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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微笑右眼泪-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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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1）
安瞳遥抬起头，正对上郁紫陌微微得意的眸光，“怎么样？我这消息还是很有轰动效果的吧？”
“很有价值。”安瞳遥点头，随即看向前台，“老板，再添两个菜！”
不得不说，大嘴郁紫陌这次算是难得的有了一个好消息。在之前，安瞳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说别的，总是担心这中间会出什么岔子。她一向是极其谨慎的人，不到最后一分，还是觉得不保险。
接下来便等着定标，其实现在的竞标，都是带着一定的“黑幕”，在正式投标之前，安瞳遥通过多种措施，已经知道这次岳泰的几个主要竞争对手，从综合情况来看，起码现在，没有人能比他们岳泰的工作做的全面。
这样看来，他们几乎是拥有着全胜的可能。投标组的人员都知道这样的情况，甚至在竞标结果还没出来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庆功会，如果要是拿到这个冠名资格，必定会给岳泰的声名提升有着极大的益处。
早前社会上便有岳泰要挤走嘉扬成为第一集团的各种传言，而如果连这个冠名权也抢到手，这个传言，几乎已经成真。
而根据媒体的各种猜测和预估看来，这次竞标会，与其说是众人抢冠名权，不如说是岳泰自己一个公司的表演会。
在踏入竞标会的时候，安瞳遥深吸一口气，对这样的说法未置可否。
不管怎么说，总是对这次的标势在必得，不容许自己出一点错误。
可是，有些意外，却根本经不得自己控制。
各单位陆续入内，这次主办方倒是很给岳泰面子，给他们一个最好的位置参加竞标。与同事坐定之后，安瞳遥便仔细的看着发下来的竞标资料，正看的入迷中，突然有人戳她的胳膊，“安总……”
安瞳遥抬头，“啊？”
却见身旁的同事脸上突然有一抹异样，“安总，您看那边……嘉扬怎么来了？”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2）
她心里突然一跳，立即抬起头来看过去，果真，“嘉扬”两个字跃然出现在桌上的工作牌上，人员并不多，只是两个人过来。
左胸佩带着那个最熟悉不过的公司标志，是当时他认真给她解释过的他的作品，据说包含着他对嘉扬的期待和希望。
但是，唯独却没有看到他。
安瞳遥的不安越来越剧烈，而此时，会上也有了点骚动。
“怎么？嘉扬也来了？”
“看这人员，都不认识……嘉扬难道要反击？”
“我看，无异于自找难堪罢了，除非电视台能认老面子，”另有一人啧啧叹道，“不过我觉得不可能吧，这世界都是利益的，嘉扬即便是出现，也明显是没落的一方，现在，王雅月的岳泰才是王道。”
“不知道，我看有好戏看了……”
“是啊……”
…………
耳边均充斥着这样的声音，安瞳遥脑中有些懵然，对于嘉扬要来竞标的消息，此前并无半点音讯，那么，这一次突然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总，您看……”同事也在一边有些不安，“是不是情况有些不对？”
“没事，我们做好自己的就可以。”安瞳遥强迫自己压下慌乱，勉力微笑道，“应该问题不大。”
其实她也只是安慰自己，人有时候很奇怪，早前的不安看似是无缘无故，在现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理由。后来的事情完全超出想象，嘉扬的那辆个人看似是平凡至极，带来的案子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就连安瞳遥这样的专业人士加对手看来，那也是与他们的方案不相伯仲。
接下来想比拼，只有价格。
很可惜，价格这一场比拼，嘉扬的报价也比岳泰低。
其实，胜负已经有些分晓。岳泰以王者之尊来出席这样一场竞标，到头来却是一场如此灰头土脸的表演，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3）
就连电视台的主办方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安瞳遥。此前为了确保这次活动无误，安瞳遥用了所谓的公关手段，说白了也就是贿赂的方式买通了主要领导。但是现在这个领导却有些歉意的看着她，“安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这个实在是……”
支支吾吾的语言中，一切都不必再说。
安瞳遥勉力微笑道，“没事儿，知道您已经尽力了。这选上选不上，全看造化是不是？”
那领导尴尬的点头。
身后有同事追上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安总……”
安瞳遥摆手，“没事，我们继续，结果怎么样先不去管她。”
事情的结果显而易见，岳泰出乎意料的大败，嘉扬重新成为模特大赛的冠名单位。
走出竞标厅的那刹那，安瞳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一旁的同事小心翼翼，“安总，咱这样回去，会不会挨王总的骂啊……”
安瞳遥心烦意乱，转身看了看竞标厅，甩了句“不会”，就直身踏进车门。
挨骂又能怎么办，本来就是按照所谓的“潜规则”才让自己的竞标有了这么大的胜算，如果有了意外，那电视台也顶多会说人家嘉扬是实力取胜，之前用钱取得的一切成果，必然会一笔勾销。本来他们的可能性就有些“来路不正”，所以现在一切后果，都是活该。
只不过现在她所担心的不是没中标会被骂无法交代的问题，她想的，是这个结果。嘉扬能这么迅速的突破先机，没有任何预兆的一举获胜，甚至是瞒过了她之前的任何用钱打通的防线，这就说明，他们早有动作。
