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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6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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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的心就好象是被刀子在生生的割裂一样得疼痛,这些战士们都是他过来的兄弟,不管是什么原因,死在异国他乡,他都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仿佛是觉察到了张贤的难受,熊三娃还是安慰着他道:“哥呀,别难过,其实还是有很多人逃走的,还有一部分人又跑回来了!”
“敌人的坦克呢?”张贤又问道。
“敌人的坦克沿着公路向东北方向上追去了!”熊三娃告诉着张贤。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贤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是喜还是忧了,喜的是如果这支敌人的装甲部队没有向东去追二一五师的大部队,而是转回头从东面打过来,那么他们这个警卫营就真得是四面被围,无处可逃,而且只怕根本就坚持不到天黑就会被敌人打垮来;忧的却是,这支敌人快速反应部队追向二一五师大部队,只怕此时二一五师大部队又要遭殃了。想一想,如今的二一五师大部队,已然不是他张贤可以控制得了的,此时他也只能有心无力,二一五师能不能最终逃脱掉恶运,还要看大家的造化了。不过,张贤又想到了另外一层,有一点也许可以做到:在此时的桥东阵地上打得狠一点,让敌人伤亡惨重一点,或者可以吸引那支东向的敌人装甲部队返身来打桥东。如果那样的话,二一五师就一定会顺利脱险;可是如果敌人的这支装甲部队真得来打桥东了,他们警卫营还能够坚持到天黑吗?想到这一层的时候。
桥东这边到底应该怎么来打呢?是打狠一点,让敌人伤亡惨重一点?还是就这么边打边拖时间,挨到天黑呢?张贤的思想不由得有些混乱了,对生的渴望又是那么得殷切,以至于他也和王大虎一样,头痛了起来。
这个时候,北面的阵地上的战斗当先的打响了起来。
第七七章 抉死(三)
没有时间可以犹豫的了,张贤的头脑忽然异常得清醒起来,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想要怎么来打这一仗的问题了,而是他必须要打好这一仗,必须要打痛敌人,必须要无条件地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地帮助二一五师的大部队脱困!在任何时候,小集体的利益必须要服从大集体的利益,这世界上鱼与熊掌同时兼得的事情并不多,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必须要一走到底。
“南边的阵地交给你!”张贤大声地命令着,同时也告诉着他:“注意桥西敌人的偷袭,只要那边的敌人胆敢踏上桥,那么你就必须要肩负起狙击的任务!”
“是!”熊三娃响亮地回答着。
张贤点了点头,如今的熊三娃也算是警卫营第三连的连长,把这几十号人交给他,也是名正言顺,如今他最担心的还是北面的三二零高地,这个时候那边的枪声响起来,也就是意味着北面偷袭的敌人已经开始冲锋了。
从南面阵地到达北面的阵地并不远,下了南面高地,再穿过连接大桥的公路,就可以掉爬上去,最多也就是十分钟的事。
张贤带着两个班十二名战士只用了五分钟便跑上了三二零高地,他们到来的正是时候,此时这片阵地在一连二排排长张青的指挥之下,依靠着有利的地形,正在几个点上进行着射击。这个排长张青也是在这一次的战斗中被张贤新近提拔起来的,警卫营里的排长已经牺牲了一半以上,哪怕是一个排三个人,也要必须要有一个负责的人。
北面的山坡上,一群头戴着钢盔的欧洲人正四处散开着,形成一个面积很大的进围面在向这个阵地进行着攻击,他们的队形有别于美国人,所用的枪械也略与美国人不同,只是打了几分钟,张贤就已经判断出来这群敌人并非是美国士兵,只是看他们的面孔,应该也是西方人。只是这些西方士兵又比美国人的进取心差了不少,他们的推进速度十分缓慢,恨不能爬一步躲上十几分钟,所以他们的进攻与其说是冲锋,倒还不如说是在躲猫猫。
“让大家节省一下子弹!”张贤来到了张青的身边,大声在告诉着他:“要有目地的开枪,瞄准一个打一个!那边的机枪先不要打,等敌人离着三十米再打!”
