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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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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那些同学…”
“到时再帮他们除病。”
“可是,你爹不是病着的么?”
“应该好了。”
我点点头,冲聂晨道,“你得帮我个忙。”
聂晨打个哈欠,“什么?”
“你跟班主任说,我家长喊不来,就不让我上课。”
“行…啊…行吧。”
我两个晚上没怎么睡,晨读的时候困的东倒西歪的。上午第一节,是我们班主任的代数课。
“冷雨,你家长喊来了没?”
“老师,我…”
班主任手一挥,“再给我去,喊不来就别上课!”
我起身的时候往后桌看,只见聂晨强忍着笑,我冲她挤挤眼睛。
当我‘咿呀嘿’的哼着小曲儿来到寝室的时候,只见猪哥正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拔胸毛…
我一下子精神了,“我草…猪哥你干嘛?”
猪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要死不断气的说,“医生说我生病是因为发育早,火气旺,所以我拔一拔…”
“是哪个傻逼医生,让你拔胸毛去火的?”我震撼的问。
“没…没哪个…”猪哥有气无力的说,“是我自己要拔的,你看我才多大,就长这么多胸毛,肯定是火…火憋的,拔一拔就好了…”
我不得不佩服猪哥奇异的想象力。要说他平常那么邋遢,拔胸毛拔的还真讲究,面前铺张白纸,拔下来的胸毛一根根的放在上面…
我多看几眼,身上的汗毛就发抖,赶紧把目光撤了回来。
“行啦,你别拔了,你这病根本不是火气旺!”
“那是啥?”
“是…”我抠抠头皮,“是阴阳失衡,阴虚沉,阳亢浮…”
“炕?”猪哥看了看我,“嗯啊,哥我是快…快下不了炕了…”
“……”
我无语了。
“对了,你咋没…上课?”猪哥问。
我说昨天没喊来家长,老师让我回去再喊,我先过寝室来补个觉,下午再回去,还要借一下他的自行车。
“行。”猪哥说,“你把链子接好就骑,我看你火气比我还旺,那么粗的链子都能…蹬断,我被火憋的晚上去女厕所,你呢?你白天都去,要不,你也跟我一样拔…拔一拔?”
我不想理他了,跟他说话太费劲。往床上一倒,我就睡着了,睡到中午起来吃了个饭,我把自行车推到学校外面的修车铺接好链子,便蹬着去了古庙村。
来到那老庙,刚一进到后院,我就看到了高老头子,裤腰里别根烟袋,在院子正中和泥巴。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高老头子,跟昨天病的快死的那个,看起来简直是两个人。
“高大爷?”我叫了他一声。
高老头儿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四周,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是…叫我?”
我心说,这老头子怎么跟个白痴一样?
“是啊。”我说。
“你是…”
“我是…我昨天还过来了的,你不记得了?”
高老头儿长长的‘哦’了一声。
“大爷你记起来了?”我问。
“没有。”老头儿晃了晃脑袋。
我差点吐血。
“我张叔让我来的,拜托你跟我去学校抓鬼…记起来没?”
老头儿使劲想了想,拍了拍头,“是你啊。”
“对啊。”我松了口气。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小凉呢?”
“他还在学校那里呢…”
我把昨晚的经历,还有我的来意,给老头儿说了一遍。
“高凉找不到那些什么残灵,所以,他让我过来把你请过去…”
老头儿不说话,眼睛往四下里看,也不知在看什么,忽然,他朝西走过去。我正纳闷这老头儿要做什么时,他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刮了刮手上的泥巴。
“走哩。”老头儿说。
我回过神,“哦,走。”
一路也没说什么话,来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
我说,“我去找找高凉,然后咱去吃个饭,我身上还有点钱。”
围着学校转了一圈,我也没找到高凉。
“算了,不找他啦。”老头儿说。
我带老头儿来到我跟高凉昨晚吃饭的那小餐馆,点了两份炒饼。这餐馆里闷闷的,不怎么透风。和这高老头儿面对面一坐,我才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馊味儿。当服务员把炒饼端上来,老头儿手也不洗,拿筷子的时候,胳膊从袖子里伸出来,我看到他胳膊上黑黑的,全是泥垢,似乎几年没洗过澡了…我一下子没了胃口,越不想闻,老头儿身上的怪味儿越往我鼻子里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餐馆里吃饭的人似乎都闻到老头儿身上的怪味儿了,往我们这里看,感觉很尴尬。扒拉了两口,我就吃不下了。好容易等老头儿吃完,我赶紧把账给付了。
“走了大爷。”
老头儿站着不动。
“怎么了?”
