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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兵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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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杜良才上任后第一件改造的工程,就这一件事,他得到了大量的好评,为他赢来了不错的名誉和声望。

    楚鸣与阿七并不在同一个监禁室,确切的说,除了楚鸣,这附近没有一个犯人。

    执安署里面没有监狱,但这些监禁室比监狱要牢固的多了。而且,为了确保楚鸣与阿七不与其他人接触,杜良才清空了整层监禁室。

    除了执安队队员,这里只有两个人,楚鸣在这头,阿七在那头。

    杜良才来到关押楚鸣的监禁室的玻璃门外,一名手下想要给他开门,杜良才摆摆手拒绝了。

    这是防弹玻璃制成的门,坚固、韧性。

    楚鸣斜靠着墙壁,静静的坐在屋内,他望着左侧小小的窗户,看着天空渐黑,夜色渐起,陷入了沉思。

    在看着楚鸣的时候,杜良才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轻轻的在心中问道:“就是这个人,他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是PBR和上头点名要的人。”

    夏日的傍晚凉爽而清新,晚风吹过,夜色如洗,莹白如钩的月牙缓缓升到天地之中,在万物即将陷入沉睡的时刻,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恍惚间蔓延过整片大地,蔓延过整座宁博城。

    楚鸣静静的看着窗外,他看到那一弯如钩的明月,那一弯如刀光般闪耀的银月。

第250章 商议() 
没有了楚鸣,费特曼忽然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己能做些什么。

    在费特曼、克里、蔷薇·艾德三人之中,费特曼是接触到这种事情最少的,可以说,一直以来,他都是作为一名观众、听众的一份子。

    现在,当真正的胆子扛在他们身上的时候,费特曼的内心却一直狂跳不已。

    楚鸣把任务交给他们三人,这是对他们的信任。费特曼心里很开心,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按理说,这些事情应该交由克里克去想,他脑袋灵光,思维活跃。

    就算克里克没有主意,还有蔷薇·艾德,她出生在军事之家,父亲是指挥官,哥哥是士官,她自己也是武力系统中的一员。

    然而,在父亲去世之后,蔷薇·艾德是坚强了许多,但这并不代表着她有能力。

    她只是一名女孩,虽然身上带着两把左轮枪,腰带上缠着一圈子弹。

    这也只是她按照死去的父亲所更换的打扮,与其说她是人力之中的一员,倒不如说她是执安队大楼里办公室的一员。

    这个时候,费特曼不得不站起来。

    因为在三人之中,他的年纪最大。按理说,当他们都手足无措的时候,费特曼应该站起来担当起这个责任。

    楚鸣已经被执安队带走了,他交给三人一个任务,从PBR手中救出菜鸟肉鸡。

    克里克没有见过肉鸡,蔷薇·艾德也不认识,只有费特曼知道这个人。

    他原来是荒林工厂中的一名狙击手,是西蒙斯从大街上掳来做兵丁的人。

    在思考了很久之后,费特曼终于开口了,“听着,伙计们,楚鸣那边有彭将军想办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肉鸡救出来。”

    肉鸡是谁,克里克不认识,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从整个PBR手里救出肉鸡,还是从PBR某个人手中把他救出来。

    所以,克里克根本就没有思考这个问题,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楚鸣与洛丽塔的事。

    距离洛丽塔的军事审判已经没几天了,现在楚鸣又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如果彭荣将军再有什么事情,那谁去救洛丽塔?

    这些杂乱而毫无头绪的事情侵扰着克里克的大脑,他现在忽然意识到自己也不是别人所说的那么聪明。

    或许,在机械与科技方面,他确实有着很高的天分,但在这错综复杂的案件与各种各样的抉择上,他真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克里克用力的挠着头,他忽然沉默不语,忽然又胡言乱语,整个人躁动不安,显得十分癫狂。

    “喂,猴子,我们要去就肉鸡,这是楚鸣交给我们的任务。”

    费特曼再次说道。

    克里克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费特曼的话,他想了许久,突然间停下来,盯着费特曼与蔷薇·艾德说道:“我们去救楚鸣吧。”

