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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我血对抗天-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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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丝,但因为是从执珠里拿出来的,也有些难以控制,眼看着哥哥的手就指向学术报告厅,想也不想一记超大的掌心雷便甩了过去,虽然也是蓝色的幽冥之火,但却正气十足,刚一出手,便隐隐有风声传来。这一次戒空和净明丝毫没有犹豫,快速横移,硬生生接下了那记掌心雷,只这一下,两人的身形迅速萎顿,彻底消失了生气,再也没有用了。听闻日本的式神与主人生生相息,式神死,主人不死也是重伤,不知道这个隐藏在暗中的高手又会怎么样呢?梁若行坏坏地想,举步就要走过去,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
“地震了?”这是舒磊的第一个反应,但随即他发现,情况要比地震还要糟糕,安娜的那一记掌心雷虽然被戒空和净明接下了大半,但余威未消,在那块石碑的吸引之下,来自地狱的幽冥之火本能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地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石碑之上,那块石碑的封印之力经历了这几十年的磨难,早已经摇摇欲坠,现在在内外夹击之下,终于彻底崩溃,摇晃着倒了下去,露出了隐藏其下的洞口。鬼气瞬时四溢,各人所携带的法宝不等主人有令,已经纷纷绽放出了五彩光华,堪堪抵挡着不被鬼气侵蚀,然而里面的喧哗只持续了片刻便停滞了,停留在校园里的冤魂们开始了自己的“反击”,他们毕竟已经不再属于人界,本能驱使他们想要去往自己的地方,纷纷向洞口涌来。而冥界作为鬼魂的栖息地,也自然将容纳鬼魂作为自己的第一要务,完全是一种自然的规则,暂时阻止了冤气的的泛滥,校园里也渐渐清新了起来。众人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人们的意料,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安安啊,师傅有没有说过这是怎么回事啊?”梁若行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一回头却发现妹妹的脸上表情极为痛苦,不仅身上的黑气又加重了一分,仿佛正在抗拒着什么庞大的引力,“安安,你怎么了?”梁若行大叫道,向妹妹冲了过去。安娜却倏地向外飘出了几米,和哥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别,别过来,哥哥,我控制不了执珠了,这里的邪气过于深重,它已经开始有感应了,而且,那个世界在召唤我,恐怕我不能和你们并肩作战了。”
“安安,你先下来,其它的交给我!”说着梁若行已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把抓过舒磊,从他的袈裟上撕下了一条就地画符,根本不把祖师的袈裟当一回事。
“别费力气了!”安娜苍白着脸色,痛苦地摇了摇头,“它已经彻底失控了,现在只有我还能暂时压制,必须马上送到冥界他们该去的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好,我们走!”梁若行说着,将正在画的符咒简单一改,便成了一张防护用的符咒,这里边只有李茜不具备法术,就这样下去,无异于送死。而舒磊早已经急不可耐地杀开了一条路率先跳进了洞口。
第六节 彼岸花开
梁若行等人急忙护着安娜跟上,才一进入洞穴,安娜身上的黑气尽管又加重了少许,但痛苦的表情减轻了不少,这让梁若行悬着的心多少放下来一些。可是按住了葫芦起了瓢,一进入这个洞里,李茜就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脑袋,大叫疼。骇得梁若行赶忙将她抱在怀里,又贴了几张符咒上去才稍稍减轻了一些,“怎么样,cicely?”他关切地问道。
李茜的脸色此时已近乎惨白,痛苦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了,刚才一进来,就有个东西在我身体里乱撞,好像想从我的脑袋里冲出去,痛死我了!”梁若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体内的小鬼星言早已经死了多少年了,不过为了报答他师傅当年的恩情留了下来,又以残缺的形态融进了李茜的身体里才得以苟延残喘,之前被星玄的师祖封印,如今到了冥界的地盘,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想要离开李茜的身体,但不知为什么,最终却突破不了李茜身体的限制。想到这里,他连忙双指竖于眉心,喝道:“开!”李茜的身体里,一张奇异的网呈现在了他的天眼前,那张网泛着蓝光,遍布在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上面还有一些细微的东西在流动,只是无论他怎样聚集灵力都无法看清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至于那张网,他自然知道,那就是星玄的师祖家在李茜身上的封印,只是不知为什么竟会遍布了她的全身,可是那个小鬼星言友到哪里去了呢?
