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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不相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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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莺的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半清醒半迷糊的侧身从驴车上跳下来,迷惘的看着身后陌生的城墙问:“这是哪儿?”

    “大同府啊!”

    “这么快就到大同了。”

    “姑娘,你要是去西安找亲戚就雇辆车,一个人路上不安全。”

    “我知道了,谢谢老伯!”实再过意不去,雪莺从包袱时里掏出几枚铜板塞给了车夫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打算找个落脚的地方。

    在她身后不远处两个一高一矮的少年从下车那一刻就盯上了她,悄悄尾随其后。

    雪莺边看着路边各种卖吃用的小摊心里边想:这大同还挺繁华,我是先找个客栈还是先吃饭呢?

    正寻思着不想后背被人给撞了一下,转身看到原来是个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还挂着鼻涕的七八岁孩童不由怒气淡了许多,掸了下衣服摸摸包袱里的玉锦氅衣准备继续走。谁知,一个穿着桔色长衫马甲锦缎华服,戴同色瓜皮帽看起来颇为体面富家公子模样的男子拉着男童的胳膊说:“偷了爷的东西还想跑,看爷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男童吓的赶紧拽着雪莺衣摆恳求道:“姐姐求我,我没偷他东西。”

    雪莺被夹在两人中间成了挡箭牌,华服男子作势要打男童,男童灵活的在雪莺背后左躲右闪。被晃的头晕的雪莺大喊:“都给我停下!!!”见两人停下来雪莺方不耐烦的问:“不就是钱嘛,他偷了你多少?”

    男人用折扇敲打着手心傲然的说:“十个铜板。”

    雪莺忍不住笑,“十个,呵呵,这也至于,我替他给。”许是男童模样实再是可怜打动了雪莺,她大方的从包袱里掏出钱袋数了十枚铜钱给华服男子。

    华服男子手里掂了掂铜板,满念含警告的眼神看着男童恶狠狠的说:“小子,下次再让大爷碰上一定送你去衙门吃官司。”

    男童十分害怕的紧紧躲在雪莺身后,雪莺母性大发摸着男童的头说:“没事,现在姐姐替你还了钱你不用怕他。”然后厉声对着还没走的华服男子说:“拿了钱就赶快走,别在这碍眼,好狗不挡路。”

    华服男子冷哼一声不服气的走了。

    雪莺温柔的对着男童说:“快回家去吧,不然你爹娘会着急的。”

    听了雪莺的话男童立马哭着说:“我没有爹娘,他们早死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雪莺长叹了口气,又从包袱里面掏出五枚铜钱递给男童,“拿去买两个馒头吃,我真的要走了。”

    男童摇摇头没接钱,不依的拉着雪莺的衣服死不松手央求着,“姐姐,你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呀?我没地方可去。”

    “你我非亲非故,再说我也照顾不了你。”此时雪莺只得无奈的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用力掰开男童抓着她衣摆的手。

    男童终于松开了手瞪着纯净的墨色眸子问:“姐姐你是不是在找住的地方,我知道一个地方又好又便宜,我可以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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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头破血流包袱丢
    雪莺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你带我去我请你吃东西,吃完后咱们就各奔东西怎么样?”

    男童用力的点点头。

    意见达成雪莺放松警惕跟着男童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只是走的路越来越宽却也越来越偏僻,渐渐的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到了路尽头停下,面前是座废弃的庙宇,周围长着一人多高的荒草,男童一脸无害的说:“姐姐,到了。”

    雪莺难以置信的问:“你说的就是这里?”

    男童点点头,笑着回答:“对呀!”

    累的两腿无力的雪莺无语的说:“我还是自己找吧,谢谢你!”转身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想走,没那么容易!!”

    雪莺抬头看着抓住自己包袱的说话男子,竟然,竟然是那个穿华服的家伙。顿时雪莺明白过来,愤怒的指向身后男童质问:“好啊!你们两个合伙儿骗人的骗子!!!”

    男童满不在乎的狡辩:“姐姐,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和自己的亲哥哥一起怎么能叫骗子呢?”说着男童扑上前抱着雪莺的腰大喊:“哥哥,快拿东西!”