    蔷薇·艾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她说道:“你胡说什么?你知道执安队的总部里部署了多少火力吗?你知道执安队大楼里有多少兵力吗?按照我的意思,我们前往31师,寻求彭荣将军的帮助。”

    费特曼摇头道:“不行,楚鸣让我们去救肉鸡,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们不按照他所说的做,说不定肉鸡会有危险。”

    三个人三种想法,谁都觉得对方的办法不行,他们在汽车里面僵持不下,一直讨论了两个小时,始终没有定论。

    在费特曼的坚持下,克里克终于答应一起去打探肉鸡的消息。

    但是,蔷薇·艾德却又不乐意了。

    在三人之中,费特曼是在萨马拉时就要跟着楚鸣的,他见识过楚鸣的本事,知道他的能力,也了解他的人品,所以,对于楚鸣的话,费特曼一直记在心里。

    克里克曾与楚鸣一起战斗过,他可以说是楚鸣的战友、同伴。

    可蔷薇·艾德不是。

    她是受了契科夫的委托,才动用自己的职权,擅改了他的哥哥查理·艾德的资料。

    其实,她与这些事件并没有什么关联。

    所以,在当真要面对这些出生入死的事情的时候,她退缩了。

    她只是一个女孩,一个原本活波可爱、善良漂亮的女孩。

    除了左轮枪,她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到处流血牺牲的事情。

    所以,她就想前往彭荣将军的基地,依靠她躲避执安队对于自己的追捕,她不想跟着费特曼等人一起打打杀杀。

    只是,她并没有说出口。

    现在他们三人乘坐的是克里克改装后的汽车。

    这辆汽车原本停在与萧然接头的路旁的草地上。

    克里克用钥匙上的自动驾驶按钮把它叫了回来,没有了这辆汽车,蔷薇·艾德不知道自己凭借着两条腿能走到哪。

    所以,她只得坐在车里,任凭二人带她去哪。

    克里克想了许久,他打开车载计算机,用特殊的软件系统给自己的母亲碧昂丝发送了一条讯息。

    克里克发了一个问号。

    很快,碧昂丝回了讯息,是一个句号。

    克里克松了口气,他对费特曼解释道:“这是我与我母亲特殊的联系方式,我发问号是在问她‘家里安全吗’,她回我句号就是安全的意思。”

    费特曼笑道:“如果是不安全呢?”

    克里克说道:“不安全也分很多种,逗号是有人在我家,还没离开的意思。感叹号是出事了,问题比较大,快躲起来的意思。破折号是情况有变,要我自己随机处理。”

    费特曼赞道:“不愧是阿巴金的家人,想的真周到。”

    克里克苦笑道:“如果你从小就会不定期的接受军方的调查审讯,你也很快就能学会狡兔三窟。”

    克里克驾驶着黑色轿车一直向东,很快就到达沿海中线,然后从沿海中线转到沿海大堤。

    这里在龙洞岛西南,想要到达龙洞岛,必须向北走。海岸线上没有直达龙洞岛的轮船,要么从海面上飞过去,要么开车由沿海大桥进入隧道,从隧道中进去,这两种方法都可到达。

    不过,现在没有飞行器可用给他们使用,而他们所驾驶的汽车又极有可能被别人标注过了,一旦被人发现,只怕会引来许多人。

    克里克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要乘船。

    他决定趁夜晚天黑,爬上一艘由长珠港开往后沙湾的货轮,然后,在半路上靠近龙洞岛的地方跳海,游过去。

    当他把这个计划告诉费特曼与蔷薇·艾德的时候,他们都震惊了。

    费特曼动了动嘴唇,憋红了脸的说道:“我,我不会游泳。”

第251章 月色之下() 
不仅费特曼不会游泳,就连蔷薇·艾德也不会。他们二人看着克里克,希望他能想出一个更为稳妥的办法。

    克里克想了想,说道:“没关系,你们现在这里等我,我回到龙洞岛之后,偷偷遥控一艘小型游轮来接你们。”

    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二人也都答应了。

    在克里克临行之时,他说道:“你一定要小心,一有不对劲就赶紧躲起来。”随后,费特曼想了想补充道:“如果到天明还不见你回来,我们就去找彭荣将军。”

