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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五的单身生活-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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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那么,是不是说明制作的人是姓安呢?’他回答说:‘这不是制作的人,而是合欢佛的主人。’我听完,大吃一惊,他竟然如此肯定,说明他知道合欢佛背后的故事,我追问他:‘这么说,合欢佛的出处和来历,你都知道?’他笑了笑回答:‘不全知道,但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王先生,你也应该听说过,做学问的人,总爱卖关子,其实就是卖弄自己的学问,我知道他迟迟不往深处讲的意思,他是在我面前卖弄他的学问呢,要说资历,他和我差不多,只不过我和他研究的领域不一样罢了,可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都研究古代的东西,他似乎很瞧不起我这个搞古代性文化研究的人,觉得与我这样一个研究古代性文化的人共同讨论合欢佛,有失他身份似的,把我等同于一个黄色的人。要说起生活作风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具我所知,他离了三次婚,结了四次婚,现在他的老婆,比我家淑芬还小两岁呢。”萧伯年讲到这些,显得有些斤斤计较的市井小人样。
王老五无意中听到这些专家学者们的相互勾心斗角的事情,心里觉得好笑,他们这些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没那么神秘高深了,其实他们也和平常人一样,名利心也特别的重,甚至有时候还有过之。王老五不想知道这些专家学者们的私生活,他对这些谁是谁非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合欢佛能否完整的揭开历史面纱。
“这么说,他没给萧教授讲他知道的那部分历史背景?”王老五有些失望的问,他以为萧伯年就了解到这么多呢。
萧伯年哈哈的笑起来:“我在去找他之前,已经从别的朋友那里打听到他的一些喜好,知道他的软肋在什么地方,他那个人,自以为是郭老先生的得意弟子,总是在别人面前装得比别人高一头,喜欢听别人对他的赞美之词,尤其是与他不相上下的人赞美他的话,他就会飘飘然的不知所以,因此,我投其所好,把他最近研究发表的课题拿出来大大夸奖,夸奖人是我的另一个本事,要不然也活不到今天,早在文革期间就被那些人整死了,我说假话的水平,就是在那个黑白不分的年月练就的,人家喜欢什么,我就说什么,那时候,自己像个孙子一样,走路不敢挺胸抬头,让我扫大街,我二话不说,把大街扫得一尘不染,让他们没话可说,让我掏茅坑,我毫不犹豫,屏住呼吸的把茅坑掏得几乎没了臭味,让那些小子们拉着屎心里还暗自夸我好。我就是这样挺过来的,可惜我过去的老伴没能挺住,早早的离我而去。”萧伯年说到自己死去的老伴,看了看旁边的李淑芬,神情有些落寞,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说我这样一个什么都能忍的人,还会被他卖弄的那点小伎俩难住吗?哈哈,他那时候沾了他的老师是老革命的光,没吃上苦头,自然形成一种骄横之气,容易对付。”
王老五听着萧伯年轻描淡写的谈起他的过去,不自觉的心里产生崇敬之情,面对这样一个饱受磨难的老人,一个当今古代性文化研究的专家,对他这么大年龄还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做老婆,深深的理解了,从他刚才的神情中,他看到了萧伯年对不幸死去的老伴那种深情仍然时不时的存在着,这是个真性情的男人,王老五佩服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而李淑芬,似乎很理解萧伯年的这种感慨,她没丝毫的责备他讲起过去的老伴,她要是连这点都不能理解萧伯年,也就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生活这么些年了,所以李淑芬看萧伯年的眼神,是一种理解和关怀,没有抱怨。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这个时候说不合适,别让这些事情败坏了我们谈合欢佛的雅兴。”萧伯年喝口茶,马上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中,他接着开始往下讲:
第一卷 生为合欢 死亦鬼雄 第二十章 合欢佛上的男人
(后面几个章节,涉及合欢佛历史,不喜欢的,可以不看。)
“这个陈教授,年龄比我小几岁,我把自己当作一个学生一样的向他求教,呵呵,还别说,他还真乐得跟我假惺惺的谦虚了几句,然后给我讲起他了解的合欢佛情况,他说:‘要说这十二对合欢佛,这个世间也就仅此一件,绝无二件了,恐怕连仿制品都见不到。’他讳莫如深,我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当今,古董的仿制品泛滥,合欢佛在民间流传上千年,不可能没有仿制品,所以我问这个陈教授:‘是没人能仿制?还是它本身有防伪标志?’我这样问,有些挖苦他的意思,可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因为这个东西,民间的人本来就不知道。’王先生,送你合欢佛的这个朋友,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我听陈教授这么说,还真吃惊不小,他说的没错,只有那些没在民间流传的东西,才没被仿制,所以我还真相信他说的没仿制的论断,因为他确实说到了点子上,比专业的还专业。”萧伯年讲到这里,站起来说:“我先上个卫生间,请稍等。”说完,朝书房外走去。
“王先生,请喝茶,我家伯年最近可能为合欢佛的事情累着了,晚上很晚才睡,睡眠越来越少,上小便的次数却在增加,身体是大不如前,我真担心......”李淑芬说起这些的时候,对萧伯年的那份关爱,是那么的真切。
“那我先走吧,让萧教授早点休息。”王老五以为李淑芬这么说是在送客。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请你劝劝他,要他多注意休息,上次从你那里回来,你送的海参,他也不吃,饭量比以往都少,他只有把自己了解到的都说出来,才会把心放平和,才会安然入睡,所以我想,让他今晚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这样,他心里才没牵挂。晚上他给你电话的时候,知道你在北京,兴奋得不得了,我觉得这样也好,免得他还要等一天,兴奋一天,所以你今晚把想知道,想问的,都问完,隔壁有个睡房,一会你们谈完,你将就的睡那里吧,我不能再陪你们了。”李淑芬说着话,萧伯年也进来了。
“淑芬啊,你先去睡吧,我和王先生再谈一会。”萧伯年关心爱妻,劝她去睡觉。
王老五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他等萧伯年坐下后,说:“萧教授,要么你也早些歇息,听夫人说,你最近身体不大好,你可要保重啊,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中国的历史保重,还有很多历史谜团等着你这个专家去揭开呢。”
“哈哈,放心吧,我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什么大碍,最近是有些累,不过,累得值。”萧伯年看着李淑芬到外面把茶重新续上水进来,给她说:“淑芬,你别陪咱们熬了,先去睡吧。”
李淑芬和王老五道了晚安,走出书房,回屋睡觉。
萧伯年等李淑芬出门后,小声给王老五说:“我夫人有早睡习惯,说那样对皮肤好,她这些年跟着我,还真难为了她。王先生,你不困吧?”
王老五回答:“我没关系,要是萧教授困了,今晚先到这里吧,明天再说也可以。”
“要是不把我知道的合欢佛情况讲完,我会睡不好,你也会很揪心不是吗?”萧伯年说完,与王老五各喝了一杯茶,又开始往下讲:
“当时,我以为合欢佛是唐代宫廷之物,于是问陈教授:‘这么说,合欢佛一直在宫中?没流传到民间过?’他呵呵的笑着说:‘也不是,应该说有时候在宫中,有时候在民间,但始终没在民间广泛流传,因为这件东西非同一般,在民间的时候,没人敢随便让它露脸,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李唐王朝就因为这件东西而没落的。’我一听,心里明白,这个陈教授肯定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多,于是我像个学生请教老师样的问:‘请陈教授详细的给我说说。’他哈哈的大笑起来,说:‘我们这是相互探讨,我说的也只是一家之言,也许还没你了解的多呢。’他这是在试探我,以为我知道的比他多,于是我实诚的把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的事情给他说了,他才开始往下讲:‘要说这个东西的最初主人,你也知道,他叫安禄山。’我一听,大吃了一惊。”萧伯年讲到这里,王老五也吃惊的脱口而出:“安禄山!合欢佛是安禄山的?”
