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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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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片刻,冯玉兰知道犟不过个小子,只好自己带头,带着那几个挑夫当先冲过了公路。

当队伍过去了一半之时,那辆刚刚离去的装甲车好象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忽然调头转了回来。张义正要冲上公路,被张贤一把拖了下来,躲在路边三百米外的一处草丛后。没过去的包括张贤三个人在内,还有六人个,看看跑过去的人都藏匿住了身形,张贤和张义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那辆装甲车开到了他们藏身附近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鬼子会下车来搜查。探照灯晃着转了过来,大家又都低下头去。公路对面忽然蹿出了一条野狗,快速地穿过公路,跑进了他们藏身几米外的草丛中。鬼子显然被个这响声惊动了,机枪向这边扫射了过来,一排排的子弹从大家的头上嗖嗖地飞过去,所有的人都冷汗淋漓。打了几梭子之后,鬼子没有听到响动,可能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下车来,又缓缓地开走了。其实,这些鬼子也怕死,他们也怕被游击队打。

看着装甲车又渐渐地远了,张贤身边的张义发出了一声闷哼,翻了个身,倒在了他的身上。张贤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身体,手却湿漉漉地摸到了什么,提到自己的鼻前,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你受伤了!”他几乎是在低吼着。

“快……快过去!”张义还咬着牙坚持着,这样提醒着他。显然,他这个伤是刚才被鬼子那几梭子弹打中的,他却一声未吭,直到那辆装甲车开走。

“先忍一下!”张贤轻声告诉他,只觉得是自己的身体也痛了起来,背起弟弟,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公路,又冲进了对面的树林中,后面的人也跟着冲了过来。

到达安全地点后,冯玉兰也围了上来,她也听说张义受了伤。可是,他们却不敢点起火来,张贤问着张义的伤处,摸索着为他包扎伤口,不能让血流得过多。张义伤的是左肩头,他的手垂了下来,已经抬不起来了。

“哥,又要让你背我了!”张义忍不住地道,脸上露出了一种报歉的笑,月光下,却是这样得天真,而对张贤来说又是这样得甜蜜。

“嗯!”张贤点着头,背起了自己的弟弟,走了起来。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这个小弟弟从三四岁开始,只要是出门走远路,他就一心想要大哥背,耍着赖皮地缠住张贤,不然不走路。

“少掌柜,还是我来背吧!”“我来吧!”熊三娃和刘小虎都争着对张贤道。

张贤却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他是我弟弟,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本来就是我欠他的!”

“哥,你怎么会欠我呢?”张义不解地轻声问着。

张贤动情地苦笑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总要我背你,我总不愿意背你,总是把你连哄带骗,有时许你一粒糖,就让你走上半天,可是到了后,我又没有糖给你。”

“嗬嗬!”张义也笑了,却对他道:“哥,我怎么记得,我总是在你的背上睡着了呢?”

是呀,那时的弟弟还小,而现在的弟弟已经长大了,是一个懂事而又坚强的少年!

泪水忽然在不知不觉中挂满了张贤的两腮。

第十七章 军令(三)

见到马文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这一年来,刘集的变化并不大,那条曾经被血水染红的小河如今又是如此得清澈,缓缓徜徉着奔向山外。稻田里已经没有了稻谷,只剩下许多矮矮的、还未干透的桩荐,成片地立在那里。秋收刚刚过去,看到打谷场上那堆积如山的稻草,张贤便想起了曾在刘集如此美妙的日日夜夜,那种生活虽然紧张,但是却很美好,让人身心都得到娱悦。想来,马文龙在这种环境之下,不知比自己滋润了多少。

马文龙的变化并不大,依然如此黝黑,还是那样不修边幅,粗黑的胡子布满了他的下半边脸。而在马文龙看来,张贤的变化却不少,首先是个头好象又长了一截,然后面色也变得和他一样的黝黑起来,身体也比原来要强壮了许多,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个一年前他让觉得还很嫩的家伙了。

