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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接通后疑惑的问道：“晓燕，有什么事吗？”。

“没啦，你是不是今天到镇上来了。”

“恩，你怎么知道？”话一落，方忽然想到了羊肉汤馆子里见到的那个女护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没啦，我随口问问，对了，午有时间吗，一起吃饭，上次你说请我吃饭的。”电话那边说道。

方想了想，还是拒绝道：“今天午不行，我和同事们马上就要去吃饭了。”上次连吃两顿差点挣死的事情想着就后怕，今天再来一次可就悲剧了。

“哦，是和你们畜牧站出同事吗。”

“是啊，和杨站长他们一起，都是大男人。”方也不知道怎么的，多解释了一句。

“恩呢，过两天我放假，到你的鱼庄去钓鱼怎么样。”电话那边出声道。

方愣了一下，道：“好啊，你们医院的消息也太灵通了，连我开鱼庄的事都知道，你什么时候要过来打个电话就成。”

“恩，放假了就打电话给你，我先忙了。”

“恩，回头联系。”

一挂电话，方就迎上了杨站长搞怪的眼神……

第122章　东方红，太阳升

第二日天不见亮，大部队就到了方家里，和上次一样，女人罗素芬也背着大背篓从山上下来了，不过这次素芬穿着相当朴素，头也长了，随意扎了个马尾，不看容颜，跟村姑也没啥区别，另外有几个自家的亲戚过来帮忙。还是不送我去读书，你去找我耶耶说说好不好，他要是不送我去读书你就把牛钱要回来，不买我的牛了。”黄狗儿一跑进就喘着粗气说道。

方虽然出生小山村，但是从小到大真的过得挺幸福的，出去打工也是因为他自己读书不行，此时见到黄狗儿为了挣学费，这么小就放了两年的牛，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充斥了心头。

方有些哽咽的说道：“黄狗儿，你愿意跟叔一起下山吗，以后就住叔家里，叔给你出学费。”

“叔叔，黄狗儿想跟你下山，黄狗儿有钱的，素芬姐姐给我耶耶三千块钱买牛。”

方想了想说道：“那钱留给你爸，以后你放学后帮着叔叔喂兔子顶学费和伙食费怎么样。”

“好啊，黄狗儿认识好多兔子爱吃的草呢，以后放了学黄狗儿就去割兔子草。”

现如今小学已经免除了学费，但偏僻的小地方，读小学每期还是要花三块钱左右的杂费，但这个学费交不出来人还真不容易找到，黄狗儿家的情况还是因为距离学校太远了，别说孩童，就是一个大人每天走上四五个小时的山路都会劳累，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读好书。

村里的孩子读书晚，一般要七岁才读小学一年级，黄狗儿耽搁了两年，现不过才岁，读书到也不算晚。

罗素芬这时候忽然把方拉到一边，低声说道：“黄狗儿还小，不知道你是开玩笑，他真的会把你说的话当真的。”

方直接就愣了，惊愕的说道：“我没开玩笑啊，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这次黄罗素芬惊愕了，“你真的打算带他下山？”

“恩，反正我一个人家也冷清得很。”方解释道。

罗素芬愣了片刻，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你一个人家无聊不知道短信打时间啊？”

方见罗素芬一个人嘟嚷，询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念什么呢？”

素芬连忙回道：“没什么啦，我现就叫黄狗儿先回去，等忙完后我就带你去找他爸好好谈谈，说你的牛都寄养了这么久也该牵下山了。”

这牛一牵下山，方自然会找人给来上一刀，然后吃肉，不然他可没功夫养一头牛，光是割草就太累人了，想到这儿就低声道：“我把牛给杀了吃肉，黄狗儿不会有情绪。”

素芬直接哼道：“你以为这牛是你们城里人养的娇贵宠物吗，是不是等牛老死了还要花钱买个墓地给埋了，养黄牛当然是杀来吃肉了。”

