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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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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展开,我相信这些话题是为你准备的,当然也不是那些卿卿我我的玩意儿,它们都是一些有意义的话题,比方说人生、理想、哲学、美学……上次你提到喜欢黑格尔,我翻了翻他的书,其实这个人蛮不错的,我也一定会喜欢。

好吧,就说到这儿,希望这封信能让我们冰释前嫌,重新开始。

深爱着你但绝不打扰的李师江

我把这封信贴上邮票投进邮筒,邮递员会将它取出集中到小西天邮局盖个戳,再返回系里邮筒。这样没有任何人会晓得这封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出自本系,也就不会有不道德的好事者私自拆开。

50。情场中的过来人

大师告诉我们,他已经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了。我们压根儿不相信这回事,就如不相信那些玄学理论。大师急了,发誓真的练成了,否则七窍流血而死。我们派阳痿去试探,阳痿把头伸进大师的帐子,吸了吸鼻子,出来道:“还真闻到了。”

这下可把我们镇住了,纷纷拿鼻子去试探,不得不祝贺大师终于有一门绝学练成了,不愧大师的雅号。大师教训道:“这世上真有神秘的境界,只有少数聪慧的人可以抵达,可惜你们这些人资质太差,否则我倒是可以做些引导。”我们除了好奇,并无向往,一个人身上发点香味有什么用呢?只不过被蜜蜂蜇的概率比常人要多而已。这让大师很失望,他很想让我们哀求拜他为师。

练成神功的大师突然有一天夜里练功时哼哼唧唧起来,后来终于忍不住大叫。我们都想,果然有走火入魔这回事。但走火入魔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虽然不忍心他哀嚎,但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是梁档有主见,出门叫王大傻。凡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叫王大傻肯定没错,他是生活百事通,这一点我们不得不佩服他。王大傻过来视察了一下,道:“马上送医院。”我很质疑道:“走火入魔医院能治吗?”王大傻说:“按照武学常理,走火入魔要么属于内科,要么属于精神科,医院里都有。”

于是叫阳痿为主力,背着下楼,王大傻指挥。阳痿抱怨道:“你拿酒瓶子砸的是我,背你到医院的也是我,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什么?”大师忍痛皱眉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后你想练什么功,我都传你!”

被送到北医三院的大师被查出急性阑尾炎。大师连夜被剃了阴毛,下腹挨了一刀,医生把那一截没用的烂玩意儿取了出来,大师方才逃回一命。一个武学练到最高境界的人,居然得了这种下三烂的病,大师威严扫地,躺在病床上,嘴唇浮白,睁着两只探寻的眼睛,猴子似的探询别人对他的态度。

阳痿回宿舍给大师收拾换洗的衣服,不小心把一个玻璃小瓶子弄掉了下来,砸在下铺,幸好没有破。一看,居然是一小瓶香水,阳痿打开闻了闻,一下子揭穿了大师的骗局,道:“他奶奶的,明明是香水味儿,哪里是练出来的!”他性子直,便要拿到医院去质问,但被我堵住。我这人仁慈,道:“他现在身子虚弱,你这么一揭穿,估计他出了北医三院就得进安定医院。”我这么一劝说,大伙觉得有道理,看在他下腹挨了一刀的分儿上,还是把秘密守住吧,又把他的香水藏在床隙间。

楼上宿舍的女孩子听说大师住院了,特别高兴。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当的理由搞一次聚会了。她们相约去医院看望大师。赵颖倒是犹豫,但还是被其他女孩劝去了,说你们到底相恋一场,恋情不在人情在,况且,如果大师要死了,这就是最后一面呀。梁档作为与之联络的要员,怂恿我们一起去。我刚刚给左堤去了信,心情忐忑,心想反正没什么事,凑凑热闹倒是可以忘记内心的不安。

一行人过节一般浩浩荡荡开进医院,病房的护士见了皱眉头,嘱咐我们说话要轻声,动作要小心,不要影响其他病人。大师本来跟猴子似的可怜巴巴地躺着,看见这么多人来,一下子觉得威望值很高,便做德高望重状,与各位颔首示意,好像我们来探望首长似的。

矜持过后,大师便说起手术如何可怕,哪里弄个口子下来,麻醉药根本不济事等等,好似他从战场立功回来,说得女孩子们惊心动魄,简直要崇拜他了。

我最看不过人家在女孩面前搞欺骗,道:“大师,得了阑尾炎没那么了不起,梁档也割过包皮呢!”