张贤与马文龙拥抱在了一起,久久才分开来。到这时,张贤才看到马文龙的身边又多出了一个戴着眼睛的书呆子,马文龙向他介绍着,这个是他的政委林宣。张贤礼貌地向林宣打着招呼,这让他想起了马文龙原来的指导员郝彬来,他一直对郝彬怀着一种抱歉的心,所以在他看林宣之时,怎么看都不如郝彬那么顺眼。

马文龙看了看张义,立刻让人抬着他去随军医院做手术。而当见到这个女游击队长时,张贤发现马文龙马上局促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得难堪。第二天,当张贤再看到马文龙时,却发现他的脸已经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洗了,衣服也换了,人也变得年青了许多。到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马文龙和冯玉兰是一对恋人。

直到最后,张贤才知道,冯玉兰和张义负责转运的并不是子弹,而是三万银元。

张贤向马文龙谈到了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出兵,帮助自己解救美国飞行员。

听完张贤的叙述,马文龙没有说话,但那个林宣却皱起了眉头来。他们让张贤先去休息一下,张贤知趣地离开,他知道这两个人肯定要商量商量的,所以并没有走远。不久,他便听到了马文龙与林宣大声的争吵之声,他开始感到不安起来,他想,如果是郝彬要在,那么这一切会好说得很多。

马文龙还是答应了张贤的请求,在他看来,解救美国飞行员也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任务。直到几年以后,张贤才知道,当时马文龙与林宣的争论有多么激烈,在林宣看来,马文龙无组织无纪律,与一个国民党的军官交好,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更不要说还要替这个国民党的军官去打仗。而在马文龙来说,这里根本就没有替谁打仗一说,大家共同抗日的目标是一致的,解救美国飞行员也是为了更好的打击东洋鬼子。两个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报请了在此附近并不远的第五师总部。却原来,第六战区陈长官也向第五师拍了份请求协助的电报,于是第五师也就很自然地把这个任务下达给了马文龙部。不用多想,张贤就知道一定是胡师长担心自己完不成任务,这才请求陈长官以第六战区总司令的名义向新四军求援的。

张贤马上派出刘小虎去雁口镇联络常立强与陈大兴,不久,陈大兴回了来,报告张贤,那边很是顺利。常立强已经利用了一个伪军营长,通过给鬼子车队送饭,很便捷地就可以摸清鬼子车队里的人员情况。第一天的车队已经入住,却没有那个美国的飞行员。第二天,陈大兴又回了雁口,刘小虎回来向他报告,第二天的车队也已经入住,还是没有那个美国飞行员。不用多想了,迈克肯定是随着最后一批车队了。

马文龙是一个打伏击的好手,他的队伍很快集结完毕。要在汉宜公路上抢劫并不是很容易的事,他将他的团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阻击东面来增援的敌人,一部分阻击西面来增援的敌人,他亲自带队在中间设伏打劫,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任务,然后迅速撤离,不然,两边阻击的部队很难长时间地顶住敌人的猛攻。

宜昌那个军统间谍的情报很准确,而雁口常立强的情报也同样准确。正是因为情报的准确,才为这个任务达成了胜利的条件。

伏击进行得非常顺利,马文龙只用了四十分钟便结束了战斗,张贤果然在一辆翻倒的军车里救出了被捆缚的迈克。当看到张贤时,这个美国红发小伙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当然认得这个和他较量过两回的国军少校,虽然当时对之恨之入骨,而此刻再见到他时,却觉得他可爱无比。张贤也顾得不和他多作解释,松开了他的绑绳,拉着他跳出了军车,飞快地向公路北面撤去。看看任务达成,马文龙发出命令,迅速带部撤出了战场。

这次任务完成得很漂亮,马文龙得到了第五师的嘉奖,同时他也得到了第六战区总司令的嘉奖令。

张贤把常立强等人从雁口撤回了刘集,同时应马文龙的请求,为他联络了那个伪军的营长,把他的人安插到了雁口的驻防军中,这样,马文龙就可以组织起一个地下的情报网络,随时知道往来于汉宜公路上的军事动向。这也算是他对于马文龙帮助自己的一个回报。

迈克其实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尤其是此时,张贤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虽然曾经有过芥蒂,而现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他也只能一切听从张贤的安排,他的汉语说得并不很好,张贤英语虽然也不是太好,但此时也只有他能成为迈克交流的翻译。

