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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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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老头儿想了想说,“看样子,只能用我们高家哩奇门遁甲来卜了…”

    一开始听老头儿说,他们高家秘术最根本,最厉害的东西,是奇门遁甲,我兴奋的想立马就学,老头儿不肯教。第二天,我的兴奋劲就没了。因为奇门遁甲我以前听说过,三国演义里边,诸葛亮用来布阵的东西。现在又不需要打仗,老头儿吹的再牛逼再厉害,学了有个球用啊。至于卜测云云,我更不以为然,因为我从没听说过奇门遁甲还能用来卜测。可是,当老头儿用匪夷所思的方法,依靠我和聂晨两个卜出聂天义的命数以后,我再也不敢小觑高家奇门遁甲了,这东西不是一般的神奇…

    高老头儿说,奇门遁甲也不是万能的,想要卜测事物,必须要有可供卜测的‘依据’,这种‘依据’,在奇门里叫做‘用神’。

    当初,高老头儿以聂天义的年命为‘用神’,依靠我和聂晨两个,卜测出了聂天义的命数。现在,想要卜测老宅子居住的阴物是个什么,来自哪里,也需要‘用神’,那便是‘日干’。也就是说,必须要知道这东西是哪一天住进这老宅里来的,才能够卜测…

    “这要怎么知道?”我说。

    高老头儿看来也没主意,把烟袋又点着,‘吧吧’的吸了起来。聂天义则一手抠自己的头皮,另一只手不停的推自己的老花眼镜。正沉寂着,忽然间,聂晨道,“对了…”

    “什么?”三人都看向她。

    “那只死老鼠,你们都忘了么?”聂晨说。

    “那老鼠怎么了?”我问。

    “高大爷不是说,那老鼠是被住进这宅子里的东西,吓得跑到房顶上的么?”

    “嗯,对啊。”

    “我们如果知道,那老鼠是哪一天在房顶上掏的洞,不就可以知道,那东西是哪一天跑进这宅子里来的了么…”

    “哎呀!”高老头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还是人小妮儿聪明,我咋就没想到哩?”

    “嘿嘿。”

    我冲聂晨傻笑一下,忽然想到一件事,“可是,我们要怎么知道,老鼠是哪一天淘的洞?”

    “老鼠掏洞,肯定会落的底下四处都是土,包括供牌位的那八仙桌子上。我爷爷每天早上晨跑,都会过这老宅院里来,擦拭供桌上的牌位,以及桌子,我们问他就知道了…”聂晨说。

    聂晨的爷爷,便是聂天义的哥哥,那聂天国老头儿。当初跑去向他询问学校那些‘残灵’的来历,我同他照过一面。

    “嘿嘿…”我笑了笑,“看来,我又得给你当表弟了,咱走吧,高大爷,二爷爷,你俩在这儿等着。”

第二十一章 老头儿吵架() 
我走了两步,发现聂晨没跟上来。

    “怎么了?”我问。

    聂晨一副不安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高老头儿和聂天义也看向她。

    聂晨指指聂天义,“我二爷爷只是回来祭了下祖,就冲撞到了那东西,我爷爷每天都来,会不会也冲撞到?”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下来,四人面面相觑。

    那烟锅早就灭了,高老头儿还在用嘴吸,虽然一缕烟也没吐出来,但他的嘴还是‘吧嗒’一下子。

    “这说不准哩…”高老头儿说。

    “那要不,咱们一起去我爷爷家吧,让高大爷看看我爷爷的情况。”

    “成。”高老头儿把烟袋往裤腰里一别。

    聂天义有点犹豫,“我哥那人脾气那么怪,又那么唯物主义…”

    “再怎么样,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聂晨焦急的说。

    聂天义把牙一咬,“走!”

    聂天国居住的那座小院,距离那老宅子不算太远。

    来到院门口,聂天义停了下来,“晨晨。”

    “嗯?”

    聂天义摆摆手,“你,你走前头。”

    这聂天义看起来好像挺怕他哥。聂晨打头,我们进到院子里,只见聂天国老头儿正仰在葡萄架底下的躺椅上喝茶,一条腿翘在凳子上。

    “爷爷。”聂晨一蹦一跳走到跟前。

    聂天国把小茶壶一撂,坐了起来,“呦,晨晨来了,听你爸说,你考上高中了?”

