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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耽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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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演奏各种乐器。 

*编修:方纯彦,二十四岁。河北大名府人。入翰林途径:十八岁状元及第。家庭状况:父兄因贪污赐死。有妻子及一对儿女。擅长书法,为当代魁首。 

*编修:徐孔孟,二十三岁。山西太原人。入翰林途径:二甲进士。家庭状况:未婚。其父亲为太后的表弟。长于打扮修饰,能够量体裁衣。 

*编修:魏易简,二十八岁。湖南岳阳人。入翰林途径:二甲进士。家庭状况:京城亲戚众多,家中有一个长年患病的妻子。特长为算学,卜卦。 

*编修:赵乐鱼,十八岁。广西桂林人。入翰林途径:三甲进士。家庭状况:父赵成大为平民,自称有一个卖香的舅父。爱题字但书法极臭,爱唱歌而五音不全。 

*编修:何有伦,二十三岁。安徽桐城人。入翰林途径:赵乐鱼同榜探花。家庭状况:爱妻为其表妹,刚产下一子。雅擅丹青,画技驰名南北。 

以上八人为翰林院现任翰林,性格各异,容貌气质也迥异。当然,他们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在下会慢慢揭开。案子水落石出之日,故事中每个美男的秘密也会全部曝光。 

第六章 

方纯彦听了,孤傲地说:“你是新来的。难道不知道我是翰林院的聋子,瞎子?你有不解,问我算是找错了人。” 

赵乐鱼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锦册来,递给方纯彦,方纯彦一瞧,倒是吃惊,旋即自嘲的一笑:“你怎么有这东西?当年的意气,不提也罢。” 

赵乐鱼说:“它是家母当年要我练字的范本,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才得的。方兄,我真喜欢你的字,可比外面翰林院金匾额上的题字强多了!” 

方纯彦嘴巴一抿,终于笑了:“赵翰林可不要乱说话。外面的‘翰林院’三字是万岁亲自题写的。我算什么?”他虽然这么说,但已经带了一丁点的得意。 

他们到了藏书的闲远楼,方纯彦引着赵乐鱼上了楼梯。赵乐鱼东张西望,似乎对一切新鲜至极。虽然地方冷僻,但这里松影叠嶂,极目远眺,心旷神怡。 

“方兄,好幽静之处!我还是第一次来。想必你平日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受什么烦扰吧?”他一边说,一边和猢狲似的东摸西碰。 

方纯彦随口答道:“他们来查阅书籍的时候不多,我也孤独惯了。闲远楼冬天景致最佳,雪天一色,足以游目骋怀。” 

他入楼之前,已经得知韩逸洲派赵乐鱼来寻琴谱。若不是刚才对方热情赞扬他的书法,他是不会出手助他的。然而见赵乐鱼无头苍蝇般的乱晃,方纯彦又嫌他吵闹。他决心赶快找到琴谱,将他打发走为妙。 

方纯彦在书海中寻书,似乎并不费力。可他从书柜后走出来的时候,又愣住了。 

赵乐鱼正弯着腰,在他书桌旁的废纸篓里翻找什么。 

“你要干什么?”方纯彦冷冷的问,脸色煞白。 

赵乐鱼蹲身扬起脸:“找这些……”方纯彦定睛一看,他手里都是一些自己丢掉的字稿。赵乐鱼涨红脸说:“可不可以,把你写废的纸头给我——当字帖?” 

方纯彦说:“我丢下的废稿从不给人。我每晚上就会亲自烧掉,决不会让任何一张写的不满意的书帖流传于世。”赵乐鱼大为失望,手里却抓住几团纸不放。 

方纯彦这几年遭际不顺,已经习惯了冷漠的对待人事。但面对赵乐鱼那黑亮亮的眼睛,似纯真又似顽皮的脸蛋。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家中才满六岁的儿子。他夺掉孩子手里的玩具,督促他去读书的时候。儿子的表情也一样的不甘心,一样的可怜。他犹豫了片刻,不去和赵乐鱼争了。 

赵乐鱼抓过琴谱,又把手里的纸团拢到怀中,对方纯彦笑着抱拳,雀跃的离开了。 

虽然他刚才对韩逸洲说不认识闲远楼,但下了楼梯,他走的却是和方才不同的路径。而且飞快的折回到了猗兰馆。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在屋子里面和韩逸洲谈笑风生。 

“哈哈,怎么派了他这样一个活宝给你?也难怪你每日‘恍惚琴窗里’。”有人朗朗笑道。 

只听韩逸洲说:“万岁的旨意,卢学士的面子,谁愿意驳?我也不过顺水推舟罢了。他别的还好,就是俗气加无赖。真正是戏文中所唱: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是也!” 

