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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春天过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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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睿和蒋遥大笑,莫靖言一头雾水:“什么第八条。”
“差点忘了,莫莫刚来,还不知道要填这个问卷呢。”梁雪宁递过一本《学生守则》和一张试题,“可以开卷答题,我们分工做了一大半啦,剩下的你也来找几道吧。”
莫靖言想着她们刚刚讲过的笑话,翻倒校规第八条,只见赫然写着:本科生阶段不许结婚。她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你们才违反第八条呢。”
这是大一女生中近几日流传的笑话,发现谁有男友或意中人,便互相嬉笑道:“可不要违反校规第八条。”
大一刚开学的日子虽然紧张,但也充满欢乐。从高中进入大学,骤然觉得自在了许多,而且财务自由,大家虽然手头都不宽裕,但也不需要为生计发愁,心中便有些当家作主的小小满足感。高等数学被全班同学认为是杀手课程,老师一节课就讲出课本上二三十页的内容,其中大多公式看也看不懂,用也不会用。
每天吃过晚饭,寝室的女生们结伴去自习,出门早的便多带几本演算纸,找个安静的教室占上一排座位。傅昭阳听她说学不明白高数,便答应过些时日抽出一下午时间给她讲题。莫靖言为此心情愉快,每天奔走于不同的教室之间,有时走在宽阔的林荫道上,听到学校广播站的乐曲,便觉得脚步轻快,忍不住要蹦跳着笑起来。
隔日去食堂吃午饭,恰好在大厅遇到傅昭阳。
“刚刚下课么?”他低头看看莫靖言托盘里的菜色,“就吃这么一点?来,我请你吃你最喜欢的排骨。”
莫靖言摇头:“最近这两天都要吃胖了,下周还有新生文艺汇演,肚皮圆滚滚的就没法看了。”
“你演什么节目么?舞蹈?”
“是啊,独舞《踏莎行》。”莫靖言有些期盼,试探地问,“昭阳哥你想看文艺汇演么?我们每个演员有两张票呢。”
“我也有票。”傅昭阳笑,“别忘了,我今年也是新生。”
“我们去楼上吃吧。”莫靖言取了筷子,“楼下人多。”
“不了,我们还得去岩壁检查一下装备。”傅昭阳提了提手中的一袋包子,“楚羚给大家买鸡腿去了,有几个男生是纯粹的肉食动物。”
莫靖言顺着他的目光向熏酱窗口看过去,果然看见楚羚从队伍尽头挤出来,四下张望,在人群中寻找着傅昭阳。
莫靖言忽然觉得有些泄气,她和傅昭阳的生活圈子并没有太大交集,请吃饭也好,教她习题也好,用楚羚的话来说,无非当你是个小妹妹而已。而楚羚虽然同样是他的小师妹,却可以和他同甘共苦,并肩奋斗。她心中叹气,有些酸涩地看着楚羚走过来,站在傅昭阳身边微笑着说:“咱们走吧,要不那几只要饿得狼嚎了。”
傅昭阳答应着,又转向莫靖言:“你确认不要排骨了?”
她瘪着嘴摇摇头,吃东西的兴致已经大减。看二人拎着包子和鸡腿并肩走出食堂,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出一个对楚羚的形容词:贤内助。
怎么就这样形容她?一瞬间莫靖言觉得大脑真是短路,自己给自己添堵。
第二日没有太多要上交的作业,莫靖言在自习室坐到八点多就完成任务,剩下的时间不知如何打发,也没有心情再看高数课本。她索性回寝室换了衣服,在夜色中绕着校园慢跑起来。九月中下旬的北京已经不再酷热难当,夜风清爽宜人,但二三十分钟的慢跑仍会让人满头大汗,莫靖言有些口渴,在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口,缓步做着放松运动,不知不觉绕到体育场中。她在场边的座椅背上压了压腿,抬眼,望见矗立在身后的岩壁。
莫靖言走到运动场边,通往岩壁的大门没有锁,上面挂着醒目的提示:非训练时间不得擅入。
她有些心虚地推开大门,咳了一声,回头望了望,确认没人阻拦自己,才轻轻迈步进去。白日里棕黄色的岩壁大部分被静谧的夜晚染成墨色,沉默高耸,只有一侧被体育场内的灯光照映,隐约泛着亮灰的光。抬头望,半空探伸出来的大屋檐造型挡住了天上的星光,一弯新月闲适地挂在岩壁一角。
莫靖言几乎是屏着呼吸走到岩壁下,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面前的一个大点;又忙缩回手,再回头看,确认操场上没有人向岩壁走来。她这才双手各抓了一个大点,抬脚踩了低处的脚点,将整个人贴在岩壁上。岩点没有想象中的粗砺磨手,而且也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需要壁虎一般将自己吸附在墙上。莫靖言回到地上,绕着岩壁走了一圈,站到前几日楚羚攀爬的路线下面。
当天尝试的男同学中有大半铩羽而归,楚羚却在她面前云淡风轻地说,不过是一条热身线。莫靖言抬头望了一眼,忽然好胜心起,有些气不过地想:“妈妈不是总说,主席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所大学我也上了,高数作业我也写了,有什么是绝对做不到的呢?”
