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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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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向他微微一笑!

第二五章 誓师(一)

没想到在去石牌的途中,张贤又遇到了那两个曾搭过自己车的女记者,这两个女记者正在采访从前线下来的伤兵,当听说张贤要去石牌的时候,这两位女记者也要搭车前往,她们想要去采访十一师的胡师长,当然更主要的还是想知道何谓军事第一,石牌第一。

当张贤来到石牌的时候,天已经近黄昏了,但远处的枪炮声还在不断的响着,便是山上的石牌炮台上,海军也在不断地向江面发着大炮,原来,一艘鬼子的军舰正要逆江而上,攻打南津关,却被老百姓投下的上百吨的杂草缠住了螺旋桨,动弹不得,又被江水冲进了海军所布的水雷区里,于是成了石牌炮台的一个活靶子。

那两个女记者立刻跳下车奔向山去,采访海军的士兵。

张贤让刘小虎将车开回独立营,带着熊三娃来到了江边,却见江面上布满了杂草,随着江水上下沉浮着漂向下游。而高岸之上,正有许多的老乡在往江里丢着从山上割下来的草。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些草原来都是附近及上游的老乡们丢下来的,因为大家听说草可以缠住鬼子的军舰,不让他们上来,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成千上万的百姓自觉地上山割草,丢到长江里,于是也就有了张贤看到的这么壮观的江面水草。

那艘鬼子的军舰终于被海军的大炮击中,燃起了熊熊的火,冒起了浓浓的烟来。想象着船上的鬼子垂死的挣扎,张贤的心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张贤正要赶往师部,去见胡从俊师长与罗达参谋长,却看到龙天涯正带着两个士兵从江岸处走了上来。龙天涯原本是张慕礼手下的一位连长,后来在王元灵升任三十二团团长之后,张慕礼也升了副团长,他被调到警卫营当了营长,成了胡师长的亲信。

龙天涯也看到了张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却显得十分高兴,跑到他的面前,捶了他一下,笑着问道:“早就听说你到三斗坪来了,你小子怎么直到今天才来看我们呀?”

张贤苦笑了一声,道:“战斗马上要打到这里来了,所以我是回来打仗的。”

“呵呵,我看你是回来督战的吧!”龙天涯开着玩笑。在张贤的这些战友们看来,张贤已经高升到了长官部里,并听说已经成了长官部里最重要的作战副官,在这大战紧要的关头,他跑到十一师来,自然是上面派来督战的。

张贤笑了一下,并没有多作解释,看了看龙天涯,见他挽着裤脚,鞋也湿了,于是问道:“龙营长到江边来做什么?”

“哦,我去搞了两只小船。”龙天涯随口告诉他。

“你搞船做什么?”张贤不解地问道。

“是师长让我找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龙天涯老实地告诉他。

张贤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紧锁上了眉头。

“有什么不对吗?”龙天涯看着他的表情,奇怪地问。

张贤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道:“那两只船在哪呢?”

“就在下面!”

“你带我去看看!”张贤要求着。

“那有什么好看的?”龙天涯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在张贤一再的要求之下,带着他来到了江边,在江边的一个小港汊里,果然停着两条小木船,虽说小,但是每一条船上坐三到四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张贤并不多说,忽然解开了一条船的绳子,脚一蹬,将这条船蹬到了江里,那船随着滚滚的江水向下游漂了下去。

“喂!你这是怎么回事?”龙天涯大骂着:“你是疯了不成!”连忙跑到水里想要去牵回那只被张贤推走的船,可是那江水太快,那船已经漂远了。等他再回到江岸上来时,第二只船也被张贤推入了江中,顺水而去。

“张贤!你这是要干什么?”虽说平日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可是到这时,这个脾气一直很好的龙天涯也不由得被激怒了,忍不住就要拔出枪来。

张贤却一手压住了他的手,将他刚刚拔出的枪又按了回去,却对着他狡黠地一笑,解释着道:“龙大哥,你别急,我知道师长这是在为自己留退路,我就是要断了他的退路!”