    “是呀…爷爷你看,还有谁来了?”聂晨往后一指。

    聂天义似乎有点紧张,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勉强笑了笑,叫了声,“哥。”

    这两兄弟,身材长相差不许多,而且都戴副花镜,可是,给人的感觉却一点儿也不一样。

    高老头子凶起来的时候像山魈一样,就够可怕的了,这聂天国板个脸,看着比高老头子还凶…

    “是天义啊。”聂天国面无表情的说。

    “嗯,哥…”

    聂天国没搭理他,目光落在高老头儿身上,可能见他邋里邋遢,眉头皱了皱,问聂晨道,“他是谁?”

    “他是…”

    高老头子抢着道,“我是那啥,你弟喊来,给你家那老宅子看风水哩…”

    小院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我、聂晨、聂天义,张口瞪眼的看着高老头子。

    “你们这是咋嘞?”

    高老头儿疑惑不解的分别看看我们,用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啥子东西么…”又往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拍拍,“还是身上有啥子东西?”

    聂天国两眼盯着高老头儿,缓缓的站了起来。聂天义吓得往后一退,眼镜嘟噜一下滑到了鼻梁上,“哥…”

    聂天国看都不看他。

    “爷爷…”

    聂晨想要拉他,聂天国用手一挡。

    我隐隐的似乎感觉到有一股战火味儿,赶紧小声唤了下高老头子,“大爷…”

    “嗯?”高老头儿停止摸身上,茫然问,“咋嘞?”

    “你来给我家老宅子看风水的?”聂天国一字一顿的问。

    高老头子一笑,脸上堆满褶子,“是哩是哩,我那啥…”

    聂天国打断他,“有经过我同意么?”

    高老头儿一怔,指指聂天义,“我说啦,你弟带我来哩。”

    聂天国转头看向聂天义,“你带他来的?”

    聂天义又退一步,“哥,你听我…”

    “没什么好说的。”聂天国手一摆,冷冰冰说,“请他出去。”

    “哥…”

    “我说,请他出去,没听到吗?”

    “哎呀爷爷。”聂晨赶紧道,“人家高大爷是好心好意的,过来看你的,听别人把话说完嘛。”

    聂天国脸一板,“这么说,带他来看风水,也有你的份儿了?”

    “有又怎么样?”聂晨嘴一撅。

    聂天国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头一扭,手指向高老头子,“我不管谁带你来的,请你从我家里出去,我家老宅子,不需要看什么风水。”

    我再也忍不住了,指指聂天义,焦急之下,脱口道,“要不是我高大爷,你弟这老家伙就死了。”

    “对对…”聂天义也没在意我喊他‘老家伙’,一口气说,“哥,咱家那老宅子里,不知道住进去个什么东西,我上个月回来祭祖,冲撞到那东西了。要不是这高老哥之前救我,我就死了…”

    聂天国看他一眼,“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我心说,这老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被高大爷救活了,当然活的好好的了。”聂晨说,“我亲眼见证高大爷救我二爷爷的过程,你爱信不信!”

    “晨晨。”聂天国火了,“我看你被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连我都敢顶了哈?牛鬼蛇神糊弄人的东西你都信,你还读书,读个狗屁的书!”

    我也火了,“你怎么骂人呢?”

    “我骂我孙女,关你屁事?”聂天国朝我看过来,“对了,你不是晨晨的姨表弟么,又跑过来干嘛?”

    其实我比聂晨还大一个月的。

    “他是我哩干儿子…”高老头儿说。

    聂天国眉头一拧,似乎有点理不清关系了,“爱谁谁…他也从我家里滚出去!”

    “嘿…”高老头儿把烟袋往裤腰里一别,“他奶奶个腿儿的,你这人咋连点道理都不讲哩?”

    “跟你牛鬼蛇神,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我没拿火枪搂你出去,算很客气了!你要是识相,抓紧自己滚出去!再敢给我弟跟我孙女洗脑,把你腿打折喽!”

    “呦呵…”高老头子冷笑一声,“你还牛逼哩蹿起来啊!还把我腿打折喽,你打打试试?”

    “大爷,你少说两句吧…”我赶紧过去推他。聂晨和聂天义,则过去挡聂天国老头儿。

    “干嘛少说哩?”高老头子气乎乎道,“他个老小子都要把大爷我腿打折啦,我去他个球蛋哩!”

