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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家绝户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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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怜,说人还要往县里抬,又说没钱,正回家去拿呢!”这样的消息贺家下人们也都知道了,两个小丫头在小筑园里低声说着。
“我听人说,好像是常往咱小筑园送柴的那个人摔了!”听故事的人似乎更知道故事的真相:“你说他不会正月初二就去山上砍柴,然后摔了吧?”
“嗯,有可能!”小丫头点点头“就靠卖柴为生呢,连正月间都不休息!”
“唉,穷人的日子难啊!”自己当差不也没休息吗,在厨房里当烧火丫也不能偷懒,要不然,温妈妈可饶不了自己。
“变成人了,哪有不难的!”坐在树杈上的洪老头盯着远去的两个丫头自言自语说道:“日子是好是坏都是一天,像你们天天唉声叹气就不过了!”真是的,和自己的傻徒儿一个德行,总把什么事儿都看得严重!就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有多难,不就是断手断脚吗,接上就行了啊小菜一碟!不过,在这小园子里哪儿也去不了,自己的日子比你们还难,没人会知道那种能飞就被困的感觉有多糟糕!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郝通回到半山村时,已是卯时了,家里的大门居然还关着:“青天白日的,关着门,难道还没起床?”想想昨晚老三家闹出的动静,大家都耽误了睡觉,没起来也是正常的吧。
“开门,开门!”拍打着大门,郝通喊道。
“老大,这么早打哪儿回来呀?”族长是早早的起了床,在家吃早饭时听儿子媳妇说隔壁二房家不知道昨晚里闹什么,有心过来看看,来回几趟了都还关着门。这次过来,正巧碰着郝通叫门。
“大伯!”郝通叹了口气:“老三昨天撞鬼了,正月初二就上山砍柴,到天黑没回来。人去寻,结果是背回来送镇上了,说是摔断了肋骨和小腿骨,我回来拿钱!”别人都在耍,偏偏他要去砍柴,砍柴也不是一两天一两年的事了,偏偏这次出了事儿,这不是撞鬼了是什么!
“难怪说昨夜你们家有些吵闹!”族长道:“你也是,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过来说一声,还有,这么吵闹让你爹知道他心里又该着急了,该背着点他!”
“大伯”郝通难为情道:“事急,没想到这一点”虽然大姐有吩咐不让爹知道了,可是,隔壁家的人都听到了,睡在屋子里的爹哪有不知道的呢。算了,等会儿,还是自己亲自给他老说说,省得担心。
“你爹病了”族长摇摇头:“郝通啊,你是老大,你们二房可就靠你撑事呢,往后,多注意点儿!”所以说,还是要上学堂,若当初老二将这几个孩子送去了学堂,也不至于连这么点小事都撑不住。人都抬镇上了,又返回来拿钱,这么没主意没抓拿,怎么也不像一个合格的当家人!
“是,大伯!”郝通也知道族长对自己有些失望,没办法,人做事往往都是这样钻头不顾尾的。
“爹,你回来了?”好像是爹叫了半天的门了,郝田揉了揉眼睛起床,看堂屋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灶房里也是冷锅死灶的。
“你娘呢,怎么还没起吗?”郝通难为情的看了看族长:“老三昨晚闹的事让大家伙儿都没歇好,误了瞌睡!”
“嗯!”族长点点头挥挥手:“去吧!”
看着郝通进屋的背影,族长又摇头叹息,老二一病,二房的人和事都和以往大相径庭了,越来越没个章法。所以说,什么好都不如身体好,自己家有这把老骨头撑事,父慈子孝,才真的像一个家的样子!
郝通敲门的声音总算让大家伙都醒过来了。
“三嫂,你好些没?”昨晚王世清醒过来后,大家都回去睡了。郝芳将赵家敏哄睡让郝芬抱去郝音屋子里睡了,她就睡在了王世清床上。
因为郝然将唯一的一床棉被拿去给三哥做担架了,姑嫂俩也没被子盖。将身上的棉衣脱下来当被子盖,好在有一个烤钵,屋子里有热气,凑合着也不知道什么睡过去了。
没想到,一觉就大天亮。
“我好多了,幺妹,我怎么听到是大哥的声音,快去看看,你三哥呢,他怎么样,他回来了吗?”王世清从床上坐了起来,催着正穿衣服的郝芳。
“老三家的!”正在这时,郝通走了进来,站在房门外道:“白大夫看过了,老三摔断了三根肋骨和小腿骨,他对推拿接骨不在行,让抬去县里找朱大夫,我回来拿钱,你有多少 拿出来我给带上吧!”
