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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5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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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帮助陈大兴与这个医院的医药师交接清楚了单据,张贤问了问王金娜的情况,这个医药师告诉着他:“王院长正在给人做手术,你要见到等两个小时之后吧!”
张贤愣了一下,有些失望。
“王院长这么忙呀?”陈大兴不由得问道。
“是呀!”这个医药师点着头,告诉着他:“她昨天才到,就已经做了四五个手术了,连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今天的这个手术比较麻烦,不然她也不会亲自出马!”
“是这样呀!”陈大兴点着头,又问着:“今天做手术的是伤到了哪里?”
这个医药师道:“是个美国俘虏,伤到了腿!他的腿被飞机子弹打中了,说坏死吧?又没有坏死!说有救吧?又有些难度。要是别的医生来做的话,肯定是要截肢的;但是王院长却觉得还有救,所以她才会亲自出马!”
陈大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有些不解地道:“王院长也真是的,就一个俘虏,何必呢?”
听到这话,这个医药师用一种不高兴地眼光看着陈大兴,不快地道:“你这话跟我面前说,我就只当没听到;你要是跟我们王院长面前说,她一定要把你教训一通。”
陈大兴不由得吐了吐自己的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个医药师继续说着:“王院长经常告诫我们这些行医的人,做一个医生最重要的是医德。在医生的眼睛里,只能有病人和健康人的区别,不能有人的身份区别!不管这个病人是什么身份,是首长也好,是士兵也好,是同志也好,是敌人也好,在他送进医院里来的时候,就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病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上天赋予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而救死扶伤是一个当医生的天职,我们不能因为病人的身份不同,就此剥夺别人健全的体魄,更不能见死不救!”
听着这个医药师侃侃的话语,陈大兴有些脸红了起来,而旁边的张贤听来,却是另一种感受。曾几何时,王金娜也是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想一想当年,这种话如果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张贤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别说让她给敌人治伤,便是给她不讨厌的人治病她也不是干的。随着时代的变迁,中国国内的巨大变化,也使人的性情发生了改变,看来,王金娜是想通了,她的思想得到了升华。他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在淮北战场的观音庵里治疗的时候,偷听到的娜娜对菩萨的那断表白,那一天娜娜对着观音菩萨作了很长的祈祷,其中他记得最深的是有一句:“我愿意把我的功德跟他的罪孽作一个交换,只求菩萨能够让他有一条活路;如果我的这些功德还无法抵消他的罪孽,我愿意让我来承受他的恶果!……只求菩萨能够保护阿贤的平安,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的不幸,哪怕是死!”现在想起这些话来的时候,张贤都觉得心里暖乎乎的。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娜娜的性格就已经有了转变,她开始信佛了起来,相信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教诲,而作为一个医者,也只有怀着菩萨那样慈悲的情怀,才可能真正的被称为白衣天使!
张贤已经记不得耳边的这个医药师又与陈大兴说了些什么,他的心早已经飞到了娜娜的身边,回忆着往日那些温馨的画面。
与他们一起过来的一个新兵通讯员跑了进来,这个新兵叫做李小涛,是陈大兴手下年纪最小的一个兵,只有十七岁。他一见到陈大兴便报告着,说是接到了团里的电话,要他们在交接完药品后,马上回营,可能是有重要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任务,上面却没有说。
陈大兴只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打发着这个新兵回去看车了,却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陈营长,你们还要不要等我们的王院长呢?”这个医药师经不住问了一声。
陈大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此回答,他询问似的看着张贤。
张贤明白,陈大兴是在向自己征求意见,他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任务是不可推拖的,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此时也只好道:“那就算了吧,等下回再来吧!”他说着,又恳求着这位医药师:“一会儿如果王医生出来了,你一定要跟她说,二一五师的于得水和汽车团的陈大兴过来向她问好!”
“好的!”这个医药师点着头:“我一定转告她!”
“对了!”张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不由得问道:“王医生的儿子小虎来了吗?”
医药师摇了摇头,告诉着他:“小虎没有来,还在内地上学,徐医生正在歇产假,她带着呢!”
“徐医生?”张贤不由得一愣。
这个医师点着头,向他作着解释:“是呀,就是你们团长张义的老婆呀!”
张贤这才明白,他指的原来是徐小曼,在他们开赴朝鲜战场的时候,他就知道徐小曼要生了,但是还不知道结果,也没有听张义说起过,不由得问道:“徐小曼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小子!”
