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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带来了伤害:我的自闭症男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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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颇花费了一些时间,慢慢适应跟考尔德和斯密蒂一起散步。你得努力找到正常聊天的感觉——要一直保持礼貌,才不会有人觉得尴尬。我以前从没意识到我的话里会有这么多问号,也从不知道有人能回答你的问题是多么重要的事。跟斯密蒂·提布斯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你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
  关于他,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正站在那儿。可对我们这样的正常人来说,这点还远远不够——我们还需要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思维会怎样跳跃,以及为什么那样。于是,很自然地,我开始自以为是地描画他的性格——估计你明白,就是通常人们对待自己的宠物、可爱的男孩,或者著名人士时,往往会采取的方法。那叫什么来着?对,拟人论。你这么做,是为了可以把对方和你喜欢的东西联系起来——你的狗狗,上帝,什么都行。你这么做,就可以关心一些东西,或至少,生命有了些意义。要么,你这么做,是因为可以感受到别人也正关心着你。
  “这么做的危险在于,”保罗曾告诫我,“最终发现你在意的东西根本不是那样,只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那可能是完全错误的,于是最后,你只能依靠编织的谎言,或是美梦过活。
  我不想那样对待斯密蒂,我想真诚地面对他。于是,我试图通过事实来解读他,比如,他的穿衣打扮。考尔德曾跟我说起,斯密蒂自己挑选衣服。所以事实说明,斯密蒂的工作是有条不紊的。这证据不够有力——电脑程序也有条不紊哪。我又一转念,有谁,愿意一次又一次帮我解开数学难题——现在,我们俩基本每天晚上都去他家——这样的人肯定十分善良,而且颇有耐心。
  所以,在我看来,他只是有些保守,但为人厚道,宽容忍耐。
  要不,就是我看错了。
  因此,对我来说,斯密蒂·提布斯一直以来跟我们俩一起步行去学校,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现在,每天清晨,斯密蒂走出家门,沿小路走上人行道,步行去学校。考尔德则会站在自家前面的小路上,等几分钟,然后和斯密蒂一起走。等他们俩一起经过我家门前,我——已经在家门口等了至少三十秒钟——再加入他们俩中,这样,我们得以一起去学校。天气好时,我们三个看起来就像“蓝色天使”的航班演习。
  当然,我们俩谁也没看出来,到底斯密蒂是否接受这样的安排。“只要他一天不让我们了解他的真实想法,”考尔德说,“我们就当他愿意。”
  我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于是,便开始留意观察。我想抓住点什么——语言间的一点暗示,一点反应。我想看他挠鼻子,或者失足绊倒时羞怯、困惑抑或恼怒的样子。我更想从他身上找出一点点生命的迹象。
  我开始怀念那些能跟妈妈倾诉心里话的时光。过去,我们常常一起解决问题。现在没机会了,于是,我只能求助于考尔德,到底该怎么样——他有一只天平似的脑袋,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断。多数时候是这样。
  “看,”一天下午,我甜甜地对他说,“承蒙你的好心,把我引见给你的好朋友,要不,我也把你介绍给我的一个朋友?”
  很显然,就我们俩这关系,对彼此的信任是不需要什么回报的。他满脸狐疑地看看我,动了动身子。
  “什么?”他问,“还有谁能让你放在心上?”

我的自闭症男友3(2)
“你为什么从来不出门呢?”我直白地问道。
  “我出去呀,”他愤愤不平,“我一直跟你出去呀。” “我是指,跟女孩子们。”我说。这一次可明显带有暗示的含义。
  他气急败坏。“笨蛋,”我说,“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你害羞呢。”
  “我确实害羞,”他回答,“我一直害羞。”
  我斜眼看看他,满眼嫌恶。
  “普莱提格家的人都害羞。”他怒气冲冲。
  “你早就该约哈莉啦。”我说。
  他张大嘴。“得了吧。”他说。
  “你什么意思,‘得了’?”我问,“你们俩简直太般配了。” “金妮,”他小心地说,好像在跟一个白痴对话,“最近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我是说,仔细地看。你觉得像哈莉那样的女孩,会跟我这样的人约会吗?她甚至不会看我第二眼。”
  忽然,我明白了。“你喜欢她,对不?”我恍然大悟,问道。
  他默默点头。
  “为什么你从没跟我提起?”