龙天涯愣了一下,好象有点明白。

“你放心,我做的事,不会让你为难,我这就去见师长!”张贤说着,当先走上了江岸。

※※※

听说张贤回来了,师长胡从俊、参谋长罗达以及副师长杨涛都迎了出来,他离开十一师还不到一个多月,但大家就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张贤向自己的三位长官敬了一个礼,这才跟着他们走进屋里。

龙天涯也跟着走了进来,刚要向师长报告,却见胡从俊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刚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这些小动作却没有逃过张贤敏锐的目光,他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道:“师长,刚才我在江边看到龙营长搞了两只小船,不过又被我放到了江里去了。”

胡从俊愣了愣,刚刚还喜笑颜开的笑脸一下子变成了拧目而视,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强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对龙天涯道:“龙营长,这里没有你事了,你先下去吧!”

龙天涯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师长,我知道你肯定要骂我,我已经准备好等你来骂了。”张贤很是坦然。

胡从俊望着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是气又是恨,同时又有些怜惜,又有些好笑,这就仿佛是对着自己犯错的孩子。他瞟了张贤一眼,却将脸转到了窗外,讽刺地道:“呵呵,如今你的翅膀硬了,成了长官部的红人,哪还把我们这些旧长官们放在眼里!”

“师长!”张贤几近哭了出来,大声动情地表白着:“师长,您和参谋长、副师长对我的栽培之恩,我张贤便是再过几辈子也不敢忘掉,但是,个人之恩与家国之责却无法相比。我敬佩师长,是因为师长也是一位忠肝义胆之士,值此大战的生死之刻,两军交锋,勇者胜,是以,属下认为只有至之死地才可后生,望师长明察!”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肃然起来,胡从俊渐渐平息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这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张贤呀,与你比起来,我真得是老了,未曾与敌交手便气馁下来,还是你锐气不减呀!”

“师长,此一战,我们必须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才有可能转败为胜,所以男子汉大丈夫,要想名垂千史,师长,那就要看您的这一战了!”张贤此时见胡从俊已经不再记恨自己,于是又这样不无恭维地道。

胡从俊点了点头,对着罗参谋长和杨团长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听到没有,不是我胡某人不为大家着想,实在是这个小营长太过狡猾,把大家的后路都给断了。我本想,一旦我们十一师被敌人击溃,我们几个人还可以坐船脱离险地,从长江上逃生。呵呵,如今这条求生之路也没了,我们只好拼死向前,除此之外,别无活路了!”

“不仅要向前冲,还要取胜!不然,便是我们战死,也对不起我们那些牺牲的好兄弟!”张贤也一本正经地道。

罗达与杨涛也都点着头,大家一时间情绪也调动了起来,罗达道:“张贤呀,你来得正是时候,说实在的,我也和师长一样,正在犹豫其间,如今便也不用再去为了生死来费脑筋,大丈夫活着就要顶天立地,死了也要惊天动地!”

“只是这一战的确是难呀!我们只好来试一试了。”胡从俊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沉思着。

张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于是道:“师长,您还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吗?”

胡从俊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

“当时我的任务是去狙杀鬼子的狙击手,你还问我行不行的。”

“是!”胡从俊想起了那日的情景。

“那时我还说我要试一试,呵呵,是您告诉我,说军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没有试试一说。从那以后,我记下了师长的话。作为军人,即便是费尽心机,不能妄谈胜利,但是却必须要有必胜的信念,必死的决心!”

胡从俊怔在了那里,这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兵,看来已经真正成为了一名勇敢的战士,可是自己今日在他的面前,所表现的令他自己都觉得汗颜。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的心情忽然宁静了下来,有如秋水寒波。

※※※

当张贤再一次回到独立营时,所有的士兵和官长们都欣喜万分,在他们看来,营长回来了,他们那颗飘悬的心也就终于可以放了下来,即使再一次去面对狰狞的死神,他们也不会害怕。

只有副营长徐海波闷闷不乐,等那些连长、排长们离开营长室,这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不免报怨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该回来的。”

“为什么?”张贤问着他。

徐海波一笑,他那脸上的伤疤挤在了一起,倒是很有彪悍的男人之味,这让张贤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原来的上司王元灵,王元灵的脸上也有一道伤疤,但在张贤的眼里,这道伤疤代表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只听徐海波开玩笑似的道:“你这一回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升为营长呀!”

