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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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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觉得自己犹如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被诲浪推上去,又送了下来,来回颠簸着,她拼命想抓住点什么,却总是抓不到,哪怕她的手紧紧攀附着蒋长杨的胳膊和肩膀,紧紧掐着他的腰....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仿佛又是知道的......她仿徨着,期待着,终干,有一道白光从大诲上空划过,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她微微张着口,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喊....
  牡丹觉得全身都仿佛散了架、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一时想到自己刚才的那声喊叫,又羞得不得了。蒋长杯在一旁摸索着收拾,突然低低笑了一声。
  牡丹挥手打了他一下,闷声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蒋长扬忍住笑:“我没笑你,我这是高兴的。”忍了忍,却又道:“丹娘,以后咱们房里不留人,一到晚上就把人全都赶出去老远,我喜欢听你喊……”
  牡丹大恨,坐起身来掐他的脖子:“你再说,我叫你再说!”
  蒋长扬将她圈入怀中,一起躺下,低声笑道:“别怕,咱们是夫妻,在我面前,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压制自己。”
  牡丹楼住他腰,轻轻点了点头:“你也是。”
  蒋长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牡丹娇小的身子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如梦里的情形,散发着暖香,温暖而甜蜜,美好而梦幻,简直有些不真实……他轻轻棒起牡丹的脸.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道:“丹娘,你不知道,我好生欢喜。”
  “我知道,我也很欢喜。”牡丹回了他一个吻,然后浓沉睡去。
  天色大亮,牡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见帐内空无一人,蒋长扬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唯见枕边放了一套干净的里衣,想起今早王夫人要过来看她吃黍瞻的,不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斑斑红痕,不由暗自嗔怪了一声,慌忙将里衣穿上了。正想喊人,又想起这不是在家里,外头也不知道站着些什么人。便试探着咳嗽了一声。
  帐外传来雨荷低低的声音:“娘子你醒了?”
  牡丹听见是她,心中安定,忙应了一声。雨荷立刻领了宽儿和恕儿提了热水进来,先恭喜过了.然后伺候牡丹梳洗穿衣,牡丹接过宽儿递过的石榴红压金鹧鸪的襦裙,对着镜子看了看,还好,布料还厚,透不出身上的红痕:“什么时辰了?夫人来了没有?”
  雨荷笑道:“还早呢,不过巳时。夫人还没来。”
  巳时哪里还早,她原本想第一日起早一点的,现在可好.她只怕是这府里起得最迟的一个。牡丹见雨荷要去收拾床铺,顿时红了脸.顾不得正在梳头,急抓抓地起身喊了一声:“我来!”
  雨荷脸一红,垂了手退到一旁去。她虽然是牡丹的陪嫁丫头,却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被她感染,恕儿和宽儿都只是红着脸抿着嘴笑。牡丹忙忙地上前背对着三个丫头收拾床铺,先将那床单给裹了,小心藏过,然后热着脸问蒋长扬的下落:“郎君呢?”
  雨荷正要回答,就见蒋长扬掀起帘子走进来,含笑道:“起来了?睡够没有?”
  牡丹看到他,瞬间红了脸.只将头发垂下盖住半边脸。嗔怪道:“怎地也不叫我一声?若是娘过来,见我还睡着.成什么样子?”
