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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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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咳咳…行了没有?”聂晨问。
“走,下去看看…”
从房上下来,两人浑身都湿透了。我拉着聂晨往屋里就冲,差点跟高老头子撞个满怀。
“大爷,怎么样了?”我气喘吁吁问。
“没用哩…”老头儿往屋里一指,“你俩抓紧进去那啥,守着他,要是见他头顶那灯快灭了,就用手使劲压他胸口,我把最后一口气给他固住嘞,别让他气息断喽…”
“那你呢大爷?”聂晨冷的双手抱住胸口,哆嗦着问。
“我给他找魂去呀!”
老头儿说完,就一头扎入了雨幕中…
屋子里,聂晨的二爷爷直挺挺躺在地上,人中、眉心、还有身上,扎着很多银针。头顶燃着一盏小油灯,火苗儿很小,有点发绿,把老头儿的脸也照的绿幽幽的,看着很吓人…
第十七章 雨夜找魂()
我跟聂晨两个互相看了一眼,正要往地上蹲的时候,高老头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冷雨!冷雨!”
“哎?”
“把我那个花布包袱拿出来哩快点!哎呀,真他奶奶的越急越出乱子…”
我拿了包袱出去,递给高老头儿,老头儿往雨衣里面一揣,就往门口跑。就快到门口的时候,‘呜’一阵风从外面卷进来,扑在了高老头子身上。老头儿被那风吹的摇晃了几下,‘啪’摔在了雨水里。
“大爷你怎么了?!”
我赶紧冲上前,把老头儿给扶了起来,老头儿吭吭咔咔的咳嗽,咳的像快要断气一样。我用手拍打着他的背,老头儿强忍住咳,使劲吸了一口气。
“老…老毛病犯嘞…”
“那怎么办?”
“没…没事,把我松开…”
“可是…”
“松手!”
我松开高老头儿,他硬挺着站起来,刚跨出一步,又摔在了水里。我把他扶起来,一道电光划过,照亮了老头儿的脸,只见他五官都是扭曲的,看样子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大爷你不能去了!”我拽着老头儿。
“我不去…咳咳…他就死了…”
“我替你去你!”
“你会…会个屁哩…放手!”
高老头儿把我推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往外冲,冲到门口的一棵树旁,手往树身上一撑,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还没站直,又摔了下去…他那样子看着很可怜,我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老头儿已经快没了挣扎的力气,我再不管了,把他背起来就往屋里跑。
“聂晨,快,快倒杯水!”
喝了杯水,老头儿的气色看着好了一些,胸口起伏几下,他睁开眼睛说,要是小凉在就好了…那高凉去临市做暑假工了,我自从过老头儿这里来,就见过他一次。
“他不在,有我呢,我替你去。”
老头儿看了看我,“也只…咳咳…只能这样了…”
高老头儿说,他用银针固住了聂晨二爷爷的最后一口气,可是,我们却喊不来他的魂,说明‘无常’不肯放他。但是,有这口气吊着,这老头儿就相当于还没死绝,那么,无常就没法把他的魂带去很远,只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他的魂所在的位置,然后带回来,就可以救他…
“那要怎么样找到他的魂?”我问。
高老头儿哆哆嗦嗦把那只用红绳绑着的小木人掏出来,递给我说,“靠这东西,我教你方法…”
说完以后,老头儿问我,“记住没哩?”
我点点头,“记住了。”
“行,我再教你一句…咳咳…一句收魂的咒语…”
老头儿忍着咳,把咒语说了一遍,问我,“记住没哩?”
我茫然的抠了抠后脑勺。那咒语极为绕口,而且很长,顷刻间我哪里记得住?