老头儿往我盘子里看了看,“剩下这么多在这里,都白瞎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也不知从哪儿弄的塑料袋子,抽了一个出来,把我剩的那些炒饼倒在了里面…
回到学校,只见高凉正在大门口那里站着。
“爹你来了。”高凉说。
“嗯嗯。”老头儿说。
“你找到那什么阴灵了没?”我问。
“没。”高凉说。
“对了…”
我把猪哥拔胸毛的事告诉了高凉,催他快点帮猪哥除病。老头儿则问高凉有没吃饭,高凉摇了摇头。
“把包袱给我吧,你去吃饭哩,我去看看那个叫啥猪的孩子。”老头儿说。
‘猪哥’只是外号,老头儿以为是他名字。
“这不是有吃的么?”高凉指指老头儿手里。
“这是爹吃剩下的,留着我自个儿吃的,咋能给你吃哩?”老头儿说。
明明我剩的,老头儿说是他剩的。
全校的学生都在上晚自习,我和老头儿进门的时候,被保安卡在了那里,我说老头儿是我爷爷。值班的保安狗眼看人低,见这高老头子脏兮兮的,背着个花布包袱,手上提个袋子,里面装着吃剩的炒饼,像个要饭的一样,硬是不让他进。后来,那老保安过来了,见是我,知道我是聂晨的亲戚,跟值班保安说了一下,才把我们放进去。
来到我们寝室,里面亮着灯。高老头儿停住脚,鼻子嗅来嗅去的,也不知嗅什么。嗅了足有半分钟,他才跟我进寝室。只见猪哥正裹着被子,一抖一抖的蜷在那里。
“这就是那猪娃?”老头儿问。
“啊?”我愣了愣,“嗯嗯…”
来到跟前,我用手推了推,“猪哥。”
“唔唔…”
猪哥抖了几下,脸看起来通红。
“孩子你起开。”
高老头儿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猪哥,表情很凝重。他把包袱跟袋子往床上一放,肩膀往上耸了几下,身上的骨节发出一种轻微的脆响,就像竹子拔节一样。我惊奇的看着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
耸完肩膀之后,老头儿挽起袖子,露出两条黑乎乎的胳膊。他先是用手摸了摸猪哥的头,然后翻开他眼皮看了看,之后,老头儿掀开被子,用两根手指,在猪哥身上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动作比年轻人都灵活,忽然,我听到‘啪’一声响,我都没看清老头儿是怎么弄的,就见猪哥‘腾’一下坐了起来,跟诈尸一样。
老头儿在猪哥眉心一按,撤回手,猪哥缓缓睁开了眼睛。
“孩子,你感觉好点儿了不?”老头儿声音沙哑的问。
猪哥脸没之前那么红了,看看老头儿,然后看看我,“冷雨,他是谁?”
“他是…我不是回去喊家长了么?”
“啊…”
“顺便叫了个老中医过来给你瞧病,就是他。”
第九章 怪老头儿()
猪哥愣愣的看向老头儿,嘴一咧,哭了起来,“中医爷爷,我是不是快…快死了?”
“别怕…”老头儿拍了拍他的背,“爷爷到时候会把你治好,我问你,现在感觉咋样了,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猪哥一边哭,一边点了点头。
“那躺下睡会吧快点…”
高老头儿刚才把我给震住了,张叔说的对,高人都在民间隐藏着,只看外表,谁能想到这个干瘦邋遢,土得掉渣的老头子,居然有这种本事?
从寝室出来,老头儿点上烟锅,‘啪嗒啪嗒’吸了几口。
“大爷,我那猪哥是不是没事啦?”