张青也大声地应答着,沿着战壕跑去,一边跑,一边传达着营长的命令。
张贤的枪也瞄准了一个正准备跳跃而出的敌人,那个敌人正一跨步间,还没有落地,便被他一抢打倒。阵地上所有的战士们也学着他的样子,瞅准了目标,有的放矢,但是敌人人数上还是占着优势,他们的移动速度虽然很慢,却一直在不停的靠近,最前面的人离着阵地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突然就趴俯了下去,张贤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他们的军服上其实是有一个胸章的,这个时候依稀可以辨别出上面的拉丁文的缩写,是荷兰人!
也就在他的脑子里刚刚有一点准备的时候,湖对面敌人已然停歇半天的炮火却是再一次轰击了过来,巨大的爆炸声再一次充斥了整个原野,弹片也泥土乱飞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道。而这一次,敌人的炮火却是非常得精准,几乎发发都可以打到他们的阵地之上,令战士们一丝也抬不起头来,所有的人都笼罩在了敌人炮火的威胁之下。
张贤心里十分明白,这是因为有冲到了阵地之下的敌人步兵的指引,他们通过步话机向他们的炮兵报告着阵地的准确作标,报告着这片阵地上屈指可数过来的几处机枪火力点,就是为了要用炮火把这些火力点摧毁掉,这样的仗打下来,对于警卫营的战士们来说,根本就没有胜利可言了。
穿过迷离的烟雾,张贤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在敌人的人群中搜寻着目标,他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不到一百米远处的一个背着步话机的荷兰人,那个长长的天线在山石之后颤动着,这一定就是敌人的联络官了。这个联络官十分得警觉,轻易地不露出头来,便是露头也是看了眼马上消失,那时间与速度根本就不容人举枪来瞄准。而在炮火的威力之下,来自上面阵地的警卫营的射击越发得稀疏,那些边跑边躲的荷兰士兵已经胆大了起来,他们端着枪一边向阵地上胡乱地进行着扫射,一边飞快地冲了过来,这个时候他们的状态与刚才相比,简直就好象是变了一群人一样。
眼见着敌人已经冲到了阵地之上,大部分的人已经冲到了最有力的机枪打击范围里,但是此时警卫营的机枪手还没有机会下手,刚刚冒一冒火,便会迅速地招来敌人疯狂地炮火。
张贤几乎要绝望了,他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作为营长,他非常清楚一旦敌人攻上了阵地,对于他们来说将是多么得致命,他可以再带领着勇敢的战士们来与敌人进行肉搏战,把他们打下去,但是桥西的敌人大部队一定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战机,蜂拥而来,那么以他们这么一点的兵力,到时只怕连塞牙缝都不够了。其实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听到了西侧大桥之上传来的射击之声,显然桥西的敌人又再一次开始了行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南面阵地之南又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张贤蓦然惊醒了来,不用想,敌人的作战坦克也已经抵达了这一处的战场,只是不知道荆扬和彭青松他们能不能胜利完成他交给他们的任务,听那个爆炸声,并不亚于敌人的炮火,甚至于还要压盖住了敌人炮火的轰响,那一定是地雷的威力。警卫营所剩的这几枚反坦克地雷,也是张贤从上一次师部分发的物资中预留下来的,这些都是苏联人制造的,其杀伤能力只比美国人的强,不比美国人的差。已经不能再去想那么多了,他只是一个人,分不出那么多的身来,既然此时自己的任务是要狙杀敌人的联络官,那么就要进入这个角色里,如果还这样三心二意,终将会失败的。已经布置下去的事情,成功与否,虽然一大半靠的是智慧,但是另一大半靠的还是天意!