“没错,确实是安禄山的,从陈教授的口中知道这个合欢佛的最初主人,我才恍然大悟,因为安禄山本身就是胡人,而且他精通多个少数民族语言,合欢佛底座上的文字翻译成汉语的意思,又是个安字。可我当时在陈教授面前,还是装着不敢相信的问他:‘何以见得?’这一问,他又暴出天大的秘密来,他说:‘合欢佛上的男子,就是安禄山本人!’我这回是真被他的话震住了,张大了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他却笑眯眯的说:‘很意外吧,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他站起来说:‘萧教授,和我到家里走一趟吧。’我和他驱车到了他家,在他书房里,他从一个收藏柜里拿出一个唐三彩的雕塑,有三十公分高的样子,我一看这个雕塑,尽管是穿着龙袍,但那神态,完全与合欢佛上的男子一模一样,没想到这老东西还藏有这样的宝贝。”萧伯年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的说。
王老五是彻底被惊呆了,想不到合欢佛里边的故事竟然如此复杂,牵扯上一个历史中不怎么光彩的角色,‘安史之乱’的历史,他多少懂一些,但那都是课本里的历史,根本算不上历史,究竟当时安禄山与史思明两人是如何勾结,发动叛乱的,恐怕连写历史的人也不完全清楚,只有当事人才真正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当事人都已经作古,后人都是猜测估计或道听途说的知道一些皮毛,甚至连皮毛都算不上。
“后来呢,后来陈教授怎么说的?”王老五被完全勾起了好奇心,想马上知道事情的原委。
“陈教授把他的藏品给我看后,我才真正相信了合欢佛上的男人确实是安禄山本人,因为,他那尊藏品底座上,也有个与合欢佛一模一样的字,也就是翻译成汉语的‘安’字,并且,他那尊唐三彩的底座上,除了这个‘安’字外,还有一行字,也是古蒙古文铸的,我问他这行字的意思,他说:‘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是大燕雄武皇帝。’我当时就想,是不是安禄山在洛阳当了皇帝后,烧制了一批唐三彩,所以顺便也烧制了合欢佛呢?当我这样问陈教授的时候,他哈哈大笑的回答:‘合欢佛的烧制时间要早于我这尊皇帝,你没看出来吗?我的这尊皇帝,与合欢佛上的男人,尽管从模样上是一个样,但还是有很大的区别,那就是胖瘦的区别,合欢佛的安禄山,肚子可没这尊皇帝的像大,脸部皮肤光滑,说明还是青壮年,而这尊皇帝像,却是大腹便便,脸部肌肉松弛,说明已经老了。’我再仔细的把他那尊皇帝像与合欢佛照片上的男人作了比较,还真如他所说,确实如此。”萧伯年讲到这里,感慨的说:“王先生,我是真没想到啊,你的合欢佛,竟然与这个历史风云人物牵扯在了一起,这大大提升了合欢佛的价值,光凭这点,就难以用金钱来衡量。”
王老五心情非常激动,他不是因为合欢佛的价值多或少激动,而是为萧伯年了解到的历史激动,自己做梦也想不到,当年学过的历史人物竟然会与自己这么接近,好似这个历史风云人物就在眼前,合欢佛上男人刚猛的样子,让他仿佛看到了一千二百多年前安禄山的模样,一个胡人,把号称盛世的李唐王朝闹得差点亡国,他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啊,那些追随他的人,该是多么的有勇有谋,不然,光凭他一个人,再怎么勇猛,再怎么足智多谋,也不可能登上皇帝宝座的,其中的历史渊源,恐怕要牵扯出不少的人物来,其合欢佛背后的故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王老五似乎被深深吸引住了。
“后来呢?后来陈教授还说了些什么?”王老五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萧伯年。
“哈哈,怎么样?精彩吧?看把你急的,别急,后面还有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呢,我说这个陈浩廷也真是,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他心里原来有这么多东西,还都是真货,原来跟了郭老先生的人,还真学到了不少真东西呢。这样吧,我也不说与他的对话了,要是照这样讲述,恐怕到天亮也讲不完,我直接把他说的话用我的语言给你描述,那样你听起来也要直观些。”萧伯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开始给王老五具体的讲述:
“原来,安禄山的名字不叫安禄山,他生于公圆703年,死于757年,活了54岁。他是唐朝营州柳城人(今辽宁朝阳),本名轧荦山,他的生父姓康,是鲜卑人,他的母亲是个突厥人,他可算是个混血优良杂种。后来他的母亲改嫁给一个少数民族守边的将领,这个将领名叫安延偃(yan),其实,这个叫‘安延偃’的守边将领,只是个名字,不是姓名,在安禄山母亲拖着安禄山这支‘油瓶’改嫁到这个名叫‘安延偃’家后,安禄山假冒了汉人的安姓,改名为安禄山,意思是要永享俸禄如山一样多的意思。从他改名字上看,这小子不仅有学问,还很有野心。安禄山自小追随继父在边关长大,不仅对边关地势熟悉,而且懂九种塞外少数民族语言,因为懂得语言多,人又狡诈多智,善于揣度人意,所以在边关汉人与塞外人相互做买卖时,他成了个市牙郎(也叫互市郎),什么是‘互市郎’呢?相当于现在的中介人,帮做买卖的汉人和塞外人当翻译,从中收取中介费,他自己也顺便做点牛羊买卖,于是认识了一个同乡人,这个人就是史思明。”
“史思明也是个杂种,是突厥族中的杂胡,本名不叫史思明,叫窣(su音同苏)干,与安禄山同年生,死于761年。史思明这个名字,是唐玄宗后来因为他屡立战功,进朝奏事时赐给他的。这个安禄山的同乡,青年时期是个马贩子,专门买卖马匹,常来往于塞外与大唐边境,日子久了,又因为是同年同乡,于是与安禄山成了好哥们,称安禄山为大哥。”
“那么,安禄山这个市牙郎是怎么走上仕途的呢?这里边有个离奇故事。开圆二十年,也就是公圆732年间,安禄山不知道是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与几个盗贼一起,偷盗守边军队的羊群去卖,被官军抓住后,押送到范阳节度使张守珪那里,张守珪大怒,判所有盗窃军羊的人死罪,要立即斩首,在安禄山将被拖到刑场砍头的时候,安禄山却大声呼喊:‘大夫不欲灭奚、契丹两蕃耶?而杀壮士!’。那时候的边关大帅,都挂着御史大夫和光禄大夫的头衔,所以被百姓叫作‘大夫’。张守珪一听,觉得这个盗贼胆子还真不小,于是走出来看,见安禄山看到自己不仅不低头,反而怒目相视,他再仔细看,发觉这个盗贼其貌非凡,有一股子霸气,于是大声呵斥安禄山:‘该死的番奴,盗我军羊,死到临头还敢与本帅吼叫!’安禄山马上争辩道:‘大夫要是用我,区区几头羊算得了什么?我可以用城池和土地来偿还大夫。’也该安禄山活命,张守珪对他的狡辩很感兴趣,于是问他:‘贼人有何能耐,胆敢出此狂言。’安禄山跪着爬前几步说:‘犯奴知晓多种番语,塞外地势熟记于胸,身上有用不完的蛮力,数人难以近身,若大夫预灭奚、契丹,犯奴必效死力!’安禄山的一番说辞,打动了这个守边大帅,因为他的心思很明确,就是想立功,立功后好到朝中当宰相,他见安禄山身形壮武,死到临头还谈吐不凡,而且声音洪亮,毫无惧色,便决定留下他,并让安禄山当了一名捉‘生将’,也就是现在说的侦察兵小头目,相当于侦察排长或是连长之类的下级军官,安禄山又招募了几个常出入边关做买卖的好友,都是少数民族中的佼佼者,史思明就是其中一个。”
“安禄山初入仕途,可谓春风得意,也很卖命,带领着手下众人,他本人骁勇过人,又熟谙山川地势,所以每次出击侦察,与敌人相遇,都能以少胜多,还擒获不少契丹人,因军功卓著,被提升为偏将。其后更是‘所向披靡’,他这个人又很会吹牛拍马,深受张守珪喜欢,被这个边关大帅收为养子,并以军功卓著为借口,加升安禄山为员外左骑卫将军,充任衙前讨击使。”
“开圆二十四年,也就是公圆736年,安禄山已经升任为平卢将军。有一次,安禄山带领麾下将士,奉命讨伐契丹,这次他的运气没那么好,中了契丹大军的埋伏,大败而逃,据说几乎全军覆灭,张守珪为此大怒,不得不奏请朝廷将安禄山斩首。可是,这一次又让他逃过一劫,为什么呢?这里边涉及了当时朝廷中的权利争斗。”
“朝中有个能人,是个宰相,叫张九龄,这个人不仅文才冠绝朝野,他还有一种朝野尽晓的本事,就是能鉴识人才,这种本事达到什么程度呢?据说他可以站在一个人面前,观察这个人的眼色,就能知道其人品高下。张守珪的奏折首先到了张九龄手里,他平时对安禄山有所耳闻,尽管没见过,但他断定这个安禄山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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