张贤也笑了,同时告诉他:“你呀,就跟着我好好地干吧,到时让我升上去了,你自然也就升上来了。”

“呵呵,你升得还不快吗?现在都是长官部的作战副官了,还回来做什么?”

“那不是我想要的!”张贤道:“我喜欢带兵,不喜欢去耍嘴皮子。”

“哎!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徐海波道:“你难道真没有看出来吗?这场大战十一师生死未卜,只怕明后天这里就会成为必死的战场,我是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反正我是一个孤家寡人,也无所谓了。可是你不一样,你可是刚刚结婚呀!”

张贤这才明白,他原来是在替自己着想,不由得有些感动,但他也告诉徐海波:“我正是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回来的。”

“为什么?”

张贤也一笑,告诉他:“因为这里有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们!便是死,我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

徐海波愣了愣,猛然紧紧抱住了张贤,就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兄弟,一滴泪水却悄然而落!

张贤也同样紧紧地抱住了他。

第二五章 誓师(二)

五月二十七日,日军依然连续发起猛攻。江防军方面战况激烈,第一三九师、第六十七师、第五师、第十八师阵地正面尤为剧烈。几乎是同时,由日军控制在宜昌无法下行的五十余艘、一万六千余吨的船舶驶离宜昌,顺利向武汉下行。

也是这一天的一早,张贤早早来到了十一师的师部,正要进去,却被警卫营长龙天涯拦住了,告诉他,师长一大早就起来了,一直在写信,不让人进去打扰。张贤正与龙天涯说话之时,显然他的声音被胡从俊听到了,胡师长在里面问道:“是我们的小营长来了吗?”

“是!”龙天涯笑着回答。

“让他进来吧!”胡师长在里面道。

张贤走进了里面,来到胡从俊的身后,此时,胡师长坐在桌前,右手握着毛笔,桌上放墨,铺着纸,正思潮起伏着挥笔而下,如行云流水一般,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而在他的旁边,已经有两封写好的信正在晾干。

张贤明知道看别人的家信不好,但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来,想看看师长在写些什么。还未看到信的内容,他便被胡从俊那一手漂亮而又钢劲的行楷所折服,再去看那信,第一封是写给他父亲的,第二封是写给他妻子的。

张贤本只想一扫而过,可是看到那信的内容,却不由得他从头到尾看完。

第一封信写道:“父亲大人:儿今奉令担任石牌要塞防守,孤军奋斗,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当无他途。而成仁之公算较多,有子能死国,大人情亦足慰。唯儿于役国事已十几年,菽水之欢,久亏此职,今兹殊戚戚也。恳大人依时加衣强饭,即所以超拔顽儿灵魂也。敬叩金安。”

看完这封信,张贤不由得眼睛有些湿润,从这封信里,可以看出来,胡师长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他再看第二封信,这封信却长了许多,也缠绵了许多。信上道:“吾妻:我今奉命担任石牌要塞守备,原属本分,故我毫无牵挂。仅亲老家贫,妻少子幼,乡关万里,孤寡无依,稍感戚戚,然亦无可奈何,只好付之命运。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父报仇,为国尽忠,为宜战争胜利后,留赣抑回陕自择之。家中能节俭,当可温饱,穷而乐,古有明训,你当能体念及之。十余年戎马生涯,负你之处良多,今当诀别,感念至深。兹留金表一只,自来水笔一支,日记本一册,聊作纪念。接读此信,亦悲亦勿痛,人生百年,终有一死,死得其所,正宜欢乐。匆匆谨祝珍重!”

