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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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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儿说:“只能想别哩招嘞。”
“这么一来,我们明天将没法答复他们,那我们岂不是就食言了么?”我说。
高老头儿抠了抠下巴上的胡子,“这…那也没办法啊…”
“要是我们食了言,按照约定,张叔要任由孙立民处置,有孙贵川那个老鬼在一旁煽风点火,孙立民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事来…”我有些急躁的说。
高老头儿无奈的冲我叹了口气,“你就是个木脑瓜子,凭你叔哩本事,再加上咱们几个,有啥食言不食言哩?他们还敢把你叔怎么着啊?”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抠着头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高老头儿的话。
“既然答应了别人,就得言而有信…”张叔说。
我们都朝他看过去。
张叔说:“就算不为了揪出那凶手,我们也要抓住孙老太太的冤魂,把她给超度掉。今天是她的头七,虽然刚才没捉住‘她’,让‘她’跑掉了,但‘她’应该不会跑太远,不在这镇上,就在周边一带,这样吧…”张叔看了看表,然后朝我们一一的看过来,“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我出去转一转,找找那冤魂,看它跑去了哪个地方。”
“叔你自己去么?”聂晨问。
“嗯。”
“这镇子也有这么大,你一个人转,那要到什么时候?”聂晨问。
“转到什么时候,那就算什么时候…”
“要去一起去哩。”高老头儿说。
“对,一起去…”我和聂晨也说。
“不。”张叔说:“太危险了,我没有料到,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冤魂回七,很少附身在死动物身上,而且还是一只死猫,如果刚才不是惊到‘她’跑掉了,而是‘她’附身的那只死猫跑去了太平间,我想可能会尸变…这老太太的怨气很重,我不能再让你们犯险了…”
张叔说着就要走,高老头儿叫住了他,“小张你等等嘞…”老头儿问我,“现在几点啦?”
我看了看时间,告诉了他。
刚才那一阵雨小了下来,这又开始下大了。高老头儿望了一眼夜空,掐指算了算说:“等下子时就过去嘞,子时过去以后,丑时哩时候,‘值符神’落在乾宫西北…这样好嘞,咱几个分头去找那冤魂,找到以后,甭动它,想办法哩,把它往西北方向引,引到‘值符神’那里去,借助神力把它给收伏掉,我看它头七能量再大,再牛逼,还能牛逼过神啊,反喽它啦…”
我们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是,要怎么样把它引过去?如果它自己跑到‘值符神’方位那里去那就好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张叔说‘值符神’所到之处,冤魂一般会避开的…
“引引试试吧…”张叔说。
张叔把她当初剪下来的孙老太太的指甲和头发用黄纸包了,烧成灰。然后他画了四道阴符,分别捏了些灰,用每道符纸包起来,分发给我们,命我们握在手心里。
张叔说,当我们距离那冤魂很近的时候,手心里的符纸包应该会有感应,一旦有了感应,就立马转过身,默念引魂咒,看‘她’肯不肯跟不跟我们走,如果肯的话,一路上千万不要回头,只要让‘她’感觉不到威胁,‘她’应该就不会伤人…
今晚我们要等的是一个回魂的冤魂,怕对夏星不利,我没带那块沉香木出来。
出了医院,我们分成三路,我和聂晨一路,张叔和高老头儿两个单独。
“晨晨,那符纸包拿好。”
“放心吧。”聂晨说。
雨被风一斜一斜的,不时便钻伞底下,我尽量把伞往聂晨那边撑,免得她被雨淋到,我自己的肩膀却很快被雨给淋湿了。
来到一处街道的拐角处,聂晨‘哎呦’绊了一下。
“怎么了?”我问。
“鞋带开了…”
聂晨蹲下身系鞋带,我弓着腰帮她打伞,忽然就感觉一个凉冰冰的东西抵在了我后腰上,然后是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别动…”
第二百零二章 晨晨怎么了()
那个阴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从后腰传来的那种凉凉的尖锐的刺痛来判断,抵在我腰上的是一把匕首…
聂晨一直低着头系鞋带,没有觉察到眼下的异变,她抬起头说:“冷雨你怎么…”
“嘿嘿…”
我身后那人阴森森的笑了笑,聂晨肩头剧震,她猛地站起身,往后倒退了一步。这时候我已经听了出来,站在我后面,用刀子抵住我的这个人,好像是丁子朋那个混蛋…
“站直喽!”
