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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6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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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片!
“哥呀,你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熊三娃一边重新把这些弹片包好,一边奇怪地问着他。
张贤接过这个布包,重新放回原处,合上了箱子,却是一声的苦笑,告诉着他:“这些弹片全是从我身上取出来的!”
“啊?”熊三娃不由得一惊,他无法想象,面前这个看着已然消瘦了不少的大哥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这么多弹片的袭击,想一想他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当真得就是命大福大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见到了秀秀,带给她什么礼物才好!”张贤向他吐露着自己的心事,随之又是一笑,道:“想来想去,真得不知道送她什么才好,呵呵,离开釜山的时候,我身上分文皆无,这个箱子里面只有这么一包弹片!”
熊三娃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他们如今当真得就是两个穷光蛋,所有的花费都是由后面押解他们的两个特务支付,说白了他们的自身实际上都不是自由的,就算是见到了田秀秀,张贤又能如何呢?
“我看,如果你真得想送秀秀姐礼物,这包弹片也是不错的!”熊三娃随口说着:“其实,你能够活着回来,我想就是给了她一个最大的惊喜!”
张贤愣了愣,忽然觉得熊三娃这个大老粗说出来的话也是十分有道理的。只是如今在没有见到秀秀之前,他根本就无法确认他的存在对于田秀秀来说,是一种惊喜呢?还是一种枷锁?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又不自觉地想到了王金娜来,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娜娜,他的心里就会流露出一种温馨来,他与王金娜的感情是在战火之中磨砺出来的,经受得起任何大风大浪的考验,哪怕是相见不能相认的时候,也能够彼此感觉得到对方在想什么,只要能够看到彼此还活生生的存在,那对他们说来就是一种幸福。实际上,对于张贤来说,与田秀秀之间的结合,纯粹是一种机缘巧合,便是以后他们共处一室的时候,张贤也很少关注过自己的这个第二个老婆的所思所想,在他的印象里,田秀秀一直只是一个小女人的角色,他几乎要遗忘了,其实她才是小虎的亲生母亲。
“走了,下船了!都没有人了!”仓门外的特务再一次催促起来!
张贤只得应了一声,提起自己的这个箱子,跟随着那两个特务之后,沿着船弦向楼下走去,转过头看看刚才还拥挤不堪的浮动码头上,已然冷清了下来,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旅客行色匆匆地赶往铁栅门。
※※※
终于是踏上了陆地,可是踩在这异乡的土地之上,远没有踩在故乡的泥土之上来得踏实。张贤扶了扶自己有些歪的礼帽,抬头之间,穿过空荡荡码头,透过那堵冰冷的铁栅栏,当先地看到了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外面的马路之上,他的目光立即锁定在了那个倚车而立正悠然抽着烟的男子身上,这个男子正在与后面那辆车子里的司机说着什么话。不等他开口,熊三娃已然忍不住叫出了声来:“是韩主任!呵呵,他是来接我们的!”
张贤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呵呵,哥呀,看来他还是很给你面子哟,开了两辆福特过来!”熊三娃又接着道,也许在他看来,这就是派场,这就是面子。
本来,张贤并没有想到这么多,被熊三娃如此一说,他不由得一愣,心忽然就狂跳了起来,如果只是为了接他们四个人,一辆车就足够了;既然来了两辆车,那么就是说还有别人跟过来!
韩奇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他随手丢掉了已然吸得很短的烟尾,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甩掉了他身上的外套,急忙向铁栅门走来。在他的身后,那辆车的门也被打开来,张贤的目光如电,先是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跟着从车上走出来的是一位穿着紫色旗袍少妇,还没有看清她的面孔之时,张贤便已然认出来,这正是他的另一个妻子田秀秀。
刚刚走出铁栅门,韩奇便一把握住了张贤的手,四目相对之中,自然少不了问长嘘短,实际上他们之间分别也才几天而已。
张贤摘下了自己的礼帽,目光越过了韩奇的肩膀,正与田秀秀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田秀秀紧赶过来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当她看清了张贤的脸,露出了一副惊诧的表情,但是这种表情也就是一闪即逝,很显然,对于张贤的这种变化,韩奇在事先已经给她打过了预防针,所以她已然有了心理的准备,还能够接受。只是,当真得与张贤目光相遇的时候,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人的面容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他的目光却还是原来的样子,正是她最熟悉的人,一时之间,悲从心生,双目中竟然满是泪花。
看着这一对夫妻呆呆当立的时候,熊三娃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韩奇却很有经验,转身对着抱住田秀秀的腿的那个小女孩,指着张贤叫着:“小梅,快叫呀,这是你爸爸!”