岩壁的直面由规则的正方形岩板组成,她目测了一下,边长大概在一米左右。莫靖言心想:“就爬两下试试,脚不要超过第二块板子好了。”
她抓着大点,手脚并用向上爬去。起步很是容易,一步一挪,莫靖言心中愉快,不觉又爬高了两步。上面却没有好抓的大点,她心中有些打鼓,侧眼看,离地面已经颇有一段距离。
“一定得小心下去。”莫靖言心中暗想,“掉下去受伤的话,岂不是要被大家笑话死?”她试探着向下爬,岂知比上来时难许多,胳膊要更加用力,而且视线被身体挡住,要试探许久才能找到落脚点。
“果真,冲动是魔鬼。”她喃喃了一句,把额头抵在岩壁上,叹了一口气。
只听“啪”的一声,一张海绵垫被甩在她脚下,身后传来一个男声的轻笑:“让你淘气,下不来了吧?”他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但又没有刻薄嘲讽之意。
莫靖言好像抓到救命稻草,哀戚地求助:“麻烦,再加一张垫子好不好?”
对方果然又拖了一张垫子过来:“你可以向下跳了。”
莫靖言侧头看看,离地似乎还有一层楼的距离。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扭到脚的。”
“不会,那是你的视觉效果,你的脚离地已经不到两米啦。”
她依旧摇头。
“好吧,”对方也无奈,“那你向下爬,左脚先下来,大概二十公分左右有一个点,然后右手向下抓……对,就是那个大抓手点……右脚向左脚下方踩,慢慢的……”他一直站在莫靖言身后,伸直双臂,做好她脱手掉落的防护。
“好了,现在可以跳了。”他指示到。
莫靖言低头看看,深吸一口气,向着垫子中心跳下去。身后一股力量,在她腰间轻托了一下,她便稳稳当当站在垫子上。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回身,对上一张戏谑的笑脸,正是开学那天帮她运行李的年轻人。
他扬眉,带着笑意:“怎么又是你啊,雪娃娃。”他换了白tshirt和迷彩作训裤,依旧穿着一双绿胶鞋。
不会被学校保安抓到自己擅自进入岩壁训练区吧?莫靖言心中紧张,喏喏道:“我没违反校规吧……”
“什么校规啊?”莫莫眼中的保安小哥问道。
“校规第八条。”她顺嘴就说了出来,然后忍不出笑了出来。
“要是摔到就不好笑啦。”保安小哥抬抬下巴,“你没看到门上的告示么?哪个系的,信不信告诉你们导员,给你记过?!”
