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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黄飞龙也是喝着清水河的河水长大的。

由于有母亲在旁“监工”，黄飞龙今天也是干劲十足，在水中，他就是一土匪，鱼儿中身段丰满的，体格风骚的，品相奇特的，凡是被他看上的，全都被他捞上岸来。

眼看着桶里的鱼儿越来越多，黄母先前对他人身安全的担忧也渐渐消失，人也慢慢活跃起来，连眼光也越来越挑了。“小龙，这条瘦了点，放了吧，等等，你手中那条有点眼熟，对，就是之前放掉的那只，背上有个白斑，放掉，恩，这条有点畸形，这不是特别品种，就是畸形，放掉……”

就这样，黄飞龙每捞出一条，都需要黄母的亲自把关，鉴定合格的鱼，自然就悲剧了，逃不脱被卖的命运，不合格的，直接被放掉，可以继续追逐自己前途未卜的鱼类人生。

日到正中，天上的烧饼也变成了烙铁，逮谁烫谁，黄飞龙看到母亲被晒得满脸通红，桶里的鱼儿也收获颇丰，于是让母亲先行回家，自己则继续去找龙宫大酒店的老主顾陈叔，由于这次里面有一条三斤多的长须鱼，比较稀罕，上午的这一桶，他卖出了五百块。陈叔对他的态度则一次比一次热情，这些河鱼不仅新鲜，而且质量上乘，价格合理，自然喜欢。

中午的时候，黄飞龙特地留了一条肚儿滚圆的鲫鱼带回家，让母亲做了个红烧鲫鱼。看到母亲眉目舒展，笑容亲切，黄飞龙心里甜滋滋的，有能力尽孝的感觉，如此美好！

下午的时候，黄飞龙坚决反对母亲跟着，因为太阳太大，自己在水中泡着到是没什么，万一弄得母亲中暑了，就得不偿失了。见他强烈反对，知道是为自己好，母亲郑秀没有继续坚持，别人订好的十字绣只绣到一半，总不好失信于人，何况前阵子生活拮据，还收了部分的订金。

黄飞龙先前以为河水是流动的，所以河鱼也是流动的，可才搜刮了两天，就发现这里的大鱼越来越少，才意识到大部分的鱼都有自己特定的活动区域，并不爱好“流浪”，所以，下午他为了收获更多，只得提着大木桶往比较危险的上游走去。

清水河流入河西镇的上游水域，有个接近九十度的拐角，河道宽河沟深水流急，水下暗流紊乱，非常危险，因此被居民称作“盘龙滩”，意思是龙来了，也得乖乖盘着。不过，这些常人眼中的危险，对于一个水中能自由呼吸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然而，当黄飞龙兴冲冲地走到上游时，却看到岸边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身着泳装的女孩正焦急地呼喊道，似乎有人遇到危险了。黄飞龙见状，马上拎着木桶冲了过去。定睛一看，居然是校花马小清。

此时，她正泪眼汪汪地叫喊着，“救救我表姐，求求你们……”而站在岸边的几位老老少少的围观居民，虽然一脸同情，却并没有帮忙，到是有个青年正在打电话报警求助。黄飞龙气急，这些人也太冷血了吧，在他的认知里，河西镇的土著，傍河而生，就没几个不会游泳的，尽管这里比较危险，但救个人应该不难吧。

由于最近一直在捕鱼，黄飞龙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泳裤，到是不用脱衣服，此时他冲上去，丢下木桶，说了句：“羞于为伍！”，便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河水中。待他在河水里看清情况时，才忍不住愣了一下，终于明白那些居民不出手的原因了。

只见十米开外的河心位置，一位黑发的美少女正在一个大旋涡里用力挣扎，看她挣扎的动作，以及那噘着嘴临危不乱的镇静表情，甚至有点游泳高手的风范，可惜，那个不知何时冒出的旋涡吸力太大，她挣扎来挣扎去，依然像一片飘入河水里的叶子，自己全然做不得主，不过，却是为自己争取了不少的时间。

黄飞龙见状，并不退缩，依然一点点地向她靠近，水中挣扎的少女看见来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眼里闪过些许的亮光，可瞥见他身上并不十分发达的肌肉，又忍不住暗淡了几分，咬了咬牙，好心冲他嚷道：“别过来，来了也是白搭！”