  蒋长扬也有些害羞,坐到牡丹旁边.抓起妆盒里的金框细象牙梳子把玩:“我是起早成了习惯的,见你睡得那般熟,舍不得叫你起来陪我受罪。你放心,娘爱睡懒觉,她猜着你也爱睡,会踩着点过来。”
  牡丹一笑:“再没有比你娘更体贴的婆婆了。”
  蒋长扬自豪地道:“那是自然。”笑了一回,道:“新房那边巳轻收拾好了的,厨下的黍瞻也熬好了,你赶紧收拾好,我们一起过去,邬三好叫人来拆帐子。”
  牡丹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看床头那包东西,小声道:“那东西,你拿去收好。
  蒋长扬的脸一红,悄悄扫了装聋作哑的几个丫头一眼,低声道:“怕什么?”口里说着,到底还是起身演了一圈,半遮半掩地将那床单拿了出去,自寻了个小匣子仔细收起来不提。
  却说牡丹这里刚收拾妥当.还未来得及去往真正的新房看上一眼.王夫人就踩着点儿来了。王夫人看着牡丹吃了新妇必吃用黍米和肉末熬成的黍瞻,低声询问了牡丹几旬,晓得一切都好,欢欢喜喜地陪他二人用了午饭,笑道:“我先回去了,昨日累杯了,你们好好休息。明日你们庙见之后,我再过来吃丹娘做的饭。”
  提起明日二人要一起去朱国公府宗祠甲庙见,蒋长扬的脸便有此阴沉。王夫人含笑看了他一眼,笑道:“不管怎样.该完咸的礼数一定要完成。你们只管大张旗鼓地去.然后把该尽到的礼节尽到,他们若还是想不通,那便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却又拉了牡丹在一旁低声嘱咐见了老夫人该怎么办:“虽然你们以后不住在一赶,但她总是祖母,四时八节还必须把礼数尽到。并不是要她说你们好,而是不能给她们留下话柄。她彼时一定会给你难堪.你不要和她对着干,但也不要怕她.只耍你占着一个理字,就什么都不怕。”
  牡丹点点头:“小事儿我自是碍不着和谁生气.大事儿我也不怕谁凶。再说了,不是还有大郎在么.他晓得分寸,您就放心吧。”
  王夫人拍拍她的手:“你们俩个我都放心。”
  送走王夫人,蒋长扬牵了牡丹的手住新房里去:“我带你去着看我们的家。”
  国色芳华 第214章 私语
  这是相当美好轻松的一天。六月末的天气,本来最炎热,却恰逢气候宜人的一天。天空半阴半阳,偶尔有凉风吹过,把荷香送遍绿树茵茵的小园,把所有的浮躁和喧嚣都带远。
  牡丹与蒋长扬携手穿过碎石铺就的花间小径,听着林梢清脆婉转的鸟鸣,嗅着荷香,她突然想起去年端午节后她和何志忠、大郎来这里寻访蒋长扬时的情形,因笑道:“你还记得去年我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形么?”
  蒋长扬笑道:“自然记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印象就挺深刻的。”
  牡丹想起刘畅和清华的活春宫,忍不住笑了:“你当时是不是以为我是悲愤欲绝了?”
  蒋长扬侧脸看着她:“没有,我只是记得你的腰好细,细得几乎风一吹就要断的样子。
  我就想,这女子只怕骑马都会被颠断。”他停顿了一下.坏笑道:“幸好,事实证明很柔韧,很有力,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牡丹咬住嘴唇,使劲掐了他一把,低声道:“你说得对极,我骑马最在行。”
  蒋长扬低声相询:“今晚还能骑得动否?”
  牡丹不屑地道:“今晚我要休息!谁耐烦骑什么马!”随即高高昂着头,摇着腰肢扔下他自往前头去:“新房在哪里?”
  蒋长扬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款款摆动的腰肢,故意仰得高高的头,发髻上随风招展的结条钗子,忍不住微笑着快步跟上去:“你且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我再让人重新摆过。”
  穿过花园,又过了一重被竹林包围的小楼,方到了正寝。正寝外头套着个小花园,花园里摆着好些牡丹花,紫薇朱槿更是开得正好。还未到廊下,便已经看见甩甩在鹦鹉架子上扑腾着翅膀,兴奋之极地呱噪:“牡丹!牡丹!蒋叔!蒋叔!”
  牡丹快步朝它走过去,笑话蒋长扬:“听见没,叫你叔呢。可知你有多老。”
  蒋长扬瞪了她一眼:“再老也是你的夫!你且等着,我马上教它换个叫法!”
  “我等着。”牡丹歪坐在廊下,笑看蒋长扬到底怎样调教这贪嘴的鸟。
  蒋长扬命宽儿端了一小碟子瓜子来,当着甩甩的面细细剥了,将仁儿对着甩甩晃了晃,甩甩歪着头,黑豆似的眼睛随着他的手上下转动,讨好地喊:“蒋叔好!蒋叔好!甩甩真可爱。”
  蒋长扬却将瓜子仁儿收回去,对着它摇摇头。甩甩不明白今早还在给它喂食勺人怎么突然就不给它了,难道当着它的面这样剥瓜子,不是给它吃的么?它瞪大了眼睛,焦躁不安地大叫:“蒋叔好!”