    那边聂天国往上一蹦,“你个老东西喊谁老小子?!”

    这边高老头儿也一蹦,“你个老小子喊谁老东西?!”

    这俩老头儿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居然像斗鸡一样在你一蹦我一跳的在这小院儿里吵了起来,吵的天翻地覆的,要不是被拉着挡着,俩就打起来了…

    终于,聂天国最先吵累了,一屁股敦在躺椅上,呼哧呼哧喘粗气。聂晨赶紧把小茶壶递给他,用手帮他拍背。高老头儿也累的不轻,蹲在地上,把旱烟点着,‘噗噗’的吸着。

    我跟聂晨两个对视一眼,都有点哭笑不得。

    “爷爷,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是你不对在先,赶紧给高大爷赔个不是吧。”聂晨说。

    聂天国喝了口水,“让我向牛鬼蛇神低头?想…想都别想。”

    高老头儿‘嘿’的一笑,“他给我赔不是,我还不接受哩。”

    “他奶奶的…”

    聂天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聂晨急忙扶住他,把他扶坐下去,“别激动,爷爷你别激动…”

    聂天义走过来,劝高老头子说,“老哥哥,你先少说两句,咱正事要紧,好不?”

    高老头儿‘哼’了一声,脖子拧了拧,没说话了。

    “晨晨啊…”聂天国说,“牛鬼蛇神都是骗人钱财的家伙,千万别信他,你二爷爷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死呢?肯定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先把你二爷爷弄晕,然后再弄醒,就说把他给救了…”

    “嘿…”

    高老头子脖子一挺,我急忙扶住他肩膀,“嘘,嘘,大爷,咱别吵吵,让他们说下去…”

    聂晨道:“哎呀爷爷,人家高大爷救我二爷爷根本就没要钱,怎么会骗钱财呢?”

    聂天国愣了愣说:“那他肯定就是有别的什么企图。”

    “哪有什么别的企图?”聂晨说,“高大爷跟我们过来,就是想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儿啊?”聂天国问。

    聂晨说:“你不是每天早上,都去咱聂家那祖宅里,擦我太爷爷他们的牌位吗?”

    “是啊,怎么啦?”

    “那你有没有在哪一天的时候,看到供牌位的那八仙桌子上落了很多土?”

    聂天国一愣,“有啊。”

    “那是哪一天?”聂晨喜道。

    “这个…我得想想了,问这个做什么?”

    “那土是老鼠在房顶上掏洞,落在桌子上的。”聂晨说。

    “老鼠掏洞?”

    “是呀。”

    “那不是…不是蛇洞吗?”

    聂天国说,他那天早上去老宅子里擦牌位,看到桌子上落了很多土,一看就是从房顶落下来的。聂天国把太师椅撂桌子上,踩着往上去摸,摸到梁缝那里有个洞。他以为是蛇洞。我老家有一个说法,家蛇是灵物,护宅的。凡是有蛇居住的人家,运程都会特别旺。聂天国心说,反正老宅子空着,没人住,蛇要住就住吧,所以就没管…

    “爷爷,那不是蛇洞,那是老鼠打的洞。你快想想,你发现那洞,是哪一天?”

    聂天国耐不住聂晨的缠磨,正要想,高老头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二章 十二支神将() 
“奶奶个腿儿的,真是好笑哩,先前是谁说自己是唯物主义,骂别人是牛鬼蛇神的?怎么自己反倒信起家里住蛇旺运,这种牛鬼蛇神的这一套哩?”

    聂天国脸一红,暴跳而起,跟高老头子两个又吵了起来。由于被高老头儿揭到了短处,聂天国有点恼羞成怒,吵到最后,拿扫帚把我们从家里赶了出来。聂晨想要劝说,也被他赶了出来。

    出来以后,高老头儿余怒未消,蹦着高朝那小院儿里骂,“还骂别人老东西,你看看你自己嘞…”

    聂天义把他拉住,“老哥哥,算了算了,我哥就这脾气,其实他人很好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聂晨也帮着劝,高老头子忿忿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聂天义看了看天色说:“时候也不早了,这样吧,咱去酒楼,我叫一桌酒菜,算是代我哥给你赔不是了,好不?”