小梅愣愣的看着张贤,瞪大了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怯怯地笑着,依然抱住了田秀秀的腿,想要过去,又有些害怕的样子,显得犹豫不决。
“快叫呀!”韩奇忍不住还在鼓励着。
张贤忍不住俯下了身来,对着小梅露出了笑容来,拍着手叫着:“小梅……”
小梅却抬起了头,询问一样的看着田秀秀。
田秀秀抹去了已然流下来的泪水,同样露出笑容来,对着小梅点着头:“他是你爸爸,快去!”
经秀秀如此一说,小梅再不犹豫了,飞奔着向张贤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开心地笑着,叫着:“爸爸!爸爸!我好想你哟!”
张贤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一把将小梅搂到了怀里,不知不觉之间,泪水也淌了一脸!
第一章 靠港(二)
汽车沿着基隆河曲折而颠簸地向西南方向的台北市驶去,这辆黑色的福特牌小轿车内还算是宽畅的,因为里面除了韩奇亲自驾着车之外,只坐着张贤、田秀秀和小梅;而熊三娃与押送他们过来的那两个特务都在后面的那辆车里。
在汽车的震动之下,小梅不知不觉中已然躺在张贤的怀里睡着了,张贤抱着她虽然觉得很累,但是却舍不得放下,对于他来说,小梅就是自己的女儿,他有着如同怜爱小虎一样的爱怜之心。田秀秀坐在张贤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仿佛生怕他再一次跑掉消失了一样,只是坐在这个车里面,还有着韩奇的存在,便是张贤与田秀秀想要亲热一番也不可能。
张贤就坐在韩奇的身后,尽管韩奇故作兴奋的对他问长问短,问询着他与熊三娃乘坐海船过来时一路上的见闻,但是张贤却十分敏感地感觉得出来,韩奇的问话实际上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显然他的心里还藏着什么心事无非开口。其实仔细想一想,以韩奇此时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亲自来当司机为他开车,他之所以如此安排,定然是另有深意,或者说就是为了方便他们之间的谈话。
也许是问得累了,韩奇终于是闭上了嘴巴,车内难得的出现了一阵沉默,张贤转过头,与田秀秀对视了一眼,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来:“韩大哥,不知道上面会对我作出什么样的处理呢?”这也正是他一路上过来的时候所想的,实际上就是关于自己的出路问题。
韩奇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减慢了汽车行驶的速度,一只手扶住方向盘,一只手却探到了摇下的车窗之外,迎着风的阻力,好象要努力地将之抓到一样。问完了这一句话,张贤便在耐心地等待着,他可以想得到这个问题对于韩奇来说的确有些难回答。显然,这个问题也是田秀秀所关心的,只是好象她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样,在张贤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手便在不知不觉之间又紧紧地握了张贤一下,就好象浑身都在哆嗦。
良久之后,韩奇才从车窗外缩回了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这才道:“阿贤,在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跟你交了低,我是希望你能够继续回到国军里面来,你毕竟还是一个少将身份,当初也是响当当的十一师师长!”他说着,然后又叹了一口气,稍作停顿,还是道:“我虽然想得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却无能为力!”
张贤马上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哑然一笑,道:“多谢韩大哥费心了,呵呵,其实不回国军里,也许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当一个平民百姓,我就已经非常知足了!”
