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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春天过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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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那么快。那边没有合适的岗位,或许,得换一家公司。”

    “工作还好找?”

    “试试看,总不至于一家人露宿街头。”

    “你是说,阿姨和川川也和你走?”莫靖言犹豫片刻,问道,“你……怎么和他们解释?”

    “是啊,他们都只有我,当然我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邵声微微一笑顿了顿,“我和我妈说,南方发展的空间比较大,她还有些不情愿,说来北京半年,刚稳定一些就又要搬家;川川也说北京好,能滑雪能攀岩能踢球,不过小孩子好哄,换个地方很快就会适应。”

    “你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莫靖言一低头,眼泪就无声地滑了下来,“你这样做算什么?好像是我逼着你离开北京似的。”

    “你没有啊。恰恰相反,现在好像是,我已经逼着你离开了北京。”邵声的语气带了些无奈,“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我走。”

    他伸出手来,想要将她脸颊上泪湿的发丝拂开,但手指凝滞在半空,又慢慢蜷了起来:,“你说得对,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有些话,我再也没资格说了。可是,我也是诚心诚意,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你觉得我不应该回来,那我就不回来。”他从夹克衫的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莫靖言。

    她略带迟疑接过来,是邵声过生日时她送的粉袋。布料经过多年的摩挲已经变得柔软,背面还用歪歪扭扭地针脚绣着一个扁扁的“少”字。脑海中的记忆鲜活起来,莫靖言仿佛又听到杨思睿跑回寝室时踢踏的脚步声,大声喊着“你没去真可惜,没看到少爷又窘又害羞的样子。少爷有女朋友啦,他终于脱光啦!”

    那时她心思懵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邵声的感情已经不同以往。

    其实那些才是最美好的时光,在岩壁下彼此等待的日子,一起听歌闲谈的日子。年少时的他们彼此相爱,而不自知。

    “我说想要忘记你,可是从来没做到。”邵声停了停,“不管以后去哪儿,我也做不到。”

    莫靖言双手攥着粉袋,紧紧贴在胸口。她百感交集,难以抑制心中的酸楚,忍不住失声痛哭。

    邵声伸开双臂,将抽泣的莫靖言拥在怀中。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但是温暖的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那种久违的安宁感让她不忍拒绝,于是贪婪地想要这一刻时光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一句“不要走”盘桓唇边,几乎就要喊了出来。

    桥头传来两声轻咳,是莫靖则的声音。

    莫靖言瞬间清醒过来,从邵声怀中挣脱出来,抹了一把脸。但她眼睛肿得厉害,脸颊上犹有泪痕。

    莫靖则背着手,缓缓踱步:“你们俩,谁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了?……算了,我也猜得□□不离十了。”他瞟了邵声一眼,“我就觉得你来得突然。之前有人和我说,昭阳出事时,小妹已经喜欢了别人。我怎么也不敢想,那个人是你。不过,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为什么你和昭阳会打架,为什么一向谨慎的他会失误,为什么小妹尽心尽力照顾昭阳却又不和他在一起。”

    “没错,我和莫莫,曾经在一起。”邵声向前走了一步,回头望着莫靖言,“在她和老傅分开之后。”

    “这些没关系,也不是今天的重点。”莫靖则摆摆手,“那是你和昭阳之间的问题,我想,你们已经解决了。今天我在这儿,不是你或者老傅的兄弟,我是莫靖言的哥哥,要向你,讨个公道。”他攥了攥拳,“聚会时我说什么来着?谁要是再惹莫莫伤心,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我这个人,从来不食言。”

    “大哥……”莫靖言急忙赶过来,扯扯兄长的衣襟,“我没事儿,咱们回去吧。”

    “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儿?”莫靖则蹙眉,“我说你这些年一直不开心,像变了个人似的;可是人家过得挺好啊,事业上风生水起,儿子也都那么大了。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他瞥了邵声一眼,“我知道你学过散打,不过现在我打你,量你也不会还手。”

    他话音未落,便一拳挥了过来:“你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你他妈的想过莫莫吗?”紧接着又打了一拳,“老婆跑了你又想起来回来了?拿莫莫当备胎吗?”