“哪有那么容易哩?”老头儿说,“他被那阴灵吸走了阴气,身子里面阳火越来越旺,再过几天,他就会发烧烧死,我刚才施术只是把他的阳火给压住了…”
“那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救他?”我问。
“要给他补阴,拔火…”
“啊!”我两手一拍,“拔火我知道,拔火罐,是吧?我在广东见过!”
老头儿被一口烟给呛到了,‘吭吭咔咔’的咳嗽,我赶紧给他捶背。
终于,老头儿止住咳,看了看我,“我真想拿烟锅子敲你。”“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你怎么笨的跟猪似哩?”
我脸一热,“怎么笨了?”
“那个姓张的真是你叔?”
“是啊,我父亲的结拜兄弟。”
“那怎么他那么厉害,你狗屁不会?”
“我…”
我想说,他没教过我,被老头儿给打断了。
“你啥呀你?”老头儿上下看了看我,“十五岁长你这样,基本也就废了…”
老头儿是说我个子矮,我最恨别人说我矮,火一下子上来了,气乎乎的说,“是,我是矮,但我最起码年轻干净啊,不像有的人,又老又脏又臭,恶心的别人饭都吃不下。”
老头儿又被烟给呛到了,这次我没给他捶背。
“你…咳咳…你小子还挺有脾气啊,居然敢说大爷我脏!”
我索性硬到底,“对,我就是说你脏,怎么啦?身上老泥那么厚,也不洗个澡!”
“这是大爷我的那个啥,护身软甲,怎么能洗呢?洗了就跟乌龟扒了壳一样,大爷我就废了…”
我一下子乐了,心说这老头儿真有意思,把自己比作王八。
忽然,老头儿用烟锅碰了碰我,“别吵吵了,小凉来了。”
我抬眼一看,高凉走了过来。
“凉啊,那保安咋没拦你哩?”
我想说,因为人家干净,你老人家脏,老头儿好像有预知一样,用烟锅戳了我一下。
“门卫室这会儿没人。”高凉说。
“哦哦,昨晚咋回事?给爹我好好讲讲吧…”
高凉把他施法的过程讲了一遍。
“爹,为什么找不到那些残灵?”高凉问。
老头儿磕了磕烟袋锅,想了想说,“因为它们有预知哩。”
“预知?”
“是啊,你一心想除掉它们,心里面装着,脑子里想着,身上就有那个杀戮气场。它们能感应到你身上那种对它们不利的气场,怎么会让你找到哩?”
“那怎么办?”高凉皱眉问。
老头儿正要回答,上方的树叶‘哗啦啦’响了起来。老头儿一愣,抬头往上看去…
我跟高凉两个也随着老头儿往上看,只见上方的树叶正在摇晃。我这才发现起风了。
被风吹起的尘埃,垃圾,落进南边施工工地的建材堆里,‘刷刷啦啦’的响。高老头儿在支撑寝室屋檐的木柱上磕了磕烟袋,往南走了几步,手伸向天空,也不知在感应什么。
片刻,那风就停了,老头儿把手收回来,扭头看了看我跟高凉说,“今儿黑会下雨哩。”
我看老头儿神秘兮兮的,还以为他在感应那些残灵呢,结果他来了个今晚会下雨。
“爹,那怎么办?”高凉问。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下雨就没法抓那些日本鬼吗?”
高凉摇了摇头。
老头儿冲高凉说,没啥。然后他把烟袋往裤腰里一别,冲我说道,“那个谁…冷雨啊,你们住的那屋里头有雨衣没?”
“有。”
“拿一件给大爷我,我老毛病刚好,不能淋雨…”
猪哥的雨衣比较大,我把他的拿了给了老头儿。老头儿往东指了指,“那里就是那个啥,城墙吧?”
“嗯。”我说。
“走,过去瞧瞧…”
来到城墙上,老头儿东看西瞧的,也不说话。顺着城墙来回走了一遭,老头儿停住脚,往东看去,指着学校东墙外的那片树林子,冲我说,“那些树是谁家的?”