“唉…”老头儿叹了口气,“这也…这也不能怪你…”
这时候,聂晨忽然道,“我记住了。”
两人看向她,老头儿让她把刚才教我的那咒语复述了一遍,只错了几个字。老头儿重教一遍,再让她复述,就没有错了。命她在屋里走了几圈回来,重新复述,还是没有错,老头儿说,成哩,妮儿啊,你跟他去吧,至于你二爷爷,我守…咳咳…我守着他…
那‘无常’跟聂晨二爷爷的魂在一起,能不能把魂‘抢’回来,老头儿说就要看天意,还有聂晨二爷爷的造化了。至于怎么对付那‘无常’,老头儿说他不能亲去,见不到具体情况,没法教我们方法。就算教了,我们一时也学不会。老头儿所能做的,只能是把他那根烟袋给我们,让我们带上…
出了这四合院子,顺着深巷往南没走没几步,聂晨就把我给拽住了。
“怎么了?”我问。
聂晨往南指了指,“我想起来了,这巷子往南是死的,根本出不去!”
我眉头一下拧成了疙瘩,往四处看了看,“那怎么办?”
“只能绕远喽,走…”
这巷子往北很长,出了巷口,就是之前我跟聂晨两个,给那老头儿卜测命数所走的那条大路…
‘嚯咔’一道闪电从我们头顶上方的夜空划了过去,轰响的巨雷震的整条巷子都在颤抖。聂晨吓得扑到我跟前,两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小男子汉的硬气,就跟当初我在广东,用水杯砸欺负我的那人时的硬气差不多。
“不绕远了,太耽误时间!”我停住脚说。
“那要怎样?”聂晨问。
“跟我来…”
我拉着聂晨回到那四合院子,来到那梯子跟前,手往上一指,“上去。”
“你的意思是…从房那边跳下去?”聂晨很聪明。
“嗯,敢吗?”
聂晨回头朝那屋子看了一眼,咬牙说,“敢!”
“走!”
再次来到屋脊上,我先是朝东南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朝下看,这底下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院子,很小,堆叠着破纸箱子之类各种杂物。院门是往东开的,铁栅门半敞着,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我指着院子正中一堆被雨淋的软趴趴的纸箱子,“慢慢往下走,走到屋檐边,往那里跳…”
往下走到一半的时候,聂晨突然脚底一滑,吓得大叫一声‘冷雨!’,两手乱舞着想要抓我,没抓住,斜着便往下栽去。情急之下,我猛的一冲,使出全力将她朝那纸箱堆方向推了一把,自己则在后坐力的作用下躺倒在了屋瓦斜坡上…
‘嗵’的一声,聂晨趴进了纸箱堆里,要不是我推她那一把,她如果头朝下栽在下面的水泥硬地上,说不定就栽死了。我自己却顺着屋瓦滑了下去,脚着地,摔在了硬地上。
聂晨吓哭了,“冷雨你没事吧?”
我嘶着凉气摸了摸腿,感觉没断,“没…没事…”
聂晨把我扶起来,一瘸一拐的往东,走出了这小院子。
“谢谢你救了我。”聂晨说。
“是我带你跳房的,不然也没这事儿,谢我干什么?”
聂晨没回答,咬了咬嘴唇,盯着地面说,“冷雨你是好人,我…”
“你怎么?”
“我以前老凶你,坐你后桌还动不动就踹你,你怪不怪我?”
我心说,女的怎么都这么婆婆妈妈的,随口道,“不怪,快走吧,救你二爷爷要紧。”
“哦对…”
从这院子出来,往南走了一段,来到一条东西走向的小马路,两人往东走去。没走多远,眼前出现一个小十字路口。
“你冷不?”我问聂晨,她头发被雨淋的一绺一绺的,哆嗦着摇了摇头。
我朝四近看了看,只见右前近处一座楼的楼檐往外伸展的很长。我把那只小木人取出来,立放在路口,走到那楼檐底下,掏出老头儿给我的塑料袋,从里面取出打火机以及一道符纸,点燃以后,右手捏符纸划了个圈子,左手指住那木人,脚猛的一跺,那木人‘啪嗒’倒了…
“冷雨,这木人的头朝向正南这条路。”
“那就往正南,走…”
把那小木人捡起来,我跟聂晨两个从这路口往南走去。
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我朝两边看了看,问聂晨,“这是什么地方,你来过吗?”