    邵声腹部和胸口各中一拳,后退了两步,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得疼,一吸气肋骨也隐隐作痛。他皱紧眉头,咬牙强忍着想要站直身体,但背脊还是略微弯了下去。

    他始终没有回手,甚至没有半分护住身体的举动。

    莫靖则扬了扬拳,实在无法再狠狠打下去,第三拳只是击在邵声肩头,旋即又抽回手,抖了抖:“靠,还挺硌手的。”他拉过小妹,“走,咱们回家去。”

    莫靖言心中交错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她被兄长拽着向前走了两步,又像被无形的丝线系在心上,忍不住停住脚步,转身望向邵声。牵扯之间,手中的粉袋掉在地上。她俯身要捡,手腕被莫靖则拉紧,他问:“这是邵声给你的?”

    莫靖言点点头。

    莫靖则冷哼一声,抬脚将粉袋踢到桥下。他不再停留,拉着小妹大步走下桥去。

    只听身后传来水花泼溅的声响,邵声已经从河堤跃入水中。

    莫靖言心中担忧,放缓了脚步。

    “上当了。”莫靖则叹气,“这小子利用我,演苦肉计呢。别理他!”

    张佳敏一直在院中翘首以盼,看到兄妹二人回来,连忙关切地问:“怎么去了那么久?咦,你的哥们儿呢?”

    莫靖则粗声粗气答道:“大概还在河里呢……以后他不是我哥们儿。”

    张佳敏看兄妹二人脸色不好,也不多问,将菜热好端了上来。她毕竟爱说笑,按捺不住,扑哧一声乐出来:“在河里干吗?还嫌一条鱼不够吗?”

    莫靖则也笑:“不理他,咱们吃饭。”

    莫靖言回房间洗了脸,回到饭桌前,看着锅里喷香的黄焖鸡,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张佳敏不停地给她布菜,她也食之无味。树叶哗啦啦地响着,夜风里还带了一丝凉意,她不禁想,这季节的河水还有些冷吧。

    吃过饭,张佳敏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莫靖则看出小妹心不在焉,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说道:“想说会儿话吗?”

    莫靖言没有反对。

    他继续说道:“我以前以为你一直喜欢老傅,哪知道半道杀出个程咬金。”

    “是……左君姐和你说的?”

    “嗯,就算是吧。我去北京之前和左君通过话么,她听出我对昭阳和楚羚还有不满,就开解我不要记恨他俩,说即使没有楚羚,你也不会再选择昭阳。她欲言又止的,我追问了几次,她才含含糊糊说,你或许当时已经喜欢了别人。我问是谁,她说也不清楚。”

    莫静言苦笑:“我就应该想到,左君师姐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你。”

    “我想起你对攀岩队所有人都躲躲闪闪的,又不是因为老傅,就觉得你喜欢的人必然也在队中,都不用多想,就只有一个人最可疑。”

    莫靖言恍然大悟:“你回北京参加聚会时,告诉大家我要来这儿?”

    “我是说你有可能会来。”莫靖则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莫靖言有些懊恼:“大哥,没事儿你招惹他干吗?”

    “有些事儿,早解决早好。难道躲一辈子?”莫靖则靠在藤椅上,笑道,“我觉得有什么事儿在我这儿解决挺好的,还有大哥给你撑腰。如果你不想再见到他,我肯定不会让他继续纠缠你。如果你觉得气出得不够,我再打他一顿。”

    莫靖言嗫嚅道:“那也……不用了。”

    莫靖则挑眉:“怎么,这就心疼了?”

    “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吧……”莫靖言探询地望着大哥,“怎么还……”

    “也是,怎么还没回来?”莫靖则蹙眉,“不是没脸见我,直接回北京去了吧。不用管他,他也不愁找不到老婆。”

    “还是,去看看吧。”莫靖言心中不忍,“晚上还挺凉的。”

    “咦,他还没回来呀。”张佳敏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说,“真掉河里了呀,河里的确很凉的哦,水边还有许多水草呢。”

    “水草?”莫靖言奇道,“很滑吗?”