那人更拍案大笑:“完了,完了,你如此说来,他竟是无可救药!须知: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韩逸洲顿了顿。才大声说:“反正我也不要他沾手我编的曲谱。他的字卢修你还没见过——蹩脚到家了。我看他就是练一辈子,也就是个螃蟹样!” 

赵乐鱼听了,明白他们正在笑他。他年少气盛,入翰林院以前,世上的人多半奉迎他,捧着他。就是进了翰林院,大名鼎鼎的卢雪泽,东方谐等人对他也甚和悦。唯有这个韩逸洲,不仅处处刁难,还这般嘲弄他。教他一时间如何压得下这口恶气?但偷听壁角的人,往往没脸当场发作。何况,韩逸洲才也并没有在皇帝面前给他难堪。赵乐鱼转身就穿越过花径,向甲秀林走去。 

猗兰馆内,韩逸洲含笑望了纱窗外一眼,对卢修说:“他给气跑了!”卢修诧异道:“是他吗?方纯彦是万事不管的人,定不愿助他。他怎么那么快就找到你要的曲谱?” 

韩逸洲道:“……说起来他也有几分聪明。” 

卢修瞠目:“你……原来……。逸洲,你这样为人好,却总是得罪人。你取他做辅助,他倒可以练字,你呢?人手不够,事必躬亲,每日呕心沥血,光校定就到深更半夜。值得吗?” 

韩逸洲淡然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赵乐鱼才入翰林院,不晓得这里的艰险。他比我还小一岁呢。既然他有缘入了这里,既然他走进我的馆中,我就不能放任他自生自灭。教他练字,他才可能有一线前途。对他严苛,他才不会遭人妒嫉。至于我的用心,他没有必要知道。” 

卢修没有接口,韩逸洲问他:“你们办案怎么样了?”卢修一笑,把满腹的心事化开了,道:“总是听起来怪恶心的事,你不嫌脏?”韩逸洲的眼尾一挑:“咦?我就是个干净的人吗?” 

赵乐鱼一口气跑到甲秀林中,满园花蝶风影,萍藻春流。他深吸了几口气,口中念念有辞。好久才又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潇洒笑容。 

背后有人柔声道:“是遇到不开心的事吗?”卢雪泽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一身半旧的蓝布衣,从青翠的修篁后面冒了出来。他双眸朗畅,气宇和平,犹如太华松涛。 

赵乐鱼忙摇头,说:“学士大人,我不太识路,刚才从闲远楼走着走着就入了园子。” 

卢雪泽温和的点头,也不追问,和蔼的说:“赵贤弟,你来了好几日。我也抽不出空看你。你有何难处,都说与我听无妨……” 

赵乐鱼的眸子光华闪亮,跟着他走向竹林深处。 

他再到猗兰馆时,已近黄昏,韩逸洲不在。赵乐鱼等了一会儿,居然笑了起来。卢雪泽此人,真不得不叫人佩服,和他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叫人心情豁然开朗。 

赵乐鱼顺着夕阳溜达着回下处,扯开嗓子唱着:“小小鱼儿玩的是粱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 

他走走停停,发现有个影子鬼鬼祟祟的跟了他一路。他唱的更肆无忌惮,到了门口,才止步笑道:“徐兄?你要吓唬我吗?我早看见你了,快出来吧!” 

徐孔孟慢慢的从一棵柳树后面挪出半个身子,伸出一个手指头说:“赵兄,什么也瞒不住你。不过,我可不是来吓你的,我给你送衣裳来了。” 

赵乐鱼等他跟上来一同进屋,徐孔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还特意关上了门。 

他打开一个包袱,说:“我已经给赵兄缝制好了,准保合身。是这个月江南开始流行的式样。” 

赵乐鱼道:“徐兄,我无功受禄,怎么报答呢?” 

徐孔孟笑道:“别那么说。你我不是一样的人吗?”赵乐鱼眉头微蹙,似乎不解其意。徐孔孟解释说:“赵兄不知道朝廷里是分南北派的吗?翰林院里面也有南北派。卢学士,我,老魏,方纯彦,韩逸洲都是北方人。你,东方谐,新来的何有伦,都是南方人。北派始终占上风,上任的学士,也就是现在的吏部尚书郑大人公开说‘吴儿无良’。但到了卢学士手里,表面上偃旗息鼓,消停下来,但彼此依旧面和心不和。特别两个修撰,韩逸洲与东方谐,简直水火不容。” 

赵乐鱼回忆起来,韩逸洲与东方谐似乎从来没有任何联系,问:“他们有过结?” 