张贤怔了一下,马上乐得合不拢嘴了起来,想来张义可能还不知道呢,不然,早就会通知他了。
边上的这个医药师还在埋怨着:“你们团长也真是的,自己的老婆马上要生了,他完全可以请假的,还跑到朝鲜去,也不怕小曼到时会出什么三长两短!不过,这一次也真得凶险呀,要不是王院长当机立断地直接剖了,她可能会难产,都已经出血了,小孩子的头还没有出来……”
这话此时在张贤和陈大兴听来,已经没有那么恐怖了,虽然明知道过程很艰辛,但是和许多人一样,他们更在意的还是结果。
第十五章 车队(二)
坐着车回到七十二军的临时驻地,张贤心里说不出来的惆怅,远途跋涉而来,却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这实在是令他有些沮丧。此时,他不由得想起了李清照的一首词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也许,还会有很多的事,永远只能在心头惦念着,在两个人的心里默祷着,没有话语,没有交流,便是连眉头也不敢上的。
汽车团的团长叫做高连城,是从别的部队新调过来的,这是一个身材不高,个子瘦小,但是却有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四川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说起话来还带着四川的腔调,声音很大,也很快,同时也很幽默,就好象是充满麻辣味的调料包。与这个团长相比,汽车团的政委却要文静得许多,这是一个姓严名杰的安徽人,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严政委就像是他的姓名一样,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很少有人看到他笑。实际上,这个严杰也算是七十二军的一名老干部,不过一直是在后勤部的供应科,据说这个人十分细心,帐目往来从来就没有失误过,做政治工作也很有一套手段。
当张贤与陈大兴回到驻地的时候,高团长与严政委已经在汽车团的门口焦急地等着他了,一见到这辆汽车过来,便向他们摆着手,陈大兴一脚踩下了刹车,这辆嘎子车便停在了他们的身边。
“呵呵,老陈呀,你总算是回来了!”陈大兴的车门刚刚推开,高团长便有些等不及地叫着。
“团长,有什么急事吗?”陈大兴连忙问着。
高团长点着头,道:“当然有,要不为啥子我们两个这么着急等着你回来呢?”
“到底什么事呀?”陈大兴问着。
高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兴,前方粮食和弹药已经不多了,军长亲自发电来催,所以上面要求我们必须在后天把物资运到温井,团里经过研究,认为如今只有你们营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陈大兴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高团长与严政委实际上都不是懂汽车的人,是两个行外人,而汽车团的另外两个营的营长虽然也有些经验,但是毕竟比不上自己,不管怎么说来,他也算是七十二军里自从组建汽车部队以来就存在的元老。
“我服从团里的命令!”陈大兴回答着。
高团长和严政委都满意地点着头,严杰也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团里后面还有几十辆车没有赶过来,如今只有你们营的三十辆车可以派上用场,只好辛苦你们了,要多跑几趟的!”
陈大兴笑了一下,点着头道:“政委说得哪里的话?我们干革命的哪来得那么多客气,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高团长也笑了,这才道:“我已经命令孙教导员装车了,你们三十辆车十分重要,路上不能有一点的损失,我们前方的战士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补给了,马上要打大仗了,所以军长才会这么着急。你们过去后还要马上返回来,再运送第二批和第三批物资!”
“是!”陈大兴答应着,同时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陈大兴不由得一怔,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严政委连忙向他作着解释:“六四三团的曹副团长会带着三百多个新兵以及他们的第一连给你做护卫,晚上出发,这是曹副团长提出来的,他是怕白天路上跑不安全,会有敌机轰炸!”
“哦!原来是这样!”陈大兴恍然大悟着,回头看了看也刚刚从车上下来的张贤,张贤听到耳里,心下里感到了一丝的安慰,看来这个曹副团长总算是开了窍,学会了趋利避害,再不是原来那个只知道猛打猛冲不畏生死的家伙了。
“老陈,现在离着出发还有点时间,你先快去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马上出发!”高团长亲切地告诉着陈大兴。
陈大兴愣了一下,有些不懂地问着:“怎么?团长,你也跟着去?”
高连城却是一瞪眼,道:“我是汽车团的团长,第一次任务,我不带队行吗?”
“呵呵,他呀!是怕路上出事,到时被军长骂的!”严政委难得地开着玩笑。
高连城却一本正经地道:“骂不骂的我不在乎,我只是真得很担心,虽然我不会开车,但是给你们壮壮胆总是可以的!”