那人喝道,他用膝盖在我大腿上顶了一下。待我直起身,他把刀子往上移动,架在了我脖子上,然后走到我身体的侧边,我斜眼看去,果然便是丁子朋…黑暗中,只见他被聂晨戳伤的那只眼睛上蒙盖着纱布,瘦削的脸颊上依稀布满了胡茬子…
这混蛋好像刚喝过酒,随着一呼一吸,酒气夹杂着口臭从嘴里面喷出,冲我熏过来,特别恶心…
“原来是你啊…”看清楚是他,聂晨冷静了下来,笑了笑说:“怎么,你还没死呢?”
丁子朋怒道:“艹你奶奶!不对,是艹你…老子还没艹你呢,怎么会死?看你把老子害成这样,看我怎么修理你!…你小子别动啊,动一动我就抹了你…”
“害你怎样啊?”
聂晨随口说,嘴上笑着,眼睛却往四下里瞥,没见有别人,她目光朝丁子朋射过来。
“怎样?差点害老子断子绝孙,还好老子金枪不倒,挨了那么一踢老二还能杠起来,日你不是问题…还有老子的眼睛,看你给戳的!”
“啊?”聂晨两手一摊,“我有戳你眼睛吗?这光天…黑天下雨的,你可别诬赖好人…”
丁子朋怒道:“少废话,不是你戳的?难道还是老子自己戳的?看我等下怎么戳还给你,不过,不是戳你的眼睛,嘿嘿…”
聂晨收敛起笑容,冷冷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把冷雨放开!”
丁子朋冷笑:“放人?做梦!除非你让老子弄十次,我就把他给放了…”
聂晨冷‘哼’一声,用手指了一圈说:“你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你还以为是在那个地下工事么?只要我叫喊几声,立马就有很多人出来,把你给捶死…”
丁子朋说:“你敢喊一声,我就抹了这小子!”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丁子朋说着,把刀子压了压,我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
“就让他抹,晨晨你走!”
“呦,你小子还嘴硬!”
丁子朋用膝盖在我腰眼顶了一下。
“你别冲动…”聂晨口气缓和下来,“你把冷雨放开,我们什么都好说…”
“哪这么容易就放开?”丁子朋怒道,“你对这小子还挺有情意啊,看来肯定是被他给弄舒服了,你能被他弄,凭什么不能给老子弄?…艹你们一个个的妈,害的老子东躲西藏连家都不能回,大半夜才敢跑出来喝酒。老子刚才喝完酒出来,看到一对狗男女鬼鬼祟祟闪了过去,像你们两个,悄悄跟过来一看,果然是你们…撞到老子手里,这是你们的报应!”
“你们那个胖子老板,高凉,还有胡永生他们呢?”聂晨问。
“想见他们还不容易?等下你们就能见到了…”
我心里面道,看来这帮混蛋果然都从山里面跑回来了…
“你们两个乖乖的跟老子走!”丁子朋喝道,然后冲聂晨说:“别给老子耍花样啊,不然我就送这小子去阴曹地府跟王木贵作伴去!”
“王木贵死了?”聂晨说。
“装什么洋蒜?”丁子朋说:“他不是被你们推到山涧里面淹死了么?死了也好,没人跟老子争你了…”
聂晨‘哼’了一声。
“妈的,快走!”
眼下已经一点多了,这镇上已经几乎没有了灯光,到处都黑漆漆的,凉凉的雨丝落在我们身上,脸上。
在丁子朋的胁迫之下,我们东钻西拐的来到一处很僻落的破院子。
那院墙早已经倒塌了,院子里破烂溜丢的很多杂物。看向那屋子里,黑漆漆的,不见光亮,侧耳去听,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心道,那些混蛋躲在了这里?