“有,有!”王世清听到男人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一边往枕头下摸,一边道:“马上就来,大哥,这次要麻烦你和二哥了!”
装钱的布袋子,嫁进郝家以来就没装过钱。分家后,一点点好不容易积起来的钱,全部拿出来下了床连鞋后跟都来不及提就撞撞跌跌的走到门口,悉数递给郝通道:“都在这儿,大概有六百文吧,够不够?”
“六百文啊?”这个数字,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多了,但是,去县里看病,除了老三的药钱,自己一行人就算不投宿也得吃啊,可能差远了吧。
“不够的话,大哥,麻烦您有多少先借给我们应应急,我们一定还的,加倍还!”王世清一看郝通那脸色,就知道少了,一边朝着正往灶房走的李杏花道:“二嫂,您有钱吗,有多少暂时借给我行吗,帮帮我吧!”
无论是分家前还是分家后,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这次,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男人的命重要,王世清什么也不考虑,只盼着能借到钱。
“我那儿有一点,我去拿!”李杏花嘴上应着,心里飞快的盘算了一下“不多,就一百文,先用着吧!”一百文,还得上就还,实在还不上,就当丢水里了。
“你看看你们,说买肉什么的,一个二个都没钱,现在呢,一百文几百文的都拿得出来了!”胡招娣这会儿也穿了围裙准备去做饭,听到她们的谈话就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闲扯这些无聊的,这个婆娘!
“去,将家里的钱拿出来还给老三应应急!”郝通瞪了她一眼,难怪大伯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失望,这个婆娘就是一个讨人嫌的!
“钱,哪来钱,家里哪有多的钱!”钱倒是有,不多,那可是留着娶媳妇的钱呢。今年郝山十八了,也没谈着合适的,一翻过二十没娶着,就准备当老光棍了!这钱,打死她也不能拿出来,谁知道老三这次还能不能好,要是像爹那一样瘫床上了,那一家三口吃饭都成问题,又拿什么来还帐?
“你这个婆娘!”家里有没有郝通是清楚的,有多少,也大致知道一点,但是,胡招娣咬死了就说没有,你能拿地怎么办。
“没有就是没有了,你就算拿她杀血也拿不出来呀!”郝芬这会儿牵了赵家敏的手出来:“有几百文了,还不够吗,先用着吧!”
“大姐!”郝通第一次对这个大姐不满了,看病用多少钱可不是自己说了算,那是大夫说了算,少了一文人家也不会给你看的。
“大哥,我手上还有点,你先拿着!”郝芳连忙在身上摸了几下,掏出一把钱:“想着用不上钱,只带了二十文出门以应急的。”
“幺妹,我们过些时候还你!”过些时候,王世清也不知道会过多久。
“三嫂,说啥呢,等三哥病好了再说吧!”都是兄弟姐妺,能帮一点是一点。她甚至想着,实在不行的话,今天回赵家村再拿一点过来。
“我身上也没揣钱,这儿有几文!”见幺妹都把身上的钱掏空了,郝芬不表示也不好,顺手从右边的口袋里掏了五文钱递给了郝通。
“行,有一文算一文吧!”说这话时,还是把目光投向了胡招娣,重话不便多说,但希望她多多少少能拿点出来。
“你说的,有一文算一文!”看李杏花拿着一百文钱出来了,胡招娣扭了扭屁股往屋里走,连郝芬都拿了五文钱,自己不拿出来的话,男人说不得又要炸毛了,十文,再不能多了!
“七百三十五文!”郝通看着一口袋的钱,心里苦笑,穷啊,兄弟姐妺几家人都凑不够一两银子“算了,我去看看爹醒了没有,给他说一声就走!”