“cicely,你试着开天眼!”梁若行想了想说到。
“知道!”李茜立刻双目微闭,默念法诀,以意念控制着身体里灵力的流动,瞬间便集中在了自己的双眼,再睁开的时候,双眼已经泛起了蓝色的光芒,脸上的表情由惊转喜,“若行,我可以看见了,我可以看见了,天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这样?”
梁若行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他看得清楚,当李茜将灵力集中于双眼的时候,那张网上的东西迅速流动起来,向她双眼的方向集中,在机缘巧合之下,星言的残魂被封印符消化吸收,彻底地成为了李茜身体内的一部分,原本没有丝毫灵力,只能借助于星言力量的李茜,终于有了可以随自己调动的灵力,只是这对于她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呢?法师,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职业,尤其是在现代社会里,他们是被歧视的一族。“好了,cicely,别玩了,保存实力,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从进入这个洞穴开始,我们就只能往前,因为,冥界没有回头路!”
“这里就是冥界?”李茜有些怀疑地问道,从她正常的眼睛看过去,这里阴暗潮湿,古怪的味道不时传进她的鼻子,让她有一种想吐的冲动,通道里没有任何光芒,就像一个没有被人开发过的古老洞穴一样,与她想象力的冥界完全不同,印象里,冥界应该是一个鬼哭狼嚎,阴风阵阵,不时还有剜心、油炸之类恐怖场景的世界。
“你看到的不过是表现!”星玄仿佛看穿了李茜的想法,冷冷地说到,“冥界并没有它真正的面目,正如大千世界皆有佛身一样,与之相对应的,冥界也没有定相。”说着,双手结印,口中念到:“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开!”手中法印猛地向前推出,嗤嗤两声,星言手里的金豆子配合着师兄的法咒打了出去,“你们所看到的只是冥界最长展现给人们的一面,不要被他们诱惑了,我们走吧!”
星玄虽然如此说,但却没有动,在法咒的配合之下,金豆子扫过的地方顿时晴朗了起来,雾气消散,漫天繁星,一条笔直的大路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在路的两旁生长着茂盛的古怪树木,那些树木干枯焦黑,就连叶子也像焦炭一样,一动不动,没有风。在树下,却开放着绚烂的花朵,那花妖红似火,无风自动,极尽妩媚,摄人心魄,李茜不自觉地就想上去摘下一朵来,梁若行赶忙拦住她:“别动,那是彼岸花,不是我们能动的。”
“彼岸花?”李茜不解地问道,“就是害得王斌死掉的那种花?”
走在前边的星言闻言身子一震,慢慢地转过了身:“你说什么?”
李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自从星玄将她关于王斌的记忆抹掉之后,王斌也便从众人的世界里永远的消失了,没有人再提起过他,可他留在星言心里的印记实在太过深刻,总是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她。都说初恋是一个人致死都无法忘怀的,便是这样了吧。星玄默默地叹了口气,宿命终究不可更改,该记起的终归还是会记起,也许这世间只有那一碗汤才能真的让人忘记了所有。
李茜惊慌地看了一眼梁若行,“没,没说什么,你听错了,我说这花是会害人的吧!”
