花园景色一览无遗，花园中心是一个造型小巧的泳池，供VIP专用，池水要保持绝对的干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座泳池，就好伤心，仿佛那池里装的不是水都是我的眼泪，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单均昊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直到他说话：“你的手还疼吗？” “不疼。” “不疼怎么哭了？” “我哪有？” “泪还挂在脸上呢，你这样让别人看见会以为我虐待员工。” “我只是看着那座泳池觉得好伤感” “天瑜，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之前害你掉进去” “啊？” “子骞说我对你太苛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向你道歉” “你害我掉泳池里？那可不是一句道歉就没事的哦。” “嗯，我还欠你八百万” “噢？那我不成富翁了”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下午我会通知财务室。”说完，他转身向左走 “等等，钱我不要，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然后我向右走，也许我们以后的路都会这样。 沿着长廊，我觉得自己一直走一直失去，在拐角冷不丁的与家义撞个满怀，“叶小姐，你的手没事了吧？” “没事了” “对不起，今天失礼了，只因为你和我未婚妻长得太象。” “不好意思，沈经理，我还有事”我不想和家义讨论这个问题，说下去必定只是谎言。 回到办公室，单均昊的助理大伟捧来厚厚的一摞资料要我整理，说是明天hotel asia的总编谢全会来senwell对单均昊进行专访，hotel asia杂志社是龙氏集团媒体传介部的全资子公司，因为谢全没有见过我本人，所以我不担心与他照面，只是耳闻他是一个风评古怪的人，希望他的到来不要给senwell惹来麻烦。
单总经理和谢总编约好下午两点在senwell的花园进行访谈，如果能得到hotel asia的背书，对提高senwell的声誉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毕竟hotel asia是酒店业的顶级指标，其实他们早就有采访单均昊的计划，只是我们的单总一向低调，采访计划一直搁浅，这次主动邀约，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吧？实在无法平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等消息，我决定偷偷地溜到花园去看看，天呢，我看到的居然是平日彬彬有礼的单均昊野蛮地挥了谢全一拳，谢全扔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走了，单均昊显然也很生气，一场满心期待的采访竟然弄到这步田地，我正要离开花园，却瞥见园子的另一角站着一个人——沈家义，他大概也看到刚才的一幕了吧，站在龙氏的角度，他心里的天平一定会倾向谢全。 “Daniel，帮我调查一个人，hotel asia的总编谢全，主要是个人作风方面的问题。”我赶忙拨通了Daniel的电话，以单均昊的个性他是不会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而能让他不计形象和后果挥出那一拳一定是忍无可忍的事情，如果家义会偏向谢全，那我就不能让senwell白白受了龙氏的委屈。 Daniel 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就已查到线索，谢全手里有一份单均昊落难观美和叶天瑜交往的资料，而且谢全常向采访对象收受钱财，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就是利用那份资料向单均昊要钱，这无疑就是敲诈，简直丢了龙氏的脸。正在我为要怎么处置谢全而烦恼的时候，更棘手的事情来了，家义要求单均昊代表senwell通过主流媒体正式向龙氏及谢全本人道歉。我能理解家义的立场，作为龙氏的主管，看到自己的员工被打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而我也是龙氏主管，明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不能熟视无睹偏袒下属，我该怎么办呢？ 路过单均昊的办公室，看见里面的灯依然亮着，他应该是为家义的态度而烦恼吧，一边是集团利益，一边是个人原则，确实很难取舍，我不也正面临这样的选择吗？ “总经理，我可以进来吗？” “嗯，请进。”看见他紧锁眉头，忽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凄凉，如果他仅仅是观美渔村的茼蒿，也许此刻正拥着心爱的恋人，吹着咸咸的海风随意说说心事。 “总经理，在为沈经理的态度而烦恼吗？” “嗯，hotel asia隶属龙氏集团，沈经理的要求也无可厚非，只是……” “只是你没有错，要你道歉实在不公平。” “要向小人低头真的好难” “总经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白两种色彩。我觉得向社会大众道歉是必需的，身为公众人物总经理作了不良示范，至于龙氏和谢全，应该要求他们向senwell道歉” “天瑜，你太天真了，事情没这么简单” “事情虽不简单道理却简单，总经理，我先回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踏出办公室的一刹那我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Senwell的记者会安排在下午四点，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和家义谈谈，我调了一杯Caramel Latte coffee，来到家义在senwell的临时办公室。他看见我先是一惊，继而平静，好像我的到来在他的预料之中。 “有事吗？叶小姐。” “想请你喝咖啡”他啜了一口“是你调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喝Caramel Latte coffee”，他的嘴角挂着一丝颇有意味的笑。 “噢，特别打听的”我忙乱地掩饰。 “特别打听我的口味，应该是有事相求吧，和下午的记者会有关？” “我是想跟你说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 他笑笑说：“就象现在吗？