“没有。”聂晨说。
两边全是些灰白色的小楼,或高或低的矗立在雨中。顺着蜿蜒的路道走了大约半里,楼房越来越少,目光穿过雨幕往南望去,成片的瓦房子,黑乎乎的。看起来,这像是一个城中村。
“冷雨,还要走吗?”聂晨问。
我想了想,把那小木人放在路道的正中,手往右一指,“这里来…”
路旁有道阴沟,水冲着树叶、垃圾、还有各种杂物,‘哗哗’的流的很急。跨过阴沟,我们来到一家小店铺的屋檐底下,我再次取出一道符纸,像之前一样点燃,指着那小木人,脚一跺。这一次,那小木人只是摇摆了几下,并没有倒掉…
黑暗中,我跟聂晨对视了一眼,身子都在发抖…高老头儿只给了我三道符,说让我们往东南方向走,走到第一个路口的时候,用第一道。至于后面两道,老头儿让我自己看着用。
如果三道符用完,小木人还是往地上倒,就不用再找了,找也没用。所以,一直走到这里,我才敢用第二道符,木人立着不倒,说明聂晨二爷爷的魂就在附近,方圆百米之内…
“怕吗?”我问聂晨。
她先是点了下头,然后又使劲摇了摇。我把高老头儿那根烟袋从腰里抽出来,递给她,“你拿着这东西…”
聂晨跟在我身后,两人走过去,捡起木人,我往四处看了看。高老头儿说,丑时之后,也就是寅时,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死门’落在兑宫,‘兑’是正西方位。当我们通过小木人确定聂晨二爷爷的魂就在附近以后,就往西走,去找死门位。‘无常’一旦无法带着他的魂继续前行了,一定会去死门那里…
奇门遁甲的‘门’,指的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其中,死门是最凶险的一个门。老头儿叮嘱我们一定要切切小心,除了‘无常’以为,死门位那里说不定还有其它凶险…
第十八章 斗无常 谢谢打赏的朋友()
正西是我们之前躲雨烧符的那个小店铺,我们不可能从房子上飞过去,于是便顺着路往两边望。只见往前大概十多米处,依稀是一个往西去的路口。
“走…”
来到跟前一看,果然是个路口。踩过阴沟上方的青石板,我们从这路口钻进一条小巷里。这巷子极窄,勉强可以容下两个成年人并行。雨水打在上方的瓦檐上,‘啪啪嗒嗒’的响,我跟聂晨一先一后,顺着蜿蜒的巷子往西,两人都很紧张。
走着走着,巷子到头了,前方出现一条臭水河,两棵白杨树生长在河边,树身都往河道倾斜。
“冷雨,快看!”
顺着聂晨手指一看,只见臭水河下游几十米处,有一座黑乎乎的建筑。
“过去瞧瞧…”我说。
这座建筑看起来以前应该是一处仓库,眼下正在拆,其中一间库房已经几乎没了顶。
“是不是这里?”聂晨小声问我,显得相当紧张。
我也紧张的要命,强作镇定,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叫叫你二爷爷试试…”
虽然雨还在‘哗哗’的下,但这地方仍然让人感觉很静,那是一种心理上的,死静死静的感觉。
聂晨不敢太大声,手抓着我胳膊,颤抖着叫着‘二爷爷’。当她叫到第三声的时候,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快听…”
两人都竖起耳朵,就听雨声里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个人在笑,但是听久了又感觉是在哭,那种哭,跟平常人哭很不一样,一下一下的很急促,‘嗬嗬嗬’的,听着让人每个毛孔都外冒冷气…
“是…是我二爷爷吗?”聂晨带着哭腔问。
“不知道…那句咒语你还记得不?”我问。
“嗯,记得。”
“跟我来…”
我们一开口说话,那哭声便听不到了。先前也没听真切哭声的来源,感觉好像是从那间没顶的库房那里传过来的。
这间库房的正中堆的全是碎砖破瓦,两人贴着墙来到库房的角落,我把那只小香炉从被雨淋的湿答答的花布包袱里取出来,将之前我们卜测聂晨二爷爷命数时用的那道符放进里面,把香炉递给聂晨。
“念吧…”
聂晨把香炉倾斜,一边念高老头儿教她的那种‘收魂咒’,一边把炉口对向这库房的每个角落,一点反应也没…
“难道我二爷爷不在这里?”