徐孔孟道:“那也没有,只是翰林院中都是读书人,也分个三六九等。比如你我,都是编修,但实际上就要比方纯彦,何有伦低了一阶。因为他们是正牌的三鼎甲出身,而我们是野路出家。韩逸洲和东方谐,论才貌,旗鼓相当,论出身,一个探花,一个榜眼,都是少年登科,万岁心坎上放着的人。他们的家乡,一个洛阳,一个四川重庆府,可算天南地北。他们的性情,一个戏谑风趣,一个严肃古板。可算大相径庭。怎么能合到一起?” 

赵乐鱼摸了摸新衣裳,材质顺滑,颜色得体。徐孔孟示意他换上,他就大大方方脱下长衫,套了上去。一边问:“他们都是修撰,你编你的诗集,我编我的乐谱,又有什么妨碍呢?” 

徐孔孟摇头道:“赵兄一个水晶心肝的伶俐人,这也看不出来?卢学士号称‘卢圣人’,入翰林院十四年,哪次风波他沾上半点?他是太子少师,名分早定下了。他在,谁敢越上他的头?六七年前也有人要挑他的错处,结果怎么样?连在京城的安身之地都没有了。但他就是三头六臂,到了三十岁也照例要出翰林院去。两年以后,谁来掌管翰林院?方状元的老爷子坏了事,早就没有资格。只有韩,东方两个人才可以问鼎。” 

赵乐鱼说:“当了掌院,也不过是翰林院的头,难道就从此升天?” 

徐孔孟回答:“此话差矣。为官之路,往往差一步,就终身赶不上。就算对爵禄无心,难道做一个读书人,对领袖儒生的荣誉也不屑一顾吗?” 

赵乐鱼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徐孔孟笑着来拉他的衣襟,说:“这样穿不对,我来帮你。”赵乐鱼从眼角余光中,觉察出他的笑容相当尴尬。 

说时迟,那时快,徐孔孟手掌一挥,“嘶啦”一声。赵乐鱼里衣的袖子就被他扯掉一大片。 

 

第七章 

徐孔孟手里握着一束布片,眼前金星直迸。屋里面静得寒碜,他的额头汗津津的。须知此种举动,做的人必须理直气壮,才可以把对方的惊羞恼怒,自己的大胆无赖,全都抛掉九霄云外去。若足够下流,也许还可以自得其乐的享受些趣味。可他偏偏是徐孔孟,连勾栏院中叫个局,听个曲儿,都讲究一分“宜人”的情致。现在这当口,下不来台的是他,不是赵乐鱼。 

不过刹那的功夫,他感到赵乐鱼的手掌覆上他的右手。先只不过是柔暖的包围他,但一刻刻收紧,如菟丝子般缠定他的指头。这是一种阳刚的,攥取他人的力量。害得他没有胜算,没有生机,徐孔孟张大了嘴,也透不过气来,嚷了一声:“疼!” 

赵乐鱼的脸晃到他面前,黑琉璃眼珠中无怒无惊,嘴角斜翘,好一种脸谱般的无赖相。他眯缝起眼睛:“呵呵,疼吗?我和徐兄闹着玩儿的,我下手重了。”他放开了徐孔孟。 

渐暗的天光里,赵乐鱼的眸子中邪气闪烁不定,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说:“徐兄,何必你动手?我自己来好了。” 

说完,他干脆的把上身衣服拉下来。袒露的胸口结实而光滑,夕阳的余晖回光返照在在少年健美的肌理上。赵乐鱼抱着胳膊,近乎温柔的一笑。让徐孔孟不寒而栗。 

“赵兄,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刚只是想说你那样试穿不行的。都城开春以来,穿里衣早不再时兴了。没想到你的肩上本来就有个口子,我一拉就下来一大片。”徐孔孟惊魂未定,揉搓着自己的手说。 

赵乐鱼看似茫然的摇首:“误会?我没有误会啊?我说我自己来脱下衣服,自己来换上,徐兄,你以为我误会了什么?” 