    华服男一把就想夺过雪莺的包袱,可惜反应迅速的雪莺抓太牢三人一时间成了你争我夺的混乱拉锯战。雪莺拼命挣扎着,一不小心个小的男童被甩到了地上。看着自己哥哥和雪莺扭打在一起,男童吐出嘴巴里沾的泥土,红着眼捡起地上的半截木棍想也没想就朝雪莺头后挥了过去。一招见效,雪莺没吭声的扑通倒在地上。

    华服男试着踢了雪莺一脚见无反应顺利的拿了她握着的包袱在手里,并对着男童说:“柱子,走了。”

    男童有些后怕又有些不忍心,毕竟雪莺是因为好心才上了他的当,弱弱的问:“大哥,她会不会死啊?”

    “切,管她呢,这荒郊野外的又没什么人来。”华服男不由分说拉着男童离开。

    男童身子被华服男拉着走,可却转头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雪莺,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只得在心里默默的说: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希望你没事,赶快醒过来。

    来到相国寺附近,华服男打开包袱找出钱袋大摇大摆的进了又一村饭庄。

    小二见是常客弯着腰陪笑迎上前问:“鼎爷今天想吃点儿什么?”

    华服男轻车熟路在常坐的位置坐下边倒茶水边说:“先来个扒猴头,再来个黄雀炸。”

    男童看着大哥只顾点自己喜欢吃的不免有些着急,伸着脖子瞅邻桌上的盘兔。

    华服男见自己兄弟馋嘴的样子于是说道:“哦,对了,还有那个五香糕和盘兔各来一盘。赶快上,不够吃爷再点。”

    小二将手中的抹布顺手朝肩头一甩,“好嘞,您二位稍等。”

    不知过了多久,空中下起了雨,而且哗哗啦啦越下越大,躺在地上被冰凉的雨水激醒的雪莺慢慢睁开眼,只是脑中一片空白头也晕乎乎的,下意识的摸了下后脑勺却有一丝粘腻之感,放到眼前一瞧竟然满手鲜血,难过的雪莺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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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宫中织品谁敢收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已经被雨水淋透的雪莺直打冷颤,摇摇晃晃的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身慢慢一步步向破庙里挪去。

    抢了雪莺包袱的华服男子酒足饭饱后边剔牙边结帐,“老板多少银子?”

    饭庄老板对着账单噼里啪啦拔了一通算盘后笑答:“正好纹银三十两!”

    华服男子二话不说把雪莺钱袋里的银子全倒在了柜台上,除两吊铜钱外不多不少正好三个十两的银元宝,然后连钱袋也不要了大方拿过两吊铜钱递给旁边站的店小二一吊说:“赏你的!”

    小二接过激动的点头哈腰连声说道:“谢鼎爷!谢鼎爷!!谢鼎爷!!!”

    华服男子倨傲的带着弟弟柱子出了又一村饭庄的门,在门口处将手里的另一吊铜钱丢给小柱子,“找个地方自己玩会儿,要不就回家去。”

    柱子不明白的问:“大哥,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啊?”

    华服男子指了指手中的包袱,“我得去把这东西当了,不然明天吃什么?你跟着去不方便。”

    “好吧,大哥你早点儿回来。”

    华服男子敷衍的点了下头看着柱子离开。

    破庙中雪莺的包袱被华服男子抢走,身上又没火折升不了火,只得把紧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用力的拧干。庙中屋顶蛛网遍结,地上积灰足有一寸多深,连个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虽奇怪但莲花座上的送子观音却一尘不染。

    雪莺双手合十虔诚拜了一拜后说道:“菩萨,借佛身一用,请勿见怪雪莺!”

    雪莺把潮湿的衣服一一搭在了送子观音身上,只着肚兜和中裤。冷风吹进仅有半扇门的庙里,冻的她只好用手来回搓着玉臂暖身。

    华服男子来到当铺胡同同茂典当,将包袱里的玉锦氅衣拿了出来,“开个价吧?”

    柜台内的老伙计用手摸了摸,沉吟下说:“爷,您这东西贵重,我还是请掌柜的出来吧,劳烦您等会儿。”

    老伙计进内堂去找掌柜,华服男子倒背着手东瞅瞅西看看打量着。

    内堂正在弯腰盘点的掌柜听到身后的喊声转过身回头问:“老梁,什么事这么急?”