  “不是什么事都需要向你汇报吧?”他极力维护自己的尊严,尖锐地指出。
  我看出他的倔犟(最近,这种现象时有发生)。“你从没约过她,因为她聪慧可人。就这个原因,不是吗?”我问,“难道你也跟那些人一样,一定得找个小鸟依人,却呆头呆脑,对你没有威胁的女朋友吗?考尔德,我简直无法相信,你不敢约她出去,只是因为她可能比你更聪明。我对你太失望啦。”
  他瞪着我。“你才错了呢。”
  我抱起胳膊,盯了他好一会儿。“证明给我看。”
  “没必要向你证明,”他怒吼,“以后,别再跟我提这个。”
  我笑得前仰后合,接着,我们俩转移了话题。但是,如果他想就这么敷衍了事,绝对没门儿。
  第二天,我给我们俩带来了麻烦。事实上是考尔德的错,他应该事先提醒我才对。不过,成长总是有代价的。当别人都完美地各司其职,向来守纪律的人却犯了糊涂,或许正因为这样,所有的事忽然都变得滑稽不已。你努力——你说:“好吧,伙伴们,现在我们该认真起来了……”然后,每个人都乖乖回来,好好工作。你努力将心思放在工作上,控制自己不要大笑,可一旦有人溜进来大放厥词,你辛苦维系的大厦还是瞬间倒塌。
  尽管这样,我还是欣然接受了。
  我没弄明白,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驱使我们俩这么做,但事情确实不妙。我们只是觉得滑稽,起先我一直感觉良好,直到被几个棘手的难题困住——那几道正常人的思维都解不出来的破题——尤其是当我意识到,施恩夫人态度严肃,我只好于第二天乖乖上交了一份带着签名的检讨书,随信附上提布斯给我做单独辅导时写下的资料。
  或许,我们应该等风头过后再去斯密蒂家的。
  然而,面对提布斯夫人,我们一直装出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成熟气概。尽管有点疯狂,但我还是控制自己,面对面地跟她侃侃而谈,我问她晚上会去哪里。这就是我心里所想,因为,几乎每
  次我们俩过来,她都急着出门。
  看起来,她对我的问题并不反感。“其实,”她看看表,回答,“我有点迟了。我在‘儿童救助会’当会计,隔周的周二开一次会。你知道‘儿童救助会’吗?”
  我必须承认,自己根本没听说过。然而,我却注意到,考尔德一直盯着我,好像我丢了魂儿似的。
  “嗯,我们这是一个慈善协会,致力于保护内城区的儿童——尤其是那些低收入家庭的儿童——免受虐待。我们在市中心建了一个避难所,工作已经颇有成效。有可能的话,你们愿不愿意去

我的自闭症男友3(3)
我们那儿做义工呢?”
  “下个暑假吧。”我后退半步,回答道。我的缺点就是,总也记不住短期内的承诺。
  “跟你们说——有关斯密蒂的——如果你们愿意,也有时间的话,其实可以到外面做很多事情的。”她拽了拽背包带,微笑着,伸手打开大门,“玩得开心点儿。”她的手停在门把手上,稍有迟疑,“斯密蒂有你们这些朋友挺好的。”她说,然后带上门,走了。
  突然,我感觉自己不至于那么没用了。
  “进来呀。”考尔德边说,边拉着我进了餐厅。
  斯密蒂跟着我们一起进来,一如往常——每个晚上,神秘地飘忽而至,来到餐厅,坐下解数学题。
  说起来很荒谬,我开始自顾自解释这道题的难点所在,但很快就把自己都搞糊涂了。几分钟后,我听见考尔德的声音在耳畔急促地响起。我不敢直视他,因为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彻底崩溃。
  考尔德坐在那边,不时跟自己发火,每次他爆发之后,我不得不停下来,做个深呼吸。我的胃开始绞痛,脸上的肌肉僵硬不已。
  我们俩试图调整状态。可越努力,情况越糟。最后,我坐下来,双手握拳,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而考尔德则顺势躺在桌子上。我们停不下来了。
  在经历几个来回之后,斯密蒂合上双手,放到腿上,很明显,他讨厌我们俩这样做。我后悔极了,并赶紧调整自己。考尔德反应缓慢,最后,屋里总算静下来。斯密蒂再次拿起铅笔,伏在桌上写东西。
  “对不起,”考尔德说,“我知道,你觉得我们俩是浑蛋……”
  瞬间,斯密蒂愣住了,脸上掠过一丝阴暗。