    高老头儿摸摸肚子,“成哩,哎呀,我都被他气饿了…”

    路上,聂晨碰了碰我。

    “干嘛?”我问。

    “你还挺有种啊,敢教训我爷爷。”聂晨坏坏一笑,小声说。

    我‘哼’了一声,“谁让他骂你的。”

    聂晨笑了笑,“他是我爷爷啊,那有什么,他脾气就那样,我从小到大挨他骂还少么?早就习惯了…”

    酒楼包间里,聂天义叫了一大桌的菜,什么糖醋黄河鲤鱼,葱烧排骨,清蒸虾仁,四喜丸子,酱汁蒜苔…等等。

    菜还没上齐,高老头子就馋的受不住了,让也没让便动起了筷子。聂天义连连给他敬酒。

    吃喝的差不多时,聂晨问,“大爷,你气消了没?”

    老头儿吐出一根鱼刺,抹了抹嘴,“差不多嘞。”

    “你感觉,我爷爷有没有冲撞到那东西中邪?”聂晨问。

    老头儿哼了一声说:“他自己都那么邪,还中啥邪哩?就算中了我也不管,他爱死死去哩!”

    “哎呀,大爷!”

    高老头儿‘嘿嘿’一笑,“放心放心,吵架归吵架,救人归救人,两码事儿哩。你爷看着精神头儿伍的不错,就算中了邪,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到时大爷我自会救他哩…”

    “大爷你真好,来,吃这个…”

    老头儿一乐,“觉着大爷我好,就给我当儿媳妇吧?我那亲儿子你看不上,你就那啥,嫁给我这干儿子,反正都是我儿子…”

    聂晨脸一红,“大爷你讨厌厌。”

    聂天义端起酒杯,“老哥哥,你是个好人,古语说的好,君子不念旧恶。你不仅不念恶,还要救我哥。来,我再敬你一杯。”

    “嗯?好说好说…”

    一杯酒下肚,聂天义问:“老哥哥,现在没法卜测住我家老宅里东西是个什么,要怎么引它出来对付它?”

    “这倒是个麻烦事儿哩…”高老头儿说,“也怪我,我要是不气你哥,他就想起来那老鼠哪天打的洞,告诉我们,然后就能卜测嘞…现在该咋整呢?我想想吧…”

    高老头儿把烟袋点上,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说,“这办法也不知能不能成,试试吧。”

    “什么办法?”聂天义问。

    “咱先前测的,你家那老宅子的风水线不是那啥,挪位了吗?”

    “对啊。”

    “宅子里住的那东西,已经习惯‘癸丁线’哩风水气场了。咱在宅外头,把你家老宅的风水线挪回去,挪成‘子午线’。这么一来哩,风水气场就会变,那东西一下子习惯不来,不知会不会跑出来…”

    聂晨和聂天义两个都看向高老头子,我也停下筷子不吃了。

    “风水线…这东西也能挪的么?”我问。

    “咋不能哩?”高老头儿白我一眼,“风水线要是不能挪,它是怎么从子午线变成癸丁线的?”

    “是哦…”

    “说你笨就是笨哩。”高老头儿道。

    聂晨好像知道高老头子要说什么,把脸朝我一侧,和老头儿同时开口,也来了个‘说你笨就是笨哩’,只不过,干开口没发声。我冲她瞪了瞪眼睛。

    高老头儿把烟袋往桌上一撂,牛逼烘烘的说,“那风水线能从子午线挪成癸丁线,我哩,就能给它挪回来。”

    “老哥哥,什么时候挪?”聂天义问。

    “现在几点嘞?”

    聂天义看看表,“八点多了。”

    “就今儿个晚上挪吧,天义啊,你吃饱没?”

    “嗯。”

    “挪风水线不是简单改风水,是移动整座宅子哩风水朝向,靠人力办不到,要请神哩,你得准备些东西。”高老头儿说。

    “需要什么?老哥哥你说。”

    高老头儿用烟袋划了一圈,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百年以上哩老井?”

    “这个…”聂天义想了想,“我记得城外有个叫三里铺的村子里,有口老井。”

    “你找个人问问那井在哪儿,用塑料桶打一桶水过来,再买个大点儿哩洗脸盆子,带个小桌子过来…”

    聂天义点头说:“嗯,还需要什么不?”

    “其它就是请神用的东西,这个就好办哩…”

    老头儿说了几样供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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