    “掌柜的,外面来了个当衣服的人。”

    “嗨,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给估个价当了不就成了。”

    “可是,他拿的那件儿像是宫里格格、郡主们穿的。”老梁说出自己的怀疑。

    掌柜的锁眉深思,“宫里?你是怕他不是正经得来的?”

    “对,掌柜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我去前边儿看看。”

    掌柜的来到柜台扫了眼流里流气的华服男子问道:“是公子您要当东西?”

    华服男子口气很大的说:“嗯,开价低了我可不当啊!”

    掌柜的拿起来玉锦氅衣翻看后可惜的说:“实不相瞒,公子您这件江宁织造府出的玉锦我还真不敢收,我劝您还是到别家碰碰运气吧。”

    华服男子一听生气的问:“江宁织造府怎么了?”

    “宫里的东西我们真不敢要,我这当铺只是小本买卖,可不想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事。”掌柜的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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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狗急跳墙卖雪莺
    华服男子心中暗暗嘀咕:宫里!奶奶的,真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丫头还是宫里出来的。这件儿衣服偏偏是个什么江宁织造府的东西,说不准也是她偷的呢,万一哪天查出来连累大爷我就划不来了。要是些出处不明显的珍宝玉器该有多好?

    华服男子顿时改变主意不想卖了,接过当铺掌柜递过来的玉锦氅衣抱在胸前,但转念一想在心中算计着:若是真没人敢收我岂不是鸡飞蛋打,还是说些好话做成这单生意,有了银子一会儿能去杏花楼找个小美人儿舒坦舒坦。

    拿定主意后华服男子于是陪笑说道:“掌柜的,连你的同茂典当都不收我就是把这当铺胡同里的当铺挨家问也不会有人肯收的。我娘正卧病在床等着筹钱抓药呢,你就发发慈悲吧!当我求您了掌柜的!!”

    当铺掌柜再次问:“你果真要当?”

    “果真要当!”华服男子确定的点头。

    “那好,绝当的话十两银子,我呀也就把这件衣服当个收藏,不落入外人之手对你来说倒也安全些。”

    与心中的期望落差太大,华服男子可怜巴巴的想要加价,“十两太少,您再多少再给添点儿?”

    “我说公子啊,这天也黑了,外面雨越下越大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人来,你要不当的话就赶紧离开,铺子得打烊了。”

    华服男子看着门外瓢泼一样的重重雨幕再次将手中的玉锦氅衣放到柜台上咬牙说:“成交,但你得给我把伞。”

    当铺掌柜笑言:“公子说哪里话,就算您不来当东西要借我也会借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很快华服男子打着当铺掌柜给的新伞拿着开的当票走了,只不过出门朝右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不到半条街就心里不痛快的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好东西没当个好价钱,本以为会有个百八十两银子够今晚杏花楼的一夜风流,结果只够打赏的零碎。不行,我得找那死丫头算账。”转身又向破观音庙的方向匆匆而去。

    同茂典当的老伙计拿着玉锦氅衣请示掌柜,“这衣服?”

    “放库房锁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给这鸡鸣狗盗的无知年轻人避灾。”

    破庙中困乏的雪莺沉沉的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睡去,连外面的闪电都没把她惊醒。

    华服男子来到破庙前只看到有滩混着雨水的血水却没半个人影儿,无奈泥泞土地上的脚印出卖了它的主人,华服男子唇角阴险的笑着走进庙里。

    华服男子父母早亡无亲无靠姓氏不详,人前自称鼎爷人后叫鼎子,和那个被叫做柱子的孩童确系亲兄弟,在同样的年纪里就在城中干起了以行骗混吃喝的下三赖勾当。

    在幽黑的庙中转了一圈儿便顺利找到俯在腿上睡的雪莺,那光洁无暇的雪肌十份诱人,不禁让华服男子看的有些心旗荡漾腹部痒虫难安了。手不受控的刚要抚上那玉背被灌进来的冷风吹的打了个激灵,赶紧提醒自己:要是破身就卖不上个好价钱,还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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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无良云喜乃火坑
    华服男子顺手抓起送子观音身上雪莺晾的衣服刺啦撕了几长条下来,弯腰刚在雪莺身上缠了两圈儿,可能勒的过紧醒来的雪莺惊恐的睁开眼低头看着身上的布条心脏扑通扑通慢慢将视线移向旁边,入目的是华服男子那张猥琐致极的脸。雪莺大叫着挣脱,顾不上身上半裸就向庙门外跑去。