“不,你说了,我听到了,你说王斌,王斌是谁?为什么我的心会痛,好痛,他是谁?我认识他对不对?你告诉我他是谁?”星言像疯了一样向李茜冲了过来。梁若行眉头一皱,他料到终究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迅速移到了李茜的身前,布下了一个简单的结界,他不想伤害星言,但又不忍心看着她将所有的委屈压抑在心里。星言扑到那个结界上,毫无章法地乱踢乱打,星玄只是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舒磊和安娜看着他们,唯有苦笑。
“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折腾累了的星言终于缓缓地坐了下来,嘴里默默地呢喃着,她的脸上早已是泪痕斑斑,王斌,她终于想起来了,王斌是谁,“我叫星言,讲台上的那个是我师兄星玄,你是谁啊?来这里做什么?” “师兄师兄,快来看,我抓到了一个主席耶,一个主席,好大的官呢。”……曾经的一幕幕终于慢慢都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王斌,那个木讷的社团联合会主席,那个在最危急的时刻以自身为媒刻画纯阳八卦的大男孩,那个第一次害羞地牵起了自己的手的男孩,那个让她芳心暗许的男孩,那个带走了她的心的男孩……
不知坐了多久,星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师兄的面前,“你对我用了法术?”
“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星玄干脆地说到。
“你有什么资格!”星言发疯般吼道,“你说,你为什么替我作决定!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只是我师兄!你不是我!为什么要替我作决定,要忘记他,我自己会忘记,你为什么要替我作决定!”
星玄接下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一把将师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说到:“因为我爱你,言言,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你痛苦,我想让你过得无忧无虑!言言,我爱你!”星言在他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伏在星玄的肩膀上痛哭不已。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叶生无花;花开无叶;生生相错,相念相惜永相失,花叶生生不相见,独自游彼岸”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众人一惊,就见在他们的前方,不知何时一个俊朗的男子出现在了那里,虽然面色苍白,但却难掩儒雅风度,星言颤抖的双肩蓦然止住,慢慢地抬起了头,“斌哥!”
“言言,来,我们去看彼岸花,妖艳似火,那是人界所没有的美丽!”王斌向星言伸出了自己的手。星言蹒跚着向他走去,眼中泪光闪闪。
“言言,别去!他已经死了!”星玄一把拉住星言,阻止她继续走过去。
“言言,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对吗?生生世世不分离!言言,来吧,让我们一起去欣赏彼岸花!”
星言毫不犹豫地甩开了师兄的手,向王斌狂奔而去。“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皇真人,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星玄急切地念到,却被梁若行拦了下来,脸上似笑非笑地说到:“心有千千结,还要她自己才能解!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师妹吗?”星玄一愣,看着自己的师妹一步步踏入了死亡的陷阱。
王斌的脸上已经露出了邪恶的微笑。却就在这时,星言突然发难,一记火手印毫无征兆地打在了王斌的胸膛,王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流泪的女子,“你……”
“斌哥,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星言强自压抑着痛苦,与王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喊道:“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如此轮回而花叶永不相见,演绎着无法相会的悲哀。因此在彼岸花的妖异之美下,掩藏着的是灾难、死亡与分离。”星言一字一顿地说到,“斌哥,从你见到彼岸花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
“啊——”王斌的脸迅速地扭曲,身子委顿在地,就如被抽干了一般,烟消云散,他的话语却还在空气中回荡:“你们,你们注定要死,谁也逃不过,谁也逃不过!”只不过那声音已经成了另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星言终于彻底瘫倒在地,无声地哭泣着。
努力睁开依旧打架的上下眼皮,梁若行习惯性地伸手去抱李茜,触手却空空如也,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前哪还有李茜的影子,探手到被子里,还是温的,“cicely!”梁若行大急,转身便于追出去,刚到门口,就见李茜正含笑站在门外看着他,眼中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你,真的担心我吗?”梁若行紧咬着双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傻瓜,我才不会担心你!cicely;我爱你!我爱你!”怀中的李茜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用比他还要大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梁若行,“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
“宝贝,答应我,别再吓我!别再做傻事!”梁若行扶正李茜,注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二十章 大悲咒
第一节 还有呢
星玄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后,抬起手想要安慰自己的师妹,但终究没有放上去。梁若行脸带微笑,他知道经过这一次,星言会真的成长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出自己的迷宫,但这结果,心碎了无痕。默默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李茜,假如有一天自己也这样走了,她能不能做到如此呢?“走吧!我们在这里坚持不了多久!”梁若行说着,就要带头走过去。一直哭着的星言却伸出手摆了摆,阻止了他们的脚步。“还没完呢!”