在休息了几天之后,张贤决定带着迈克离开刘集,转回石牌。

可是,回去的时候,就远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方便了,因为迈克的长相明显有异于亚洲人,走到哪里注定都会引来别人的观注,所以在大白天里行走,肯定有些困难。马文龙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套神父的衣服,这给张贤帮了一个很大的忙,于是他把迈克伪装成了一个外国的传教士。在当时,外国传教士也是很常见的,就连许多偏僻的山区里也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

在走之前,张贤去看望自己的弟弟张义,他已经转入了第五师总部的医院里,手术比较成功,取出了一粒子弹,但是在他的肩上也留下了一处深深的伤疤,那条左臂在短时期内看来是抬不起来了的。马文龙告诉张贤,他正好准备让张义留在共产党办在第五师的抗大分校来学习,张贤却有些不高兴,在他看来,只怕弟弟真得上了共产党的学校,将来脑袋里肯定真得是一堆赤化了的东西,只怕他想洗也洗掉了。但此时,也只能将这个担忧放在心里,毕竟能够接受教肓而不用上战场,才是弟弟此时应该得到的。

在一个路口,又一次与马文龙面临分手,还是那样,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来。张贤记得上一次分手是在冬天,那天天上还下着小雪。

“又要分手了!”张贤笑了一声,幽幽地道:“不知道下回见面时,又是什么时候!”

马文龙也笑了,告诉他:“只要是你我还能活着,总有再见面的一天!”

“是呀,只要大家都能活下来,那么一定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张贤重复着他的话,又不无伤感地道:“再见面时,不知道我们又是在什么情况下!”

“呵呵,以后的事,不要去想它了!”

“嗯!”张贤点着头,道:“马大哥,保重!”

“你也保重!”马文龙回道。

两个人这才依依而别。

回去的路确实困难了许多,虽然让迈克化装成了传教士,张贤依然害怕出了什么毗漏,在敌战区里,尽量还是昼伏夜出,所以走得很慢,四天后才回到宜昌。大家当然不敢进城,在城外的一个小庙里呆了一个白天,天黑后,绕城而过,来到那个藏船的芦苇丛中。因为是军事禁区,敌人不许人员靠近江岸,所以这些日子过去了,那只木船还在那里,没有丢失。

五个人将船推下了水,只有两个桨,大家轮流着划向对岸。

可是,当船已经离开江岸一段距离的时候,鬼子的一艘巡逻艇忽然出现了,几个人马上紧张起来,拼命地向对岸划去。显然,这边的响动已经惊动了那只巡逻艇,探照灯打了过来,一下子将他们圈定了起来。

鬼子的巡逻艇并不敢过于靠近江心,一直在沿岸活动,而在沿岸也有他们修筑的堡垒,一旦离了那些堡垒的支援,来到了江心,这只巡逻艇就会被成为对岸高处国军大炮的靶子。

但鬼子还是追了上来,同时艇上的机枪也向这边扫射着。大家都俯下身去,趴在船舱里,虽然头顶上子弹在嗖嗖飞过,手却不敢有半分的停顿,使劲地划着桨,这种姿势真是难过。两船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张贤和陈大兴趴在船尾,手持着手枪,只要是敌人敢靠近,那就只能跟他们拼命。张贤何尝不知道,既使敌人不开枪,光拿巡逻艇来撞,也可以将他们撞翻。

船只已经过了江心,这里的枪声显然已经惊动了山上炮台的守军,探照灯也打了过来,轰地一炮发出,打向江心的这个有灯光的巡逻艇,可惜并没有打中,远远地落在了江中,炸出一片水花。

这一炮显然对敌人起了震摄,没有再追过来,调转了船头,向北岸而去。大家长出了一口气,迈克当先着直起了身来,他个头太高,弯着腰自然也比别人来得痛苦。

“当心!”陈大兴回头喊了一声,起身要他按下头去,也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呼啸着而来,在大家还没有反应之计,已经击中了他的胸口。

陈大兴仰面摔倒,正倒在迈克的身上,鲜血喷出来,溅了张贤一身。

第十八章 急救(一)

张贤象是疯了一样,抱着陈大兴跑下了船,直奔十一师的随军医院,陈大兴绝望地看着他,大声地喘着气,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熊三娃也在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叫着:“大兴哥,你要坚持呀,你要坚持呀!”