“那怎么能跟我比?”大师睁大眼睛道,“他那没用的玩意儿在外面,我在里面,搁你肚子里掏个玩意儿出来试试。”

梁档通情达理轻声对我道:“别揭他短,一个人待医院里寂寞了些,现在让他海吹。”

女孩们把赵颖推到前面,道:“你该安慰安慰他,这个从鬼门关回来的人。”

赵颖和大师掰了以后,有日子没见了,之前的愤恨似乎倒是淡了,不咸不淡地问候几句,像一对离异夫妻重逢,带着熟悉而陌生的味道。这种味道也只有我这么敏感的人才能读懂。

大师扯着,又扯到香功,并鼓励女孩子们跟他学香功,以后走在路上香气迷人,说得女孩子都心动了。阳痿偷偷地朝我笑,我看着大师侃侃而谈的样子,觉得他真适合在江湖上混。

我有些无聊,溜达到窗户边朝外张望,窗外屋宇林立,绿树成荫,这一带是人口密集地,狭窄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我猜不透他们的去向,就像猜不透我为什么非要在学校混四年。

我又溜达到走廊,空气中有苏打水的味儿,墙壁与护士服都是雪白的,干净清爽的感觉沁人心脾。一个护士拿着本子走了过去,从背影看有点像左堤的轮廓,总之是那种类型的,我便跟着护士走了一段,并且忍不住紧赶几步去看她的面貌。护士以为我有什么事,停下了脚步,用探询的眼神看我,我低声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护士严肃地继续前行。我又叫唤道:“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真迷人!”她转身朝我笑了一下。

接着一个负责任的护士把我们一群人赶了出来,女孩子们一说笑就忘记了什么叫轻声细语,主要是她们忘了这是探病而非生日派对。大师又恢复了可怜巴巴的样子,目送我们欢天喜地地离开。这么整齐地聚在一起确实难得,不知谁建议了一句去北校逛一逛,女孩子们一窝蜂地附和了,大概是她们听多了我们大一在北校的生活,颇为向往,其实只不过是比本部更单调的生活而已。很多事情都得看人怎么说,比如一件很无聊的事,你说得天花乱坠,也能勾人兴趣的,因为大多数人的眼光需要引导,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引导他们在一粒沙子里发现一个世界,OK,他们会觉得沙子是世界上最广阔深远的物体。

从医院里出来,在车站把一堆女孩子推进拥挤的22路公车,两节的车厢蹒跚着过了北三环,到了护国寺,把一群人吐出来。护国寺街道两边充满人间烟火,蔬菜摊、水果摊、肉类熟食乃至衣帽鞋子应有尽有,有的玻璃上写着“国营”字样,让人看了蛮放心的。玻璃里面酱色的五花肘子让我蛮动心,但一次也没吃过,至今也没有在熟食店里买过,好像那玩意儿只用来看的。女孩子们见了小工艺品小头饰的摊位都会停下来看看,换是南方,摊主都会主动拉生意,这里可不,每个摊主都跟大爷似的,拿眼睛斜你,爱买不买,你敢讨价就趁机讽刺你几句。总之,北京人的优越感在这些大老爷们儿身上得到最好体现。说实话,我对这条街道蛮有感情,好像到了小时候去过的某条街道,实际上从未涉足。

经过梅兰芳故居,一个王府四合院,女孩们要进去参观,被我阻止了。直接去北校溜了一圈后,穿过柳荫街,逛到郭沫若故居的时候,她们非要进去参观,因为门口能看见一面小山,可知里面应该颇为宏大。这回我不再阻止,要不等会儿转到宋庆龄故居,她们必定要去的,那儿更大,我可伺候不起。是这样的,在她们参观的过程中,梁档和秦春芳紧紧拉着手,我又觉得是故意在我面前晒亲密,特别是秦春芳故意亲热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但要走人又觉得不妥,所以只能希望尽快参观结束。

本来应该要买票,但似乎门口的老大爷上厕所了,梁档见势,招呼大伙赶紧蹑手蹑脚进去。阳痿却在门口不动,见梁档催促,便道:“我等人回来买票呢。”梁档叫声“傻帽”,不再理他。秦春芳走了一圈院落,对我惊道:“啊,原来文学家能住这么大的房子!”似乎等待我的回应。这是什么话,郭沫若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并不等于文学家能住,即便不明白郭沫若的历史,用普通的数学逻辑也不能这样推测。我鼻子哼的一声,忍住反驳的话,没理她。