    “你听过那个水草的故事吗?”张佳敏故作阴郁,“一个男人跳到河里去救女朋友,没有捞到……后来他路过河边,听说,这里是从来不长水草的。他就很伤心地跳河自杀了。请问是为什么?”

    莫靖言早听过这个故事,答案是男人曾抓住女友的头发,当时以为是水草,就松了手。她一向对这种编造的所谓脑筋急转弯不以为然,但邵声迟迟未归,再想到生生死死的字眼,她就惊出了一头冷汗,腾地站了起来。

    莫靖则拉住她:“你要去找他?你都想明白了?”

    莫靖言心中忧虑,顺口问道:“明白什么?”

    “我刚才想起来,老傅昏迷不醒时,有一次我在给少爷的信中提到你,他回信说,莫莫值得更好的生活。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怀疑他对你的真心。为了你,他能舍弃在北京已经上了正轨的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的确很难得。”莫靖则顿了顿,“但是,你可想好了。你现在选择他,可不是什么更好的生活。他什么身份?离了婚,带着个儿子。这些你都知道吧。你要面对的可没那么简单,让我怎么和叔叔婶婶交待?”

    莫靖言着急:“我又没说要和他怎样,那些都是后话,先把人找回来吧。”

    莫靖则拉住她的手腕:“急成这样,还说没要和他怎样。我说的话,你到底想过没有?”

    莫靖言嗫嚅道:“怎么会……没想过呢?”她缓缓抽出手来,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她声音不大,但没有丝毫犹豫:“不过,和失去他相比,其他事情都不重要。”说完她便走出院门,向着河边跑去。

    莫靖则叹了口气,转身拿了手电,跟在莫靖言小妹身后追了上去。

    莫靖言气喘吁吁地跑到石拱桥旁,朗月当空,水面上跳跃着粼粼的波光,但桥下并没有邵声的身影。她心中焦虑,站在水边的石阶上大声喊着邵声的名字,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模糊了视线。

    这时她看见下游河畔有身影在晃动,他站在齐膝深的水中,向她挥着手。莫靖言喜极而泣,跑过石桥,跑过河滩。

    邵声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岸上,他刚刚脱了外衣走到河中,现在已经浑身湿透,膝下满是泥污,嘴唇冻得青白。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粉包,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莫靖言冲过来,紧紧地将他抱住。邵声的前胸依然隐隐作痛,被她撞在怀里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手臂有些僵硬,绕在莫靖言身后,揽住她的肩背,渐渐收紧。这拥抱来得太突然,让人有些不可置信。两人静默地伫立在河边,很久都没有说话。

    一阵风过,邵声打了个哆嗦:“还真冷,都冻透了。”

    莫靖言把头埋在他胸口,低声道:“你活该!”

    邵声低低笑道:“一会儿你的衣服也湿透了,是要陪我一起感冒吗?”

    “粉袋又不会忽然沉下去,你怎么这么笨,捞了这么久?”莫靖言的双臂在他身后环紧,“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我就等着你来找我呢……”他柔声回应,“你不来,我就继续在河里待着。”他拍拍莫靖言的后背,“本来,里面还有一样东西……但等我捞到时,就只剩下石子了。”

    莫靖言站直身体,看邵声从粉袋里倒出几粒鹅卵石来。

    “原来是什么?”她问。

    “一件要给你的小东西……我本来以为,没机会当面给你的。”邵声轻叹,“不过现在……也找不到了。”

    莫靖言接过粉袋,轻轻摩挲着,心中感动:“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她说,“别再说什么‘有机会’、‘没机会’的话了,好像……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怎么不是?你不想见到我,哪怕让我回巴西,我就回巴西去。”邵声低下头来,含着笑意,“可是……我不放心你,我怕你生病,怕你不开心,怕你自己躲起来偷偷地哭。谁照顾你,我都不放心。”

    莫靖言嘟囔道:“谁要别人照顾?!”