梁若行一愣,星言已经拖着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皱眉看了一眼手里已经被侵蚀的发黑的符咒,从头上扯下一缕头发,用符咒包好,默念了一段咒语,喝道:“叱!”那张发黑的符咒瞬时恢复了本来的颜色,众人愣愣地看着,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发,吸日精月华,为人精元外泄之处,她是以自身精元为引唤起符咒休眠的力量!”星玄冷冷地说道,同时,抬起手腕,一道深深的口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划开了,热血正往外淌着,以他的经验,小师妹此刻就要借他的血了。可星言只是回了一下头,咬咬牙,一狠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同样冷冷地说道:“我不能永远要别人照顾!”捏着符咒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抹,喝道:“浑沌天地生,两仪万物成!疾!”手中符咒飞出,所过之处噼啪作响。或许那一句“我不能永远要别人照顾”激起了安娜的共鸣,在符咒飞出的同时,安娜的身形也跟了上去。执珠所过之处,点点繁星竟惊慌失措,纷纷避往两边,安娜的脸上露着诡异的冷笑,那些逃得慢的,均躲不开被吞没的厄运。
众人此刻才看清,那些所谓的繁星竟是点点的鬼火,泛着幽幽的蓝光,假若他们贸然闯进去,势必要被打个措手不及。星言这才招呼道,“我们走!记住,跟紧我,看清楚我走的每一步,不要走错了,也不要往旁边看!”说着也不理会别人,率先走了出去。
星玄无奈地笑笑,“听她的,走吧,其实,她是灵媒介质!”说着也走了出去。
梁若行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星言竟是灵媒介质,而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按常理来说,灵媒介质可以与彼岸沟通,但却要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自己的妹妹安娜就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灵媒介质,在与彼岸沟通时还需要他护在身旁。可是星言直接走在冥界里,也没有看出有多大的不适,她的实力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展现出来么?他和星玄真的只是凑巧赶来而已么?
只是这么一恍惚,便和前面的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看着那些人小心翼翼地跟在星言的后边亦步亦趋,生怕走错了一个脚印,梁若行心中只有冷笑,太过小心了吧。拉过李茜便要追上队伍,一拉之下心中却是一沉,身后空空荡荡,哪有李茜的影子,再回过头时,连舒磊他们也不见了,眼前的景象一片灰蒙蒙,没有彼岸花,没有娑罗树,甚至没有地面,心中不由大惊,这个地方,好熟悉,好像来过!
铁链的哗啦声传来,还有刺耳尖锐疯狂的喊叫,梁若行瞪大了双眼,四下寻找着,除了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失去了时间与空间的坐标,自己仿佛悬浮在一片虚空之中。他不敢动,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他记得这是在冥界,自己一定受了什么蛊惑,彼岸花的花香最能蛊惑人心,最能让人丧失了神智。冷静,一定要冷静!
“如人入暗,即无所见,如人有目,日光明照,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诸相非相,即见真相!”梁若行心中默念,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丝毫没有改变,法术不好用了?梁若行额上的冷汗渗了出来,强行控制着自己不要乱动。这里自己一定来过,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一定要想起来!
嘀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进自己的脖领,梁若行心中一凛,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嘴角微微地上挑,看起来是恐惧,又像是嘲笑,就在他的手即将抚上自己的脖子时,手中的一枚铜牌猛地向头顶甩去,他想起来了,那一次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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