莫靖言心中惶恐:“不会吧……刚才你还说,什么校规……”
“好啦好啦,逗你玩的。”他憋不住,笑出来,“一年级的新生还真是胆小。不过你可得记得,没有专业保护在场的时候,不要随意攀爬。就算爬得不高,万一落下来时姿势不对,同样是会伤得很严重的。”
莫靖言也很后悔自己的莽撞,连连点头称是。
“不过你很灵巧,刚才爬得满快的。”
“啊,你都看到了?我……我以为没人的。”
“没人,没人你就要在这儿挂一晚上了么?”保安小哥笑,“我本来就在那棵树下,看你绕圈,然后开始爬。我怕你掉下来,一直站在你身后。”
原来自己的糗态都被看到了。莫靖言发窘,头越发地低了。
“不过你的协调性真的很好呢。”他继续评论,“攀爬本来是人的一种本能,你看小孩子都喜欢上高。不过很多成年人的本能沉睡了,在岩壁上动作紧张僵硬。你虽然爬得难看,但相对比较放松。”
莫靖言撅嘴,心想,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保安小哥不以为意,抓着她刚刚用过的点,讲解道:“你的重心和平衡控制得很好,但还可以更省力一些。”他一边解释着,一边轻巧爬到莫靖言刚才停滞的地方,“这个地方,喏,这样一个侧身,不就很轻松上来了?”
“喂,你也没有人保护啦。”莫靖言跳脚,“我可托不住你。”
“不用。”他向下退了两步,一纵身便轻巧地跳了下来。落地时一躬身,像一只敏捷的豹子。
莫靖言心想,部队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十八般武艺都精通。
“以后如果想爬,就白天过来。前几天攀岩队不是招新来着?”他回身看看大门,“我得和场地管理建议一下,把门锁修修。”
“我不想加入。”她摇头,又怕对方追问,“我们课太多,我走了,还得赶紧回去写作业。刚才谢谢啦。”说罢匆匆逃离肇事现场。
听到保安小哥在后面喊:“喂,你真的可以试试看的。雪娃娃,你是哪个系的啊?”
第五章 (下)
这次岩壁历险莫靖言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主要是起因过于小肚鸡肠,不足为外人道也,而且新生文艺汇演即将到来,她的课余时间几乎都用来练习彩排。校学生会负责整场演出统筹策划的是大三通信工程的赵天博,他们宿舍和大一女生宿舍两楼比肩而立,最后几次排练结束,他都会和莫靖言一同骑车回来,偶尔还在楼前再说上几句。
同寝室的人自习归来,看到二人,便挤作一团互相咬着耳朵,上楼时留下一路笑声。
莫靖言回到寝室,梁雪宁便揽着她的肩,问道:“莫莫,听说过两天是你的舞蹈专场?”
“哪儿有,新生从来没有一起合练,所以没有群舞,只有各种舞蹈大串烧。我大概出场两分钟。”
“哦,主要是赵天博每天都来我们楼下报道,向你面授机宜啊。”室友们笑作一团,“也太明显了吧!”
“新生都住这个楼啊,也不只是我一个……”莫莫辩解,“恰好一起走么。”
杨思睿一字一顿念:“莫莫,防火防盗防师兄!”
蒋遥说:“其实赵天博看起来也还好,不过比起傅师兄还差一些。对了,傅师兄不说要请我们吃饭,怎么没下文了?”
莫靖言坐在桌旁,恹恹地说:“攀岩队招收了新人,社团要审批,过些日子还有比赛,大概很忙吧。”她托着腮想,那么最近,是否每天楚羚都有理由和昭阳哥在一起了呢?