韩奇却缓缓地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苦笑,告诉着他:“阿贤呀,以你这样的身份,只怕想当一个平民百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贤的心头不由得一紧,看来他最不愿意出现的结果终于还是到来了。他强自镇定着,平静地问道:“那么,他们要怎么来处理我呢?”
韩奇又是一阵沉默,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但是张贤身边的田秀秀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泣声地道:“他们说你叛国投敌,而且已经在军法处立了案!”说着,已然哽咽了起来。
听到这种结果,张贤反而没有了先前的不安,坦然了起来,这个结果也曾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当然也知道叛国投敌的结果会是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不由得当先的笑出了声来。
“你还笑?”张贤的笑声引得韩奇与田秀秀一起莫名其妙,韩奇不由得问着,流露着心头的那份焦虑。
“我不笑还哭吗?”张贤有些无可奈何地回答着。
田秀秀也忍不住地埋怨起来:“阿贤,大家都为你的事着急的要死,你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呢?”
张贤点了点头,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对着田秀秀与韩奇道:“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都在为我担心,其实呢,就算是按照军法处给我立下的罪名,也不为过,毕竟我当过解放军,还当了共军的营长,只这一条罪过就足可以判我死刑!但是,我张贤作人向来是行得端,坐得正,于国家民族不利的事从来就没有做过,便是对于昔日的战友同袍也从没有对不起过,天理昭昭,此心可鉴!只是我们身处在这个乱世之中,总有很多的事是身不由己的,是对是错其实我自己也无法分辨,不过,对也好,错也罢,都已经过去了,想要后悔也不可能的。只是有一点我始终坚信,老天爷还算是公平公正的。想一想那些已然逝去,已然牺牲的战友同袍,我张贤能够活到现在,已然是上天的恩宠了,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也经历了许多世事的轮换与苍桑,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听完了张贤的这一席话,韩奇与田秀秀都默然无语了起来,他们同时明白了张贤的心迹,这说明他已经把人世之间的无常看得十分得淡泊了,便是连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体会得到的,这就是一个人的升华,是一个人的顿悟。
见到韩奇与田秀秀都不再说话,汽车里的气氛再一次沉闷起来,张贤又笑了笑,问道:“韩大哥,你这次是送我去监狱还是什么地方?”
韩奇有些尴尬,最终还是答道:“是看守所!”
“呵呵,这跟监狱没什么两样!”张贤随口答着,心里头说不出来的一种郁闷,只是却不想当着秀秀与韩奇的面表现出来,所以他的脸上还堆着笑容:“上一次我被收押在看守所,还是在武汉呢!呵呵,那一次也多亏了韩大哥帮忙,只让我在那里面住了不到半个月就出来了!”
韩奇知道张贤所说的那一次是张贤当十八旅旅长的时候,因为战事不利放走了马文龙的部队,所以才会受审。不过仔细地想了想,如果当时那项指控张贤的罪名真得成立了,也许张贤也不会受得这么多的苦,可能早早地便脱离了国军,带着一家老小远走他乡了,也不会再去经历失败与被俘,痛苦与绝望,妻离子散以及如今这种难熬的局面了。
“这一次,只怕半个月是出不来的!”韩奇如实地告诉着张贤。
“我知道!”张贤点着头,他同时也非常清楚,他能不能保住这条命,在这个时候只怕韩奇也没有把握。
“阿贤,不要多担心!”好象是觉出了张贤的心思来,田秀秀再一次握紧了他的手,同时劝慰着他道:“韩大哥一直在为你的这件事跑上跑下,本来这个月他还是要去韩国的,也被他暂时的推掉了,一心一意的为你跑关系!还有,我和二弟也在托各种关系,想方设法地要把你保出来!”
“二弟?”张贤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急急地问着:“张仁他还好吗?”
“他还好!”秀秀连忙道:“他如今是空军的作战队一个大队长,我们母女的生活也多得了他的照顾,不然不知道会过得多么难呢!”