正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响起，随即马小清哽咽着叫道：“爸，快来救救表姐吧。”马小清的父亲是河西镇的镇长，听到来这里度假的宝贝外甥女遇到危险，马上跟着警车冲了过来。有镇长在此，这些警察表现明显卖力了许多，一边跑一边“唰唰”地脱掉身上的警服，待冲到岸边看清了水中的形势，却是集体哑火了，一个个尴尬地站在岸边，并没有马上下水，因为这一下去，可就得玩命了，这些河西长起来的土居警察，对这段水域的情况太清楚了，特别是现在那里还有个恐怖的大旅涡。

“还愣着干什么？穿救生衣啊！”镇长马天明看清河中情况，冲几个脱了衣服的警察咆哮道。

“这个……没有。”只穿着大裤衩的大队长孙大福尴尬地答道。

“绳子总有吧，给我扔到水里去！”马天明铁青着脸吼道。

“这个有。”旁边一位警员听罢，马上冲到车上，从车上抱下一卷粗粗的亚麻绳子。

黄飞龙此时并没过分留意岸上的情形，也没有听从少女的劝阻，他一边稳住身形，一边迅速接近她，还好，旋涡的吸力他还勉强吃得消，心里稍定，离少女只有半米左右，正准备伸手，却是变故突生，由于她挣扎太久，已然力竭，终于一声尖叫沉入了旋涡之中。黄飞龙只得跟着一头扎入水中，寻着她的身影迅速游去。

由于警车的到来，附近的居民都被惊动了，岸上围观的居民更多，此时看到二人先后消失在河面，四周发出一连串的惊呼。抱着绳子冲到岸边的警员看到空无一人的河面，喃喃自语道：“丢还是不丢？”

“丢你——妈的！”队长孙大福气得将他一脚踹倒在地，他现在恨不得将抱绳子的人给丢下去，他知道，如果水中的女孩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辈子的职业生涯算是彻底完蛋了，得罪了镇长，以后根本不用混了！

岸上顿时陷入诡异的宁静之中，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水面，好心的居民则在心里默默祈祷，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马小清也停止了哭声，一脸紧张地盯着水面，先前，她在乎的是表姐的安危，可等到那个自信孤傲的身影也一同消失在水面时，她的心却陡然一空，仿佛自己失去了今生最宝贵的东西，黄飞龙纵身一跃的背影，在她朦胧的视线里反复呈现……

第十章　抱错人了

时间在这儿显得无比漫长，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众人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四周的开始有了纷杂的议论，又过了十分钟，镇长马天明眼看着旋涡越来越大，神情灰暗地冲孙大福命令道：“去找附近的渔民借网，准备捞人吧。”

马小清听到父亲的命令，大声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短。

另一边，黄飞龙刚潜入水中，就发现水下的吸力比外面大了一倍不止，而那位身段柔美的马家表姐，早已经旋得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黄飞龙调整了下呼吸，水中那种熟悉的舒服感再次袭来，力量和速度在水下也猛然提升了几分，他一把抓住少女的手，看到她紧拧着的秀眉动了动，紧闭双眼，小脸还鼓鼓地憋着气，顿时轻松了几分，看来她的意识还十分清醒。

正打算奋力将她拽出水面，却陡然感到水下传来一股更大强大的吸力，一个不察，二人再次沉了下去。少女感觉到外面的变故，顿时有些慌乱，黄飞龙见她很快就要呛水了，坏坏一笑，搂住她柔软的身子，轻轻将嘴凑了上去。

少女的身子先是一僵，正准备奋力挣扎，突然感觉到从对方嘴里送来源源不断的空气，胸中的憋闷为之一空，索性放弃了挣扎，生死关头，就让这小子占占便宜好了，以后再让他好看，哼。

四周一片黑暗，黄飞龙感觉自己似乎被吸进了一个地下水洞，怕少女受伤，只得继续紧紧抱着，时不时凑到她的芳唇上亲上几口，输点氧气，这感觉真的不耐，让他十分享受。

在水中，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也不知道自己二人被河水冲出了多远，直到感觉到身体失去了冲击力，才彻底稳住身形，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封闭的地下溶洞里，按理说，一般的溶洞是没有光的，但这个洞里却有似乎是由无数的荧光石组成，正在散发着柔和的光。

黄飞龙将少女抱出水面，看她还满脸紧张地闭着双目，正准备再凑上去输点氧气，突然看到少女睁开了双眼，眼光像刀子似地盯着他，然后问道：“亲够了没？”