  “我们真的不想伤害你。”
  斯密蒂眨眨眼,又接着做题。我呆坐在那儿,想问自己,为何沉迷于一闪即逝的感觉。确实,我欠他一个解释。
  “等等。”我说,我伸手拉住斯密蒂的胳膊。
  他放下笔,推开桌子,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看着考尔德,又盯着斯密蒂坐过的椅子,再转回头看看门口。他真的离开了,撇下做了一半的题,走了。
  “我做错什么了吗?”我问考尔德。
  “没关系。”他冷静地回答。他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我帮你把这些送回家,我们走吧。”
  我们静静地离开。
  “你碰了他,”考尔德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我早该提醒你的——谁都不能那样,连他父母都不行。”——我沮丧极了——“不是你的错。”考尔德呼出一口气,安慰我。
  我呆呆地站在人行道中央,死死盯住自己的脚背。
  考尔德转过身,看我一眼。“怎么了?”他问,“我说过了,不是你的错。”
  “不,”我喘不过气来,“事情确实发生了。”
  “是呀,”考尔德说,“我们俩简直蠢得要命。”
  “不是那个,”我提醒他,“是这个——看,他为什么要离开餐厅?”
  考尔德难掩怒意。“不是跟你说了嘛,他拒绝碰触。”
  “好吧,就算这样,他为什么把双手放在大腿上?”
  “因为那时候我们不太高兴嘛。”
  “你道歉时——你说过的,‘我知道,你觉得我们俩是浑蛋’,
  他当时突然愣了一秒,好像被什么击了一下似的。”
  “所以呢?”考尔德问道,开始仔细回想。
  “所以说,那些动作难道不是反应吗?他对我们的话有反应啦。
  当时,我们俩都没在意,但我们回应他了,就跟往常一样。这简直就是个对话的过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考尔德眨眨眼。“开始有点明白了。”他呼吸急促起来。
  “可能,他在慢慢习惯我们。或者说,我们发现了一直以来真实的情况。”
  “不对,”考尔德回头看看斯密蒂的家,说道,“并不是一直那样。”他手插进口袋,脖子缩回夹克衫的领子,又眨眨眼,“为什么是现在?”他看着我,问道,“这只能说明,我们俩太执著了。我们看到了一直想要的结果。”
  “你真是那么认为的?”我不耐烦地问。
  “金妮,”他说,“我不知道还应该怎么想。”他摇摇头,“如果——不,我只是不知道还能怎么想。走吧,我快冻僵了。”他挪动脚步,我真想踹他,但还是跟上和他并排走着,“如果真能有所改变,”他认真地说,“那以后,我们俩能看见更多。我们只要保持客观,并且清醒,怎么样?客观,且清醒。”
  “好吧。”我说,对他那愚钝的判断有些失望。
  他在人行道的尽头停下来,等着我先走。然后跟着我,看起来心事重重。“如果你说的真能发生……”他边说边登上台阶,超过我,伸手抓住门把手,“整个宇宙就沿着轴心转动起来啦。”
  突然,他冲我咧嘴笑笑,推开大门。“嘿,你们这些家伙,” 他大叫,“我们听见你们喘气啦。希望你已经写完了作业。”
  当然不可能了。
  

我的自闭症男友4(1)
九月已经过去大半,可街上还是热浪袭人,挺奇怪的。我原来住的地方,这时树大都还是绿色的,然后慢慢变成棕色,最后掉下来,有时还伴着小雨。到那时,人们才开始在晚上换成长袖T恤衫。但这里,晚上寒冷刺骨,可树叶里还藏有金色、黄褐色,和暗红色混合着老绿的叶子,有点像万花筒。
  查理注定喜欢这种色彩。他的安全感总是着力于一些抽象的事物,而并非叶子的颜色。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很漂亮——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我倒着走进了家门,但总是撞到墙角,或是摆放着的书架上,以前都没注意到这些。保存完好的古旧长椅、钢琴,还有餐厅里的家具,都是按原来的位置摆放的,可看起来跟这个粉刷一新的屋子不太协调。所有的家什细软、照片和摆放的小物件——种种迹象表明,真的有活人在这里呼吸,生活——都还躺在打着包装的盒子和板条箱里,通通堆在带有壁橱的那面墙上。