张贤点了点头,对于二弟张仁的表现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在张家的三个兄弟之中,老二张仁才算是一个非常有头脑,非常冷静的人,比起老三张义来,这个二弟不知道要令他放心了多少倍。
“对了,胡从俊你去找过了吗?”张贤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老上司,问着秀秀。
田秀秀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无奈地道:“我去找过了,但是胡长官如今是金门防卫司令,军务在身,又不在岛内;而你们当初的战友也多在金门,前日我已经托人去给胡长官捎了一封信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韩奇也接口道:“如今胡从俊可是老头子所倚重的红人,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胡从俊能够出面的话,我想很多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我从朝鲜半岛一回来就想找他的关系,但是有些难呀,如今的胡从俊已是今非昔比,不是你想见就可以见得到的,另外,便是想去金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还隔着一条海峡,那里又是军事禁区,没有特别通行证是去不了的!不过,我也正在想办法准备去一趟金门,明天那个通行证就应该可以办下来,到时亲自去找胡从俊说明,他到现在还以为你早就在徐蚌会战中牺牲了呢!”
张贤不由得一声苦笑,想一想那些十二兵团、十八军中的同袍兄弟们,真得是没有人知道自己还活在人世,记得那个兵团里,他最后见到的一个人是乔书强,那也是由他提拔起来的一个十分能干的侦察人员,当时在江西的时候,他还利用乔书强对胡从俊示过警,才使得胡从俊最终带着新成立的十二兵团逃之夭夭了,没有成为渡江之后解放军的肉。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充其量也就只是被关些日子!等调查完了,也就应该结束了!”韩奇最后还是如此地宽慰着张贤,然后,他又象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同时叮嘱着他道:“对了,还有些事,你不能乱说,要按我说的去说!”
“好,是什么?”张贤问道。
韩奇道:“首先,就是关于你在徐蚌会战之后被俘的那些事情,你一定要承认自己在毁容之后,是被我安插到刘兴华的部队里当暗桩的。还算是好,当初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作了一个秘密档案,如今这些档案还保存在保密局,这些档案可以成为你最好的证明,以证明你不是投敌,而是被我委派!”
张贤点了点头,其实韩奇教导的他这些也都是事实,只不过他没有那么高尚,同意给韩奇当暗桩也是被逼无奈;韩奇建立秘密档案实际上就是为了要挟自己,如今却是阴差阳错,反而成了证明他无罪的要证,这也许就是天意如此吧!
“第二件事,就是湘西!”韩奇终于说出了他与张贤之间曾发生的这一段不愉快的往事,而这个往事,也曾是张贤再一次见到韩奇的时候,感到有些惭愧的原因。
“这件事怎么说?”张贤问道。
“那件事没有成功,当然责任也不能全怪你。呵呵,如果你真得按照我的要求来做了,说不定我们两个都活不到现在!只是那件事不说明肯定是过不去的,好在吕奎安已经不在了,如今在这里能够说得清楚的人只有你和我,只要我们两个人说法一致,那么别人也就无懈可击!”
“我明白!”张贤再次点着头。
“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坚持地说从湘西之后,你就与组织上失去了联系!呵呵,这一点我也可以作出证明,当时你是单线联系的,别人当然不会知道!”韩奇说着,又想了一下,接着道:“再以后的事,一直到朝鲜战场上,就倒是可以实话实说了,呵呵,人都有求生和成长的愿望,谁都希望能够活得好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还是要说你在共军中过得很不好,一直盼着能够重新找到组织,回到国军里来!所以,在朝鲜战场上一听到了我的宣传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带着全营的人放弃了抵抗,投降了过来!”
听到这最后几句的教导,张贤愣了愣,这些话完全是有违他心的,他沉默了片刻,也知道这是韩奇为他好,如果不这样说,那么他的遭遇定然会很差,他看了看还甜甜地睡在自己怀里的女儿,又与田秀秀那双忧虑的眼睛对视了一下,最终也只好点了点头。
第一章 靠港(三)
张贤被韩奇送到了军法部的看守所,在走下汽车之前,小梅已经醒了,这个小姑娘并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还在奇怪地问着田秀秀:“妈妈,爸爸不跟我们回家吗?”
张贤与田秀秀相视了片刻,两个人都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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