“没……额……我不是那个意思……”黄飞龙先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突然警察，马上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哼……本姑娘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亲过呢。”少女冷哼道。

“亲亲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我让你亲回去。”黄飞龙好心救她，收点“利息”居然还被秋后算帐，潜伏的无赖劲儿又冒了出来。

“你无耻！”少女怒了，扬手就打了过来，黄飞龙一个闪身，就躲了开去。二人刚脱离险境，还没弄清状况，就穿着各自的泳衣在洞里打了起来。

黄飞龙本是存着打闹的心思，可随着少女的出手越来越凌厉，他也不得不用心招架了，于是二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俱是愈打愈心惊。打斗间隙，黄飞龙忍不住说道：“怪不你一个小丫头能在旋涡里坚持那么久呢？早知道就不救你了，你就是那农夫怀里的蛇！”

“谁是农夫？”一道更强悍的腿影随之扫来。

“我！”黄飞龙伸手一挡，马上闪开。

“谁是蛇？”少女咬牙问道，下手更狠了。

“你！”黄飞龙一边抵挡，一边游斗，在她面前，他过往的打斗经验几乎全无用处，只能以力抗法。

“想得美！”少女一个凌空飞踢。

“又不是没抱过！”黄飞龙讥讽道，说完，马上跳入半人深的积水中，在水里，他更有力量和速度。

“我杀了你！”少女怒气冲冲地跟着跃入水中。

“可惜你做不到！”黄飞龙眼见少女入水，瞅准机会，一个猛扑，将她抱得结结实实的，四肢被控制，少女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脱，一张俏脸羞得通红，连牙也用上了，坚决要咬他一口，以解心头之恨。二人搂抱着，继续无声地交战，一个咬，一个躲。

“歇会吧，再闹下去，岸上的人要哭死了！”黄飞龙突然冒出话语来。

“好！”没想到少女爽快地答应了。

黄飞龙暗松一口气，发觉和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这样毫无遮挡地搂抱着，真是销魂无比，刚一走神，就看到一对璀璨的小虎牙，一口叮到自己的肩膀上。

越来越疼。黄飞龙本打算惨叫一下，可突然意识到这样太没风度，于是，他忍住疼，一脸无辜地盯着少女，什么也不说，只是这么盯着……

少女这一口确实比较狠，毫不留情。被人欺负了，打又打不过，还被欺负得更惨，难得有机会咬一口，不能心软！她目光坦然地回瞪着黄飞龙，继续咬！

黄飞龙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再这么下去，肩头肉得被她咬掉了，可他骨子里有股倔劲儿，认定的事从不改变，尽管疼得撕心裂肺，他仍然故作淡定抱着她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真好看，比马小清还好看，和许梦甜不相上下。”他暗想。

少女咬了半天，本以为他会惨叫不已，却看到他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顿时有些没趣，不过，就这么放过他，心里又十分不甘，索性试探一下这小子的极限，如果真是可用之才，将来没准还能为家族所用。

于是，她继续往牙上用力，直到看到黄飞龙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才慢慢松劲，试探好了，也不再为难他了，毕竟，真将那口臭肉咬下来，自己又不能吃。

黄飞龙悄悄瞥了一眼伤口，心在滴血，深可见骨啊。不过，想到自己搂着她冰清玉洁的身子这么久，也不算很亏，顿时一阵暗爽，便淡淡地说道：“可以走了吧？”

“还不松手吗？”少女拧着眉头责问道。

被人发现了内心的秘密，黄飞龙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道：“刚看了下，这个溶洞地势较低，顶上是封闭的，看来刚才是河床松动，才引起河水倒灌，将我们冲到这里的，如果想出去，还得原路返回，你没问题吧？”

少女好看的脸上微微一红，权衡了一小会儿，才低声道：“万一不行，你得像刚才那样帮我。”

黄飞龙鬼鬼一笑，道：“了解！”

正准备牵着她的手下潜，少女挡到他身前，道：“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

“了解！”黄飞龙笑道。

“知道我的名字吗？”

“了……不了解！”黄飞龙答道。

“柳寒焉。”少女道

“黄飞龙。我有个疑问。”

“说！”

“清水河那么多地方，你咋偏挑那么个地儿游泳？”

“我乐意！”