“公家的。”我说。
老头儿朝那林子望了一会儿,说,“小凉啊,走,跟爹去那林子里弄点树骨枝(树枝),十一点以后咱再过这学校来。”
“十一点以后,学校就锁门了。”我说。
“锁门不会跳墙啊,木脑瓜子。”老头儿说。
我朝墙头看了看,嘟囔说,“这么高怎么跳?”
“又没让你跳。”老头儿说,“你在学校待着吧。”
“哦,那十一点,我去哪儿跟你们碰头?”
“碰头干嘛?”
“抓鬼啊。”
老头儿看了看我,“你啥狗屁不会,抓啥鬼哩?”
“我…”当着高凉的面,我不愿顶撞他爹,“我想跟着看看。”
“爹…”高凉说,“他想跟就跟吧。”
“那行吧。”老头儿说,“那你就过城墙这里来,跟我们碰头。”
从城墙上下来,高凉和老头儿走后,我回了寝室。八点半下晚自习,我们班男生都回来了。吵吵闹闹半个小时,九点熄灯铃响后,一个个爬上床,整个学校都安静了下来。
十点多钟的时候,外面果然下起了雨。雨很小,雷也不怎么响,室长睡的跟死猪一样,没起来安排人守夜。我感觉时间过的极慢,不时便看看表。终于十一点了,我轻手轻脚的从床上溜了下来。
刚来到外面,一个黑影就从柱子后跳了出来,把我吓得魂差点没飞了,仔细一看,是聂晨,穿着黑雨衣,像个夜行人一样。
“你跑这儿干嘛?”我小声问。
“要你管。”聂晨说。
“嘿…”
“嘿什么嘿?”聂晨往四处看了看,“那高粱杆子呢?我在学校转了一圈,没找到你们,就跑你寝室这里来了…对了,你不是跑去喊他爹了么?喊来没?”
“来了。”
“人呢?”
“我正要去找他们。”
“走,我也去。”
我无可奈何,只得带她同去。雨淅淅沥沥的,校园里水气蒙蒙,比昨晚感觉诡异了很多。
我带着聂晨,来到城墙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两父子。
“他们是不是不会来了?”聂晨问。
我想了想说,“走,去墙根那里等等。”
下了城墙,来到学校东墙的墙根底下,等没一会儿,距我们不远的墙头上,便伸出一个人的脑袋,聂晨被吓一跳,躲在了我身后。我定神一看,是那高老头子。
“高大爷。”我喊了他一声。
“唔…”
老头儿扒上墙,长出一口气。
“高凉呢?”我问。
“找到那阴灵啦…”老头儿说。
“在哪儿?”我忙问。
“没捉住,让它跑了,小凉去撵了…”
“这就是那高粱杆子的爹?”聂晨小声问。
老头儿这才注意到聂晨,问我道,“你旁边这小妮儿是谁?”
“她是…我同学。”
“这么小你就搞对象啦?”
老头儿吃惊的问,忽然脚下一滑,从墙头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跟聂晨赶紧过去,一左一右把他扶了起来。
“大爷你没事吧?”聂晨问。
老头儿看起来很不自然,连连说,没事没事,不用扶我,这点高度算个球…
我松开手,老头儿看了看我,“你笑个啥哩?啥球不会,搞对象你倒挺有本事…”仔细看了看聂晨,“哎呦,这小妮儿还挺俊。”
“哎呀!大爷,我是他同学…”聂晨说。
“就是她问的她爷爷,我们才知道学校这里以前炸死过一帮日本鬼子。”我说。
“那她跑这儿来干啥?”老头儿问。
“看你抓日本鬼。”聂晨说。
“你个小妮儿看啥哩?回去。”
“哎呀我不…”
这聂晨头一次见这高老头儿,也不怯生,把对付她爷爷那一套用在老头儿身上了,又是撒娇,又是拍老头儿马屁。高老头子居然也吃这一套,眨眼就笑出了一脸褶子,慈爱的看着聂晨。
“这小妮儿真不是你对象?”老头儿问我。
“不是。”
老头儿一乐,“又乖又俊,以后给我小凉当对象吧…”
“你老人家到底抓不抓鬼?”我问。
“哦对,正事儿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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