方顿时无语，话说当年家里的狗死了他都一天没吃下饭，这不是换位思考吗，怕伤害了孩童纯净的幼小心灵。

“等等，什么叫你们城里人？我可是地道的村里人。”方反应过来反驳道。

素芬认真的说道：“相比起我们山寨，你们下面公社附近的村民就是城里人。”话一说完，就跑去交代黄狗儿回家了。

方摇了摇头，村里也有贫富差距啊，不知道罗素芬以前读过书没有，或者是因为路途太远休学了，这才有了刚才的感叹。

黄狗儿这么一闹，大伙也歇息好了，这时候也就继续上路。

等到了养鸳鸯鸭的山谷，方直接就愣住了，树林下一大片白毛黄眼圈的鸳鸯鸭正懒洋洋的趴那里休息，旁边有一个山寨上的村民看守，还有一个村民打扫鸭舍。

而鸭子早就已经脱了黄色的绒毛，翅膀也早就硬了，看个头约莫有一斤多重，大的都能有两斤。

鸭子长得很快，一般的肉鸭子三个月就能长到五斤重，这还是不喂饲料的情况下，而鸳鸯鸭能长到十斤重呢。

“养得不错，一千只鸭子，只被野物叼走了十几只，其余的全部成活了。”素芬兴奋的说道。

“恩，真的很不错。”方一边回道，心理却想着估计下月就能抓来杀来吃了，上次和杨站长吃过一回后，对鸳鸯的味道可是念念不忘啊。

说完，方又去看了看鸭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鸭舍虽然正打扫，不过还是按照村里的土办法来处理，也就是往粪便上面撒上草灰掩盖，然后把鸭子吃剩下的草根菜叶子扫出来就行。

这样做也不是说就一定会出问题，毕竟村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但现关键是鸭子数量太多了，一但引起了疾病，很容易就死一大片，虽然之前鸭子喂过光的大米，但这玩意绝对不是万能的，面对疫情应该也不管用了。

“怎么，有问题吗。”素芬叫他皱眉，忍不住问道。

方出声说道：“恩，你找人另外修个鸭舍，小鸭子和大鸭子不要混养一起，小鸭子抵抗力没那么强，容易犯病。回头我找两个兽医上来，让他们指导下，然后另外修几个标准点的鸭舍。”

话一落，素芬的就哼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鸭子就养了快二十天了，你才想到找兽医上来啊，还好没出事。”

方尴尬的笑了笑，还真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放鸭子哟”牛大满大声喊道。

方估计这可能是山寨的什么古老仪式，没想素芬这时候开口道：“大满叔说山老鼠都怕人的声音，他每天喊几嗓子就不用怕晚上山老鼠来叼小鸭子了。”

方脚下一个趔趄，还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回过神来就帮着大伙一起放鸭子，其实也就是把鸭子从箩筐里小心的斜着倒出来，然后喂点水和粮食而已。

不到半个小时就忙活完了，这次不用方示意，素芬自然的掏出钱给大伙红包，一人五十块钱，其实是多给了，村里人办坝坝席，请老妈子忙上一整天才给五十块钱。不过村里修房子的人工费却很高，小工少说都要八十，大工甚至能拿一二十块钱一天。

素芬看忙得差不多了，就把方拉到一边说道：“你上次你给了我两万块钱，买牛花了三千，买粮食花了三千，大满叔他们四个人一个月我开的八工资，鸭子估计养两个多月就可以卖了，一万块钱足够用了，我还你一万。”

女人不说，方还真的差点忘了上次给钱的事，这也是他的坏习惯，高毕业后收拾行李准备出去打工，忽然从小时候的衣服里掉出一块钱来，让他无语了半天，当年那会一块钱能买二十根冰糕了，要是当初能吃上这二十根冰糕，那童年该是多么美好啊，没知道也就罢了，可这一块钱放衣服里他居然十几年后又无意现，这不是往伤口上抹盐吗。

“想什么呢，这钱你不要我可就不给了啊。”女人哼道。

方回过神来说道：“恩，放你那里，鸭子还是多养几个月，炖出来的汤才好喝一些，嫩鸭子全是毛庄子，肉虽然嫩可绒毛味道太重了，除非炸来吃或是烧着吃。”

“那好，这钱我可就帮你收着了。”女人笑着说道。

这月底就要开始掰玉米了，方近又催着亲戚们种菜，这一忙完二叔和亲戚们自然就挑着空箩筐下山了，有牛大满四个人照顾鸭宿人手也完全足够。

不过方却没跟着现下山，也没现就去黄狗儿家里，想了想，出声问道：“素芬，你知道清风寨上面有什么地方有何乌吗？”。

“你找何乌干什么，那东西用来洗头没什么效果的，我奶奶以前就经常洗，结果头还是没变黑。”素芬疑惑反问道。

方顿时眼睛就红了，“你不知道何乌是药材能卖钱的吗？”。

素芬一笑，“知道啊，不过我耶耶以前拿到外面城里去卖，别人都说是假的，把我耶耶气惨了，说是不骗人了反到没人相信了。”