夏天北京的夜来得极迟,吃饭的点了天还透亮,我们在什刹海前海岸边吃零碎的食物当晚餐,那儿什么小吃摊都有,就是没有一样特别合胃口的,露着大肚皮乘凉的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梁档找了个小横桌,朝我们招呼道:“过来,这里便宜。”我问说:“你怎么知道便宜?”梁档道:“我刚才问了老板,这里啤酒一块钱一瓶,我们学校卖两块呢,有兴趣的话还可以批发点回楼道去卖。”我担心道:“会不会直接拿什刹海的水灌的?”梁档道:“应该不会,要不你去尝尝湖水的味道。”我说:“这个活还是你地道,我尝啤酒就行了。”于是我们开始试啤酒,问了价钱后,又点了毛豆、小龙虾、拍黄瓜等,当然还有炒饼、摊鸡蛋饼等主食。大伙围着小小的桌子,气氛倒也热闹。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总是闷闷不乐。”赵颖边吃毛豆边对我说。

“没有,我就是这样,人越多我就越不善言辞。”我回答。

“这么说来,你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话最多了?”赵颖继续开玩笑道。

“倒也可能,我经常自言自语,但只是在心里说。”

“一般说什么内容呢?”

“具体内容倒是没有,大概就是一个我对另一个我质问,你怎么那么胆小,或者你怎么有那么无耻的念头,等等,自己跟自己打架吧。”

“真是个怪人,我们以为你不说话,原来只陪自己说。”赵颖道。

“别听他胡扯,最近他感情受到挫折,情绪不好。”梁档自以为是插嘴道。

“笑话,我感情受到挫折?”我冷笑起来,道,“是不是你最近感情蛮顺利的,就认为别人都受到挫折了?”

“你敢说你不是么?”梁档拼命喝一块钱的“普京”,居然喝来劲儿了,说话比平时冲动了几分,道,“一会儿把自己蒙在被窝里,一会儿还哭鼻子,死去活来的,你以为我没看见!”

“笑话,我就是死去活来,也不可能是感情上的事。”我也跟着来劲儿了,加大嗓门道,“谁都跟你似的,对男女之间的事那么上心。”

“嘿,你还不承认了,那你告诉我,除了男女之间的事,还有什么能让你要死要活的?”梁档刨根道。

“我上心的事,岂是你这等鼠辈能理解!”我火了,忍不住在秦春芳面前狠狠贬低梁档。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呢?”赵颖等也好奇了,追问道。

“怎么说呢,有时候社会把我给惹恼了,比如一个孕妇因钱不够交住院费,医院拒绝为她生产,结果难产死了,诸如此类的事都让我闷闷不乐几天。”脑子是有点晕了,但我说话的时候还能理清思路,道,“总而言之,就是一些忧国忧民的事。”

“这虽然令人难过,不过我不理解,这些事怎么会惹着你呢?它离你那么远,每天都在发生,我确实想不起跟我的喜怒哀乐有什么关系。”赵颖以数学的逻辑质疑道。

“是这么着,出了这样的事,我就会想假如我是那个孕妇,不,我如果是那个孕妇的婴儿,没出生就死了,多为难呀。继而我会想到,这个社会如此复杂纠结,处处都不公平,我迟早也会碰到诸如此类的事,这个社会呀,可真是个棘手的社会,将心比心,这怎么不让人难受呢!”我细细剖析自己的思路。

“吹牛,纯粹吹牛!”梁档见我说得认真,死活不信,道,“他纯粹是为私事伤心!”

“你今天是不是要跟我过不去,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现在功德圆满了?我告诉你,别看你们俩现在幸福样儿,过几天都说不定呢!”我诅咒道,并且看了秦春芳一眼,秦春芳作冷静状。

我的话彻底把气氛搞坏了,梁档手指着我,说不出话了,原来他认定我不该说这么狠的话,舌头气大了。我也站起来,反正今天过得比较郁闷,怎么玩都奉陪了。

阳痿伸出粗壮的手臂,稍微用力就把我们俩都摁了下去,道:“你们俩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要打架也得回家再打,在这么多女生面前打,很幼稚!来,喝酒喝酒。”

我一听,幡然醒悟,真觉得自己是幼稚极了,举杯跟梁档碰了碰,道:“梁档,我不想跟你较真,你可别再惹我。”

梁档道:“开个玩笑就惹着你了,真是越活越小了。”

我申辩道:“你现在开心,当谁都开心,别人的心境可跟你不一样。”

我调转话题,转头对阳痿道:“瞧你这手臂,孔武有力的,以后改个外号,别叫阳痿了。”

“不用改,我就喜欢这外号。”

“为什么?”