    “好好,是我需要别人照顾,我需要有人来哄我开心,要不然我会自己躲起来偷偷地哭……真的呢。”邵声展开双臂,将莫靖言抱在怀里,脸颊贴着她头顶柔软的发丝,“我多少次梦到你,都不敢醒。真的怕睁开眼你就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莫靖言肩膀耸动,泪水扑簌簌地滑下来:“我也是。好多次我都以为你回来了,可是一睁眼,发现只是一场梦;后来听说你结婚了,我多希望这也是一场梦,可是,为什么它却一直都不醒呢?”她用力捶着邵声的后背,“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不早点回来?你现在还要走?还要走到哪儿去?”

    “我就在这儿呢,这次不是梦了。”邵声柔声宽慰,“我哪儿都不去,真的,哪儿都不去了。”他拨开莫靖言脸颊上散乱的头发,爱怜地看着她。莫靖言抬起头,看着那双熟悉而明亮的眼睛,忍不住破涕为笑。

    两个人紧紧拥抱,长久地亲吻。那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肩膀和脖颈的形状,和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一重合。被数千个日日夜夜和万里之遥的路途所阻隔的两个不同的世界,终于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莫靖则站在不远处,咳了几声也没人搭理。随后赶来的张佳敏拖住他,食指挡在唇边:“嘘”……
第66章 尾声&番外一则
    邵声和莫靖言乘飞机返回北京,方拓一定要开车来接。他一路上都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揶揄二人:“当年我真没少沾光啊,要不是莫莫姐在,师傅师父才不会那么大方请我吃羊肉串什么的呢。还有,那年新年晚会莫莫姐给了票,师傅师父还装矜持,不去,一定后悔得吐血了吧?”

    邵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莫莫姐还说过,以后养条大狗,要叫阿拓。”

    方拓不以为意,继续笑道:“你是我师傅师父,她是我莫莫姐,这辈分也不对呀。其实我倒无所谓,随便怎么改口都成,倒是你家小少爷,嚷着要来接他的‘莫莫姐’,还说准备了礼物。这可真差辈了吧!”

    邵声叹气:“这小鬼头,回头得和他谈谈。”

    方拓探询地问:“那……家里都……”

    莫靖言抬头,和邵声对望一眼:“过段时间我会和家里讲,大哥说会陪我们一起回去。”

    方拓大笑:“莫大都要气死了吧,昨天打电话和他说进货的事儿,他就抱怨师傅师父把莫莫姐拐跑了,迁怒到我头上,害我差点没做成生意。”

    邵声握着莫靖言的手,和她十指交扣:“莫大生气也是应该,但他最后还是帮了我一把。”

    “是啊,他心中肯定也矛盾,但最后还是选择信任师傅师父你。”方拓点头,“否则,他压根就不会透露莫莫姐的行程了。”

    莫靖言微笑莞尔:“大哥一向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家里人也都觉得他成熟稳重,这次和爸妈解释,还得靠他帮忙。”

    方拓好奇:“你们打算,和家里……实话实说?”

    邵声说:“听莫莫的。”

    莫靖言缓缓摇头:“有选择地坦白。过去的事情,没必要都讲出来,让家里跟着不愉快。”

    方拓忍不住问:“其实作为你们感情的见证人,我也有好多情况不清楚,比如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谁能给我讲讲?”

    邵声拍他后脑勺:“认真开车吧你,问那么多!”

    这时傅昭阳打来电话,问二人是否已经抵达北京,约他们来家中小聚。邵声答道:“我得问问莫莫,她太害羞了。”

    莫靖言脸上发热,倚在邵声肩头,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谁害羞啊?”

    邵声闷笑:“哎哟,她不仅害羞,还掐我。”

    傅昭阳应道:“没关系,过几天安顿下来再说吧。你们能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隔着听筒,莫靖言仿佛也能看见他脸上温和的笑意,心中感慨万千,和邵声挽着手臂,久久不肯放开。

    暮春时分连着下了两天雨,尘土飞扬的街巷变得清洁湿润,槐树叶刚刚长成,枝头一片明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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