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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带来了伤害:我的自闭症男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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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考尔德回答,“我们刚考上大学,觉得斯密蒂可能也想逛逛校园呢。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周五一晚上。”他冲提布斯夫人飞去一抹“成熟的考尔德式微笑”。
  “考尔德,”提布斯夫人轻轻地说,“恐怕你忘了,斯密蒂能去的地方十分有限。”
  “我从没忘记这些。”他回答。
  “亲爱的,你们愿意跟斯密蒂交朋友,我十分感谢。但我得实话实说,我觉得他跟你们一起出去,我不太放心。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考尔德,我只是觉得,你根本不会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会照顾好他的,”考尔德轻松地回答,“他已经十八岁了,提布斯夫人,而且还是个优秀生。”
  提布斯夫人晃晃身子,叹口气,视线越过我们俩,好像陷入了沉思。“约翰。”她斜着身子,冲大厅里喊道。可声音并没有传出去,更像在对自己轻声低语。
  “我真的觉得,您没有必要担心。他每天都跟我们一起上学。” 考尔德说,听起来蛮在理的。
  她深吸一口气。“这样——”
  “我们会早点回来,”考尔德说,“绝不会让他在外面待到很晚。
  “需要多少钱?”她问,我们知道,她答应了。
  “是电影社团的活动,”考尔德回答,“只需要一块五。”
  十分钟后,斯密蒂坐进考尔德爸爸的车的后排,系好了安全带,像正常人一样准备去看电影。不过,他到底愿不愿意去,谁又能知道呢?带着他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开始我们俩都绷着神经,后来稍稍有些放松,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我们甚至忘了他的存在。
  我们得在山脚下的校园里停下车,然后步行上楼,在一处狭小的走廊里,跟其他三百多人一起排队等候四十五分钟。斯密蒂·提布斯一直站在我们俩身边,那姿态好像这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最后,我们帮斯密蒂买了票,拥着他进了礼堂,找到三个连在一起的位子,坐下来拿出小食品。我向前倾身,把一块士力架放到斯密蒂旁边的扶手上,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接着,灯光暗下来,电影开演了。
  我觉得,当初该让妈妈再多给我讲点电影的内容就好了。
  男主角由阿兰·阿尔金扮演,讲的是在大萧条时期,一个聋哑人跟一户南方家庭共同生活的故事。这户人家运气不佳,父亲是残疾人,家里又很穷,所以他们不得不寻找这样一个搭伙人。电影反映出贫穷、厄运、残障和真爱——这些人类可能遭遇到的身体和精神的枷锁,绝不是它们所说的轻喜剧。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的自闭症男友4(3)
刚开始我觉得不太舒服,担心主人公对残障的演绎会引起斯密蒂的不安。看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忧郁的样子,我便放下心来,不再关注他,全身心投入到电影中。我要是真正喜欢一本好书或一部好电影,就可以钻进去,跟里面的人物一起经历喜怒哀乐。我特别讨厌当我沉醉其中时,有人不知趣地插进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然而,到底还是有这样的蠢货,在电影演到最高潮时不合时宜地打扰了我的情绪。当时正演到一个无辜的人遭到严重伤害,而阿兰·阿尔金所扮演的角色是唯一的知情人,他要出手相救,却没有人理解他——他被人绑住了,不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揪住你的心,恨不得把你撕裂。这时候,要是有人爬过来,要求我去走廊,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他去哪儿了?”考尔德小声问。
  “什么?”我厉声问道。下一秒,我注意到考尔德身边的座位空空如也。原来,这个打扰我的蠢货是斯密蒂。
  “谁知道?”我嘘了一声,“去厕所了吧。我怎么会知道?”