抓过镜子,看到自己额角生了一颗青春痘,她拂拂刘海挡住,又打量了一下镜中的人影,还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吧,不过其他什么人喜不喜欢自己,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堂兄,一个傅昭阳,和他们比起来,其他男生不过都是浮躁的毛头小子。
新生文艺汇演当天,莫靖言演出的是中国古典舞风格的《踏莎行》,这是她高中参加省里比赛时编排的舞蹈,为此量身定制的演出服一直是她的最爱:大体看似一件襦裙,白色上衫,甩出长长的水袖来,裙裾渐渐过渡成淡绿色,此外通身又加了一层薄纱,在裙外染成丝丝缕缕的绿,如同蓬勃的春草自脚下萌发。她把长发挽起,梳了微垂的双髻,系上浅豆绿的丝带,簪上头饰,便俨然成了踏莎行草过春溪的娇俏少女。
她在台上身姿流转,步履轻盈,点足而过,如同台上春溪乍涨,芳草迷离。随即几个连绵圆润的探海翻身,水袖飞扬,轻巧灵动。赵天博也停下手中的事情,站在台口观望,半晌才赞许地说了一句:“绿杨烟外晓寒轻。”旁边负责催场的同学“咯咯”笑道:“师兄,下一句可是‘红杏枝头春意闹’。”
莫靖言从台上下来,因为大力舞蹈而脸颊微红,气息尚未平复,就见傅昭阳站在练功房门口向她招手。她心中喜悦,拎着纱裙便跑过去。
他含笑打量面前的少女:“都要认不出来了,我印象中,还是穿着小红靴子,跳蒙族舞的你呢。”
“那是初中的事情了,好久之前了呢。”莫靖言赧然,手指绞着一缕发丝。
“刚刚我和一起来的研究生同学说认识你,他们就非要到后台来看看。”傅昭阳笑,“你看,那几个在门外的。”
同学几人有男有女,看到他招手,便笑闹着过来。
“我就说,她低头的时候有些像朱茵吧。”
“眉毛和眼睛很像呢。”
“化妆啦,有假睫毛的,我眼睛没那么大。”莫靖言有些紧张。她在舞台演出已久,并不惧怕观众,而此刻他们是傅昭阳的同学,身份不同,又这样近距离围观,她不觉想要躲在他身后。
傅昭阳看到她的窘迫,招呼众人道:“好啦好啦,不就说过来看看么,看过就都撤吧,别耽误演员换场走台。”
同学们说笑一阵,陆续散去。傅昭阳低头问她:“我是不是太多事了?不过,我也很喜欢你这身装束,想仔细看看,所以趁你没卸妆就跑过来了。”
莫靖言揪着衣襟:“我也挺喜欢这衣服,可我妈说,像一截小葱。”
傅昭阳被她的话逗笑:“你是不是饿了?汇演之后可以吃饱饭了吧,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莫靖言正要点头答应,听到赵天博喊她:“莫莫,一会儿大家一起去吃烤串啊,大家庆祝一下。”
她想起已经答应了一同排练的同学,心中有些懊恼:“改天吧,已经和大家约好了。”
“没关系,改天再约,叫着你们寝室的同学,也喊上左君。咱们吃顿好的。”傅昭阳拍拍她的头顶,“那我先回去继续看了。”
莫靖言的节目排在前面,汇演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傅昭阳走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先和他溜出去转一圈,然后再去和大家汇合。不过在他面前脑筋总是转得比较慢,白白错失良机。她叹气,又忍不住笑自己太过手足无措,索性换了衣服,简单卸妆,借口回寝室洗脸,一个人在校园里转起圈子。
心中更多的是喜悦,傅昭阳还记得她初中的样子,也不掩饰对自己的赞许。这些都让莫靖言心生希望,又盼望着能有更多的机会和他在一起。
路过体育场,她忍不住又走到岩壁下,心想,既然如此,或者自己也是应该加入攀岩队的,何必在意楚羚的眼光?保安小哥不是说她很有潜力么?
她想着那天自己挂在岩壁上欲上不得欲下不能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伸出手来拍了拍岩点。
“又要偷爬么?”有人从岩壁的阴影处转出来。
莫靖言看清来人,侧头笑道:“那你呢,难道不是来偷爬?”
“我是专来抓你这样偷爬的人。”保安小哥抱着胳膊,倚在岩壁上,“你不是说自己不想加入攀岩队,干吗总晚上偷偷跑过来?”
“路过,来看看。”莫靖言转身,“看完了,这就走啦。”
“雪娃娃,你真的不想试试看?”保安小哥在身后喊她,“来,我教你一些基本功。”
莫靖言回头,他已经轻手轻脚挂在岩壁上:“看,胳膊伸直,注意重心,这样推过去。”
想到要加入攀岩队,如果能提前练习一下也是好事,至少不会被楚羚看扁。莫靖言放下手中的提袋,跟在保安小哥身后,模仿他的动作横向移动。循着他的路线和身法,果然简单了许多。她只觉得自己是藏经阁邂逅扫地僧,思过崖偶遇风清扬,忽然之间便遇到高手提点。
保安小哥欣然点头:“不错,悟性真好,手点脚点都记得,姿势也像模像样。你腰力很好,但是不要刻意地去扭……喂喂,知道你柔韧性好,再扭就变成麻花啦。”
他又看了一眼莫靖言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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