我看见的叶天瑜不一定是叶天瑜” “什么意思” “你并不擅长撒谎，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 “若如雪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一样的外貌，一样的声音，还能调出一样的Caramel Latte coffee，你以为是在写小说吗？” “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眼见到你，被我从小呵护到大的女孩子我怎么会认不出” 听他温柔地说着心里有一丝感动：“对不起，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想知道我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来这，难道和senwell有关” “你应该还记得我溺水是senwell的徐总监送我到的医院” 他不解地问：“那可以派人去查啊” “我不想别人来告诉我我的过去是什么” “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岔开话题“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谢全的事” “这没什么好谈的，那天在花园你也看见了，单均昊必须为他的举动负责。” “你有调查事情的经过吗？我有，谢全索要钱财，心不正笔杆怎会正？龙氏要的人才不只是专业素质一流，道德素质一样不容忽视” “不管怎样，谢全是龙氏的员工，不能白白被打” “面子是很肤浅的东西，我更看重的是企业声誉” “你为什么这么帮senwell？”看得出家义有些生气 “我帮真理，家义，谢全的为人你我都早有耳闻，我们不能这样纵容他” “那你想怎么做？” “我要龙氏向senwell道歉，并且开除谢全。” 家义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如雪，你有没想过这样做对龙氏的影响？” “家义，senwell救过我，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给他们一个公道。” 家义轻轻地牵起我的手：“如雪，回龙氏吧，不待在这一样可以查的，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 我靠在家义的肩头，想到他的理解心里甜甜的“我不为难，大家都对我很好，在哪不一样是工作吗？等我弄清楚过去我就会回龙氏的，在这之前龙氏还要拜托你，还有，真怕我为难就小心言行，不要漏了我的身份。” 我转身要离开，家义从背后拥住我，柔柔地说：“如雪，未来比过去重要。” 我报以一笑“谢全的事你会处理好的吧？” 走出家义的办公室，我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他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有一种对未来不确定的苦涩，等单均昊的秘书销假回来我就离开，过去不会影响将来的，我这样告诉自己。当日，龙氏先senwell一步召开记者会，宣布开除谢全，以及向senwell道歉，这场风波得以平息。
今天的天气不错，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人就有点犯困，我独自踱到花园，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想偷个懒，渐渐地我进入了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我的王子坐在一架纯白色的钢琴前为我弹奏，奇怪，那个王子怎么这么像总经理，而且弹的曲子居然是“我的家庭真可爱”？ “天瑜，天瑜”忽然有人又推又摇硬是把我从美梦里拉了出来，我揉揉眼睛抱怨道：“谁呀？好讨厌，扰人清梦。……啊，总经理”。不知道单均昊是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的，上班睡觉好丢人啊，“呐，送你的”他拿出一个钢琴造型的音乐盒，那个盒子正唱着我的家庭真可爱。 “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沈经理告诉我是你用咖啡外交平息了谢全的风波，当然要奖励你。”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啊，就说你是一个尽职的好秘书，他听你说了事情的经过就立刻调查了谢全。” 我拉过单均昊的手看了看说：“总经理，你是断掌耶，打人一定很疼” “你要不要试试”说着他举起了手做了个要打我的姿势。 “我又没犯错，干吗要打我？” “没犯错，上班时间跑这来偷懒” “我哪有偷懒，我在考虑工作” “考虑工作干嘛不在办公室？” “四四方方的办公室会淹没了工作的激情” “那你考虑了些什么？” “公司的50周年庆典，你有计划吗？” “最近忙着龙氏又来了谢全，我还没考虑这个，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庆典不外乎是记者会，酒会，洽谈会，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只是我想把地点改在观美，通过这个机会如果能让更多的人认识观美，很好地推动观美的旅游业，对senwell是很有利的。” “不错，就交给你筹办。” “两位大忙人怎么有空在这聊天？”沈家义说着走了过来。 “我们在说公事”我赶忙解释。 “叶小姐，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算是谢谢你帮我揪出了龙氏的败类。”我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单均昊，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天瑜，那你今晚就别加班了，庆典的事不急。”他说完转身离去，那个背影让我一点都不期待晚上的约会。
家义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虽说浪漫，可总觉得缺少了以前的甜蜜，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个人，他还在加班吗？有没按时吃晚餐？想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又皱着眉头？今晚降温他有没多备一件外套在办公室呢？这些念头使我害怕，我眼里看的心里想的不应该只是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吗，我从小到大认定的丈夫，为什么此刻的我会“身在曹营心在汉”呢？晚餐后家义送我回senwell，因为观美离senwell较远，最近又忙，我向公司申请了员工宿舍，员工宿舍就在senwell的一栋老式楼里，那楼估计是senwell创立之初建的，颇具历史。一回senwell我就特意看了一眼总经理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辛苦的单总肯定还在伏案疾书，我的心带着我的脚走向了单均昊的办公室，我们的单总正趴在桌上沉沉地睡着，电脑里国际邮件不停地闪着，手边是审阅了一半的文件，桌上有一杯只喝了一半的咖啡，我拿来一条毛毯轻轻地给他盖上，第一次我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地看他的脸，健康的肤色，精致的五官，只是紧锁的眉头和紧握的拳头让人心疼，他一定很累，要做一个可以让母亲骄傲的儿子，可以让云熙依赖的男人，可以让员工信服的领导，他有太多的责任和道义，却没有一个可以贴着心说话的人。 我抚了抚他的眉头，又轻轻地掰开他握紧的拳头，这个极轻柔的动作还是弄醒了他“天瑜，回来啦？晚餐吃得开心吗？” “还好” “干吗不回宿舍还来办公室？”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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