  “对,可能去厕所了。”考尔德颇有疑虑。他转过身,伸长脖子,朝后面的门看过去。接着,又耸耸肩。“可能他只是……”他又耸耸肩,转回身来。
  我继续看电影,心里却一直期待着斯密蒂赶紧回来。恐怕考尔德也跟我一样,每过一会儿,我们会看看对方,依稀有种不祥的感觉。
  后来,我们俩终于挺不住了。“我等不了啦。”考尔德说,我也迫不及待地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俩离开礼堂,四处寻找斯密蒂。那时,好几百人都在等待下一场电影,厅里厅外人头攒动,根本不见斯密蒂的影子。考尔德跑到男厕所寻找了一番,也没有。我们穿过整个大厅,然后想到,也许他会在车旁边等我们俩。于是,我们俩尽快赶回停车场,却发现他不在那里。我们俩只好再次返回礼堂。
  这时候,大厅里已是人去楼空,下一场电影开始放映了。考尔德跟看门的小孩解释了一下,让他进去看斯密蒂是否回到礼堂里寻找我们俩。然而,他没有。
  我们俩找遍了大楼里的每个角落,每层楼,穿过大半个校园,又原路返回停车场。我们慢慢地开车回家,一直盯着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也没有斯密蒂的影子。
  “他妈妈一定会疯的。”考尔德喃喃低语。他转了个弯,拐上另一条返回学校的路。后来,我们俩开着车,呈网格状地来回搜索——来来回回,经过每条他可能走过的街道。天色越来越暗,考尔德越来越害怕,我也跟着担心——可考尔德已几近疯狂。
  还好,最后我们总算找到了斯密蒂。他正穿过我们门前的街道,从考尔德家门口经过。考尔德紧急刹车,停在马路边,跳下车,转回身伸出一只手。斯密蒂停下来,考尔德大声嚷了起来,那声音虽然提布斯夫人听不到,但远处的我听得清清楚楚,无非是我们如何如何费尽心思寻找他,怎么听,都有点像我爸爸的口气。
  “你不能那样对待别人。”考尔德说,终于没控制住,流下了眼泪。
  但斯密蒂·提布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考尔德只能让开路,斯密蒂转身回了家。
  考尔德回到车里,滑倒在座位上,头枕着椅背,叹了口气。他看看我,我们俩都没说话。他发动车子,倒车,转回车道,熄了火,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的自闭症男友4(4)
“你不来我家了?”我问他。我也有点体力透支,又气愤不已,可能已经对这种把戏厌烦了。
  “太晚了,”他说,“如果我的妹妹们还在你家,把她们打发回家吧。”我们俩下了车,他站在车道上,望着斯密蒂家的房子,楼上的灯光刚刚点亮。“有时候,”考尔德说,“我觉得自己早晚得疯掉。可能他晚上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镜子做鬼脸,笑得脑袋直摇呢。”
  “那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我问他,“你没有义务当斯密蒂·提布斯的奶妈。为什么不让他自己照顾自己呢?”
  他转过身面对我,向夜空呼出一口气。“我估计你肯定在想,我们俩刚才就不该找他,而各自回家吗?”
  “不,”我反驳道,“当然不是。”我把手插进夹克衫,“只是——谁让你成了他的保护者?我是说,今天晚上,我们看电影完全不需要带上他,是你坚持要带他一起,你没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他回答,“可能我只是觉得,他需要一些机会,只是好好活着,你明白吗?还有,我也不是什么保护者。”他转过头,看着斯密蒂家的房子,“我是他的朋友。”
  那时,我不知道一种怎么的感觉忽然袭来——关于“友谊”这个概念,能有上千种相关的东西,可事实上,我自己可能从来就没有把斯密蒂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或许,可能还有些嫉妒的想法在作怪。“我以为,作为朋友,你们必须了解对方。一种真正的友谊,”我最后说,“该像你我之间。”
  “是呀,”他回答,“不过,可能永远不会发展到像你我这样,不是吗?”他叹口气,一阵雾气扑面而过,“我跟你也解释不明白,” 他对我说,“你怎么解释,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你爱他吗?你根本都不了解他。你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个人,活生生地在那里,等着被你爱。”
  他大笑。“你曾经真正了解过一个人吗?”他问,我在黑暗中打了个寒战。“回家吧,”考尔德说,“明天见吧,我看着你回家。”
  我走上自己家的台阶,伸手拽门把手时,他还在原地一动没动。我向他招招手。“我也爱你。”他对我喊道。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两个女孩早就回家了,只有查理还没睡,整个人窝在彩格罩衣里,脚上穿着妈妈的拖鞋,我进来随手关上门,他正坐在钢琴旁边,弹着贝多芬《悲怆奏鸣曲》中的那段慢板乐章。
  我脱下外套,挂在壁橱里,然后捶了他一下,挨着他坐到长凳上。“别离我太近。”他警告我,向后倾斜身子,才不至于把气呼到我身上。“爸爸妈妈回来没?”我问。“当然没有。”他回答。我叹口气。“这调子可不太乐观。”我告诫他。
  “我喜欢这乐曲,”他说,闭上眼睛,轻轻弹奏,“多舒缓哪。”
  伴着乐曲,我环顾简陋的客厅。“真不知道,这屋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家的样子。”我轻声道。
  他抬头看我,笑笑。“如先知所说,‘核对原文’啊……”“嗯,有道理。”我回应,然后转身上楼。“开心点儿,金妮,”他双手垂到大腿间,转过头来,安慰我道,“这里就是家,有我们的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只是,你现在要学会知足才行。不好,我又要吐了。”
  他滑下长凳,直奔卫生间而去。我侧耳细听,确信他不需要帮忙,然后又四下打量了一番。我走过去关灯,检查窗户是否关好。我还想问查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俩真的彼此了解吗?哪怕一丁点儿?