这是一篇诀别之文,虽然以抱必死之决心,但这字里行间里,流露出来的却有许多的深情与厚意。

看到师长的这封信,张贤不由得想起了王金娜来。是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给她留一封信呢?但是想了又想,还是算了。此生虽然短暂,用那一句古话来说却是得一知己足矣。何必再留下些物事,徒让人挂怀,徒让人感伤!罢了,罢了,便当风一样拂面而过,让她终有一天将之忘记!也好,也好!情到深处似无情!无情却似还有情!

张贤正胡思乱想之间,胡从俊已然停笔收墨,他一连写下了五封书信,除了给父亲、妻子,还有兄弟、叔伯以及好友。看来,他确实是将自己置于了可生之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才会立下遗嘱。

“张贤,你去招集师部直属各部,正午时分,我要在石牌要塞之下行祭天誓师大会!”胡从俊这样命令着他。

张贤愣了愣,不解地问道:“师长,你还相信鬼神呀?”

胡从俊淡淡一笑,道:“我胡某人从来不信鬼神,作为炎黄子孙,我只相信我们的祖宗,我相信我们的祖宗不会丢下我们不管,不会让我们成为亡国之奴!”

张贤又愣了愣,答应着跑了出去。

※※※

十一师除了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这三个战斗团之外,还有一些是师部直属的部队,第一个肯定是龙天涯的警卫营,这是担负保卫师部安全的作战营,当然排在第一;第二个就要算张贤的独立营了,其实独立营在十一师的位序中是相当于侦察营的,战斗力才是全师各营之最,这个营也成了十一师最机动的一支劲旅。师部直属里还有一些非战斗单位,比如师部医院、机要班、炊事班等。为了便于指挥,驻守石牌要塞的重炮团此时也划到了十一师的序列里。所以,十一师比其它的普通师要大一些,正常一个师满编人员也就八千左右,但十一师却近一万人。

正午时分,胡从俊带着师部直属各部爬上了张贤独立营天天要爬的那座附近最高的山峰,虽说是一座石头山,她却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凤凰山。

站在高山之巅,眼望着不远处奔腾于山脚下滚滚东去的长江,听着枪炮声还在此起彼伏,张贤忽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壮烈。

只见胡师长点燃了三支高香,插在最高的那处山石之侧,袅袅的清烟直上云天,这一刻似乎连山上的风都为之静止,整个山巅一片寂静。胡从俊当先对着苍天屈膝而跪,扑身下拜,五体投地,连叩了三个头。众人见师长行此大礼,也纷纷效行,向天行礼。

礼罢,只听胡从俊抬起了头,再一次仰望苍穹,用高亢而又清朗的声音诵着他的祭天誓词:“陆军第十一师师长胡从俊,谨以至诚昭告山川神灵:我今率堂堂之师,保卫我祖宗坚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名正言顺,鬼伏神饮,决心至坚,誓死不渝。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须严辨,春秋存义。生为军人,死为军魂。后人视今,亦尤今人之视昔。吾何惴焉!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以身殉之。然,吾坚信苍苍者,天必佑忠诚,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即在握。此誓!大中华民国三十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正午!”

听着师长的正义凛然,慷慨陈辞,张贤只觉得自己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而熊三娃这样的士兵们,虽然听不懂师长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这种隆重而又严肃的仪式,自然也知道师长决非在他们面前跳大神,一定是为他们在鼓舞士气。

诵毕,大家都静默地看着师长高高地举起了一碗酒。

胡从俊手中高举着这一碗酒,目光扫视着下面这些可爱的十一师士兵们,他缓缓地端着这杯酒,绕着山巅转了一周,庄重而又激昂起来,再一次面对大家时,他这张方正的脸已经满是肃穆,那双让人一见就会留下极深印象的一字眉,在此时也拧成了倒八字,虎目圆睁着,仿佛浑身有一股力量在升腾。只听着他大声道:“这第一碗酒,我敬苍天!恳请苍天保佑我师旗开得胜!”说着,将手中高举酒杯里的酒拨上了天空,那酒在空中飘洒开来,纷纷而落。

罗参谋长站在胡师长的身边,又为他倒满了一杯酒,只听胡从俊接着道:“这第二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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