    克里克点点头。他辞了费特曼与蔷薇·艾德,独自一人向长珠港走去。

    弯月当空,银光遍洒,今晚的夜色明亮而通透,这对克里克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现在除了这条路他并没有别的选择。

    他从第9军审讯部门逃出来的旧账还没有算清,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他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被苏舍尔等人再次带回去。

    克里克快速的向前跑去,他瘦小的身体被月光越来越长,消失在朦胧的月光之中。

    费特曼与蔷薇·艾德站在夜空之下,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克里克成功登上货轮,等他成功回到龙洞岛,然后,再来接他们过去。

    在克里克拖着瘦小的身躯赶往长珠港口的时候,东19区执安署大楼内的审讯正式开始了。

    刘进脱掉外套,露出结实雄壮的肌肉,他嘿嘿冷笑着看了菲尔德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皮鞭,喝了一大口酒。

    他走到菲尔德面前,把一整瓶烧刀子浇在菲尔德的身上。

    烈酒沿着菲尔德的脸颊向下流去,浸在他满身的伤口上。

    一种蛰的骨髓里的疼痛从菲尔德的伤口上传来,这个从没有受过如此折磨的年轻人被痛的张嘴大吼起来。

    撕心裂肺的吼声冲破了厚厚的墙壁、冲破了厚厚的铁门,在夹杂着痛苦和悲伤的哭声中,清晰而迅速的传了出去。

    声音经由空气、墙壁传到了阿七的耳朵里,顿时,阿七猛的抬起了头。

    在审讯调查科呆了多年,阿七虽然没有用过酷刑,但在末世一样的世界中,又怎么会没有见过别人动用私行。从菲尔德传来的吼声之中,阿七已经预感到,他已经要到极限了。

    这时,阿七再也顾不得内心的骄傲,再也没有瞧不起这个年轻人,他死死的握紧拳头,揪着一颗心,在心中默默呐喊道:“撑下去,菲尔德,一定要撑过今晚。”

    对于刘进来说,烈酒浇在伤口上实在算不得什么。他可以用小刀在一个人的身上割下几百刀,可以将他的肉一点一点的片下来,如果刘进不想让他死,他绝对死不了。

    他可以用细小的竹签将一个人的皮挑下来,甚至比一个绝世高手的刀都要准、都要快、都要轻。如果他乐意,他甚至可以在一个人不流一点血的情况下,将他的皮整个剥下来,还能拿在你面前让你看。

    这个在执安署大楼审讯科里呆了十几年的老队长,深得审讯酷刑的心得,他只是整个执安队的黑暗面的一个代表,但绝对不是唯一。

    刘进走到菲尔德面前,看着这个被吊在锁链上的年轻人。他太了解这种小年轻了,尤其是菲尔德这种一直高高在上,从不知道何为民间疾苦、何为生来残酷的富家子弟。

    刘进嘿嘿一笑,在菲尔德耳边说道:“小子,你准备好了吗?今晚可是很漫长的哟!”

    然后,他晃了晃手中的小刀,缓慢的、温柔的向菲尔德的身上划去。

    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地上,向整座宁博港蔓延而去。

    对于那些名传万里、宾客满座的名士来说,这种夜空之下,正是举杯共邀,有饮必醉的大好时光。

    对于那些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流民来说,如此清爽明媚的月光,只不过是造物之主散发出来的少有的清爽的淡淡的光辉。

    然而,无论怎样,今晚,对于楚鸣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从大楼深处传来的哀嚎之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悲惨。

    久经战场的楚鸣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一种濒临死亡的声音。

    一个人无论有多么痛苦、多么悲伤,在他或者哭泣或者嚎叫的时候,声音之中都会发泄着心中的恐慌与不安、愤怒与不满。

    在战场之上,楚鸣已经听腻了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嚎叫,他既看到过自己的队员被炸碎时,来自同伴的愤怒的嘶吼,也看到过在得知家人已死时同志的绝望的呐喊。