  我留下一盏灯,那抹钢琴上的微弱光亮,会给晚归的父母留下一点家的温暖。
  

我的自闭症男友5(1)
于是,就在第二天的下午,考尔德对着阳光眯起眼睛,目光搜寻到斯密蒂窗前厚厚的帘子,向我宣布:“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试一次。”
  这话对我来说,简直滑稽至极。“可不是嘛,”我回答,“昨天晚上才真叫耐人回味呢。”
  “金妮,”考尔德说,“我是认真的。我一直在考虑你以前不经意跟我提到的话,就是有天晚上,在斯密蒂家里时,他曾在我们俩在场的时候突然退了出去。我在想,昨天,他又一次有意地离开我们俩,不是吗?我是说,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确实这样做了,所以我认为,这里面肯定有原因。那么,如果我们俩再试一次,就能解开这个谜,这对他很重要。”
  于是,周五晚上,当其他人都赶去市中心欣赏戴夫·格鲁辛(戴夫·格鲁辛(Dave Grusin),当今最杰出的爵士钢琴家之一。) 的音乐会时,考尔德和我又以找斯密蒂做数学题为由去了他家。学习结束,告别出门时,我们告诉提布斯夫人,要带斯密蒂一起再去看场电影,并再次强调,我们很喜欢跟他在一起。
  这次,她不再说什么了。我觉得,提布斯夫人巴不得这样,因为一旦斯密蒂跟我们在一起,她就可以腾出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丝毫不用怀有罪恶感。于是,前一分钟,斯密蒂还站在自家的前厅里,后一分钟,他就穿好外套,爬上了车后座。没有人试图征求他的意见。
  这次,我们不再盯着他,直到我们找到座位,让斯密蒂在我们俩中间坐下来,才感觉有点不自在。
  今天的这场电影是《伊甸之东》(《伊甸之东》,美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约翰·斯坦贝克的一部力作。),由约翰·斯坦贝克(约翰·斯坦贝克,美国当代著名现实主义小说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代表作《愤怒的葡萄》。)的小说改编,詹姆斯·迪安(詹姆斯·迪安,美国电影演员,获奥斯卡提名。)主演。看之前,关于这部电影,我所了解到的只有妈妈的“堪称经典”的评价,这就够了。据我估计,看完之后,应该是毫无乐趣可言。
  妈妈的评价绝对有所保留。
  原来《伊甸之东》讲述了一个类似沙尘暴中该隐和亚伯的故事(该隐和亚伯,《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的两个儿子,后亚伯为该隐所杀。)——故事发生在六十年前,美国中西部的一个乡村里。弟弟亚伯生性善良,为人谦和,辛勤劳作,每个人都很喜欢他。而该隐却因被人误会而满腹怨恨,心存嫉妒,行为粗鲁。一个是完美无缺,另一个却到处碰壁,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不必偏向哪一个人,因为其实你会为两个人同时感到悲哀。有趣,太有趣了。
  在剧情进行了大约三分之二时,突然发生了车祸,弟弟亚伯丧生,也就是在这时,斯密蒂决定离开。我们没有选择,只能跟在后面,努力跟紧——一路出了楼,下山——途中考尔德一直嚷着:“等一等,你再等等,好吗?”