  蒋长扬不理,只将那瓜子仁当着它的面,一颗颗地丢入口中,闭目细嚼,仿佛很香的样子。甩甩大急来回踱步,偏着头死死盯着他,眼看还剩最后一颗,蒋长扬还没有给它的意思,而是继续往他嘴里喂,情急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听不出是什么的怪叫。
  蒋长扬方停住了,对着它宇正腔圆地道:“蒋郎。”甩甩只是望着他眨眼睛。蒋长扬又继续先前的动作,它干脆懒得说话,只继续怪叫。
  “还蒋郎呢,换一个,它不会说郎。叫得吵死人。”牡丹恶寒,走将过去,劈手将蒋长扬手里的瓜子仁儿夺了,扔给甩甩,甩甩敏捷地按住,一口下肚,再不理蒋长扬,理了理羽毛,转而讨好地对着牡丹大拍马屁,颇有些晾晾蒋长扬的意思。
  “这扁毛畜牲,和小孩子一样精。”蒋长扬笑叹了一回,跟着牡丹一起进了屋。但见门口水晶帘子半卷,又见银交关六曲鹿草木夹做屏风静静伫立,当窗放了张一丈长,宽三尺的贴文牙床,上面铺了水葱夹贴绿锦缘白平绸背席,又有几个绣草墩子散放在周围。
  牡丹看了一圈,满意地回头看着蒋长扬一笑:“很好。”蒋长扬见她满意,心中大喜,执了她手牵着她往屏风后头去:“你再看这里。”
  龙檀木绿衣烛奴捧着五色香蜡烛,鎏金香狮子将蜀锦地衣压得平平整整,银平脱花鸟屏帐后放着一张长一丈,宽六尺的檀香木大床,上头垂着紫绡帐,上面铺放着红瑞锦褥,水晶枕头,金鸭香炉。富丽奢华,大到一笼帐子,小到一个烛台,都用尽了心思,比之她当初在刘家那间屋子好上许多倍。牡丹回头望着蒋长扬甜甜一笑,轻轻握住他的手:“太过奢华了。”
  “这不算什么。”蒋长扬示意她再看墙角,牡丹看过去,但见靠墙一个檀木书架,上头整整齐齐的放着许多书。她疾步走过去,却见全是游记杂书,传奇志怪。
  牡丹忍不住扶额轻笑:“我还有什么喜好是你不知道的?”蒋长扬从后面轻轻搂住她,把下颌放在她的肩头上,低声道:“那么我呢,你对我所知有多少?”
  牡丹一愣,随即面红耳赤。他知道她爱花,不吃放了盐和橘皮这些东西的茶,爱吃新鲜果子和蔬菜,还知道她爱看杂书,喜好舒适漂亮的家具,喜欢打扮,喜欢甩甩。可是她却只知道他心气高,讲义气,尊敬她的父母兄长,爱护她和王夫人,其心关心朋友和下属,不喜欢朱国公府的人,片生鱼片片得极好,马术极佳,不挑食,不挑衣物,每次都能把她端给他的食物全都吃得干干净净,还夸好吃,把她做的蹩脚针线活当成宝贝。可是他自己私底下的喜好呢?她不知道。
  “对不起。”牡丹惭愧地回手抱着他的头,歪头贴着他的脸,小声道:“我只知道你一些外面的,你私底下的爱好我不是很清楚。但这是从前,以后不会了。你和我说说,你爱什么?不爱什么?”
  蒋长扬低声道:“我爱吃肉,不喜欢吃素。我怕饿肚子,饿肚子我会发慌发火。还有我特别讨厌吃甜食,可是又怕浪费食物,无论多难吃都会忍着吃下去,所以以后你若看见别人劝我吃甜食,你要记得替我吃掉。如果不上朝,我每天很早就会起床打拳,我想回来的时候能喝到你亲手煎的热茶汤,还想要你经常吹捧我……”见牡丹要回头看他,他将头死死顶住了,不许她回头,继续道:“我喜欢你做的袜子和荷包,我不喜欢你和吕方说笑,不喜欢刘畅看你那眼神!”
  这就是过日子的感觉,牡丹的心头酸酸涨涨的,她一本正经地道:“除了替你吃甜食一条我坚决不能执行以外,其他都可以酌情考虑。
  比如每天的菜里一定会有好吃的肉,不会叫你饿肚子,我不生病的时候你也一定有热茶汤喝,吹捧丈夫也是天经地义的,荷包和袜子以后都有。至于吕方,我不可能不和他说话,但我一定会尽量少对着他笑,还有刘畅,我一定鄙视他!他再看我我就恶狠狠地瞪他!表示我和他有仇,你看如何?”
  她还没笑出来,蒋长杨已经笑了出来,“算了,咱又不和谁比眼睛大,你也不用装严肃,该怎样就怎样。”
  牡丹也笑,小声道:“你知道么?我特别讨厌萧雪溪提到你时的表情!那天我听见她在里头哭,我幸灾乐祸了来着。其实我觉得她配你三弟实在是离你太近了。”
  蒋长扬一愣,随即闷笑起来:“那我以后见了她也鄙视她,离她一丈远,如何?”