    今晚,他又一次听到了这种声音。

    来自大楼深处的哭嚎响彻了整座大楼,这是一种被扭曲的痛苦的像鬼一样的嚎叫。

    楚鸣靠着墙壁,静静的坐在床上,心中默默念道:“菲尔德,你生命中最痛苦的劫难已经到了,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月光刷的在屋内闪过。

    楚鸣心中突然一震,他急忙转身向窗外看去。

    轻轻的嗤的一声,一把月牙色的细刀刺入了执安署大楼的墙壁上。

    从执安署大楼的顶楼,蓦地飘下一跟长长的绳索。在月光之下,微风之中,一道衣袂漫卷的身影沿着绳索,从大楼的顶端飘飞而下。

    狭长的身影在执安署大楼的墙面上飞动,一名身穿白衣的女人手持绳索跳了下来。

    就在那名女子跳到楚鸣所在的房间位置时,她右手轻轻一提,整个人的身体在空中一转,然后缓缓降落。

    在她的身下是一把刀,一把月光色的细长白刀。

    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银月。

    女子的衣袂随风摇摆,在月光下轻轻舞动。她缓慢的落在插在执安署大楼墙壁上的白刀银月上,脚尖在刀身上一点,轻盈的身躯随之上下晃动,如月光下落入凡间的仙子,如夜空中婉转起舞的美人。

    白刀插在墙壁中,她站在白刀之上,然后,她侧着身子向屋内看去。

    楚鸣,正靠在墙壁上,斜着眼睛望着她。

    在那一刻,这名女子心中清楚的很,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登上东方神盾号上远走他乡的人,就是传言在漠北荒原中已经死去的人,楚鸣!

第252章 蜕变() 
空气忽然停滞,谁都没有开口。

    楚鸣坐在床上斜着眼睛看着她,她站在刀上侧着身子看着楚鸣。

    在那一刻,无数的曾经在彼此的脑海中疯狂涌现。

    从二人最初在月光之下的相遇,到相识,到相知,到相恋,然后,到争吵,到争斗,到反目成仇,到厮杀,最终,直到彼此的怨念像今晚的月光一般,倾泻在二人前往明天的路上,萦绕他们想念着彼此的过往。

    岁月如流,时光依旧,从楚鸣登上东方神盾号开始,到他在瓦德人的逃生舱中的沉睡,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不知道当年被惊为天人的少女,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楚鸣没有细看,他只是从眼睛的余光中认出了这个刻骨铭心的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女人。

    或者是,埋藏在生命深处的,女孩。

    从她双眼中发出的目光很冷,就像刀一样冷。当她刚刚出现的时候,楚鸣就知道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没有结束。

    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怎么可能结束的了!

    菲尔德的惨叫声不停的从大楼深处传来,他的声线已经变了,绝望的哭嚎中夹杂着越来越多的愤怒,越来越多的不甘。

    可惜,现在没有人能够帮他,所有的痛苦和磨难都需要他一个人来承担。

    就像丑陋的毛毛虫即将蜕变成蝴蝶一样,就像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即将面临腥风血雨一样。

    刘进的刀子一点一点的刺进菲尔德的皮肤,这个残忍的屠夫知道人的身体之中哪里最脆弱,知道哪里痛感最强烈,他也知道如何让一个想要昏死过去的人保持高度的清醒。

    菲尔德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就是平时百姓家从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恐惧的看着面前的屠夫,恐惧的盯着他手中的刀子。

    他曾单纯的以为这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他感到恐怖的事了。

    然而,当他听到刘进气喘吁吁的从口中说出三个字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做残忍。

    刘进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对着菲尔德微微一笑,试探性的问道:“莉莉安?”

    当莉莉安三个字从刘进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菲尔德突然之间怔住了。

    这个从温室中走出来的高傲的花朵,在面对兽潮的时候他没有退缩,在面对后勤兵们谩骂的时候他没有害怕,就算在契科夫离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失去对生活的渴望。

    现在,他只感觉到自己全身冰冷。

    那是一种恐惧到骨子里的冷,一种钻入到灵魂深处的冷。

    莉莉安,他可是菲尔德现在唯一爱着的人啊。

    是他在即将陷入到黑暗之中的时候,给他的生命带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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