“爹睡着了你就别打扰他了!”郝芬跟着郝通朝老爷子屋里走,她还是不想让爹跟着操心,一个睡床上的连自己都不能自理的病人,告诉他太多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赧通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推开房间门!
“爹!”一声惊叫,一口袋的钱撒了满地!
“爹,爹,你怎么了!”随后进来的郝芬也慌了神!
“爹怎么了?”郝芳跑了过来。
“爹出什么事了?”李杏花三两步的走了过来。
“爹那里又怎么了?”胡招娣嘴上嘟哝着,人也走了过去。王世清也顾不上别的,连忙跟上前去。
“爹!”郝通看着一床棉絮半掉着在床缘,床脚下一个老人缩成一团。而他脚下,是蹬翻倒了一个烤钵,死灰满地都是。他连忙上前弯腰抱起了地上的人。
“爹怎么会睡在地上?”郝芬大声质问。
“郝水不是和爹一起睡吗,人呢?”老爷子说是睡地上,不如说是摔下了床,这么高的床摔下来有他的好?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摔下来的,往日里是赵家忠和郝水一起住老爷子屋里的。赵家忠帮忙打火把去贺家镇了,那这屋子里应该也有郝水呀。李杏花就知道,胡招娣打着照顾老爷子的旗号得了屋子和田产粮食,就没有尽心照顾过他!
“什么事,我在这儿!”郝水才起床,听到屋子里的人说他的名字,站在门口问。
“爹怎么样了?”郝芳上前颤抖着手摸着老爷子的手冰凉“爹,您别吓唬老幺!”再往脸上一摸,还是冰得浸手。
“爹张嘴了!”郝芬盯着爹老爷子苍白的脸道:“别说话,爹张嘴说话了!”
说什么话呀,老爷子有一年多没说过一句人话了!李杏花站在远一点,看老爷子的儿女围在他面前。
“爹,你说什么?”郝通抱老爷子时就感觉到他浑身冰透了,都不知道摔下来多久了。边扯了被子给盖上,边凑到老爷子嘴边。
“三,三,三!”奇怪的是,老爷子居然能说话了,微弱的声音不停的说着三。
三是什么意思。
“爹好像说的是三?”郝通不解的抬头问着姐姐妹妹。
“爹是担心三哥!”郝芳回过神:“一定是昨天晚上三哥的事让他听到了,他担心三哥,想出去看给摔下来了!”
“怎么会,昨天晚上就摔床下了?”郝通不相信:“郝水,你什么时候起床的?”这么大一个人了,爷爷从床上摔下来都不知道吗。
“我刚起床!”郝水站在门口时,只知道爹和姑姑婶婶们都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知道的,听到郝芳说的话,他吓了一跳。
“胡说,才起床,我刚才进来时怎么就没看到你呢!”郝通横眉冷喝。
“昨天晚上郝水和我睡了!”郝山这会儿正好过来:“爷爷怎么了?”
“你干的好事!”郝通指着郝水气得发抖,既然昨天晚上没在老爷子屋里睡,那幺妹说的就在理了!
“大哥,快去请大夫吧,爹这个样子让人好害怕!”都什么时侯了,还有闲功夫骂孩子。
“你们几个,好好照看着,我马上就去!”郝通走了几步,才想着钱掉地上了,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捡钱,这才跑向镇上。
从来不觉得贺家镇离半山村有多远,这会儿,才知道怎么跑也跑不拢贺家镇。
“大伯,你来了!”白草堂今天本来还是歇业时间,因为有郝用在药铺里所以开了店门,但是,也只限于他们几人在里面,爹这会儿还没醒来,郝然一会儿进店里看爹,一会儿出店门看郝通。
大汗淋漓的大伯心急如焚,如此看来,他确实也是爹的亲哥哥。
“大伯,我们快抬爹去县里吧!”郝然见人跑进店里了,她着急的喊道。
“大哥,你总算来了,老三现在还没醒呢!”郝勇也上前道:“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大夫,大夫!”理都没理郝勇和郝然,郝通上前一把拉着正给郝用施针的白大夫“快,快,快救救我爹!”