“不是，那你爸不知道拿到药店里去买？”方加无语了。

“药店里给不了几个钱的，我耶耶挖到的何乌都很小，他还说是什么自己以前骗人太多了，没那个运气挖到上年份的何乌出来。”

方眼睛彻底红了，急忙道：“你爸没那个运气，我有啊，你快带我去找何乌，我来挖。”

“不去，那边老林子里有野猪呢，看见人就要追，要是被撞上可就惨了，这山寨上也就我耶耶胆子大才敢进老林子，连大满叔一个人也不敢进去。”女人摇头道。

方急了，“别啊，你放心，我胆子大着呢，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保护我”女人愣了一下。

方急道：“反正到时候真遇到野猪你站我后面就行了。”

女人想了片刻，点头说道：“那好，我带你去，不过要先去我家拿把砍刀去。”

方松了口气，有了何乌酿酒，这日子也就好过了，因为等后天种子光后用钱的地方实太多了，这轻松下来，就忍不住打趣道：“成，赶紧出，你顺便给我热壶酒，等我杀了野猪回来喝，估计到时候酒还没凉下来。”

“我晕，你电视剧看多了，还真把自己当关公了多也就是：方家大娃子冷酒被猪追。”素芬无语的说道，说完不等方回话，自顾去交代牛大满几人照料好鸭子，这才叫上方上路了……

走着走着，方想了想说道：“等等，我们还是先去黄狗儿家里，不然等进了老林子也不知道要多晚才能回来。”

“行啊，黄狗儿家里就前面不远，恩，我们现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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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神秘的黄家

没多久，就瞧见了一处房屋，房前屋后开坑出了几块农田，不过农作物长得很一般，主要还是缺水的缘故，稻谷比山下要晚一些，稻穗还没完全露出来，玉米棒子的个头也很小。

而且方还见了古老的竹片引水，也就是把毛竹砍成对半，把里面的结敲掉，连一起后就可以从高处引水下来，毛竹只要不霉腐朽能使用很多年，好比村民的箩筐用个七八年也很正常。

屋后还种植着不少的果树，李子已经挂上了枝头，这是脱骨李子，要到收稻谷的时候才能吃，另外还有一些川内常见的苏柑和广柑两种橘子。

房子是土墙瓦房，这是一处地道的农家小院子

“黄狗儿有一个姐姐已经嫁出去了，家里就他爸黄兵一个人。对了，他爸很信风水的。”素芬提了一句。

方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小院，坝子是常见的石灰地面，打扫得很干净，角落里堆放着很多柴火。

“叔叔，快进屋坐，我耶耶出去了要过一会才回来。”黄狗儿这时候跑了出来，估计这孩子一直都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一抬眼方就现了这个屋子的不同，先屋顶的间用瓦片堆了一个品字形出来，一般只有庙宇和道观才会如此，有堂屋的正上方放着一个铜镜，双开门上还着天师钟馗的画像，街阳的墙壁上还用毛笔写着一片鬼画符，方虽然不认识，但感觉这些鬼画符的神韵和李老师画的很相似。

等黄狗儿把他引进堂屋后，方再次震惊了，一般村民的堂屋里会着村里免费赠送的年画，还有如八骏图，大将军，主席像或者是一些牌匾等等，也有正对大门的墙壁上安放着观音菩萨，童子菩萨等等。

但是现黄狗儿家的墙壁上全都满了符纸，正间是一个红旗子，上书：天、地、君、亲、师下面还有一个香案，此时还有三注正燃烧的香火，另外还有一盏命运灯。

这些摆设方虽然不是很懂，但和李老师接触这么长时间，耳闻目染之下见识也比以前长了几分，但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太简单，这种摆设已经超过了寻常家的村民。

“叔叔，喝水。”

“恩，对了，这墙上的东西是谁上去的。”方忍不住问道。

黄狗儿想也没想就回道：“我耶耶说是我奶奶画的，不过我见耶耶也经常画那些东西。”

素芬这时候插话道：“黄狗儿的奶奶是以前寨子里的仙娘”