    华服男子岂肯放过,上前紧跟两步一手扯住雪莺的肚兜带子,一手拐着雪莺的玉颈,“想跑,没那么容易。”

    雪莺又羞又急又怕,“你想做什么?抢了我的东西还不够吗?”

    “哼,别给大爷我提你的那件儿破衣服,宫里出来的都没当铺敢收!”

    雪莺下意识的口中重复着:“宫里,卿云小姐的衣服还是宫里的?”

    华服男子恶狠狠的说:“本大爷从不做赔本买卖,要拿你去换几两银子。”

    “你休想!”雪莺拼命用手想扒华服男子的手。

    由于雪莺力气太不小,华服男子臂腕一收将她揽的连呼吸都成了困难,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雪莺一耳光。下手极重,唰的雪莺的脸就又红又肿眼冒金星。华服男子趁机用手中的布条开始捆绑雪莺,雪莺心知拿去换几两银子这句话的含义怎肯就范,手打脚踢一心想挣开束缚,甚至猛的低下头去咬华服男子的手臂。血伴着牙印子渗出来,华服男子气极败坏的又打了雪莺一拳,已近虚脱的雪莺立刻就昏过去。看着地上手臂青紫唇角流血的雪莺华服男子竟然没有半分情心,捆个结实后扛着走了。

    穿过几条胡同来到城中第四巷最大的勾栏院云喜书寓的后门,敲开后对着守门伙计说:“快去请花妈妈来,就说我给她送新人了。”

    守门伙计是行内中人,看到华服男身上扛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就匆匆去回话了。

    花妈妈扭着肥胖的身躯晃过来,浓装艳抹煞白的一张脸上红艳艳似是滴血的唇,穿着套葱绿色的缎裙,双手拿着绢帕交叠在身前,尖着嗓门明知故问:“哟,鼎爷今天不走前门找雪琴,来后门做什么?”

    “我这是照顾妈妈生意来了。”华服男子卑躬屈膝陪着笑将丢到地上的雪莺拉起来给她看。

    花妈妈看了眼雪莺嘴角的血迹害怕的赶紧用绢帕捂着嘴,“哎哟,破相可就不好说了。”

    “妈妈多虑,就是这丫头不听话我下手重了点儿,弄点儿热水洗洗保证两天就全好。”

    “你从哪儿弄来的?看身形倒也算是中人之姿。”花妈妈的眼神儿中透出对雪莺的满意。

    “还不是我那死去的爹妈给订的娃娃亲,可是这丫头的就是死活不从。我还不如卖了再娶个好的呢。”华服男子胡编乱造着。

    花妈妈跟华服男子打了多年交道深知他为人油嘴滑舌满口假话,不信的撇着嘴说:“跟着我还真比跟着你强,至少啊穿金带银的吃喝不愁。”

    华服男子嘿嘿一笑迫不及待的转口说道:“妈妈说的极是,烦劳您给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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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赌坊赔光又失命
    花妈妈假装糊涂,半挑毛病的说:“你看呐,这姑娘也不像是学过琴棋书画之人,我还要另请师傅教习。”

    华服男子心中咯噔一下沉了半截,心想:不好,这老娘们儿给的价钱肯定低。

    花妈妈刻意停顿下后接着又说道:“还有啊,你看看,姑娘脸都肿成这样了,我还要给她请个大夫,也是要花银子的。”

    华服男子心中又咯噔一下在心里暗暗骂鸨儿心黑,可钱在人家手里,也只能眼巴巴的等开价。

    花妈妈觉的时机差不多,伸出一把手,“这么着吧,你也是我的老主顾,给个薄面一口价五十两。”

    华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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