  但斯密蒂还是走了,在停车场脚下,考尔德气喘吁吁地赶到时,他已隐没到暗处。我慢慢穿过停车场,走向车旁,俯视着他们俩。
  “斯密蒂!”考尔德大叫道。
  斯密蒂没有停下来。
  “好吧,”考尔德大喊,“我该怎么跟你妈妈交代?”但这句话就像在对夜空的月亮号叫,一点不起作用。
  “好吧,”他狂吼,“那么说,你很难受,对我们俩很恼火,我们明白了,行了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我的自闭症男友5(2)
斯密蒂·提布斯终于停下来,像死尸般呆立在小路上。
  他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四周一片死亡般的静寂。突然,他转过身,走回停车场,走向车旁,好像瞬间想起了该走的路。考尔德向后瞥我一眼,而我只能耸耸肩。
  接着,考尔德也走向车边,我也几乎就要赶到,于是停下来,等着他们俩。我能清晰地看见斯密蒂爬上山坡,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
  事实上,我看得十分清楚。
  “振作点。”考尔德轻声说道,并靠近我,异常紧密。他拽着我的胳膊往车旁走去。
  暗光中,我能看见斯密蒂脸上银光闪耀,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考尔德帮我打开车门,斯密蒂也蜷起身子,坐到车后座的暗处。我爬上车,系好安全带,心怦怦直跳。我两手垂到大腿上,感觉浑身冰凉,头昏眼花。
  考尔德上了驾驶座,绑好安全带。“我向你发誓,斯密蒂,” 他调整了下后视镜,说道,“如果你妈妈知道我们让你就那样走掉,一定会杀了我。你知道,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城里走会发生什么吗?我说伙计,你可以自己从那该死的停车场跑掉,可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收拾这个烂摊子呀。”他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拐上街道。
  后面还是悄无声息。
  我觉得冰冷异常,一句话都懒得说。考尔德奇怪地看我一眼,我没理会。
  斯密蒂·提布斯刚刚完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变成了一个完全真实的人。
  考尔德拐上自家车道,还没等他拉好闸,我人已在车外,斯密蒂趁着空当,也闪了出去—— 考尔德拉开自己的车门时,斯密蒂早已抽身离开。我看着他穿过考尔德家的草坪,背影拖在身后,眨眼间便不见了。我弯下身,把我的车坐椅背扶正,看着考尔德。
  考尔德一掌重重地拍在方向盘上。
  “看来你说对了,”我对他说,“你该高兴啊。”
  他也看看我。“不,”他说,“我们没有任何进展。”
  “考尔德,”我轻轻地说,“难道你没看出来么?”
  “看出来什么?”他问,“我发现,这个外星人根本无法坐着看完整场电影。有些人其实根本是无意识的——他甚至根本不认识回家的路。”
  “昨晚他自己毫发无损地回到家,”我轻轻地指出,“考尔德——”
  “可能你说得有道理,”他并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自言自语,“可能,这些年我的努力都白费了。”
  “考尔德——”我再次叫他。他摇摇头,瞪着我。我伸出一只手,想要安慰他沮丧的情绪。
  “什么?”他终于开口。“考尔德,”我轻轻地说,“他哭了。”
  考尔德的神情并没有太大改变,却突然盯着我不放,好像刚刚经历了虚无,慢慢走过恐慌,而转变成了不信任。“是在他往车边走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时候很黑。”他说。我摇头。“我敢肯定。”
  考尔德目光变得呆滞。“你确定?”他对我怒目而视了一段时间,不置可否。
  “我看见了。”我再次强调。
  他胸腔起伏不停。“我不相信。”他低声说道,慢慢转成自言自语。
  “一直以来,你都说的没错。”我说,然后又坐回座位,关上车门。他并没有注意我。“考尔德,”我打个冷战,说,“这已经不再是个游戏了。”不过,他根本没理会我,因为他开始自言自语,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为什么呢?”他嘟囔,“他整个生命中从来没做过的事,为什么会突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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