陈大兴和张贤都笑了起来,看来,这个新任的汽车团长说到底还是怕路上出事。不过,张贤开始对于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团长有了一点很好的印象。
※※※
高团长说是给陈大兴一点准备的时间,实际上这时间却还是紧迫得令个无法喘气,最多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车队已经整齐地排在了这处临时驻地的空地之上;而此时,曹爽也带着那三百多个新兵赶到了这里来,实际上,第一连的战士们早在这里了,只是等着他们的到来,这些所谓的新兵,其实也是和武小阳一样,新瓶装老酒,都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老兵,复过员,如今又回来了。
曹爽与高团长见面之后,两个人说了一些话,商量着路上的行程,倒是把陈大兴和张贤忙得里外朝天,对于陈大兴来说,一是要把每辆车的主司机、副司机安排好,其二还要再次核对车载的物资是否与清单相同,然后还在排队,把每辆车进行编号,把拉运无关要紧的棉衣棉服等物资的车辆排在前面,把军火弹药排在车队的后面,排在车队中间的是拉运罐头、食品、药品等物资的车辆,这样排布自然有他的道理,就算是前面拉运棉服及食品的车辆出了事故,其危险程度也不足以影响后面车辆的通行。每辆车后面还要备一桶油料,以防不时之需。张贤的工作就更加繁杂细致了许多,手下虽然有八十多号人,但是这三百号的新兵此时也由他指挥着,将这些人分组分班,再配制到每辆车上去,然后还要分发武器,进行简单的注意事项的说明,路上要防止什么?要注意什么?等等,只要是他能够想到的,无不尽力尽心的说出来,嘱咐出来。实际上,这个车队包括司机和他们这些护卫人员,共有五百多号人,真真正正地就是一个作战营了。
看看天色,离着天黑还有一段的距离,才三点半钟不到四点钟的样子,但是,曹爽与高团长还是决定出发了。因为从安东过鸭绿江大桥赶到朝鲜的重城新义州,还要有一段的距离。
汽车已经开动了起来,陈大兴和曹爽坐在第一辆车上,曹爽在此时既充当向导,又充当指挥;而高团长位于车队的中部,实际上也只能算是坐镇了。倒是张贤,可以轻松一点,负责的是车队的尾部,也就是一个断后的工作。
只是,当第一辆汽车驶出驻地的时候,熊三娃却跑过来向张贤报告着,说是武小阳去和老婆孩子告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真得是一个有些意外的问题,刚才实在是太忙了,张贤都没有注意到武小阳不在队伍里,他连忙打着旗语,告诉前面的车辆等一下,曹爽从队伍的最前面跑了过来,听到是这个原因后,不由得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来,有些恼怒地道:“乱弹琴!这简直就是乱弹琴,要是放下自己的老婆孩子,还跑来做什么?”
张贤无话可说,实际上,就算是大家都象政府宣传的那样,为了保家卫国而积极参军,但是,谁又能真正放得下自己的妻儿老小呢?毕竟,人的想法是非常简单的,在大环境下虽然可能会表现得无比高尚,而当自己静下心来的时候,那种人性的本能,也终将无法忽视,这就是对家人、对妻儿的爱与牵挂!
曹爽是一个孤家寡人,也许并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曹爽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当即作着决定:“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过大桥,不能等他了,我们出发!”说着,不等张贤的回答,转身再一次向前面快步走去,从他的背影看,那坚定的步子,一点儿也不象是一个还负着伤未痊愈的人。
“唉……”熊三娃刚要喊住曹爽,却被张贤一把拉住了。
“你也不准备等小武了吗?”熊三娃瞪着一又疑惑的眼睛看着张贤。
“不等了!”张贤也表现出来难得的坚定。
“为什么?”熊三娃不解地问着。
张贤望着曹爽离去的背影,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这是上级的命令!”
“你……”一时之间,熊三娃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轻声地道:“三娃,小武如今是一个有家的人,和你和我都不一样,我是不希望他上战场!”他说着,丢下了熊三娃,拉开了自己这辆车的车门,坐了上去。
熊三娃愣愣地看着张贤,已然明白了张贤的意思,却又有些不甘心起来,他与武小阳从对头混成朋友,再从朋友混成过了命的战友,就他个人的私念来讲,还真得希望武小阳能够回归与自己再一次并肩作战,只是想一想张贤的话,仿佛更有道理。
※※※
车队出发了,刚才还热闹的七十二军汽车团的临时营地,一下子便寂寥了起来,严政委目送着最后一辆军车消失在了树林的尽头,正要转回身去的时候,忽然看到另一处的山道上拐过来了吉普车,那车颠簸着疾驰而来,浑不在意车上人的可能会被把骨头颠碎,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不一会儿,这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他这才看清,车上下来的是一个披着白色大褂子,头上戴着白帽子的医生,却也认得,正是七十二军里最著名的女军医王金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王院长,你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吗?”严杰不由得问着。
王金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空地,那里本来排满了汽车,此时已经空空荡荡,她的心不由得一跳,问道:“陈大兴在不在?”
“陈大兴刚刚带着车队走了,执行任务去了!”严政委告诉着她。
“执行任务?去哪里了?”王金娜连忙问道。
“过江去了朝鲜!”
“那么二一五师回来的同志们呢?”王金娜接着问道,她的心里面,还在惦记着自己的丈夫张贤,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却不能象寻常的夫妇那样,便是不能见面,也可以用书信来表达自己的相思之苦。而对于他们来说,见个面也就够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才是真正最美妙的时刻。
“哦,二一五师的同志呀!”严政委答着:“他们负责护送车队回去,跟着一起走了!”
“走了有多久?”王金娜再一次问着。
“没多长时间,不到十分钟吧!”严杰答着。
王金娜再不答话,重新坐上了车,对着开车的司机命令着:“小王,我们追上去!”
“是!”司机答着,打着方向拐了一个弯,向着车队离去的方向追下去。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往安东市的方向上响起了刺耳的空袭警报的声音,这说明美国人的飞机马上就要到了,虽然王金娜刚到安东没有多久,却也知道这两天美国的飞机一直在轰炸中国通往朝鲜的桥梁,每当空袭警报响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听到对岸传来的爆炸声,那声音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抗战时期日本人的轰炸机。这些美国人的轰炸,虽然说是针对的朝鲜,却总是会有飞机时不时的侵犯中国的领空,把炸弹投到中国的土地上。
“院长,我们还是回去吧!”司机小王有些担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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