张贤的心再一次清静了下来,他的目光又盯紧了敌人那个背着步话机的联络官,就在这个联络官刚刚一抬头的时候,他心无旁骛的便放了一枪,这一枪也很快被敌人的炮火而湮盖,但是他清晰地看着那个敌人倒下去,背在身后的步话机也从他的身上甩脱了开来,滚下了山坡,那根长长的天线也断成了几节。
敌人的炮火一下子就好象是失去了眼睛一样,又变得散乱而漫无目的,甚至于还有几发炮弹落到了荷兰人的中间,张贤不由得一阵欣慰,看来,敌人的炮火很快就会停止了。他的想法刚刚才有,敌人的炮火便真得停了下来,因为这片阵地上同样还有联合国军的士兵,如果没有人指挥,炮火是不长眼睛的,对任何人都毫不客气。
敌人的炮火才停,警卫营的机枪便怒吼地吐起了火舌来,荷兰人过于靠近了火力点,又没有冲上前沿阵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便被突如其来的立体交叉火力打得晕头转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也同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这是藏在树林中的王鹏连长,带着人打了回来。被警卫营两面夹击,荷兰人立即就崩溃了,对于他们来说,还以为是自己被包围了,再没有想要冲上阵地的胆量,纷纷向湖边撤退下去,他们经过了一个小时的努力,只在这片山坡上留下了三四十具尸体,还有一些因为受伤而无法退去痛苦呻吟着的伤员。
※※※
桥西的敌人果然再一次的冲上了桥来,当张贤有功夫侧目桥西的时候,他们已然有一部分人冲过了桥头,警卫营设在桥头处的第一个机枪火力点开起了火来,压制住了桥上的敌人无法冲过来,而在南面四五五高地上,熊三娃的狙击显然无法与武小阳或者张贤相比,十枪能够打中五枪已经算是很准了。
张贤已经无暇去顾及退走的荷兰人,马上命令着北面三二零高地上的战士们把枪口对准了西面的大桥,而在这个时候,敌人的炮火又响起来,这一次却是转移了目标,打向了南面的阵地,警卫营预设封锁桥头的第一个机枪阵地立时被这些炮火压制,正好一枚炮弹掉落其间,这个机枪阵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炮火轰掉了。眼见着敌人蜂挤过桥来,张贤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他的狙击只能打中一个人,却无法同时打中冲过来的第二个人,而后面的敌人也已经冲过了桥,攻向南面的阵地,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轰的一声响,一枚手榴弹就在抢身而来的敌人中间爆炸,那些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手榴弹也接踵而至,爆炸声此起彼伏,敌人不由得一阵骚动,不由自主地向后面退却。张贤抬起头来,马上看到了南面阵地上熊三娃正在投弹,他是七十二军里投弹最远的人,足足七十米的距离,这与掷弹筒相差无几了。
“这小子还有手榴弹?”张贤也有些奇怪,实际上,在这个时候,他们警卫营的弹药也基本上告罄了,手榴弹在敌人第一次的冲锋时,就已经用完了,如今他们的很多弹药还是捡得敌人的。
张贤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再一味地防守,必须要以力压千钧之势在气势上把敌人压倒,否则,一旦这些敌人稳定下来,那么他们将再没有一点儿的机会取胜了,如今这就是一次绝好的逆袭之机。
“吹冲锋号!”张贤大声地命令着司号手。
司号员愣了一下,马上吹起了冲锋号。
随着嘹亮的号声响起来,美国人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后面奔去,因为他们知道,冲锋号一旦响起来,那也就是意味着中国人会象猛虎下山一样直冲过来,尽管他们手里有冲锋枪,却无法应付如同潮水一样,波涛汹涌而来的中国士兵,这些士兵们好象是一个个的行尸走肉,好象是不畏死的鬼魂。
这一次的逆袭,就如同是第一次战斗的翻版,美国人刚刚打过了桥来,还没有站稳脚跟,便又被如下山猛虎一般的警卫营战士们打了回去,只是这一回,张贤并没有带着人冲过桥去,他也知道敌人在桥西也作好了反击的准备,正巴不得他们攻过去呢?
在赶走敌人之后,张贤迅速地命令大家回防阵地,他知道,只要他们能够牢牢地守住桥东,那就是胜利。
荆扬和彭青松喜气洋洋地带着人从南面的路口处回转了来,他们向张贤报告着他们的战况,敌人的坦克果然沿着湖岸从南面杀了过来,只是在快到这里的时候,被反坦克地雷炸毁了两辆,将那边的公路堵得严严实实,而那些跟随着坦克过来的美国兵们,又害怕会被志愿军狙杀,没有人敢钻出来清理,已然掉过头来,又开了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家不由得发出了一片的欢呼,仿佛他们胜利已经在望了一样。但是张贤却一丝也高兴不起来,他的感觉却正好与大家相反,如今离着天黑还早,只怕敌人东向的装甲部队会掉回头来,把他们这个小小的警卫营撕碎!此时更为糟糕的是他们的弹药快用完了,便是连手榴弹所剩无几,敌人一旦再发动一次的突击,他们又用什么来战斗呢?