“什么?”不仅郝勇,马魁和赵家忠郝然全都愣住了,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
“你爹又怎么了?”头都没抬一下,一针扎在了郝用的脑袋上:“老爷子的病好好养着没什么大碍,你家这个兄弟要是我的针下去都还没醒来才麻烦了!”之前检查过了不严重,哪知道这么久都还没醒来,这是第二次施针了,再不醒来,情况比自己想象中就要复杂多了。
“爹(姥爷)(爷爷)他没事儿吧!”是啊,长年病的人什么病都是小病,像老三这样的才是急病是大病呢。
“爹昏倒了,我来时,都没什么力气说话了!”郝通上气不接气说道,更多的他也不想解释,因为,根本就说不清楚“我们看着,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爹不行了?”郝勇一声惊呼,担架上的老三还没醒过来,爹怎么又不行了呢。
“爹怎么了?”郝用缓缓醒来,还没弄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就听到郝勇的声音,他觉得像在梦中一般,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四周,自己不是山上吗,怎么像在药铺了呢。
“爹,您醒了!”郝然顾不上别的,听到了爹的声音,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怕了,一把上前抱住郝用:“爹,您吓死然儿了!”
“然儿,爹的乖女儿!”郝用回想着自己挑着柴在山上行走,一脚踩滑了,然后,就是摔了一跤,两捆柴倒了,人也跟着倒下去,跟着柴翻了两下重重的摔下了高坎,然后感觉到一阵麻木。歇上一歇,再动时,却怎么也动不了,一阵阵剧痛从后背从腿上传来。一个时辰过去了,他挣扎着也只能挪动一点点,两个时辰过过去了,因为是上山砍柴,只穿了坎肩的他又冷又饿,看着天渐渐黑下来,到黑尽,到眼前黑尽,天知道,他有多想再看着妻子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绝望的时候,他想着上天真是不公,穷苦他都不怕,却为什么要过早的上他和妻女分别,对了,还有瘫在床上的爹,他若就这样走了,爹该有多伤心啊。
爹,对,刚才听到说爹怎么了,一把推开女儿“然儿,你爷爷怎么了?”
“老三,爹出事了,爹快不行了!”一边是要抬着去县城的老三,但好歹还能说话,看这样子是死不了了,一边,却是喘息都弱的亲爹,无论是谁也得先顾着爹:“你的伤晚一点再去县里治,你就在这儿,白大夫,我们快走吧,麻烦你去我家跑一趟!”
“不行,我不能在这儿,我要回家!”郝用用手撑着担架,想要爬起来,无奈,一动周身都痛,而身子骨根本就动弹不得。
“大哥,我也要回去看看爹!”郝勇这会儿回过神:“老三,你就别再添乱了,好好的在这儿等着,等爹好些了,我们就抬你去县里找朱大夫!”
“兄弟,我看你两个哥哥说的在理,你这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带你回半山村也是一件麻烦事儿,让你哥他们回去吧!”马魁在心里摇头叹息,这郝家,还真是没个消停!
“大哥,你带着白大夫先走!”郝用几乎是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郝勇和马魁:“二哥,你和马大哥抬我回半山村行吗?不亲眼看着爹好转,我怎么也安不下心去县里治病!”
“你们商量好了吗,走吧?”真是婆婆麻麻的,一群大男人还拿不定个主意。自己的药箱都收拾好了,白大夫率先走到门边。
“好吧,老二,你和马大哥带上老三跟上来!”郝通想着爹,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让老三见爹最后一眼也好!
“姥爷怎么会突然病情加重呢?”赵家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是说开春就可以下地行走了吗?怎么会不好了呢?”
“谁知道呢,真是的,这个年过得一点儿也不顺畅!”有心指责老三两句,看他躺在担架上干着急,想想还是算了。郝勇看了看抬前面的马魁道:“这次多亏了马大哥!”
从山上将人背回来,又抬上抬下的,还真是多亏了他。
“马叔叔,谢谢您帮了我们的大忙,您的恩情,郝然记一辈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说多谢您八辈祖宗,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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