  有时,我会突然回忆在老房子里度过的时光,午后的阳光铺满大厅的地板,那情景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地加快回家的脚步。
  夜晚极其寒冷,白天却温暖如春,甚至有时热气灼人。爸爸妈妈正在赶往工作室的路上,只是走得慢条斯理。终于有一天,保罗在夜里打来电话,那声音仿佛从梦中飘来。
  清晨,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思忖。同一张脸,同样的黑眼睛和顽固挺立的头发,心情却大不如从前,脸上也像戴了面罩般没有表情。可能我需要点浪漫来滋润一下,扫去心头的阴霾,为面颊涂上靓彩。学校里的同学都很友好,一切也都顺利,只是,没有人会约我出去。这让我多少有点伤心,不禁总是怀念过去,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那些美好、欢乐的时光。还有一种可能,他们该不是怀疑考尔德和我有点暧昧吧,可也只有这一点,才能解释为什么从没有人打电话过来。
  一天早晨,我站在镜前,终于下定决心,才不管什么哈莉,我要勇往直前,向皮特·扎布里斯基表明心迹。其实,这倒也不难,哈莉已经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他的事,况且我一直认为,那种“距离产生美”的感觉,要比整天腻在一起更有味道。我是说,如果你从未走近过他,对他没抱有那么大的期望,那么失望也会小很多。尤其,当另一个人想要索取更多,这份真情就变了味儿,反之亦然。
  不不不,还是那种令人无助的激情更适合我。
  显然,考尔德跟我是同类。每天,一边是哈莉喋喋不休地打听他的消息,玩单相思,只要关于他的,一概要我交代——考尔德在另一边却对此只字不提。我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他也慢慢
  看出了端倪。
  可能,我还是保守秘密为好。
  周五晚上,我们原定于电影社团举行以“克里斯蒂安森和普莱提格家族之孤独的心灵”为主题的消夜晚会,这看起来还颇有文化寓意。在前几周里,我们观看了《碧血金沙》——以前我跟保罗一起看过一次,那是在“午夜经典电影放映周”的活动上,为此还熬了夜。还看了《一夜风流》和《遇见约翰·多伊》。我们每次跟妈妈聊起这几部电影,她总能如数家珍。她的至爱都是些一九五三年之前的电影,所以某天早上,我告诉她,我们打算看《心灵是孤独的猎手》——那时她正准备出门——她捂住胸口,翻翻眼睛,主要是为了告诉我那电影好看极了,而且,并不需要我们对过去那些遥远的时代有多么详细的了解。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的自闭症男友4(2)
于是,大家都盼着早点一睹为快。可就在周五早上,查理和詹姆斯却因流感病倒在床,自然,凯特琳和梅丽莎马上变成了合格的弗洛伦斯·南丁格尔,我和考尔德表现出关切和慰问,而人家却不怎么领情。
  “你们听好,”詹姆斯终于嘟囔起来,“我们现在只想安静地躺着,看看电视,跟你们看电影相比,我们太寒酸了。为什么你们俩还不赶紧离开,让大家都好过点儿呢?”
  “我们已经得到回报了,”凯特琳告诉我们俩,“以前照顾比他们俩还无助的病人,我们都能胜任。所以,不需要你们俩也围在这里。”为了证明自己很专业,梅丽莎特意把温度计插在查理的嘴里。“走吧,”查理含着温度计,“在她们俩把我们俩折腾死之前,快走吧。”
  于是,我们俩只好离开了。
  “这样的话,”我们俩坐进车里,考尔德说,“我们可以带上斯密蒂。”
  这主意可有点冒险。
  “你们去看电影?”提布斯夫人站在门口,不置可否。
  “是呀,”考尔德回答,“我们刚考上大学,觉得斯密蒂可能也想逛逛校园呢。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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