“仙娘？”方一下就明白了，所谓仙娘，就是类似萨满的神婆，跳大神的那种，不过川内的仙娘稍微有些不同，称为通灵者可能恰当一些。

一想这儿，方身上忽然有些凉飕飕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如果说风水是飘渺的东西，但光怪陆离的鬼神之说反到接近人民的生活。

仙娘和仙姑是对女性神婆的称呼，村里，她们一般从事占卜，给孩童去病镇邪，给邪的人招魂，还有一个为恐怖的就是请鬼上身

但到了现这种传统的神婆已经渐渐消失历史长河了，没想今日居然遇到了一户。

“那黄狗的奶奶还吗？”。方忐忑的问道，屁股左右移动，有些坐不住了。

素芬笑道：“看把你吓得，还说自己胆子大呢，就你这胆子还好意思叫我帮你温酒杀野猪？”

“我怎么可能害怕，我是李老师的入室大弟子，这不是遇见前辈了想问候一下嘛。”方一脸正气的说道。

“呵呵，黄狗儿的奶奶早就去世了，不过……”

“不过什么？”

素芬笑道：“呵呵，黄狗儿他爸到是学了几分本事，不过却从来不给人帮忙。”

方松了口气，那些神秘的仙娘方小时候就见过一位，到现还有心理阴影，“对了，香案上的命运灯是给谁点的？”

黄狗儿一听，出声道：“命运灯是我耶耶给他自己点的，他每天都要点一盏灯。”

方皱了下眉头，所谓命运灯又叫天灯，多少有些传奇声色，铜制小碗状，里面是放着桐子油，插上一根比较粗的灯芯，当桐子油燃烧完后，有道行的人可以通过灯芯燃烧后形成的小朵儿来判定出点灯人的运道，寿命等等。

三国时期，蜀国的诸葛武侯就曾经点过天灯续命，不过后失败了。

这个灯有些村民们也会点，不过是农历月十菩萨证道日那天请得道高僧出手帮着点，然后求高僧告之接下来一年的运道，是否有过不了的劫数等等。

难道黄兵的道行已经如此高了？就算如此也不用每天给自己点一次灯，方忽然对还未谋面的黄兵好奇起来。

正想着，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抬眼一看，一个年汉子远远的走来，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光着脚面，左手提着一只肥野兔，还有五只的山老鼠。

黄狗儿连忙叫道：“耶耶，素芬姐姐和山下的方叔叔来了。”然后小身板就扑进了年人的怀里，年人连忙放下锄头就把黄狗儿抱了起来，然后狠狠的他脸上亲了一口，含糊的说道：“乖儿子，耶耶今天抓了只大肥兔子，咱们请客人好好吃一顿。”

方直接就愣住了，按他之前的想法，黄兵既然不同意黄狗儿读书，按说两父子的关系应该不太好，至少不会很亲密，但现的情况貌似有些太反常了。

黄兵这时候放下孩子说道：“方兄弟，真是对不住了，难为你为了娃子的事还专门跑一趟。”

方对年人的印象大为改观，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说话条理分别，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加上礼数方面很得体。

“黄哥，我也就直接说了，你之前为什么不让黄狗儿读书呢，应该不仅仅是路程太远了。”方直接问道，因为以黄兵的气质，应该不会不懂娃子读书的重要性。

“恩，是有些别的原因。”黄兵也是直接回道，然后支呼黄狗儿去把兔子和山老鼠给剐了。

素芬这时候叫道：“我也去帮忙。”随后就和黄狗儿一起到坝子外面去了。

黄兵这才走进屋，国字脸，下额有些胡渣子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大，挺拔壮实，脚步稳健，眼神锐利，隐约有些军人的作风。

“方兄弟，不知道你信不信命运一说。”

“不全信，不过我前些日子拜了李老师为师。”方老实的说道，

黄兵惊愕了一下，然后又笑道：“算起来我们还有些渊源呢，我母亲和你师傅一直以姐弟相称，这样算下来，你我还真是兄弟。”

“还有这事”方有些意外，之前一直都没听李老师提过。

“恩，不过你师傅却不赞同我母亲的那一套，他们也只是偶尔一起探讨符纸而已。对了，你见过你师傅立菩萨吗？”。

“之前已经见过了。”

“呵呵，这还是我母亲教给你师傅的。”黄兵有些得意的说道。

方一想，如此一来，两家还真是有渊源了，黄狗儿叫他叔叔还真是叫对了，“黄哥，你现的道行和我师傅比起来怎么样？”

黄兵一听，顿时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