丁子朋把门推开,推了我一把,“进去!”
待我们进到屋里,丁子朋回脚踢住门。
黑暗中,聂晨冷冷的问:“你干嘛要我们来这里?”
“不干嘛…”丁子朋‘嘿嘿’一声邪笑,“老子先在这里把你给弄了,然后再把你们交给老板,免得他妈的再有什么变化…”
“你敢!”
我豁出去被抹脖子,狠狠一胳膊肘朝丁子朋捣过去,这个混蛋似乎早有防备,居然没捣中他,我一愣之下,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聂晨叫我的声音,‘冷雨…冷雨…’
我醒了过来,感觉头疼的像要炸裂。
“你终于醒了!”聂晨扑到我怀里。
外面雨似乎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皎白的月光透过破洞的窗户照射进屋内,只一眼,我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丁子朋,脸上很多血…
我吓了一跳,“他…死了?”
聂晨离开我的怀抱,幽幽的说:“没有,还有气…”
“哦…”
我使劲晃了晃头,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看向聂晨,只见她头发有些乱,眼睛红红的,和我目光对触,她移开了目光…
我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猛的扶住了聂晨的肩膀,“晨晨,这个混蛋是不是把你怎么样了?!”
聂晨定住了神,她朝我看过来,说:“没有,要是那样,他就不会有气了,我现在也不会活着坐在这里…”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你是怎么把他给制住的?”
“是…像上次一样,我用诡计把他给制住的…”
“哦…”
聂晨好像有点发冷,她身体微微的颤抖,目光扫了一圈说:“冷雨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好…”我说:“我们把这个先混蛋绑在这里,到时去报警。”
“我听你的…”
我从外面的杂物堆里找来铁丝,聂晨协助我,捆绑住丁子朋的手脚,过程中,那个混蛋身体轻微的动了动。
我的那个符纸包也不知掉到了哪里,聂晨的还在,她把她的给了我。
出了那破屋,我看了看表,已经两点多了。聂晨一言不发的跟在我旁边,我心里面莫名的忐忑,试探着问:“晨晨,你到底是怎么样用诡计,把那个混蛋给制住的?”
“就是…没什么…总之,我没有事,冷雨你相信我,好吗?”
月光照着聂晨水汪汪的眼睛,我点头说:“嗯嗯…”
聂晨的行为大异平常,我心里面更加的乱了,忽然间,我想到在孙庙村时聂晨撞树的情形…以聂晨刚烈的性格,要是丁子朋那么龌龊垃圾的人把她怎么样了,就像她刚才跟我说的,她肯定不会活着,而且她也绝不会让丁子朋活着,要知道当初在那个地下工事里,丁子朋只是言辞上侮辱了她,没怎么对她动手脚,就被她用手电筒往死里砸…
这么一想,我心里面宽慰了一些,可还是没底…在我昏迷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聂晨含糊其辞的不肯告诉我?
忽然间,我眼前亮了一下…丁子朋还没死呢,只要把他交给警方,将他给弄醒,他自然便会供出那个过程中发生的事,要是他真对聂晨怎么样了,哪怕袭警,判刑,我也要当场杀了他,一定不让他活着!
“晨晨!”
聂晨被我吓一跳,“怎么了?”
“走,我们去报警!”
“报警?不找那个冤魂了吗?”
“不找了,先报警再说!”
聂晨看着我,她的目光闪亮,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好,我听你的…”
“走!”
我用厚实的手握住聂晨的手,拉着她出了破院子,分辨了一下方位,朝着清溪镇派出所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手心里面跳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我急忙的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聂晨问我,继而她眼睛一亮,“难道有感应了?”