“了解！”黄飞龙对女孩的身手有所了解，听她这语气，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大概这丫头听说盘龙滩很“刺激”，便仗着自己有些本领，不顾马小清的反对，才去以身犯险，外地来的人，都会生出这样的冲动，这也难怪。

“走吧！”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加之这洞也没什么打探价值，黄飞龙便决定离开了，两人手牵手再次没入水中。由于这条水道比较长，二人又是摸黑前进，速度自然较慢，中途柳寒焉不得不向黄飞龙求助了几次，求助自然就是“索吻”了。

另一边，马小清早已经哭得声音嘶哑，镇长马天明依然铁青着脸，命令他们继续在水里打捞，特别是曾经出现旋涡的地方，估摸着他们已经凶多吉少，被吸进河底淤泥里了。

“队长，水下有情况，似乎有条大鱼，挣扎还很激烈。”其中一名在船上拉网的警员紧张地冲岸上汇报道。

“别管鱼，今天捞不出人来，老子把你喂鱼！”队长孙大福冲他咆哮道。

刚吼完，就听到“噗通”一声，拉鱼网的警员被拽到了水里。

“还真是条大鱼。”孙大福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冲正在那一带潜水摸索的手下道：“赵小山被大鱼拖走了，你们赶紧去救他。”

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了，周围围观的人虽然走了一部分，但还有些耐心十足的，这会听说大鱼连网带人一起拖走了，顿时又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黄飞龙现在很郁闷，刚拖着柳寒焉从河下水道里钻出来，还没搞清状况，就一头扎进一张鱼网里，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一怒之下，本打算将鱼网拉脱，却没想到网后面还缀着个大活人。于是，当他冒出水面时，左手掺着水嫩诱人的柳寒焉，右手则拎着吓得脸色惨白的赵小山。

乍一看到水里同时冒出三个人来，岸上的人先是一愣，看清了对象，随即欢呼起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三人迎上岸，黄飞龙和柳寒焉身体到没什么问题，只有刚刚下水的赵小山，由于心理准备不足，还昏迷待救，但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镇长马天明和队长孙大福皆是长出一口气，双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哭得声音嘶哑的马小清，却奋力挤开众人，一头扎进表姐的怀里，被表姐温柔地安慰了几句，又一头扎进一旁的黄飞龙怀里哭上了。

黄飞龙被抱得措手不及，身体勿自僵立在岸边。马天明正准备招呼大家收队，陡然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众目睽睽之下，投入一个男孩的怀抱，心里百感交集，眨巴了下眼睛，目光在黄飞龙身上扫来扫去。

而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柳寒焉，则目露凶光，狠狠地瞪了黄飞龙一眼，那意思很明了，咱们的帐，慢慢算！

黄飞龙一脸无辜地回应着这些锋利的目光，心里颇不得劲，这玩笑开大了，当着别人父亲的面，搂抱人家的女儿。眼看马小清没有马上松开的意思，比拥抱她表姐的时间还长，黄飞龙心里恐慌了，他尴尬地看着马天明，小声解释道：“马叔叔……我们……我们没什么的……”

马小清刚才一时情感冲动，才身不由己冲着心仪的人儿扑了上去，这会听到黄飞龙出言解释，陡然醒悟过来，羞得无地自容，赶紧松开双臂，慌忙解释道：“哎呀……抱错了抱错了……爸……”说完，一头扎进父亲的怀里，将自己的脸深深藏起来，掩饰心里的慌乱。

马天明深深地看了黄飞龙一眼，便搂着女儿冲一辆警车走去。柳寒焉则趁他还呆立着，闪电般出手，在他还沾着水珠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然后不等他反击，便飞快地冲着马小清的车子跑去，留下一个完美无缺的修长背影……

第十一章　我们是清白的

“这就完了？好歹俺也是一个救人英雄啊！”黄飞龙看到大家纷纷散去，连句表扬的话都没有，不由得自语道。

他抬头看看天，下午的时间过去一半，只得抓紧时间，收拾好心情，继续下水捞鱼。刚下去不到五分钟，他又从水里冒出来，提着水桶顺流而下。因为，经过刚才那一折腾，这里的大鱼小鱼差不多跑得没影儿了。

黄飞龙往下走了一两百米，估摸着差不多了，才轻松入水，继续捕捞，一直捞到日落西山，才开始收摊。经过先前那一搅和，他下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