张贤心里非常清楚,实际上,在这个时候,他为大家选择的是一条不归路!
第七八章 残血(一)
阵地上再一次得平静了下来,只是硝烟还在美丽的华川湖畔缓缓的飘散着,久久得不愿意离去。
此时,张贤这身本来被雨水淋湿的衣服,也在刚才两个多小时大体力的战斗中渐渐的被体温蒸发,虽然还带着一些湿气,但是这个时候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他随口吃了一把熊三娃给他的食物,虽然觉得这味道有些变质,但填到肚子里头却踏实了许多,没有了刚才那种饿得慌慌的难受。说是食物,实际上也只是一些联合国军留下的残羹剩物,这些联合国军的士兵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他们在行军的过程中把空罐头丢得到处都是,而这些所谓的空罐头盒里往往还能剩下不少的残渣,大家把这些空罐头盒捡起来,也顾不得里面还有脏水和不干净的东西,用小刀把里面的食物刮得干干净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去除掉不能吃的部分,剩下来的就可以用来充包饥。
张贤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得困难,他们必须还要坚持到天黑,而如今离着天黑还有四个多小时,只要把这如同炼狱一样难熬的四个小时熬过去,他们或许就可以到达天堂。
巡视着桥东的阵地,看着一个个形容枯槁、筋疲力尽的战士们,张贤顿觉得自己的肩膀上的负担越发得沉重起来,所有的人都是用一双充满信任与渴望的眼睛在回视着自己,因为大家都相信他能够带着大家活着离开这里,离开这块死地!
跃过一条泥泞的壕沟,张贤来到了第一连的阵地上,耳边忽然传来了有人在哼唱着一首他十分熟悉的曲调:“……阿里郎,阿里郎,阿拉里哟……”这歌声令他马上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已经被武小阳射杀在火焰之中的朴熙顺,那个年青而英俊的面孔如今又是如此得鲜活,就好象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叫着自己的名字,他顺着歌声看去,原来是安日昌在一边挖着壕沟里的泥浆,一边在哼唱,这才想到他们这个营里,小安子原来也是朝鲜族人。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失望的是他再也不可能看到朴熙顺灿烂的笑容,欣慰的却是在他的身边,还有更多的战友和同志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而正是因为这种精神的存在,才会令他们有了在逆境中奋起的希望。
“营长,贺强回来了!”熊三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他作着报告。
张贤不由得一愣,贺强与高文亮是他派去护送伤员的,虽然刚才已经知道那些伤员队伍遭遇了敌人的装甲部队袭击,可能是凶多吉少,但是他还是有一些自我安慰,总认为会有一部分人跑掉,会有一部分人脱险的。
“他在哪里?快带我过去看看!”张贤连忙命令着。
“他就在下面的临时指挥部,还受了伤!”熊三娃告诉着张贤,转身向高地之下的泥泞大道边奔去,那里在山岙之间有一片的树林,就是警卫营的临时指挥所,那些没有走的重伤员也在附近。张贤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还听他在说着:“就他一个人跑回来,见到我的时候只知道哭,我问他什么也答不上来!”
张贤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浑身是血的贺强,虽然这个时候卫生员已经为他的头作了包扎,但是张贤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所受的伤并不轻,他可以肯定贺强一定是经过了一次生死的战斗,能够回到这里,已然是九死一生了。
一见到张贤,贺强还未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漫流了出来,哭声嚎淘得如同是受了欺负的孩子见到了爹娘,他扑通地一声跪倒在泥水里,放声悲泣起来。
张贤一把扶住了他,边上的众人也齐齐地安慰着,半天,他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嚎,一边抽泣着,一边向张贤作着报告:“营长……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
张贤抱着他的头,拍着他的背,自然明白他在自责什么,他没有责怪贺强,想一想便是他自己,靠着一个排的人护送上百个行动不便的伤员,与敌人遭遇上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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