迈克却是不知所措,这种千钧一发,生死关头,他也曾经历过,那也是为了他的战友,他当然知道张贤的悲痛以及焦急。还是常立强头脑较为清醒,将船栓好,带着迈克向营里跑去。

平时里从小溪口到军医处要半个多小时的路,张贤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跑到了,他也不顾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闯入院中,大声叫着:“陆军医!陆军医在哪里?”

熊三娃也跟着叫着:“陆军医,陆军医快出来!……”

平静的医院里被这突然而至的喊声惊动了,灯也亮了,陆军医匆匆地穿着衣服从一间土房里出来。张贤不由分说,抱着陈大兴闯了进去,将他平放在了床上,血立刻染红了洁白的床被。

“他怎么了?”陆军医连忙走过来问着。

“他中弹了!”张贤急急地告诉他:“在胸口!”

陆军医连忙过来,用剪刀剪开了陈大兴胸前的衣服。这时,一个护士拿着医药和器械也快步进来。他们先为陈大兴止了血,清理了那个伤口,陆军医却摇了摇头,让护士继续为陈大兴止血,熊三娃在边上握住陈大兴的手,眼泪还在不停地留着,与张贤一样巴巴地看着陆军医。

陆军医却将张贤拉出了屋外,声音有些颤抖,还是低沉地告诉他:“他不行了,张营长,你还是准备给他做后事吧!”

“他行的!”张贤几乎要哭着恳求了:“你一定要救救他,他一定行的,他挺得住!”

陆军医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但还是摇着头:“那颗子弹打中的是他的心脏,就算是他这一时还能支撑,但是那子弹取不出来,他还是会死掉的!”

“你行的!”张贤哭出了声来,他当营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哭:“你一定能行的,你一定可以救他的,是吗?”

尽管如此殷切,陆军医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他:“张营长,这种动心脏的手术,只怕全中国也没有几个医生敢做。就算敢做,也没有几个人能有把握。就算有把握,你看看我们这里的条件,如此简陋,也不可能做得了!”

张贤看着这个陆军医,听着他句句的真言,就仿佛巨锤,锤锤重重地敲在自己的心上,他不能相信,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陈大兴这么痛苦地死去,这要比他自己去死还要残酷。

“要是娜娜小姐在就好了!”不知什么,迈克也来到这里,他肯定也是听到了这个军医的话,就算听不太懂,但看着周围的情形,看着张贤通红的眼睛,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会这样用夹生的汉语,发出这么一声叹息。

张贤脑子猛地灵光闪现,是呀,放着那个医学硕士,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幸许她会有办法来救活陈大兴。

想到这里,他更不答话,大声对陆军医吼着:“我去找人来救他,你快把他抬到救护室去!”说着,人向旋风一样奔出了医院。

张贤直奔江边的马棚,看马的兵已经睡了,他一脚踢开了马棚的门,不容分说冲进去,那匹白马显然是闻到了他的味道,抬起头向他嘶叫了一声。他想也未想,解开马的缰绳,也不顾没有鞍辔,跃身而上,骑着裸马飞驰出去。

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响亮,分外清脆。

三十里的路程,张贤用了十多钟就到了,可是在他自己看来,还是觉得漫长。这个军部医院他还是第一次来,他并不知道王金娜住在哪里,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王金娜!出来!娜娜,你快出来呀!……”

医院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大家都打开门来,想看看是谁在这个夜里发了疯,吵得人不能入睡。有人认出了马上的他来,大声道:“咦,那不是我们的小营长吗?这么晚了还找我们的娜娜小姐?这么痴情呀!”

大家哈哈而笑。

但是张贤却仿佛没有听到,还在大声喊着:“娜娜,你快出来呀,你快出来呀!……”

王金娜披着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她也看到了张贤,心头忽地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禁不住奔了过去,一边问着:“张贤,你回来了!这么晚还要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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