徐孔孟不自在的说:“总之都是误会。你接着试穿,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休息了。” 

这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明白过谁,但攻守之势却配合的默契。徐孔孟情急之下,已经想要离开,又听到赵乐鱼说话:“徐兄,我入翰林以来,你对我最为关怀。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有的话,你放在肚里,不如明着与兄弟说,我也许可以帮到你。” 

徐孔孟唯唯诺诺才得以抽身。赵乐鱼听他将门带上,松了口气。他把徐孔孟裁制的衣服丢在一边。仰头望着屋子里的房梁,托腮思忖了好长的时间,才穿好原本的衣服,慢慢的踱出屋子。春霄柳梢,月如银芽。赵乐鱼的影子在月下被无限拉长,好像谜团一样,神不知鬼不觉,他就消失在亭台花木之中。 

夜间的翰林院,最黑处莫过于闲远楼。浓墨一般的云雾遮住了月牙儿,百年的藏书楼来了个不速之客,他无声的扒着屋顶,利落的跳进了回廊。 

他小心翼翼的摸着墙走动,到了三层的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在本来最幽静的所在,一阵阵暧昧的喘息声时起时伏。 

他舔破了窗户纸,活生生的春宫就在里面上演。 

原来月亮不是为黑云所蔽,只是害臊而已。 

…… 

一盏银箔沙罩灯,在长书案的一角,本是清冷的灯光,洒在一个白衫男子身上。他的下摆撩起,两条光滑的长腿前后轻颤不止。腿根那要害处,更仿佛玉制的钥匙,被一团樱粉色的躯体牢牢的“锁”住。 

翰墨余香,为汗水所蒸,汗牛充栋,也不过是风月戏台。紧偎慢连,肉身痴颤。书案上的男子一丝不挂,满身被玫红的晕色染满。许是被蹂躏的利害,他呻吟的苦楚,纤纤玉指还不断无力的拉过桌面。白衣男子手上使劲,攀着他的赤裸人儿几乎腾空。他唉哟一声,便伸手抱住了白衣人的头颈,口舌相接。他们一个探取花径,一个耸迎不已。都说是日下胭脂雨上鲜,怎比得过此时的兴致? 

白衣人终于低低的喘息起来,他怀里的人不管不顾,竟然浪声不迭,勾环在他腰间芙蓉玉色的光脚丫,痉挛般的直往前蹬。千钧一发,终于化险为夷。只有一声:“纯彦……”刚喊出来,即碎成了千片万片,跟着桃花散入狂风之中。 

两人搂定一刻,才松驰下来,白衣男子从一堆古籍上扯过裤子,又拉下长衫,戴上了纱帽。虽然还有些气喘,却是个不可亲近,又俊雅的公子模样。果真是闲远楼的状元翰林方纯彦。桌上那个,拉过一身红色官袍,掩住半个身子。醉流霞,笑插花,真是俏煞的一个美人儿:还就是修撰东方谐。 

“你急什么?不哄哄我。”东方谐笑谑道,他的头发松了半边,拖在一边肩上。 

方纯彦不语,坐到日常的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东方谐露出的肩膀。 

东方谐玉体横呈在他的书案上,随手抓了几本书来枕着头,道:“你今日倒比以前第一回和我……还厉害,心里就这么气?” 

方纯彦眉峰削尖,说:“我气你什么?你自会找乐子,翰林院不是又来了新人。” 

东方谐眼睛里似乎滴出一江春水,笑着说:“可不是吃飞醋?还好……他死了。” 

方纯彦掩住他的口:“再别说这个行不行?” 

东方谐推开他的手,道:“百无禁忌,你还怕他借尸还魂不成?” 

方纯彦说:“他本该死。” 

东方谐声音缥缈:“死去的人还会开什么口?我最近一看乌盆记的鬼魂诉冤,都忍俊不禁。不过,纯彦,你答应我的,不要忘了。” 

方纯彦突然跳起来:“什么声音?” 

四周夜风习习,方纯彦小心的打开窗户,云开月现,夤夜相依。 

东方谐赤脚走到他身边:“哪里有人?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已经说了死人不会开口,更别提现身了。” 

他眺望着远处,道:“你看猗兰馆,韩逸洲还在那边杜鹃泣血呢。” 

方纯彦冷笑道:“他不歇下,自然也有人难以成眠。” 

方纯彦说的不错,韩逸洲熬夜,真还有人馆中作陪。卢修已经在猗兰馆坐了两个时辰,他面前清茶一杯。清徽小童双手陇在袖筒里,静默在旁打盹。 

韩逸洲没有说过话,但有时抬头,便对卢修浅笑一回。天机秀绝,也就蕴含在他的笑靥中了。 

卢修在大理寺断狱理事,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个用。总算今天白日捉了个缝隙回了一次翰林院。发现韩逸洲越发消瘦,虽然毫无怨言,然而眉宇间惆怅更深。皇帝要人找卢修回去,韩逸洲第一次送他出了甲秀林。站在翰林院的金匾下目送他的轿子离开。一个下午,卢修都坐立不安,晚饭来不及吃,就重来猗兰馆。 

见了面,他说不出什么体己的话,依旧只是安静的陪着韩逸洲。 

“你不累吗?卢修。”韩逸洲放下书,又对他笑了:“你和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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