“你们叫我的时候,总是有人朝我看,我觉得蛮吸引眼球的,比较自豪。”

这么一说,大伙都乐了。接着又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不免又谈到男女之间,比如大师和赵颖分手的事。

“他太自私了,又自大,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演砸了就往我身上推,我一想,这种男人靠不住,还是分吧。”赵颖解释道。

“怎么自私呀?”打听别人隐私,一向是我的爱好,便刨根问道。

“比如说,我们一起吃个什么,埋单的时候他就故意把手放口袋里,等我掏出饭票时,他才掏出来,专等别人埋单他走过场。我跟他说这事,他还说,女人也应该有埋单的权利,老是男人埋单,多庸俗。”

“那么自大呢?”

“就说他把我拉你们宿舍去过夜,每次我心里都打鼓,他就拍胸脯,说谁也不敢说这事,结果呢,还是出事了,然后就怪我没有警惕性。”

我们趁着大师没在场,顺着赵颖的话题,把大师的缺点都掏出来,狠狠地诋毁了一番。还没过瘾,就把大师的优点也拿来说了一遍,比如他特忠诚,对李向阳和金庸忠贞不渝;比如他特仁慈,摔了那么多酒瓶始终没有一个砸在我们脑袋上。评头论足之后,话题进入一个轻松和谐的状态。

“那么,你们喜欢怎样的男生呢?”我来了兴致,出考题问。

“坦诚、老实的吧。”王小梅很羞涩地说。

“那你很适合找头牛当男朋友。”

秦春芳要开口,被我止住,我说:“你不用说了,梁档这个类型就是你最喜欢的。”

秦春芳只好把要说的噎住。

赵颖想了想道:“如果有一个男朋友可以让我不受气,那可就好了。”

“不受气,那生活多无聊。”我接茬道,“那么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假如一个男生惹你们生气了,把你们伤害了,然后他写一封言辞诚恳的道歉信,你们会原谅他吗?”

“我可能会,我从来没收过男生的信,那应该是很不错的感觉。”王小梅道。

“那可不一定,写信的事,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一套做一套的人现在多了去了,况且,你们中文系的人多会写。”赵颖撇着嘴巴道,“我可要看他行动上有没有歉意,这叫眼见为实。”

“不愧是情场中的过来人。”我称赞道,“梁档,你听着,这一招将来你可能用得上。”

“放心,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吧。”梁档不屑道,“我看你问这种问题,指定是别有用心。”

“你可真是考据派,我放个屁你都能找到出处。”

湖面上几只鸭形船在缓缓游荡,船中可见或是情侣或是一家几口其乐融融的悠闲景象。此情此境,既让人舒适,又让人伤感。有一瞬间,我突然幻觉到左堤就在我们中间,谈笑风生,与我的关系就如梁档与秦春芳的关系,天哪,那时候我也会像梁档一样兴奋地没话找话,聒噪聒噪。那一瞬间我突然理解了梁档为什么老拿我开涮。

梁档建议大家去划船,被我果断地拒绝。我可没心思用这种高消费陪他们浪漫。饭毕,我们沿着德胜门内大街,穿过二环路、积水潭徒步而归,天已经黑了,街灯与车灯闪烁着,我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忧愁与喜悦。多年后,我在人群中时常有这种感觉。

51。一个可怜的情圣

走出教室时,我特意在门口滞留片刻,便迎上跟着出来的左堤。

“刚才有一道填空题,《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你猜我填的是谁?”我装作人来熟那样聊天。

“还能是谁?”

“我填‘霍利菲尔德’。”

“啊,难道不是菲茨杰拉德?”左堤吃了一惊。

“是呀,可是我一时脑子短路,想不起来。我经常这样,甚至有一天写完信后,我忘了我爸爸的名字,思考了很久才想起来。”

“那霍利菲尔德是谁呢?”

“拳击手,老跟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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