即使没有动作，是突如其来的行动，那也说明，这事情的改变，会有一个强硬的人左右结果。
而这个人，这样的办事风格，只能是那个人。
天底下也许只有那个人，有让她在一夕之间就什么也没有的本事。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4）
回到公司，王雅月早已知晓了事情的经过，脸色不难看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再经控制，也是对安瞳遥的工作略有不满。安瞳遥呐呐应声，心乱如麻。作为从头到尾把控整个流程的领头人，她最知道其中的厉害。岳泰已经以相当高调的态势取得了人们的认可，在这个城市，只要是人基本都会知道这次的冠名权会是他们的内定之物。如此被嘉扬抢去，像是含在口里的肉被人无端夺走，不仅证明实力还是有差距，就是面子上也过不去。
“瞳遥，以你看是怎么回事？”王雅月语气略有不耐，“不是说八成能拿下来的么？你看看，光是请柬，公关部就已经做出了这么多，”她啪的甩下一沓名单，气道，“都是准备在拿下举办权之后举行庆功会邀请的人选，怎么就这么一时半会的工夫，就完全变了个天地？”
安瞳遥微微抬头，面对王雅月的质问只能苦笑，“王总，或许就是那二成的败率发挥了可能。”
“我不要这样的答案，”王雅月怒气更盛几分，“什么败率胜率，钱就是一切！在此之前，安瞳遥你向财务申请了多少资金，我可是样样批准付款一点也没含糊过，你好好和你的班子给我反省一下，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
“王阿姨……”
“我知道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雅月给打断了去，安瞳遥抬眸，却见她蹙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似是若有所思，“他回来了。”
“谁？”
“你不会不知道，”王雅月笑容微显，唇角却有一丝阴险的味道，“费陌桐。”
“只有他有这个本事，”王雅月转过身子，似是叹息，良久才转过身来，刚才那有些阴鸷的表情却已不见，转而是有些无奈的笑意，“瞳遥，刚才是阿姨不对，吓着你了。”
“王阿姨，”安瞳遥笑的无力，“原本就是我的不对。”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5）
“别人的事儿你要是没争取或许可以怪你，但是费陌桐，我和他打交道了这么久，知道这个人的手段，”她苦笑，“我一直以为他这么长时间隐身于背后，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再也不肯再出山。毕竟，嘉扬的业绩不如我们也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在这么个关卡，竟会捅我们一刀……”
“现在看来，之前那些疲软的数据，倒像是故意装弱的假象了，”王雅月的眉头越皱越紧，“示弱再展强，让我们岳泰一群人沾沾自喜的同时，突然感受到巨大的打击。”
“阿姨，这不会的，”安瞳遥勉力扯起唇角，“事情不至于……”
“不至于？”王雅月摇头，一双眼睛突然像是生起了利刃，带着要将她看穿的犀利，“对于企业来说，你不会不知道名誉受损的严重性。什么叫捧得越高跌的越惨，我们岳泰，这次是身先士卒的最好解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我敢断定，这个费陌桐，”王雅月冷笑，“必定是有预谋。”
王雅月料定的没错，接下来几天的媒体报道，几乎都以岳泰败北，嘉扬实力仍胜一筹为标题，好好的岳泰表演会成为了一场为嘉扬集团歌功颂德的背景表演。众人在为嘉扬一举获胜啧啧惊叹的同时，同事还重提起费陌桐的个人魅力。这个已经消失在公众面前这么长时间的商业精英，再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言论中。
只是，他还是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嘉扬大败大捷，都像是与他无关的一场战役，又或者他只是负责幕后指挥，前场的繁华没落，与他毫无干系。
其实费陌桐有没有预谋安瞳遥不知道，她只是清楚，她这么长时间看似波澜不惊的生活，貌似是又要生起大波。因为他，再一次徒生波澜。
一直是她自己骗自己罢了。她苦涩的笑笑，其实，一直不曾忘记，不愿忘记。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6）
她总是没有出息的人，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是没有出息。年龄长了，资历长了，或许脑子也有一点见长，就是这出息脾性还是以前的模样，根本就是没出息。自从竞标失败，她开始成晚成晚的睡不着觉，实在是没办法就通宵工作，以至于郁紫陌都说她魔怔了，被竞标打击的，整一个工作狂。
她只能惨然一笑，这样的情境，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苦处。
工作做的也差不多，她实在是无聊，原本想去客厅看电视，又怕电视机打开哗啦哗啦的响，平白无故的又打扰郁紫陌的好眠，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拿着手机窝在被子里看手机书，谁料到一开手机，大概是错按了那个键，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号码。
似是冥冥之中有个注定，她想要刻意丢弃，却终是舍不得抛却的那个号码，跃然于屏幕之上。
其实也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即使打过去，肯定也没人接。可是在这样的夜里，心却仿佛是被人无端戳弄了一下，竟有些痒痒起来。安瞳遥看着屏幕，一下一下按下那几个号码，就像是在一瞬间犯了强迫症，不拨出去，就会有要窒息般的恐慌。