  牡丹认真严肃地点头:“那是,必须要保持距离,不然擀面杖伺候。”
  微风吹过,水晶帘子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火红的朱槿和粉紫色的紫薇花随风摇曳,偶尔飘落一片花辨,刚落到地上,便又被风吹得打着旋儿欢快地四处飞荡。屋里的香狮子上盘旋着淡淡的香烟,把灵犀香的味道熏了满屋。
  这边朱国公府却是气氛沉闷得很,杜夫人站在老夫人塌前,端着一碗汤药小声劝道:“您老莫生气,身体要紧。外面也没说什么,人家都是说大郎孝义。”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欺我老婆子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见呢。现在朱国公府只怕成了外头流传的大笑话!儿子成亲,竟然将方家的请到蒋家的堂上来相拜,这种事情,也只有那个女人教出的儿子才做得出!你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竟然答应把他交给那女人带着去?早知道会这样,我是宁可死了也不答应!”
  杜夫人一言不发地听她发完牢骚,劝道:“不是说是救命恩人,又是授业恩师……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只会将大郎越推越远,遂了旁人的意。明日新妇要过来见庙,我们和她好好说说,让她劝劝大郎。听说大郎极爱她,说不定会听她的话。”
  老夫人顿时大怒,重重地将拐杖一顿,怒道:“她算什么?也配拜祭宗庙?一样的小家子,懂得什么!不是说不会生孩子么?明日就让她领一个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什么地方值得那孽障那么喜欢!当得起当不起这个四品郡君!”
  杜夫人大乐,拼命忍住了才没笑出声来。
  国色芳华 第215章 长者赐(一)
  杜夫人忍住笑,皱起眉毛忧心忡忡地道:“母亲,这样不太好吧?他们刚成亲,正是蜜里加糖的时候,要不,等上几个月又再说?这桩亲事无论如何也是圣上同意的,这样人家说起来,也站得住脚,您看如何?”
  老夫人阴沉着脸哼了一声:“就你好心。长者赐不敢辞,圣上也是讲孝道的!难不成要那个孽障无后不成?”杜夫人提醒的几句话都算是犯了她的大忌讳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诸如王阿悠之类的事事都想随心所欲,总想压着男人一头,还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另外,何牡丹这样的人,不过是机缘巧合才得了这桩婚事,她不感激涕零,低头伏小,难道还想仗着这样一个名头作威作福么?怎么可能!
  杜夫人听她已然坚定了信心,无论如何都是要给蒋长扬这个人的,便也不再说话,伺候她用了汤药就退了出去,并不过问她要派谁跟着蒋长扬和牡丹回去。
  老夫人静坐了一会儿,命红儿:“你去长春阁那边把老汤接过来。”想这老汤,本是她当年的心腹爱将,深得信任。只是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便不在前头来伺候了。但如此关键时刻,她郁闷已久,就算是不能和老汤商量,也要说点悄悄话散散心才是。
  不多时,头发稀疏,牙齿稀拉的老汤由红儿扶了过来,颤巍巍地行了礼,在老夫人赏赐的锦墩上头坐了,笑道:“老夫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给老奴听听,老奴为您解忧一二。”
  老夫人扫了红儿一眼,红儿晓得这是要说私密话,忙倒退着出去,将门掩上,将其他丫鬟支走,自己正想躲在门下偷听,又听老夫人高声喊道:“红儿,把门打开,太过气闷。”
  这明摆着就是要防所有人,红儿却只得依言而行,自己走到远处坐下,替她二人把风。
  斜刺里见杜夫人房里的丫环松香探了个头,晓得松香是奉命来打听消息的,便朝松香呶呶嘴,示意她看里头。松扞心领神会,立即躲了开去,自去向杜夫人禀告不提。
  杜夫人吩咐柏香:“听说老汤最近风湿严重得很,晚上你把我匣子里头收着的那瓶药酒给她送过去。”这老汤,这些年可没少拿她的东西,有道是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她就不信老汤不一五一下地将老夫人的话说出来。
  到得晚间,柏香果然取了药酒,也不提灯笼,独自前往长春阁。到得长春阁,老汤已然躺下,听说是她来了,忙忙地起身披了件老夫人赏踢的半旧素罗披袍,扶着小丫环出来,笑道:“姐姐怎么有空过来?”
  柏香将红绸包着的酒瓶子递到她手里,笑道:“夫人听说妈妈最近风湿有些严重,特意给您寻了这瓶药酒来。听说是御医配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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