我没说话,只把目光往四下里看,当我一抬头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往聂晨头顶砸落下来,急忙把她一拉,那东西‘砰’砸落在地,碎成了好几份,是一块青砖…
聂晨脸色煞白,我急忙拉着她离开了墙角,回头朝那墙看了一眼,我拍拍胸口。
“冷雨,快看,这里有道门!”聂晨说道。
我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对面墙壁上有一扇门,很低矮,由于被碎砖破瓦挡着,之前我们站在那边墙角落里,根本看不到。
这是一扇铁门,拉开锈迹斑斑的门插,门‘砰’一下往里弹了开,冷风吹进来,我的牙齿打了好几个颤。从这门里钻出,我们来到库房的后面。
隔着一条窄窄的被人踩出的小路,便是那条臭水河。站在河边往里一看,我看到了奇异的情景…那河面上有一道水气,像是丝带一样正在盘旋的转着圈子,大雨刷刷的往河道里倾注,对那水气一点影响都没有…仔细去看,我看明白了,那水气其实就是雨水击落在河面上形成的。是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在那河面盘旋带动水气,水气把它的运动轨迹呈现了出来,从而由无形变为了有形…
这一定就是那什么无常了!那么,那老头子的魂呢?…朝那水气盘绕的中心位置看去,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我想,那魂肯定就在那里…
我轻轻碰了碰聂晨,手往后招了招,聂晨会意的随我退到紧贴那扇铁门那里。
“我…我二爷爷的魂,肯定在被那水气包围的,中间那里。”聂晨低声说。
“我也这么想的。”
“你把我叫过来这里干嘛?”聂晨问。
“想办法呀,看怎么把你二爷爷的魂,收进这香炉里…”
那魂被‘水气’围着,仅仅念收魂咒,肯定是收不来的,只能想别的办法。
“看样子,只有把那‘水气’引开,才能收我二爷爷的魂。”聂晨说。
“只有这样了…”我嘟囔着站起来说,“你就在这儿蹲着。”
聂晨把我一拉,“你干嘛去?”
“我看能不能把他引开。”
“你…不要命了?”聂晨问。
我心里打个颤,想到高老头儿都像快死一样了,还硬要跑出来收魂,把牙一咬,抬头往天上望了望说,“你别管了,再拖下去,到时候天就亮了。要是我引开了那鬼东西,你就立马收你二爷爷的魂…”
“那…那你把这烟袋拿上…”
我伸手接烟袋,就快拿住的时候,手又缩了回来。
“怎么了?”聂晨问。
“这烟袋估计只能防身用,要真能对付这‘无常’,它进屋那时候,老头儿就用烟袋把它给撵跑了…‘无常’见我拿这烟袋,或许不肯被我引走。你自己拿着防身吧,这地方是那什么死门位,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鬼东西…”
聂晨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我没再理她。转身来到河边,顺着河道斜坡往下挪蹭。这斜坡又陡又滑,很多黑泥,以及杂物垃圾什么的,踩着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什么东西的身体上,每一步下去,我的心都往上提一下。
一点点下到中间位置,我看向那‘水气’,它还在盘旋着。我确定脚踩实以后,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使劲咬了咬牙,两手一拍,猛然冲着那水气大叫了一声…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撞击肋骨,想要蹿出来。叫完这一声,我攥紧拳头,瞪向那水气,见它还是没反应,我胆子大了一些,想要往下挪近一点儿,刚探出一步,就滑了下去。要不是我手抠入斜坡的烂泥,就掉水里了。
当我撑住身子,往水面看的时候,只见那道水气停止了盘旋,那鬼东西不动了?…我忽然间反应了过来,既然这条‘气带’是由于‘无常’运动形成的,那么,它根本就不能停下来,只要一停,水气就会散掉。可是,现在它停了,水气却没散…
我刚反应过来这一点,那‘气带’就像条蛇一样,冲着我昂了起来,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敌意,怪叫一嗓子,蹬着斜坡就往北跑…
好几次,我差点滑摔进下面的水里,眼前出现一个往外流水的涵洞口,我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一直往里钻,里面空间还挺大,漆黑漆黑的。当我实在钻不动,调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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