于是，拨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机械的放在自己的耳边。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感觉，就像是在经历一场不真实的梦境。直到耳边传来那个人的声音，这才被现实击碎。
她一下子愣在那里，手心突然腻起了汗意，话筒也仿佛会顺着汗水滑下来，耳边的声音却是如此清晰，带着一声一声轻微的呼吸，浸入到她的每一分感觉里。
他说，“安瞳遥……”
时光流走，她变得知性而又冷漠。可是他的声音，却一如之前的醇厚，就像是昨天还在她耳边那般回响。自自然然的，一点也不带那些时光溜走的讯息。
就像是最自然的朋友间的招呼。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7）
而她，却伴随着那一声声轻微的呼吸，不争气的落下泪来。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下眼泪，仿佛突然间感到委屈。那么汹涌的委屈，根本掩饰也掩饰不住。
这一场战役，终于是自己输了。这是安瞳遥最后的想法，她捂着话筒，吱晤的呜咽两声，不肯让自己的悲戚被他听见。
他没有说出半语，而她却已经溃不成军。
事到如此，安瞳遥悲哀的发现，与费陌桐的战役，似乎自己就从未胜过。
这一次电话最终以她的泣不成声告终，她像是怕被他发现一般很快扣断电话，他也再次毫无讯息，像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样。很多天之后安瞳遥都在想，这一次毫无预料拨通的电话，是不是一次意识中的假象？费陌桐一直没有回来，费陌桐一直距离他很远很远？
这样的假设，无疾而终，在现在她这样的情境中，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忙于岳泰的“名誉受损补偿”工作，这倒也平凡的一个工作，是危机公关的一部分，俗话说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岳泰的现状无疑就证明了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理。而受此影响，岳泰的闻都苑业绩也不如之前，反倒是嘉扬的瞳遥越来越好，大有赶超之势。
安瞳遥皱眉看着这一堆堆资料，市场部制定的这销售下滑趋势让她的心越拧越紧。一场竞标造成现在这样的恶果，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王阿姨抱肩站在她面前，虽然不明说，但语气已有些犀利，“我没想到费陌桐会来这一招。”
“王阿姨，”安瞳遥实在是听不下去，不由抬头，“业绩滑坡是竞标失败才延伸的负面结果。您将这个影响算到嘉扬费总身上，是不是有失公平？”
王雅月深深的看向她，“安瞳遥，希望你这是凭公准说话，而不是因为还与他有着之前的感情。”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8）
“我当然是凭心而言。”安瞳遥力争让自己说的镇定，“我只是觉得，纵然费陌桐再高深莫测，但也没有让扭转市场的本事。”
“哈，”王阿姨笑容更深，突然轻嗤道，“安瞳遥，我只能说，你浸染商场时间太短。或者说，你看人不准，即使和费陌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却依然观察不到那个人的心。”
“他费陌桐有什么本事，我和他斗了这么久，不说了解了十分却也明白了六处。”王阿姨的笑容微敛了一些，“如果说要给他这次行为比喻成电影的话，我相信这一次精彩十足的剧节，可以用‘欲扬先抑’四个字来代替。”
“他本来就想让我岳泰难看，于是先给了我们点甜头，可我们却还巴巴的吃的乐不可支，甚至还在想着更好的美味。而这时候，费陌桐又抓紧时机让我们品尝失落滋味。我几乎可以敢肯定，他的目的，就是想给我们重重一击。”
“王阿姨！”安瞳遥忍不住高声，“我还是觉得这个有失偏颇，如果他是有意而为，那么前面他会下那么大赌注？接连几个月都不如我们的销售量，就算他有本事操控市场，那那些数据总不会是假的。”
“商场如战场，既然是赌注，那么赌本的大小只是数量问题，”王阿姨眉眼轻挑，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那般可笑，“对于费陌桐那样的人来说，只要能尽职尽责的迷惑我们，他就已经达到了目的。也就是说，砸下钱，只是为了达成对我们的戏弄。”
“可怜我王雅月一向是战战兢兢对待这个男人，却没料到还是误入了他的圈套里，”王雅月转身，声音却更加飘忽讽刺，“我浸染商场这么多年，还是栽到了一个年轻人手里。”
闻言，安瞳遥心如乱麻。虽然王雅月不说什么，但是她却觉得，她话底下的每一分意思，仿佛都是冲她而来。
仿佛，费陌桐是因为她，才对岳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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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昨天网络突然故障了，从昨天下午三点就没弄好，现在好不容易好了。
耽误大家看文时间了，抱歉嘿嘿。
橙子鞠躬~~~不好意思啦。
情生涟漪，终见明渠（19）
这个案子其实也算是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在国内房产形势如此的情况下，连续保持了多个月销量第一，就算是后面情况不佳，但是也在第二名的情况。但安瞳遥却还是觉得对王雅月不起。
思索再三之后，想要辞职。想到即做，在想了很多遍措辞之后，安瞳遥拟好了辞职信，她争取把话说的委婉，说自己是因为怕给岳泰带来更大损失才不得已的下策。因为和王阿姨的私人关系，她不想将这件事情完全公式化处理。所以想要先打个电话与王阿姨单独说会这事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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