“嗯…”我低低的说,点下头。
朝四下里看,近处的道旁立着一根白花花的电线杆子,‘嗡嗡嗡’的响。距那电线杆子不远,是一棵大树,树冠庞大,枝繁叶茂,亭亭犹如华盖一般,月光都照射不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水珠…
我感觉,孙老太太的冤魂,可能就在那树上…我心里犹豫了,到底是去报警,还是带这冤魂走?…
第二百零三章 引魂()
聂晨见我犹豫,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她看了一眼那棵树,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说,冷雨,你来…
聂晨拉着我紧走几步,来到一处墙角,距离那棵树远了,我手里的符纸包不再有感应。
聂晨问我几点了,我看了下表,就快两点半了。
“冷雨…”聂晨轻咬了下嘴唇,说:“既然碰到了这冤魂,就先试一试,看能不能把它引到那什么‘值符神’那里去,这是我们当前最要紧要做的事。”
“可是…”
聂晨看了我一下,说:“要是错过了时辰,这冤魂又跑了,那今晚我们所有人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打了水漂。报警的事可以不急,那个丁子朋伤的不轻,而且被绑在那屋里,谅他也跑不掉,处理完这冤魂的事,我们一起去报警…”
见我还在看她,聂晨把眼一瞪,“你急着去报警,不就是想从丁子朋嘴里知道你昏迷的那段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呗?”
“我…”
“你什么你?”聂晨‘哼’道:“你就是不相信我呗?我宁死也不受辱,你又不是没见。要是那混蛋把我怎么样了,就算不要他命,我也把他给废了!哎呀还愣着…”聂晨推我,“磨磨唧唧的半瓶水大师,真被你给气死了,我踹你了哦…”
我咧嘴笑了笑,“你没事那就…”
“哎呀说了没事没事…”聂晨脱口道:“是不是我非得让你验明正身你才相信?”一句话说完,聂晨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局促的低下头,扭扭捏捏,忽然把下巴一抬,咬牙把脚一跺,推我一下,“哎快点吧!等下跑了个球儿的了…”
聂晨像一只小猫一样,亦步亦趋的,很紧张的跟在我后面。将近那棵树的时候,我手里面的符纸包又动了起来,看来那冤魂还在这里,而且果然便是在这棵树上…
我紧咬着牙关,提着气,又往前挪蹭了几步,一直来到树冠覆盖的底下,心里面相当紧张。我抬眼往上面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扭头看了看聂晨,我指指西北方向,示意她转过身去,并且竖起一根手指,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回头…聂晨会意的点了点头…
雨刚停不久,到处的水气很重,远近迷迷蒙蒙的,那些房子什么的,都看不太清楚。不断有水珠从上方的树叶上掉下来,落进脖子里,身上的毛孔便猛一下全部张开…
我排除心里面所有的杂念,像聂晨一样的转过身,沉住一口气,再不去想其它,默默的念起了引魂咒…
当我念到第三遍的时候,就听上方的树枝‘哗’的一声响,那响声也不大,但在我听着,却无异于打雷一般,不是风吹的,因为没有风…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
正惊异间,突然一股阴风从我头顶上方压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泼落,从头顶一下凉到脚底,我差点没忍住抬头去看,硬生生把头一低,连脖子都扳痛了…阴风过后,我感觉在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我想让聂晨往前走,却又不敢开口对她说,可是我刚迈出一步,聂晨就走了起来,看样子她在全神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就这样,聂晨和我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往西北方向走,这样一直走出很远,我手里面的那符纸包还在抖动,看来那冤魂跟随我们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身后那‘人’紧贴着我的后背,那是一种刺刺痒痒的凉,说不出的难受,难受的我特别想把手伸到后面去抓一抓…
张叔的奇门方术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跟高老头儿的高家奇门有相通之处,也是以一个时辰为一局。在眼下丑时这个时辰里,‘值符’和‘值使’同宫,都落在乾宫西北。之前我曾说过,在时奇门里(一个时辰为一局,叫时奇门),每个时辰天上都有一个值班的星,叫做值符星,地上一个值班的门,叫做值使门…
眼下这个丑时,值符星是天蓬星,值使门是休门,它们的五行都是属水的,而且都落在西北。因此,我们如果想要借助值符神的力量收冤魂的话,那就必须要往西北去到一个有水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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